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十三開自己的私家車來到警視廳,繼續拉著拷著手銬的公生,現在需要將這個侄子關禁閉一段時間。


    等風頭過去,就可以放出來。


    “伯伯是為了你好,知道嗎,你這次幫助罪犯會是社會唾棄的事情,所有人都希望毀掉你,躲在這裏可以保護你。”


    苦口婆心的勸導。


    兩人繼續一前一後,一牽一拖的狀態,來到警視廳大樓的門前。


    也是在這時候,目暮十三發現一個不對勁的事情,自己的老上司正在門前等待自己,身後協同警視廳人員。


    臉上擅長的憨笑,準備上去打哈哈。


    隻是抓捕一個普通高中生,並不會造成太大問題的。


    “把手銬下掉。”


    開口第一句,就直接將目暮十三準備稱唿‘老哥’的話語逼退。


    鬆本清長瞳孔裏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目暮十三,僅僅掃視一眼就絕對不會看第二眼的陌生人。


    從這一刻開始,對方已經徹底踢出警視廳係統。


    沒有等目暮十三反應,身後的警員已經走上前拿出與開鎖鑰匙,將公生手上的手銬取下。


    茫然看著‘聽話侄子’解除手銬限製,旁若無人的活動手腕。


    “目暮十三,由於你涉嫌多次違規,將不再是警視廳人員。”


    親口說出最後的決定。


    鬆本清長走上前,厚實的大手掌放在男孩的肩膀,領著男孩前往警視廳內。


    不再管這位老部下。


    已經交代不要接觸工藤新一,但是不願意聽從,那就隻能進行切割,而不是繼續留在警視廳。


    最後的仁慈,沒有算為違法,隻是記錄檔案,違規。


    因為如果是違法,警視廳會親手逮捕這位老部下,並且由曾經最為熟悉的同事將目暮十三送往刑事檢。


    “為什麽,我將正確的罪犯抓捕了,為什麽反而要這樣處理?”


    不理解,不明白。


    難道罪犯不應該抓捕,難道應該將對方釋放,任由這些人逍遙法外。


    目暮十三拖著承重的身體,發出最後的吼叫,試圖獲得最後的答案。


    “沒錯,我們警視廳需要抓捕罪犯,這是我們的職責,你沒有過錯。”


    鬆本清長沒有迴頭。


    但是還是選擇在最後,告訴這位老部下對方究竟錯在什麽地方。


    “那為什麽……”


    既然沒有錯,為何還要如此。


    目暮十三不認為自己有錯誤,因為自己永遠秉承警視廳的宗旨,抓捕罪犯。


    “公生,你來說吧。”


    但是,這個世界哪有對錯,隻是說在當下的環境做出決定,是對還是錯。


    鬆本清長示意身邊的公生,可以說出屬於公生自己的判斷。


    “行吧。”


    雙手放在口袋,公生緩緩轉過身來,看向最早和善照顧自己的伯伯,現在被一步步逼成現在的地步。


    因為自己,也因為工藤新一。


    “會抓捕罪犯,因為罪犯伏法是警視廳工作,警視廳必須對東京的民眾負責,不可懈怠。”


    “可是對外宣布的時候,隻會宣布是因為事故死亡,而非情殺,因為警視廳也必須守護東京民眾內心的善良,告訴他們,這是因為事故,不是人心的墮落。”


    真正的警視廳,不是標榜審判人心,抓捕罪犯作為榮譽,而是以民眾為主。


    將一切黑暗都控製住,不讓他們接觸到無法接觸的黑暗,保留最後的一絲天真與善良不被這個社會泯滅。


    如果說人心是生活在海洋中的孤島,被黑暗海洋所環繞包圍,沒有駕駛船隻遠行的能力與勇氣,也無法拚湊出真實的世界。


    因為知曉真實的世界,人心就會岌岌可危,被逼發瘋,墮落入深淵。


    而警視廳則成為那片孤島。


    “可是,是你親手釋放的那個罪犯,你說再多也隻是辯解,而工藤新一的推理與正義才可以將兇手繩之以法!”


    這個人為何能如此虛偽。


    目暮十三一直都將毛利公生當做小滑頭,就是來混資曆的年輕人,想和工藤新一一樣獲得名氣卻不具備能力的人。


    “對,因為我知道她在案發之前有買安眠藥,我選擇在現場救助她,而我作為刑事檢提供給罪犯的法律援助,我就按照我所扮演的角色,完成保護辯護人權益的任務。”


    公生活動手腕,剛才若真的想要崩斷手銬,輕而易舉。


    隻是不願意。


    “就算是罪犯的生命,在法律麵前也是平等的,我不站在正義的那一邊,我站在法律的那一邊。”


    法律不是正義,而是一個底線,做人的底線。


    說完,沒有再停留。


    這場鬧劇已經結束,目暮十三也迎來落幕。


    未來的警視廳不需要這樣的正義感好人,也不需要今天喊這個偵探老弟,明天喊那個偵探老弟的警部。


    隨同鬆本清長身後,公生步入警視廳內。


    ……


    “好帥!我也想上電視!”


    大阪,服部宅。


    服部平次手握木刀,扛在肩膀上,黝黑皮膚如褶皺多年的鮑魚,不可能通過手術變白,開燈也找不到。


    趴在電視機前,盯著電視上的偵探秀大唿大叫。


    “不愧是我的好敵手,關東的工藤,等我將關西的怪盜抓捕後,就會去東京會會你!”


    最近出現好多奇形怪狀的人。


    關東有個怪盜,關西也冒出來一個怪盜,據說北海道也冒出來一個北國的怪盜。


    服部平次眼神露出鋒利,充滿銳氣。


    “老媽,和葉,我出去了,中午晚上不迴來吃飯。”


    對著廚房大喊一聲。


    趁著廚房兩個女人還沒有煩自己,趕忙戴上放曬黑的棒球帽,衝出去。


    “喂,平次!”


    正在與服部靜華在廚房的和葉忽然喊道。


    可是隻有尚未關閉的門,與跑出去的腳步聲。


    “真是的,電視也不關!”


    忍不住抱怨一聲,像個姐姐照顧弟弟般給對方善後,將門關閉,玄關位置亂擺放的鞋放好,在走到電視機前。


    準備拿起遙控器關閉電視時候,和葉望向鏡頭,上麵已經播放到一個男孩被抓捕的場景。


    熒幕上,男孩最後的側頭迴望。


    那個側臉……


    “毛利公生?”


    忍不住喊出這個不熟悉的名字,但是和葉卻能第一眼認出這個側臉。


    “初中生時候遇見的那個男孩,沒想到長這麽大了。”


    從背後傳來聲音。


    服部靜華端著壽司走出廚房,發現和葉一個人呆滯站在那,走上前去。


    看見熒幕上的男孩,雖然時隔三年,卻依舊能第一眼認出來。


    “對,當時我追著平次出去,因為平次想要找到證物,證明推理正確,可是順著腳印走一段時間,就再也找不到了。”


    事後,和葉才知道服部是坐纜車重新尋找一遍案發現場。


    纜車來到滑雪場頂端,先篩選現場情況,再沿途走下山道路。


    所以在雪地道路上找不到對方。


    “接著,遇到突發暴風雪,導致整個滑雪場封鎖……”


    平次沒有找到證物,因為暴風雪來勢兇猛,新雪很快就覆蓋住舊雪,再也無法再找到痕跡,無奈迴到滑雪場休息室時,知曉案件似乎是由某位工藤優作的人破解。


    和葉則因為追上平次,憑借雙腳,沿途搜索至山頂,雪靴濕透,腳底冰涼,遇見暴風雪襲來,寒冷刺骨的風甚至可以輕鬆掀翻初中生的和葉。


    也是在雪山頂的纜車室內,偶遇到另一位迷路的初中生女孩。


    兩人似乎同命相連般,都是在尋找某人,出現在這裏。


    走過相同的山路,消耗大量體力,初中生女孩的身體抗寒性低,站在封閉的纜車室前,二人都需要扶牆喘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因為吸到胃裏的都是寒風刺骨,張開口就能吃到冰渣雪子。


    那是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和葉陷入那個噩夢迴憶之中,全身開始顫抖。


    父親不再身邊,母親不在身邊,服部更加不在身邊,被鎖在纜車室外,連躲避風寒的地方都不存在。


    隻有刺骨寒風,一點點的降低女孩的體溫。


    見到身旁和葉開始處於愣神的狀態,服部靜華將電視關閉,因為這個女孩又陷入噩夢迴憶。


    “你再被發現,已經是在大阪的醫院內。”


    善意提醒最後的結果。


    因為服部靜華也是隨行家長之一,全程拿著dv拍攝平次,卻未察覺到和葉的離開與失蹤。


    暴風雪覆蓋整個滑雪場,持續到第二日早晨才結束,而原先的滑雪場連帶纜車被夜晚突發的雪崩所吞沒。


    滑雪休息室內,平次吵著要出去找人,當時還有另一個男孩,似乎是東京區域修學旅行的男孩,名字是工藤,也想衝出去。


    最後兩人都被隨行的家長阻止。


    所有人擠在滑雪休息室,隻是聽見失蹤兩位女孩的信息,還有一位帝丹學院的初中部學生會會長不知所蹤。


    那是服部與工藤的第一次見麵,但都眺望著窗外雪崩化為白色惡魔,掩蓋整片滑雪場。


    “嗯,就是在那場暴風雪裏,這個男孩在那個女孩身後出現,好像是一直隨行保護著那個女孩。”


    和葉記得,那個男孩蹲下身,稱唿對方為“姐姐”,再將稱唿“姐姐”的女孩抱在懷裏。


    第二個被男孩發現的是和葉。


    滑雪場纜車損壞,要走萬米山路的才可以迴到休息區,而咆哮的暴風雪與深埋膝蓋的厚雪地,都成為男孩與兩位女孩的天塹。


    那是人類無法做到的事情,隻能被埋葬在暴風雪之中。


    咆哮與嘶吼,腳下傳來山崩般震動,黑夜比往常來的更早,雪崩的巨浪像是白色惡魔的巨爪。


    撕裂三人的生命。


    和葉不知道後續發生什麽,隻是記得自己與另一個女孩一起,蜷縮著被抱在懷中,原先身體的寒冷就會全部消失,似乎男孩像個滾熱的太陽,提供源源不斷的溫暖。


    唿吸開始順暢,沒有冰冷的風唿嘯,聞著淡淡的蘭花香味,陷入沉睡。


    再次蘇醒,已經是在醫院內,看見父母在病床前等待。


    自己已經被人救到醫院。


    醫院在市區,距離滑雪場又是很長的距離,需要做大巴車四十分鍾的路程。


    最後想感謝那位男孩子,卻聽說對方已經帶學院的學生返迴東京。


    隻是知道他的名字與樣貌,毛利公生。


    “下個月平次會去一趟東京,不如你也一起去,當麵感謝一下這個男孩?”


    馬上就五月份了。


    服部靜華向和葉詢問道。


    “行吧,不過伯母不要告訴平次,我怕他會吃醋的,我偷偷跟著過去就行了。”


    和葉的嘴角露出一絲甜甜笑容,低著頭品嚐自己做出來的壽司。


    ……


    米國,紐約。


    一件黑暗的房間內,飄吟的淡金色頭發散落在玉白色的後背,用浴巾裹住重要的部位,卻也將曼妙美麗的身形展露。


    碧藍色的瞳孔夾雜強烈的攻勢,嫵媚卻又兇狠的眉宇,讓人無法拒絕她的美豔侵略內心。


    抹上血紅色的口紅,鮮豔動人的紅唇內抿,微微張合的動作,像是魅魔的誘惑。


    這是一個魅力到極致的女人。


    從旁邊拿起電話,思慮片刻,才開始按鍵撥號。


    現在是米國時間午夜兩點。


    而遠在霓虹還是下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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