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髒,咱不用手。”這種對自家乖兒子說話的語氣怎麽會從玄一嘴裏冒出來?難道本人是一隻奶爸?  正yy著,忽然墳頭一聲炸響,二人靈活躲開炸飛的沙,朦朧中墳頭緩緩立起一個瘦長的身影,兩根胳膊還平平抬起。  二人一愣。  “粽子?”阮離驚唿。  “詐屍。”玄一緩緩道。  待煙塵消散,二人這才看清眼前的東西是什麽,果真是一具幹屍,女的。  “您是——”阮離試探詢問。  “我等了你們兩千年。”  “……”  “噗——”阮離沒憋住,“姐姐咱能不開玩笑嗎?哈哈哈!玄一你看npc好敬業,哈哈哈!”  玄一嘴角露出寵溺的笑,轉而對npc說:  “要我們做什麽?”就當是陪npc演戲了。  “迴答我一個問題,你們就能拿到下一關的任務。”  “問吧問吧,我都餓了。”阮離不笑了,腦子裏飛快地將遊戲裏所有npc的資料過了一遍,以確保一舉成功。  “follow your heart,please.”  “……”您蒂花之秀嗎?  “你愛的人,現在何處?”幽幽一句話來,女屍嘴角竟然扯出了一絲詭異的笑。  阮離正發愣,卻聽玄一先開了口: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阮離聽了不由得拍起巴巴掌,蒂花之秀算什麽?社會主義接班人就屬您最優秀啊!撩妹兒撩到npc女粽子這裏,您可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迴答正確,下一個。”女屍說。  迴答正確?這玩意兒還有標準答案?我去,漲姿勢了漲姿勢了……  阮離有樣學樣: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有正確答案不抄就是豬精女孩。  “迴答正確,通關成功,請領取任務。”話說完,女屍唰一聲躺迴棺材裏,自己蓋上蓋子,塵沙慢慢掩上,一切恢複原狀。  再一看,空中飄起一封信,阮離抓住以後遞給玄一,堅決不私自拆封他人信件。  玄一打開光門,旋渦出現,二人跳進去以後,迴到了玄一家裏。  唿~  “好累啊好累啊。”阮離一屁股坐在地上,清涼的空氣讓他一瞬間有些恍惚,終於活了過來。  玄一沒說話,拎著阮離往沙發上一放,自己也坐了下來,那封信被他丟在一邊,看也不看。  “其實這關也不是很難嘛,你這麽厲害,自己怎麽攻不下呢?”阮離問。  “我沒有辦法完全抹殺自己的弱點。”  “所以……你的弱點究竟是什麽?”阮離瞬間化身好奇寶寶。  玄一沉吟片刻,竟嚴肅道:  “我想,是自負。”  !  “自,自負?”老革命家既視感。  “是,我總以為,是自己的東西,一輩子也跑不了。可老天愛開玩笑。”他似乎苦笑了一聲。  緩了一會兒,阮離忽然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猛地坐起來:  “你該答應我了!”  “嗯?”玄一抬頭,麵具下的眼閃過一絲迷茫。  迷茫你個頭!  “和我成親。”  “哦。”  阮離見他這架勢,生怕反悔,拉起他就往外跑,也不顧疲憊的身體,遊戲世界結婚的地方是民政局,二人從包裏摸出自己的證件,交給工作人員,蓋個章,完事兒。  至於為什麽這麽草率,阮離隻能認為是開發者懶。  蓋了章,就不怕他反悔了!哈哈哈!  阮離一個人笑得開心,玄一看著看著也笑出來,這個人,怎麽就這麽可愛呢???  阮離看玄一也笑,收服大神的成就感咣當一下就沒了,甚至有一種被套路了的趕腳:  “你笑啥?”  玄一說:  “笑你啊。”被自己賣了都不知道的傻孩子。  “我有什麽好笑的?”  “你最可愛了。”  “……”  媽呀媽呀媽呀,誰來救救我?這裏有一隻奶爸,快把他抓起來!  娶(?)到了大神,接下來的幾天阮離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正是大中午,說餓也是真的,為了犒勞自己,阮離把蒲羽花名都叫出來吃了個飯。  點完菜以後小花名才到,取下背包,一屁股坐下,淚眼汪汪地望著蒲羽:  蒲羽懵了,撐在花名椅子上的手抖了抖,一陣寒顫,對著花名那張可憐兮兮水靈靈萌萌噠的臉小心翼翼問道:  “怎,怎麽了又?”這家夥一看到花名用這樣的表情看著他就慌,腦子裏不斷迴憶自己又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  “你不接我電話。”  “……”  “花花乖,你不是在上課嗎?我就沒看手機……”  “你難道聽不見電話響?”  “我關成了靜……”  “說謊!你從來都不會關成靜音的!”花名嘟著嘴憤憤打斷。  “你是不是去酒吧了?”花名的聲音一下子低落下來,巨大的落差弄得蒲羽心裏七上八下的,生怕這個小祖宗又說著說著哭出來。  怎麽就招惹了這麽一個小妖精?關鍵是長得人畜無害,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鄰家小弟弟,唇紅齒白可人疼,但是越相處越不對勁,簡直就是一小丫頭,生氣了講道理沒用,哄哄才能好,越哄越猖狂。  很多時候蒲羽都想跳起來指著他鼻子罵:  老子不伺候了!  可是不行,一看見花名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著他眨巴眨巴,他這顆漢子心就直顫顫。  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我哩個天,這就是一祖宗!  “行了行了,小花名別怪他了啊,你羽哥神經大條,酒吧是沒去的,去的是會所。”阮離笑看二人之間的雞飛狗跳。  “誰大條了?是不是我兄弟!明明是他一天到頭跟個小姑娘似的不好伺候!”蒲羽拉著一張臉抱怨,就連抱怨都不能把話說重了。  “你去會所?”花名抿著嘴皺著眉,仿佛開始聯想一堆兒童不宜的畫麵。  蒲羽趕緊解釋:  “應酬應酬!跟著我老爸去的,你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小孩子家家的腦子裏隻能有學習,懂嗎?”  “唔……”  “你上學那會兒也沒少把妹啊,現在教育起人家倒是一套一套的。”阮離喝了口水,不嫌事兒大地說。  “你到底是那邊兒的?!”蒲羽罵道。  花名聽見阮離說的話,目光忽然一黯,卻沒讓蒲羽注意到。  “ok啦,菜都齊了,快吃快吃,我最近得忙著比賽,幫派的事情你們倆看著點兒,尤其是鳳仙仙,他要是惹了麻煩你們記得善後,還有,出版社那邊兒蒲羽盯著,每一單都得審仔細了,實在拿不準就去問問蕭姐,她孕期在家,不忙。”  “得嘞!”蒲羽吃著花名往他碗裏放的肉,忽然問道,“兄弟,你俠侶賽的俠侶是哪位啊?改天拉出來溜溜唄。”  阮離平靜地說:  “玄一。”  另外兩人同時愣了愣,猛地抬頭:  “玄一大佬?!!!”那還溜個毛線?人家不把你當肥腸串了都好。  “嗯。”  “我嘞個去!你咋聯係他的?我可聽說隔壁服的no.1找他打聯合賽他都沒答應,他怎麽就能答應你了呢?”  “看不起我?我好歹也是本服數一數二數三的大神好不好?”  “不不不是,就是……你丫是不是出賣色相了?”蒲羽斜眼問道。  “我這人靠內涵。”阮離幽幽答道。  “切~”  吃得飽飽的,讓花名把喝得冒青煙的蒲羽架上了車,阮離打算出去轉轉,話說寫書期間他真是沒有好好休息過,眼看俠侶賽逼近,還不知道未來的幾個月有多忙。  沿著城北的關苑河走了幾圈,午後的風有些悶,阮離看看手機,覺得今天自己一定是某軟件運動步數第一名,這才轉身晃悠著準備迴去了,可一抬頭,瞧見的不是河畔綠綠的柳,而是長椅旁站著的某個熟人。  熟到臉紅。  阮離轉身就要快步離開,潛意識裏發現自己已經方寸大亂了。  “站住!”宣城低低地喝道,隨後幾步攔在阮離麵前。  阮離忽然想到,好像很多很多時候,他們二人都是這樣相遇的,一想到這這裏,文藝男青年的氣質就迸發出來了,一陣感傷,阮離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靠!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蕩漾情懷?  “有事說話,沒事請讓讓。”阮離麵無表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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