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姮踢他一腳還不解恨,趁機向他遊去,一腳踩在他的肩頭上,將他狠命地向池底壓去,另一腳還順勢踹了他的臉好幾腳。


    見他的身體漸漸向下沉去,她冷然一笑,鬆開腳,劃遊上去,抓過自己的鞋子就準備躍上岸去。


    可一隻腳腕陡然被一隻手抓住,猛力一拽,她整個人又往下掉,情急之下又狠狠踹了他俊俏的臉蛋一腳。


    玄影悶哼一聲,險些讓她給踢得暈死過去,隻是求生意誌讓他下意識緊緊抓著她,將她整個箍在身上。


    葉姮吸不到氧氣,又被他抓著逃不出去,不由有些急了,當頭就狠狠向他的臉撞去。


    玄影讓她這一撞,最後的一點意識也被撞散了,手一鬆,身體就向池底沉去。


    葉姮得了解脫,亟不可待遊上水麵,輕躍上岸,大口大口貪婪地喘氣。


    將鞋穿上,這才察覺到那個陰魂不散的至今還沒浮出水麵,忽然想起在水裏他好像在往下沉……不會是被她撞暈了吧?


    葉姮迴頭,看著平靜的水麵,到底還是有些著急了。


    她是想要教訓一下他,可沒想過要他的命……


    長長吐了一口氣,她扯過頭發胡亂捆起來,再次跳下水,潛入水底,將沉躺在池底的玄影扯上去。


    將他扔在亭子裏,摸著鼻底還有氣兒,就馬上站起,急急跑離了去。


    這廝昏迷得太是時候了,此時不逃,還待何時?


    再次將一名路過的宮女劈暈,換下她的衣衫,葉姮拔腿就跑。


    可總是事與願違,逃跑之路,總是障礙重重。


    她心裏著急,一心想著快點出宮,跑得比兔子還快,孰知直接與領著一眾宮女太監悠悠走在路上的肖靈月撞到了一塊兒。


    肖靈月痛唿一聲,摔在地上,愣愣的,半天沒能反應過來。


    反而是她身邊的宮女率先迴過神來,一聲怒喝:“大膽,你……”


    還沒等她罵完,葉姮早拔腿跑了,於是所剩下的話都卡在喉嚨裏頭,也愣住了。


    在宮裏頭呆了這麽久,愣是沒見過這麽囂張跋扈的奴才,撞了主子,居然就這樣悶聲不響跑了?


    等肖靈月迴過神來,爬將起來,那人影兒已經跑遠了。


    她怒從心頭起,一巴掌狠甩在身旁宮女的臉上,“愚蠢的東西,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叫人把她給本宮抓住!”


    撞到她,居然就這麽跑了,真是太不把她這個月嬪放在眼裏了!


    另一個叫阿藺的宮女附上耳邊,輕聲道:“娘娘,奴婢瞧著,那宮女,似是那日與皇上走在一塊兒叫阿姮的女子。”


    肖靈月一怔,望著那消失去的身影,眸底閃過一絲恨意。


    -


    葉姮並沒有能順利逃出皇宮,原本是想到廣儲司搶出宮門的令牌,結果還沒靠近廣儲司,就讓杜藍帶著上百的羽林郎給截住了。


    “姮姑娘可真能折騰。”杜藍冷冷地看著一身宮裝的女子,搭上這麽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替自家主子感到惋惜的同時,也不由替他頭疼。


    葉姮冷瞥了她一眼,二話不說,直接向她撲去,大有玉石俱焚之勢。


    杜藍冷笑一聲,用目光阻止了那些蠢蠢欲動的羽林郎,刀都沒拔,獨自迎戰上去。


    一個時辰後,葉姮坐在梨花閣的大床上,獨自生悶氣,滿腔的憋屈。


    她是沒想到啊,杜藍的武功居然那麽高,甚至不輸於玄影玄衣半分。


    想她堂堂梅殺宮的四大護法之一,武功也算得上是上乘了,怎麽落到這些人的手裏,就僅有被欺負的份兒呢?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姮姑娘,晚膳已經送過來了,您看?”小滿小心翼翼地問,盯著這位主子的黑臉,一臉的惴惴不安。


    葉姮心煩意燥,直接揮手,“不吃不吃,把飯菜都給玄影吃了!”


    吃再多有什麽用?養精蓄銳了那麽久,還不是讓人輕易給打敗了?


    小滿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玄、玄影?”


    “沒錯。讓他全吃了,一點都不許剩,否則休怪我對他不客氣!”她受了氣,怎麽也得找一個出氣筒不是?


    小滿大汗涔涔,暗自在心底為那位不苟言笑的影衛鞠了一把同情淚。怕這位難伺候的主子吃不飽,亦或是挑食,禦膳房平時準備的飯菜可是她飯量的好幾倍啊!這要一個人全吃下去……


    當打開盒蓋,看到滿滿的幾層菜肴,玄影再怎麽淡定,一片被踢得青腫的臉蛋也忍不住一陣狂抽。


    他今天才遭了那位姑***毒手,喝了一肚子的水,身子到現在還發虛著,壓根就沒什麽胃口。她是始作俑者,自然對此心知肚明,卻還格外“賜”了他恁多的吃食,擺明了在心裏恨死他了,可勁地要整他呢。


    莫名憶起在水裏擁著的溫軟玉香,他體內一熱,有些狼狽地垂下頭,眼裏卻不禁閃過一絲笑意。


    -


    葉姮晚膳沒有吃,半夜肚子餓得咕嚕嚕響,直接餓醒過來。


    “餓了?”身旁傳來溫柔的低笑。


    葉姮猝然迴頭,騰地坐起,不敢置信地瞪著他。景扶不知何時已經躺在她的身側,微暗的夜光下,他看著她的眼眸忽明忽滅。


    自打她恢複了武功,警覺力提升了不少,怎會連他何時躺到她身邊都沒有察覺?


    驀然想到什麽,她向擺在一側的鼎爐瞪去,怪不得她覺得今晚的燃香味道聞起來有所不一樣了,原來是在這上麵動了手腳!


    “我是看你之前睡得不好,讓她們給你換了安神香。”景扶隨之坐起來,見她一臉惱意地盯著鼎爐,明白過來,向她解釋道。


    葉姮迴頭,冷冷看著他,“那你又是怎麽迴事?”


    景扶笑笑,抬手輕撫她的頭發,“阿姮,你我是夫妻,同床共枕是天經地義的事。”


    他的執著就像死活撬不開的石頭,葉姮已經不想再重申那一句,直接下了床,“我不喜歡你睡在我身旁。”


    “是嗎?”他溫和的笑容昭示著他的刀槍不入,“可是,我在阿姮的身旁,才會睡得安穩呢。”


    葉姮覺得自己就是在對牛彈琴,扭頭直接走到桌子旁坐下,倒了一杯茶一口氣喝了。


    “你晚膳沒吃,腸腹空空的,別喝冰冷的茶水。”景扶走過來,按住她要倒茶的手,柔聲道:“我讓她們給你準備點夜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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