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對自己的孩子有利,每個母親都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如果我告訴你,其實一直以來,公生所付出的東西比你付出的要多呢?”


    鈴木朋子繼續說道。


    讓準備轉身離去的妃英理停下腳步,由秘書子將一份文件遞交給妃英理。


    兩份房產的付款記錄。


    第一份是妃宅的,妃英理隻花費一千萬霓虹幣就成功購買,這樣的房價在十年前的東京也是破天荒的價格。


    低的離譜。


    而鈴木財閥的這張報價單,是妃宅的實際價格,十年前的價位是十二億霓虹幣,放在現階段也是讓人難以觸碰的天花板價位,而每一筆付款都是由從公生的任務資金裏扣除。


    第二份是蘭宅的,公生花費是十億霓虹幣購買下來,但真正的價位高達二十億,外機上上億的裝潢,加上帝丹高中附近的地段,高級公寓的居住區,全套價格為二十五億霓虹幣。


    高的離譜。


    而鈴木財閥關於蘭宅的報價表中,公生隻付出了十億霓虹幣的款項,剩下的部分則是由每一次法務金額裏抽出一半來填補。


    準確的說,從始至終,給法務工作室相同價位的法務,公生都能拿到全額,但是每一次這筆錢又會被鈴木朋子故意消掉一部分。


    那筆錢就出在這裏,所謂的剝削更多是一種把控,鈴木朋子必須限製公生的成長,能限製的手段就是金錢。


    “現在居住的房屋,其中大半都是由公生努力才完成,還有蘭宅的房屋,也是公生努力的成果。”


    鈴木朋子仔細觀察妃英理的表情。


    “……”


    一句話沒有說,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妃英理隻是翻開這些內容,一點點的去了解,再重新合上,抵還給鈴木朋子。


    平淡如水的狀態讓人無法窺視到這位女王的心理。


    “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此刻,鈴木朋子迴憶起公生的表情,在自己詢問將他的事情告知妃英理的時候,他很隨意的說‘資產’與‘霓虹公安’兩件。


    更多的則是那眼底的溫柔。


    此刻見到麵前的妃英理,那種熟悉的溫柔又能看見,是母子相同的一種眼神。


    “我能說什麽,公生是我的孩子,我是公生的母親,我們倆是家人,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兒子,而我也相信我的兒子能夠為了我去做出一些事情。”


    簡直就是愚蠢。


    妃英理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想法,僅僅是因為公生為了家裏付出這些,就表現出感動,而後來諷刺自己。


    但,這些人隻會感動,自己卻會心疼。


    公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學會走路是自己陪著的,看著他一次次的跌倒又爬起來,繼續走向自己,心疼的永遠是自己。


    別人隻能看見公生走路的那一瞬間,嘴上說著這個孩子真的聰明,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像自己一樣,陪伴著公生從‘爬’變成‘走’。


    因為自己是公生的母親。


    這些人總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讚揚公生是如何如何的擔負家庭,卻根本沒有與公生一起經曆這些。


    妃英理卻陪伴自己的孩子無數個夜晚,靜待天明。


    麵前的人不懂。


    或者說,上一次的木之下,這一次的鈴木朋子,她們都是看見公生的閃光點,發出母性的共情,心疼著公生的成長,並且想要嗬護。


    自認為,她們可以給予公生更好的生活。


    愚蠢!


    妃英理沒有停留的必要,再一次轉過身,準備離開天台。


    “學妹,公生已經加入霓虹公安了。”


    對著離開的背影,最後提醒一句。


    看著妃英理停頓片刻……


    依舊沒有迴頭,瀟灑離開,從樓梯下去。


    鈴木朋子在天台吹著冷風,雖然沒覺得寒冷,身體卻開始顫抖。


    “董事長?”


    秘書子準備將自己的外套褪下,給鈴木朋子搭在身上。


    “不用的,我現在的身體情況已經好很多了,這點風不會吹的生病。”


    阻止秘書子的行動。


    身體的顫抖不是因為寒冷而打哆嗦,而是內心的觸動。


    昨晚的電話,幾乎將整個帝丹係的中層都撥打一遍,今天早上大家都在聊曾經的女王現在居然會為了別人的兒子開始請求。


    笑的無比肆意,嘲笑妃英理的卑微。


    而鈴木朋子所感受到的則是一種憤怒,對方是公生的親生母親,為何要如此卑微的請求別人,而且是不是為了公生而是為了工藤新一。


    連親兒子的事情都沒有求人,卻會為了別人的孩子而去求人,求的那麽低三下四。


    “妃英理……我好想看走眼了。”


    等妃英理真的站在鈴木朋子麵前的時候,再去看這位女士,與自己一樣的母親身份。


    無論是談吐還是學識,氣質還是外貌,都可以用一流形容。


    沒有低三下四。


    她就站在你的麵前,將女人最完美的姿儀展露,由內而外的一種‘堅韌’,宛若巍峨山峰上的青鬆。


    “董事長,我們現在離開嗎?”


    身後的秘書子也是第一次見到妃英理,卻被這個女人的氣質所折服。


    “嗯,離開吧,是我們多此一舉了。”


    早該想到的,能夠將公生培養出來的母親,背後的付出不全是公生的個人自律,也是這位母親陪伴孩子一起成長的堅守。


    或許這就是單親家庭的不同,孩子成為母親的心靈支柱,而母親也陪同孩子經曆成長。


    昨天晚上的事情,可能是妃英理故意的行為。


    “故意的行為?”


    陷入深思……見到妃英理後,察覺到這個人與自己所了解的形象完全逆反,甚至是不符合,鈴木朋子的判斷第一次產生錯誤。


    所有人都將妃英理當做‘米蟲’,以前是毛利小五郎的‘米蟲’,現在是毛利公生的‘米蟲’。


    為什麽?


    為什麽所有人不願意承認妃英理的成功,而且對方也在律政界獲得名號,本身就是東京頂級的律師,為何還要去貶低這個人。


    還是說,他們沒辦法承認自己。


    “董事長,您在想什麽?”


    秘書子看向定住沒有走動、喃喃自語的鈴木朋子,向前詢問道。


    “他們不願意承認妃英理。”


    這一刻,鈴木朋子想明白緣由。


    因為這是一個男性為主要結構的社會,更加會認同男性而去貶低女性,並不是因為女性的能力,也不是因為女性存在劣根。


    而是這些人的尊嚴無法讓自己去認同異性,寧可將所有的努力都歸結為男性的一方,也要去貶低女性的價值。


    以男性壓倒女性的變態行為獲得愉悅。


    妃宅,是公生與妃英理一起完成的家,但是所有人不允許單親家庭的妃英理擁有帶著孩子出來奮鬥的優點,而希望是天才孩童公生憑借努力養活妃英理。


    這樣就能彰顯男性的強勢。


    泯滅掉妃英理的努力,想想一個自己跑出家門的離婚女人,身邊帶著六歲的兒子,一邊照顧兒子的生活,一邊忙於工作,拋頭露麵,並且擁有著長達十年的法律能力空白期,卻依舊擠入屬於他們的戰場。


    這是妃英理的能力。


    但,這也證明,女性的確具備與男性並肩的可能性,而不是被單一的否定人生,成為米蟲。


    他們所害怕的是女性權益的迴歸,所以他們營造出公生付出一切的說法,奠定男性社會的主導權,否定妃英理的努力。


    即使沒有公生,他們依舊會這樣的壓迫妃英理,換一個對象,將妃英理定義為毛利小五郎所照顧的對象,將妃英理的成功定義為毛利小五郎的幫助,夫妻二人還是以毛利小五郎作為主導。


    “走吧,看起來不需要我們再擔心了。”


    鈴木朋子恢複心情,臉上的情緒狀態逐漸消失,眼神重現利刃般的強勢,嘴角的笑容卻充滿不可侵犯的威儀。


    都在演戲。


    剛才在妃英理麵前表現出為了公生的模樣,並非出於真心,隻不過表演一番,試探妃英理的行為舉措。


    “好像,這是第一次被人戳破呢。”


    鈴木朋子可以肯定,妃英理絕對知道自己是在演戲。


    兩人太相同了。


    同類之間產生的共鳴,內心深處都是無比剛硬的強勢,手腕與心智也絕對不弱任何人。


    沒有勝負。


    因為妃英理說的沒錯,母親隻會為自己的孩子考慮。


    兩個人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如果兩個孩子能成為一家人,大家目的就是相同,一起操刀幹掉其他人的孩子來為自己的孩子爭取更多。


    “所以,你昨天的低三下四是故意的?”


    未曾得知。


    鈴木朋子隻能猜測到這一層,再往後的想法,卻無法從這個學妹身上窺視到。


    ……


    “母後,飯菜燒好了,吃飯吧。”


    公生站在妃英理的身後,雙手伸出,搭在母親的玉肩上,用手指輕輕按壓。


    體內的‘炁’開始流動,從指間的位置導出,再進入到按壓的穴位,一種暖暖的熱流滋潤在妃英理的肩膀筋骨中。


    配上手指間的力道,按壓兩下。


    舒服的快感席卷全身,通過神經輸送至大腦,妃英理放在電腦鍵盤上的雙手忽然停止,而後無力的攤開。


    麵色逐漸緋紅,麵部流汗,嘴中輕哼。


    “讓鈴木家大少爺為我做飯,高攀不起啊,哼!”


    腦袋後靠,微微仰頭。


    妃英理後靠著公生的腹部,同時調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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