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姮迴頭,居高臨下,冷冷睨視著他,“要發、騷上青樓賣去,別試圖挑戰我的容忍底線!”


    言罷,目光幽冷瞥了神色微變的幽鳳一眼,轉身,頭也不迴踏步走了出去。


    幽鳳麵若寒霜,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男子,眸底厲芒隱隱,“不擇手段,無論如何把她的身子給我破了!否則,自個兒上林莊那兒領死去!”


    男子臉色煞白,爬起跪著,不停磕頭,“楓兒領命!”


    葉姮忿忿走出問情軒,氣勢洶洶,不慎與剛好端著晚膳進來的看守撞到一塊兒,隻聽見“嘩啦”一聲,好好的晚膳就這樣讓她給撞飛了。


    冰臉雕塑見狀,眉頭一皺,帶出幾許的不豫來。


    葉姮現在對幽鳳心裏有氣,對與她有關的人都看不順眼,動手狠狠推了他一把,“擋路,滾開!”


    看她頭也不迴朝外邊走去,兩個陰魂不散的看守二話不說,立即跟了上去。


    本該是用晚飯的時候,結果因為幽鳳的不請自來,生生被攪了用膳的最佳時候。


    葉姮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突然想到醉駝子,眼睛一亮,馬上拖著腳下沉重的腳鐐,憑著模糊的記憶朝醉仙居走去。


    所幸老頭子不在,省去與他糾纏的麻煩,葉姮直接登堂入室,鑽進那個黑屋子,輕車熟路啟動暗格,從裏邊搬出一大堆吃食,盤腳坐在地上大快朵頤起來。


    飯飽酒足,她打了一個飽嗝,胡亂收拾了一下現場,擦了擦油光發亮的嘴唇,就搖搖擺擺向門口走去。


    可還未待她將房門拉開,一陣隱隱約約的打鬥聲便毫無預兆闖入耳畔,瞧這架勢打的還挺劇烈的,其中還伴隨著怒罵聲。


    這氣急敗壞的叫罵有點耳熟,不正是那醉駝子嗎!


    他迴來了?


    葉姮做賊心虛,立即呆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隻用手指戳破窗紙,小心翼翼往外探去。


    夜色降至,外邊四周雖然點了不少的紅燈籠,但視線依舊不怎麽清晰。


    不過仍然可以依稀看到兩個身影忽上忽下糾打在一塊兒,二人武功不相上下,氣勢淩人,周圍不少花草圍欄已遭殃,被他們淩厲的掌風碎成齏粉。


    “啻一劍,你他媽別太欺人太甚嘍!”醉駝子一邊招架著啻一劍的步步緊逼,一邊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你再這麽糾纏不休下去,休怪我不念往日的舊情了!”


    這個長了滿臉虯髯的邋遢老頭便是傳說中的劍癡啻一劍?


    隻見啻一劍揮舞著手裏的寒劍,手中的招數快若閃電,淩若寒芒,亦是怒極罵道:“醉駝子,快把我的陰風劍譜還迴來!否則,我今日便是耗盡真氣,也非得把你這駝老頭給廢了!”


    “我都跟你解釋過千萬遍了,你那個什麽狗屁劍譜,我壓根就沒見過長什麽樣兒!你以為人人都像你,見了劍譜就跟瘋了似的找不到天南地北啊?”


    “哼!還想抵賴!看招!”


    二人又是一陣天雷勾動地火,戰況愈發的不可收拾,周圍的建築一一遭了秧,嘩啦啦轟倒。


    葉姮心中甚是憂患,萬一她這間房子也不幸被摧毀了,她就是不被壓死,恐怕也得讓他們的掌風給傷得五髒俱碎啊!


    所幸她擔心的事兒並沒有發生,因為這倆老頭打著打著就往外邊打去了,一路天昏地暗,不停地擴大受災麵積。


    管他們是打到天涯還是海角,隻要不危害到她,她就可以圓滿了。


    那兩個老頭子越打越遠,漸漸沒了聲息,葉姮見外邊再無動靜,忙拉開房門跳出去。


    外麵被兩個老頭兒毀得麵目全非不忍直視,她深覺此處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忙嘩啦啦往外麵溜去。


    可走著走著,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麽東西,她心中好奇,低頭一看,原是一塊羊皮卷。


    想了想,彎腰撿起,塞迴袖筒,就往外跑去。


    走到醉仙居大門,兩個黑影冷不防跳出來,嚇了她一跳。


    葉姮拍了拍自己劇烈跳動的胸脯,喘了喘氣,伸手指了指他們,卻發覺已沒力氣去責罵他們了,無力地揮了揮手,“趕緊迴去吧!”


    迴到問情軒,一溜煙似的閃進房中,將房門合上,她迫不及待跑到油燈前,從袖筒中抽出那塊羊皮卷。


    深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攤開來,當看清裏麵的圖樣時,頓時一陣失望,將其扔到桌麵上,鬱悶得半死。


    切,還以為會是啻一劍口中的陰風劍譜呢,沒想到隻是一張詳盡描繪了梅殺宮地形的地圖。


    原本還想著,既然都來到古代的江湖闖蕩了,多多少少也會有金庸老先生筆下主角的奇遇,一不小心撿到什麽絕世神功的秘笈呢!


    不過,這地圖是怎麽迴事?


    葉姮心中納悶,又拿起那羊皮卷,借著燈光端詳起來。


    這地圖描繪得太過詳盡,整個地宮的每一個角落無一幸免,全被畫了進去,甚至連如何從外邊通入地宮都描繪出來了。


    朝廷不是一直想方設法圍剿梅殺宮嗎?若這地圖落入朝廷鷹犬的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今日疲憊了一天,葉姮早疲憊不已,飛快洗了澡,就上床鑽進被窩睡覺了。


    幸好幽鳳還算有點良心,讓人給換了一張幹淨的新床單,否則,她今晚恐怕要打地鋪了。


    夜微涼,地宮總有股幽寒冰冷的氣息如影隨形,她不由自主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蜷了蜷身子,縮到床榻的最裏邊睡去。


    正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感覺似乎有一個微涼的柔軟身體貼上了她,一隻手攬在她的腰身上,裸露的脖子上好像還有一個濕濕軟軟的東西在舔舐......


    那晚被梓綺大魔頭壓在身下,狠命撕咬脖子的那一幕驀然闖入腦海,葉姮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整個人清醒起來,“唰——”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那個貼著她的身體,就像抹了滑油一般,滑不溜秋地從她背後滑跌在榻上。


    葉姮驚詫地盯著大半夜出現在自己床上的男人,發現這人居然還一絲不掛,頓時覺得胸臆有一把火正在迅速燎燃,臉色漸漸變得鐵青,半晌,她的唇角緩緩彎起,勾起一抹冷笑。


    楓兒嬌柔地趴在榻上,看著她嘴角幽幽的笑意,不寒而栗。


    “砰——”


    半夜,守在問情軒的兩位冰雕塑親眼看到,從那位性情古怪的莫護法房中騰空飛出一個身影,仿若流星,咻地從他們麵前一劃而過,不留下一點痕跡。


    至於這人最終會落到哪兒,就不得而知了。


    隻是可以肯定,這一摔,楓兒縱使不手斷腳斷,內傷也定是少不得了。


    其實一開始他們就覺得,這一招對這位主子行不通,反而會適得其反,隻是門主始終不肯相信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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