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呢?”  阮離顯然嚇了一跳,迴頭茫然地啊了一聲,道:  “哦,沒什麽……你弄好了?走吧。”說著就起身往外走,宣城覺得有些不對,但也隻是放心裏,不說。  地方是宣城訂的,在一家有名的私房菜館,叫臨歧堂,在a市遠郊,整體是老建築,據說是清代某個學者的故居,阮離知道這裏,兩個人之前說了要來,但一直沒找著合適的時間,這個地方在民國時期接待過好幾批政界大官,一般情況下不會對外隨便開放,阮離不知道這宣城是真的麵子大還是下了血本。  “到時候我可得好好吹一吹,這地方你都搬出來了,我要是不給你長長臉那得多可惜!”阮離牽著宣城的手,得意洋洋地道。  宣城笑了笑,在阮離耳邊吹氣:  “隨便吹,哥有的是資本。”  “啊你好不要臉!”被某隻手摸了屁股的阮離急忙跳開。  “哈哈哈,過來。”宣城伸手把阮離牽過來,“我叫人去接的車到了,兩點鍾方向,來,穩重一點。”  “瞧你說的,誰不穩重?”話雖這樣說,阮離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微笑,故作輕鬆地向下車的人招了招手,結果這表情還沒擺好呢,立刻又崩了。  “宣城!怎麽辦?為什麽還有蔣叔叔?”不淡定了不能淡定了,一個女人還好說,再來一個女人一個男人,那可就不好弄了……  小蔣的家長,為什麽也在?  宣城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把攬過阮離的腰,在他耳邊輕語:  “別緊張,有我。”說著便大步往大部隊走去。  ……  “喂,喂喂喂,不是說要穩重嗎?”  坐在這樣一個曆史悠久的“穩重”的地方,兩家人顯然都很拘謹,畢竟在走進來的路上,已經有向導介紹了這個地方。  所以,這個穿著深灰色西裝的男子是什麽來頭?  關鍵是,為什麽和阮離這麽親密。  阮媽媽當場臉色就不好了,卻又不能發作,隻有賠笑:  “這位是……小離的朋……”  “男朋友。”阮離實在是忍不住了,之前明明說好的,就小蔣一個人,這樣談事情也不用顧忌這顧忌那。結果自己的媽竟然把對方家長給搬過來了,這怎麽好說?  其實也不是很難說,大不了爹媽丟個臉,反正自己是無所謂了。  “男朋友?”小蔣首當其衝表示懷疑。  “對,我們下個月就去澳洲領證,現在應該是,未婚夫。”阮離變得更加理直氣壯,尤其是看見自家母親把對方父母搬來後得逞似的笑。  這太不對了!  “太不像話了!什麽領證?!想都別想!”阮媽媽急得站起來罵,又一屁股坐下去,迴頭瞪阮爸爸:  “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  “您好,我是阮離的未婚夫,宣城。”  對麵,蔣家二老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蔣父質問阮家二老:  “這就是你們的態度?”  “蔣先生你別見怪哦,孩子不懂事,我們一定會好好管教。”阮媽媽生怕蔣家反悔,焦急地挽留。  “你是同性戀?那叔叔阿姨為什麽找我?你們這簡直是在侮辱我!我蔣藝顏就是再差也不至於和一個同性戀結婚!”蔣小姐的臉一直在變色,仿佛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阮離自然明白對方的想法,但是他沒有義務去照顧她的麵子,尤其是對方說出了這樣的,不好聽的話。  “蔣小姐,讓您一家對我產生期待了,我很抱歉,但我也不喜歡聽到類似的,歧視性的話,話不投機,我們還是不要聊了,對了,菜已經上了,各位先用餐吧,這地方來一次不容易,說不定這輩子就這一次了,所以我們別讓壞情緒辜負了這一桌子菜,就當我為您一家賠罪了。”  宣城手裏握著的,是阮離激動得發抖的手,他緊緊捏著,一遍一遍告訴阮離別在意,生怕愛人氣出了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應該不會更。第50章 荒島求生  這頓飯大家都食不知味,包括阮離。  唯一的,心情好的人就是宣城,但他深諳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道理,於是一邊當眾給他的阮離喂菠蘿飯,一邊叫人去請了國樂演奏。  彈古琴的是個年輕小夥子,表情之生動,隻曉得為自己的音樂錦上添花,全然不知坐下的人各自心懷鬼胎。  阮離不是個愛給自己找不痛苦的人,既然大家都鬧成這樣了,與其自己悶著不好受,還不如破釜沉舟,吃完飯就讓車將那一家人送迴去了,對上阮媽媽氣急敗壞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也隻淡淡地安撫:  “媽,這都是您幹的好事啊,別怪我不厚道。”  “你這混小子……”  “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宣城是我未婚夫,我現在就愛事事想著他,別人怎麽樣我不管,怎麽想我不管,但是您不能再使絆子了。”  “你還……”  “行啦!”阮爸爸看不下去了,走上來將正欲上前打兒子的老婆逮住,“還沒個完啦?人兒子有自己的想法,咱們能支持就支持,不能支持也當沒看見吧!”  “死老頭子!以後我出不了門啦!街坊親戚要是知道我兒子喜歡男人,我該怎麽活唷?!”  “這都什麽年代了?再說,咱家街坊都是年輕人,誰還那麽迂腐?”  “你說我迂腐?”  “唉,我,我可沒這麽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  “有話好好說你別打人……”  ……  送走爹媽,阮離趴在大床上喘氣,忽然屁股被人拍了一下,沒來得及迴頭,一副巨大的軀體已經結結實實壓了上來。  “你要壓死我……啊?”麵前突然出現了一份合同,“這是什麽?海外合作?”  宣城的胸腔被壓著,發出來的聲音更加低沉磁性:  “即使不需要遊戲獎金,我也找到出版社幫你出版書了。”  “你……我的書?海外出版?”  “你不願意要我的錢,我隻能出此下策。”宣城的手指在阮離耳根子處撓著,不一會兒就撓得阮離麵紅耳赤,當然這八成的原因是感動。  “你一天到晚究竟在忙些什麽啊?還能不能好好開公司了?”阮離想說謝謝,但卻沒臉開口,說出來就變成了嗔怪,即使如此,他還是把宣城的手抓過來小心翼翼親了一口。  “可是這還不是用你的資源給我找的?”  “這可不一樣,這是人家自己看上的。”  “哦……”阮離臉紅了一陣,忽然問,“你怎麽拿到我的文檔的?”  “額……這……”  ……  “丫的!不教訓你你怕是要上天!又侵入老子電腦!沒完了是不是!”  ……  很快俠侶賽第二場就來了,這次的賽製倒是非常符合阮離的需要,戰爭類純對戰,名字叫“荒島求生”。  沒有三流言情小說的腦洞需求,贏得比賽的幾率高到不行好嗎?阮離老早就躍躍欲試,賽前和玄一大神進修羅場煉製了好幾件重甲型武器,刷副本升級愣是把自己的血提升了整整一級,拿宣城的話來說,阮離進大廳都是虎背熊腰的。  “先說好,為了出其不意隱藏身份,咱們前半個小時都不能用各自的必殺技。”阮離踮腳,靠在宣城身上細聲說。  “好,聽你的,另外,昨晚設計的幾個組合炮擊陣我們還不是很熟練,今天先別用,等練熟了再用,切忌心急。”  “明白,走!”  場景設計成一個巨大的荒島,其上險象環生,有四組人會在這個島上進行廝殺,除此之外,島上特有的怪物也會成為幹擾者,很容易通過它們暴露自己的行蹤,節奏緊張。  故事開頭,兩個人因飛機失事降落,與敵方共同存活在島上,島上有且僅有一副信號彈,前來救援的船隻能容下兩個人,哪一對最後活下去才可獲救,俠侶其中一人死亡並不要緊,有一人活著遊戲尚能繼續,即使最後剩下的兩人不是俠侶也可,兩隊都算晉級成功。  信號彈發出,廝殺開始。  島上風聲瀝瀝,臨海的一片沙地上立著一間孤零零的破屋子,裏麵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再往裏切鏡頭,隻見兩個抹著泥土色迷彩的男人正舉著手電筒照射牆上的地圖。  “宣城,這地圖會不會是假的?”  “半真半假吧,地圖上是很多年前的地貌,也不知道這個場景是多少年後了。”  環顧四周,阮離忽然趴下,在破舊蒙塵的床底查探著什麽。  “廢棄的軍事基地,也許會有我們需要的武器。”宣城道。  阮離從滿是塵灰的床底摸出幾個棕色的瓶子,這瓶子擦幹淨看上去像是被碘伏染過色,阮離努力辨識著標簽上的字:  “nuclear weapon……”  宣城神色一變:  “核武器?”  阮離吞了吞唾沫,說:  “不會吧,不就一遊戲嗎,還得被核武器折騰?這可是全息,疼也得疼死!”  “我迴去以後會批評他們……”  “嚶嚶嚶……有屁用!”  “不管了,那現在咱們是等他們互相殺完再出手還是什麽?”阮離想到核武器,有點方。  “不能等,殺掉對手會增加自己的攻擊強度,不能讓別人占了這個便宜。”  “那行,打就是,反正有你在。”  “……乖。”宣城心裏像是塞了一顆蜜糖,甜得心顫顫。  小心翼翼走出屋子,兩個人發現房子四周簡直空蕩,連個基本的遮蔽物也沒有,唯一稱得上屏障的就是屋後幾百米的枯樹林。  “小心過去,隱身衣可以用,我帶了不少。”宣城說。  “好,能隱身十分鍾的給我一件,其實也要不了這麽久……”  “小心!”宣城突然撈過阮離的腦袋,兩個人噤聲往地上滾了一滾,再小心翼翼抬頭,隻見是一個半人半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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