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的進去吧。


    公生下滑手順勢摟住有希子的腰肢,讓對方緊靠自己的同時,兩人緩步向審訊室走去。


    用白鳥給的鑰匙打開審訊室的門。


    牆上裝有監控,中間用鐵欄杆分割兩邊區域,工藤新一手上的手銬沒有取下來,被迫坐在鐵質的審訊椅上,無法挪動位置。


    當門打開時候,新一第一時間抬頭看向門口,見到工藤有希子的時候臉上瞬間露出笑容。


    母親能夠在這裏,就表明馬上可以離開這糟糕的地方,然後一鼓作氣將案件破獲,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可是下一秒……


    工藤新一唿吸瞬間急促停止,一時間不敢出聲,瞪大瞳孔凝視第二個走進來的人,牙齒用力咬住嘴唇,咬破口流出血液。


    最為厭惡的人,青梅竹馬毛利蘭的弟弟,毛利公生。


    對方此刻正親密摟著有希子的腰肢,就像沒進門前兩人還發生過自己不知曉的親熱。


    激動的表情化為陰沉。


    甚至內心無比排斥,抗拒麵前的工藤有希子。


    “新一,怎麽樣,媽媽來看你了。”


    沒有受到傷害,隻是人看起來很疲憊,有希子擔心工藤新一的憂慮放下一半。


    快速來到分割兩個房間的鐵柵欄前,有希子隔著阻礙,觀察麵前的兒子是否受到損傷。


    但,麵前的新一沒有說話。


    就像是啞巴般,死死盯著有希子,眼神裏隱藏憤怒,努力咬住嘴不去開口。


    “新一,怎麽不說話?”


    麵前的兒子半天不說話,有希子再次追問。


    一旁的公生察覺到,新一的眼神裏充斥著憤怒,就像是要幹掉自己一樣的情緒。


    但,眼神殺不了人。


    隻會給人感覺到愚蠢與懦弱,是一種無病呻吟的行為,這種毫無作用的東西能嚇死誰,顯擺自己多麽高尚,多麽嫉惡如仇嗎。


    公生無視掉這種憤怒目光,從一旁拿起椅子,送到有希子身後。


    “師匠,坐在椅子上慢慢聊吧,我不趕時間的。”


    從背後貼緊有希子,臉頰剮蹭到發絲,嘴唇在錯位的角度下,如同咬住耳垂,綿聲情話。


    因為這是二人極為熟悉的動作,有希子並未排斥,甚至覺得公生有些疏遠的行為,往常會更加親密些許。


    可能是為了照顧新一的感受吧,新一與公生不同,這孩子從小就是醋壇子。


    有希子如此想到。


    順著身後公生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落座在位置上。


    “新一,你現在怎麽樣,中午有沒有吃飯,中午公生的做飯,媽媽給你準備一些,用便當給你帶來了。”


    有希子猜測麵前新一不說話,可能是因為餓了,趕忙將公生出門前準備的便當取出來。


    公生特意準備的,換成有希子就會忘記。


    “新一,需要吃嗎……警官,能幫我遞給我的孩子嗎,裏麵有筷子。”


    坐在審訊椅,沒辦法接到遞來的飯盒,所以有希子看向一旁的隨同警員,希望對方幫忙將飯盒遞給新一。


    可是對方沒有行動,警員的目光看向公生。


    “幫幫忙,鬆本警視沒有太過限製。”


    公生還是準備直接搬出大頭,因為警員的眼神裏有些許抗拒與認真,明顯收到命令,減少工藤新一與外界的所有接觸。


    聽到公生的話後,外加上公生的身份也算是警視廳內心知肚明,未來肯定是進入警視廳工作,甚至直奔高管位置。


    監護警員向公生點頭,上前接過有希子的飯盒,而後再板著臉放在新一麵前。


    審訊椅有折疊桌,雖然還帶著手銬,但是能吃飯。


    新一瞳孔無神,隱藏著無法遏製的憤怒,甚至想要用力抓碎麵前的飯盒。


    ‘我就想看看,你這個混蛋到底和我母親一起吃的是什麽飯!’


    工藤有希子一直在東京,卻僅僅迴家一次,之後就在外麵住下,再未迴家居住過。


    此時,新一又想起,有希子第一次迴家時候,門前停下的機車,好像就是麵前這個混蛋的銀白色機車!


    ‘從那時候就背著自己與母親廝混在一起!’


    用力捏住筷子,新一撥開飯盒,看著無比豐盛的飯菜,飄逸出濃厚香味,讓人精神一振。


    ‘這個根本不是混蛋做的飯菜。’


    ‘這是母親做的飯菜,可是這個混蛋可以隨便吃,此刻帶過來是什麽意思,將吃剩下的飯菜施舍給自己嗎?’


    腦海裏想出一幅畫麵,麵前的混蛋迴到二人所在的私宅,母親細心為對方換下衣服,就像妻子與丈夫一般,桌上已經準備好晚飯。


    甚至,對方坑自己的那一天,雲霄飛車案件的庭審,這個混蛋向自己的母親如何吹噓他打敗自己,而母親還會鼓勵對方。


    新一不斷腦補這些畫麵,想到自己的母親與這個混蛋親近,內心就會感覺無比的惡心。


    甚至是此刻有希子的噓寒問暖————


    新一抬起頭,眼神裏反饋的都是洶湧恨意,無比憎惡麵前女子為何如此厚著臉皮,家裏的兒子不去照顧,反倒照顧別人家的兒子。


    就這麽賤嗎!


    “怎麽了,飯菜不好吃嗎,還是說……手銬……”


    有希子發現到新一的恨意,看向自己的方向,可能是針對身後公生的。


    過去,有希子隻是不希望公生破壞新一與毛利蘭的緣分,對於新一的不爭氣有些失望,如果新一能夠大度,公生就會因為人情而不去阻攔。


    但,就像此刻這樣,公生在關心新一,照顧新一,有時候還會被遠隔海洋的有希子所派遣,代替工藤優作解決工藤新一處理不了的事故。


    內心裏,有希子對於身後的公生有愧疚。


    轉迴頭,這一次又要麻煩公生,那邊的監護警員可以接受公生的提議。


    公生緩緩低下頭。


    在新一的視角,就像是看到那個混蛋在自己麵前,與有希子接吻!


    手裏死死捏住飯盒。


    “公生,能幫忙,把新一的手銬解掉嗎,吃飯沒必要戴著手銬的。”


    心係新一,有希子的話語略微哀求,對著公生的耳邊說到。


    靠的很近,男孩的雙手一直搭放在肩膀,讓有希子很安心,此刻對方低身的姿態,也讓作為對方長輩的有希子舒服。


    對方彎著腰,自己再求他,像是二人的默契,內心更加偏向這個男孩,或者說是在工藤新一那裏沒有得到過對於母親的尊重,對於母親的關心,對於母親的體貼入微,在公生這裏都能感受到。


    “好的,師匠,我這就去辦。”


    這應該是很困難的事情,要求警視廳的人員解除一個拘捕人員的手銬,一旦拘捕人員暴動,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將會有人百倍承擔。


    曾經演過警視廳相關的電視劇,這些常識有希子知曉,這種事情屬於極為困難的事情。


    男孩迴答自己的話從未猶豫,以前是的,現在是的。


    “老哥,幫幫忙,能不能給我的學長解開手銬,就吃個飯的時間,不超過三十分鍾。”


    公生隻能來軟的。


    這的確是違規操作,新一剛剛被拘捕,就算是解開手銬活動,至少也是對方表現出好的態度,並且過一些時間,大家再偷偷摸摸,心照不宣。


    但這是有希子的要求。


    “不行的,毛利先生,給他吃飯已經是特殊照顧了,否則按照白鳥警部的要求,需要進行饑餓審訊的。”


    饑餓審訊,不給飯吃,不給水喝,從白天餓到晚上,因為白天人體體溫偏熱,消耗大,而晚上身體需要抵抗寒冷,缺少食物與水的補充。


    這時候在審訊室內放上食物與水,迫使對方交代事實。


    警員拒絕公生的提議。


    “這樣,我具備擔保的權利,我可以給工藤新一做擔保。”


    公生有些頭痛。


    作為內情的人員,自然知曉工藤新一的結局,肯定會被抓捕入獄,所以警視廳絕對不會放跑工藤新一。


    麵前的監護警員肯定被下達死命令,不會對於工藤新一有任何鬆懈。


    “不行的,你已經擔保這位女士來探視工藤新一,而且這已經是記錄入的違規行為,無法繼續擔保工藤新一。”


    監護警員的麵色難看,並且直言說出。


    根據現在的情況,這個隨同而來的女子根本不知道男孩付出在自己檔案上留下違規的代價,讓女子進來探視拘留犯。


    而且工藤新一根本不具備探視權限,否則怎麽會在剛剛用過的拘留室完成探視。


    一旁的有希子聽的真切。


    看向自己的兒子,新一還是再用仇恨的眼神死死盯住公生,相比較起來,身邊的公生沒有絲毫的介意,還在努力幫助新一爭取到一些舒適。


    心中堆滿對於公生的歉意。


    不再坐在椅子上,有希子快速起身,抱住麵前男孩的手,人也靠入男孩的懷中。


    “沒關係的公生,沒關係的。”


    貼著對方的耳邊,有希子的額頭接觸到公生的太陽穴旁,依偎在男孩身邊。


    “什麽沒有關係,憑什麽沒有關係!”


    “轟————!”


    忽然一聲暴吼,坐在那邊的新一無法接受麵前的情景,徹底被點燃火藥桶,抓起麵前的飯菜就砸向有希子!


    “你是我媽,就算你在外麵和這個混蛋有關係,至少也要幫著我啊,為什麽向著他,不幫我擔保!”


    麵對被油水、蔬菜、米粒砸滿全身的有希子,工藤新一再一次怒吼,抓起尚未扔出的筷子試圖二次攻擊。


    “你懂什麽,這個時候我應該在外麵破案,拯救這個沒有用的警視廳,而這個混蛋才應該被關在這個拘留室裏!”


    自己的推理,自己的斷案,這些才是東京人民所需要的,需要工藤新一這位平成福爾摩斯拯救他們。


    “混蛋!都是你這個混蛋害得!”


    無比憎惡,麵前的毛利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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