周祁笙終於有一點情緒波動了: “走?去哪兒?” “他辭職啦,為了躲你啊!你看你,把人家逼成了什麽樣子?” 宣城眉毛一挑,嗯?辭職?這還圓得迴來嗎? “我……” “要我說,兄弟,你就放手吧,以後點餐什麽的,你也別巴巴地跑去送,這會讓他很難堪的,告訴你實話吧,那天晚上我們是在玩遊戲,他輸了,app叫他給你打電話告白,他就照做了,唉,這酒精啊,一時上火,就弄成了這個局麵,我們也感到非常抱歉。”中央戲精學院畢業的阮離同學撒起謊來完全看不出破綻。 “我知道是遊戲……但他就是說出口了。” “你……” “我會等,我會去找他,我會說清楚,”他忽然站起來,向兩個人鞠躬,“請告訴我他在哪裏?” ! 男人啊男人,為何如此執迷不悟? “我們不知道,他沒有說。”阮離一攤手,靠在沙發上。 “謝謝你們,我一定會找到他,等我們修成正果了,我會親自來謝謝二位,請留下電話吧。” 留、電、話? “不不不不不,不用了,我們做好事不留名,電話什麽的都不重要,這樣啊,我們走了,走了……”好在之前已經付了賬,阮離拉著宣城落荒而逃,一路溜到停車場才停下。 “太可怕了,大橙子,這人簡直是極品啊。”阮離不由得開始為先梔霖的悲慘人生擔心。 “其實,我懂。” “你懂什麽?” “他的心態啊,對一個人偏執到這種程度,也算很愛很愛了吧。” “但是他為什麽不早說?” “也許是在暗處默默看著,一直沒有機會開口呢?現在終於有了機會,看到了一點點的光,他要是不拚一把,估計這一輩子都不能安心。” 阮離吞了吞唾沫,問: “你說,要是我在西藏遲遲不答應你,你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 “……” “說不好,說不定,我會直接把你關起來,不讓你見人,這樣你眼裏就永遠隻有我一個人了。” “……”變態!第56章 哦,是宣哥啊 很快,荒島求生的劇情就接近結尾了,因為兩個人的傷害輸出實在是太強大,這一場完結得異常快,也給他們騰出了很多時間去做點,別的事,比如: 幫其他幫派打打boss。 “我說你們的默契呢?默契呢?你們這個幫派建了不止三個月吧?怎麽一點默契也沒有?” “我們兩個人也帶不動你們二十個啊!” “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找人代練的號?不然怎麽新手村教的基礎技能都用得磕磣?!” “玄一!救救我!他們壓得我喘不過氣啦!” …… 於是整個戰鬥場上除了怪物的哀嚎就剩下阮離一個人發泄的層層不滿。 一個幫派怎麽能建成這個熊樣兒? 還是我梨園好。 “不!大兄弟!那個不是掉落的裝備!那個是boss釋放的技能!”阮離在原地抹了抹額頭,感到無力,迴頭一看,宣城那邊倒是順風順水地解決了一大堆,可不得解決嗎,他完全沒有管其他人的死活…… 不像阮離,一邊打還得一邊救那些新手村都沒畢業的莽撞孩子。 “唿~” 一局下來,好歹是贏了,隻不過阮離累得夠嗆: “我們以後要調查清楚再接活兒。”他得到如上結論。 “嗯,對,我看你四條腿都不夠輪的。” “……” 除了這一類的糟心事,他們還—— 做慈善。 這很阮離,作為對資本主義毒瘤深惡痛絕的大好青年,某一次坐公交車路過某個福利院的時候,他就發光了,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好人的香氣。 “我們去幫助那些小孩子吧,你看人家小娃娃好幾個人一間屋,而你呢?”他戳戳宣城胸口,男人的手抓著扶手,另一隻手抓著阮離,眯起了眼,聽阮離繼續說,“咱們兩個人住那麽大一個地方,簡直就是浪費。” “浪費?”男人的眸子更深了一些。 “嗯。”點頭。 忽然,宣城貼近阮離的耳朵,用他最最最溫柔的語氣說: “咱家每一個地方,不都地盡其用了嗎?” “……”這是什麽意思? 直到到站,宣城的手直接拍了拍阮離屁股,阮離才恍然大悟。 哦。 瞬間麵紅耳赤——你這個一腦袋黃色廢料的老流氓! 說歸說,慈善還是要做的,第二天阮離就帶著搬家公司把被子枕套床單文具小零食們通通帶去了福利院,一個不夠,附近好像還有一個,於是一天跑下來,腿差點哆嗦了。 真累啊,但是好充實啊! 除此之外…… 該領證了。 兩個人一大早就起身去了機場,什麽資料啊證件啊早就準備好了,阮離倒覺得領不領證無所謂,重要的是他想看見那個傳說中的戒指。 戒指一戴,那才是真正的套牢了。 澳洲這時候可不是夏天,為了預防感冒,阮離被迫穿上了平時在國內都不肯穿的那種厚衣服,其實也沒有多厚,他就是不習慣,但這種情緒在登記注冊的時候消失殆盡了。 因為很神奇。 突然有了家室,可不得神奇神奇嗎?就像是一根在天上飄了大半輩子的風箏突然被人拽下去了,嘿,真別說,這感覺賊有底氣。 忽然就這麽得到了母親的認可倒是在意料之外,阮離記得上個星期他媽還在打算給他物色女的媳婦兒,但是他沒理,那天在澳洲給父母打了個電話,說清楚了,我是個有婦之夫了,別操心了,別禍害人家姑娘了。 他媽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想好了?” “想好了。” “得,你就自個兒樂嗬吧,最近幾個月別迴家,我怕我忍不住打你。”說完就掛了。 阮離愣了兩秒,宣城過來了: “怎麽了?說什麽?” “我媽她,大概也許八成是不反對了。” “好事。” “是,可是……” “你算算離過年還有幾個月來著?我媽說這幾個月我最好別迴家。” “……” 在澳大利亞至少玩了半個月,阮離和宣城夫夫攜手凱旋了,一迴國,就遭到了蒲羽的連番轟炸: “出版社的事全部落到我身上啦!” “你是不是不想開了?!” “我可是個自由人!你不能這麽壓榨我!” “……” 阮離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把電話撂一邊,一轉身,看見宣城在冰箱裏翻著什麽。 “大橙子。” “嗯?”男人迴頭一笑,露出狡黠的光。 “我們商量個事。” 宣城走過來,手裏提著兩瓶酸奶,坐下,捏頸子: “說吧,什麽事?” “我想把出版社給蒲羽了。” “這麽快?”男人這樣問。 “……”什麽意思? “你為什麽會這麽問?像是早就知道似的。” “因為……你握著它,一直都很累啊。” 這都被看出來了,的確啊,阮離真的挺累的,他發現自己,真的沒辦法全心全意把出版社弄好,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維持生命罷了。 蒲羽不一樣,他本來是個投資人,但說實話,對這個出版社他比誰都上心,所以…… “我的書出版了,版權頁賣出去了,所以我現在可以放心轉手。” “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