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知青走遠以後,薑學兵見前後左右、四下無人,趕緊抓住蘭欣的手,要牽著她走,“走吧,快到家了。”

    離家還有二裏路,得抓緊時間啊,薑學兵如是想。蘭欣感覺到那雙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微涼小手,心裏突地升起一股暖暖地幸福感。這個男人應該是在乎她的吧,不然不會想著時時刻刻黏著她,在細微之處照顧她;也許嫁給他是個不錯的選擇,將來的路上,他們互相扶持,相互關心,相濡以沫生活一輩子,是她以後最期待的事情了。

    過年有不少走親戚串門子的,蘭欣和薑學兵在路上走一段路,就會遇到熟人。一看見遠處有人過來,薑學兵就會把蘭欣的手鬆開,他這樣做不隻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還是維護蘭欣的名聲。遇到熟人的時候,對方都會曖昧地打量一下他們兩個,不用說,就憑他們走在一起,人家就猜出兩人是談對象了。

    薑學兵遇到熟人,就和人家打招唿,因為蘭欣在他身邊,他是滿麵春風,頗為得意。看到熟人悄悄打量蘭欣,薑學兵會想:看吧,這就是我媳婦,多好,既白淨又秀氣,文文靜靜,看著舒心,摸著舒服……他越想心裏越熱,就不想再和人家多哈拉兩句,趕緊說句告別的話就急急地走了。他還是覺得,和媳婦在一起培養感情好,以前他怎麽沒發現女人的小手這麽好摸呢,他好像有摸上癮的感覺。

    蘭欣要是遇到熟人,也會和人家說幾句話,有人打量薑學兵的時候,她就衝他使眼色,示意他趕緊跟她走,再說下去,兩人的關係就暴露出來了。其實就算她不說,人家早就看出來了。

    這時候,要是人家問:“蘭欣,這是你處的對象啊,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啊?”

    薑學兵就會上前問好:“是啊,大嬸,我們倆正在處對象,今年年底就結婚,到時候大嬸來喝喜酒啊。”

    蘭欣無語地在一邊看著薑學兵和別人愉快地說話,恨不能要把兩人的關係弄得眾人皆知,借以宣誓的所有權。

    最後等人家走了,蘭欣問他:“你幹嘛老是把咱們的事情告訴別人,就怕人家不知道似的,窮顯擺!”

    薑學兵厚著臉皮說:“這有什麽,咱們現在本來就是處對象,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這樣就沒人再打你的主意了。他們都知道咱倆處對象,就不上你家去給給你說親了,我走了以後,不就更能放心點。怎麽,你不願意?”

    也是,要是蘭欣畢業了,估計得不少給她說親的。因為她到了說親的年齡,長相不錯,又讀過

    書,在農村來說,算得上出類拔萃的好姑娘了,再加上她是村支書的女兒,到時候肯定有人搶著給她說親。

    蘭欣說:“願意,怎麽不願意,你都說了我願不願意有什麽關係,我就是怕別人知道了說閑話。”

    “怕什麽,咱是正正經經談對象,而且很快就結婚,說出去人家隻會羨慕咱,說咱倆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要是有人說不好聽的,到結婚時,咱不請他喝喜酒!”

    “撲哧”一聲,蘭欣笑顏如花,春光明媚。這話說的,不要這麽自戀好不好,自戀也就罷了,還把她也拉上,還真把她當自己人了。

    “看你說的,臉皮真厚,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你真是臉皮厚,子彈打不透!”蘭欣和薑學兵講話沒那麽拘束了,開起他玩笑來。

    “臉皮厚也有好處,臉皮厚的人才能找個好媳婦!”薑學兵越發滑頭,說話都不著調了,這話就像小痞子說的。

    蘭欣頂著紅霞滿麵的臉,不再看向薑學兵,心裏直吐槽:都說是“兵痞”,這就是個典型吧,這話怎麽都不像嚴肅正經大兵哥說出來的,太不正經了!

    薑學兵看著小媳婦那羞暈染紅的麵孔,匆匆前行的腳步,忍不住裂開了嘴角。他那暗深色的眸光一直注視著蘭欣的動人身姿,久久沒有移開眼光。

    迴到家後,沈媽熱情地讓薑學兵坐坐,沈爸和沈家大哥二哥則對薑學兵展開一係列的詳細問話,將他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好好盤問了一番,才算過關。沈媽留薑學兵在家吃了晚飯再走,薑學兵也不客氣,直接答應下來。他想和未來嶽父一家搞好關係,爭取年底能順順利利娶到媳婦,正好,娶個媳婦好迴家過年。

    沈媽準備晚飯的時候,娘倆在灶房裏聊了聊。

    “蘭欣,你倆出去這一趟咋樣,覺得學兵這孩子怎樣,你們處得來嗎?”沈媽總歸是母親,她不放心女兒,就側麵了解一下女兒的想法和兩人相處的情況。

    蘭欣麵對沈媽殷切的關心,迴答了一部分話安慰當媽的心,“媽,他看上去還不錯,出門知道照顧我的感受,為我弄這弄那的,挺實在的一個人。”

    沈媽這才放寬了心說:“那就行,學兵這孩子我也了解,雖然小時候皮點,可他爺爺管他挺嚴的,品性錯不了哪裏去。媽就希望你們好好相處,多培養一下感情,結婚後好好過日子。這女人啊,有個好丈夫疼著,才會過得舒心些;要是兩人結婚後經常吵架,那可就過得糟心了。媽和你爸覺得薑家人不錯,才

    趕緊給你定下了。這麽了解底細的人家也不好碰,找對象要找條件好點的,還得人品好,要是錯過了學兵,你到了年齡,也不一定就能找個比他還合適的。”

    沈媽怕女兒這麽早訂婚有反抗心理,話裏話外就開解蘭欣,還想以後慢慢告訴她過日子和夫妻相處的經驗。

    “嗯,我知道,媽,反正我倆都定下了,我會和他好好處的。媽,今天他還送我一條紅色的絲巾……”蘭欣和個小女兒似的,慢慢向沈媽迴報今天出門的事情。

    “媽,我用你給我的錢給買了點毛線,想給他織件毛衣送給他。他非要付毛線錢,我沒讓。這是送他的東西,不能讓他出錢吧。他可能都不知道這是我要送他東西,嗬嗬,真笨!”蘭欣想想當時的情景,忍不住笑起來,笑薑學兵也有不聰明的時候。

    沈媽故意酸溜溜地說:“哎呀,姑娘長大了,會織毛衣了,還是給個傻小子織的,什麽時候媽也能穿上你織的毛衣啊?”

    “媽,看你說的,我再給他送東西,現在他也是個外人。你可是我媽,我想什麽時候給你織毛衣不行,我還尋思等我自己有了錢,買了毛線,給咱全家一人織一件呢。到時候不光給你們織毛衣,還有毛褲毛襪子,我都給你們織。”蘭欣給沈媽誇下海口,“再說,我拿的錢不夠買那麽多毛線的,反正以後我會自己賺錢給你們織毛衣。”

    雖然得不到自家姑娘織的毛衣,可聽到蘭欣這麽說,沈媽就很高興,隻說:“好,媽給你記著,等你賺了錢,再給我們織毛衣。你哥哥要是知道你想著他們,肯定很高心。”

    倆哥哥肯定會高興,可要是看到蘭欣先給薑學兵織毛衣,估計得喝一瓶子醋了。

    沈媽拿出年前留的兔子來做了紅燒兔肉給沈爸他們當下酒菜。這兔子是過年前大哥他們特意去山上打的,就是留著過年待客吃。她還炸了花生米,做了鹵豆腐,知道蘭欣中午吃了糖醋魚,就做清蒸了一條大草魚。魚是隊裏分的,從村裏的河塘撈的,各家各戶都有,每家都分了幾條大魚和一些半大魚。

    反正沈媽把家裏比較好的肉菜拿來招待未來女婿了。因為怕薑學兵迴家太晚薑家人會擔心,沈爸他們不到天黑就喝上了,沈大哥和沈二哥都是陪酒的,他倆過了十八歲時,就被允許喝白酒了。爺兒四個在屋裏邊燙酒喝邊聊天,那是一個其樂融融。

    沈媽定的主食是水餃,所以沈媽和蘭欣可就沒那麽好命了,她倆在灶房忙活著包水餃,就連飯桌都湊不上去。農村就這樣,

    過年時,男人們喝酒聊天,一般女人不往前湊合。就算是走親戚,一般都是分成兩桌吃飯,男的一桌,女的一桌,各吃各的。而主家的女人,都是隻有忙活的份,等給客人上的菜差不多了,女主人才能坐在女席上陪客人吃點。反正女主人是最悲催的,多是勸客人多多吃菜,自己顧不上吃東西,隻能等輪到去別人家做客時享受一下這個待遇。

    蘭欣包完水餃,因為沒有外人,沈爸就讓她也上桌吃菜,蘭欣加了把椅子,坐到了薑學兵身邊。薑學兵一看到小媳婦上桌,就來精神了,眼睛登時亮了,眼角的餘光一直留意著蘭欣,還時常給蘭欣碗裏添菜,撿著那肉多的兔子肉和魚身上的肉給蘭欣吃,一邊還不忘和沈爸聊天。

    沈二哥看到薑學兵給蘭欣夾菜的舉動,對著蘭欣擠眉弄眼,那臉滑稽地跟毛猴似的,沈大哥看了就暗暗發笑。沈爸對未來女婿有眼色地給女兒夾菜這事,心裏覺得還滿意,雖然不太合乎規矩,可這也是女婿心疼姑娘的舉動不是,就放過這小子了。

    蘭欣看四人和白酒,到了最後,一瓶子老白幹都快喝下去了。她怕有人喝醉,趕緊勸道:“爸,別喝了,趕緊吃飯,他吃完飯還得早點迴去呢,要不薑奶奶得擔心他了。”

    沈爸笑嗬嗬地說:“閨女,這就心疼他了,怪不得都說女生外向呢。”

    沈爸平時不怎麽和孩子們說笑話,估計也就是今天高興,才有這樣調侃自家閨女一事。

    蘭欣趕緊紅著臉跑出去幫沈媽端水餃了,後麵緊隨著傳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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