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族祖先用來考驗貓鬼頭領的方式,你居然說是多此一舉?”那女人反問道。


    赫連天無奈道:“你如果生我的氣,請發在我身上,不要誤傷了貓鬼。”


    “生你的氣?多少年前,你因為貪戀一點貓尿讓我驅使貓鬼去偷皇後的錢財,最後我身首異處你因為是皇後的弟弟而安然無恙,我都沒有生你的氣。多少年前,你在你外婆家醉酒時獸性大發奪去我的貞潔,最後你娶了名門望族的姑娘我做了你家的丫鬟,我也沒有生你的氣。我會因為一隻貓鬼生你的氣?”那女人氣咻咻地說道。


    “不要在小姑娘麵前說這些話。”赫連天尷尬不已。


    小米確實聽得臉頰發燒,心中又暗暗為這徐阿尼的遭遇歎息。


    “我一直想親自跟你道歉,想求得你的原諒。”任徐阿尼咄咄逼人,赫連天依舊好聲好氣。


    “你可以托別人找我,為什麽不托別人給我道歉?”徐阿尼得勢不饒人。


    “你為什麽在我周圍卻不出現呢?”赫連天不解道。


    小米心中暗暗責備赫連天不懂女人心。在這兩個大人之間,年紀尚小的她可不好對赫連天不會揣摩女人心思這件事指指點點。雖然她的前世已經經曆了那麽多。


    徐阿尼不迴答赫連天的話,她走到小米麵前,伸手找小米討要白夜


    。她說道:“把白夜給我吧,如果你確定它稱得上是白先生的話。”


    小米的胳膊不由自主地往後一縮,想避開徐阿尼。可是白夜居然一躍而起,跳到了徐阿尼的手上。


    白夜的動作讓徐阿尼驚呆了片刻。


    赫連天也為之一震。<div ss="cad">conad1();


    “有膽量!”徐阿尼半是誇獎半是嘲諷道。她將白夜放到那個銅臉盆中,然後從腰間抽出一盒火柴來。


    赫連天急忙上前,一把捏住了徐阿尼拿著火柴的那隻手。


    小米看到徐阿尼的臉上掠過一絲羞澀,但稍縱即逝。


    “白夜還小,你這樣會害死它的。”赫連天勸阻道。


    徐阿尼那隻手一抖,火柴盒就開了。她的手指非常靈活,就像小蛇的舌頭一般,小蛇的舌頭卷起一根火柴,按在了火柴盒的磷麵上。緊接著,她的手指一彈,火柴頭擦著磷麵飛出,帶著火焰直奔那銅臉盆而去。


    小米心想,赫連天真是傻,他不知道自己不應該阻止徐阿尼的,他越阻止,徐阿尼就越要跟他對著來。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小米已經摸清了徐阿尼的脾氣性格,而赫連天花了這麽多年的時間卻依然不清楚。


    燃燒的火柴頭落在了銅臉盆裏。硝石被引燃,火光乍起,發出“嘭”的一聲。白夜立即被火光淹沒。就在同時,小米看到白夜的兩隻眼睛裏的藍光亮起,仿佛眼睛也被這硝石的火焰點燃了。


    離銅臉盆較近的其他貓鬼急忙後撤。縱然是一直麵無表情的黑衣女子,她們看到了此時的火光,臉上也不禁掠過一絲不安。


    小米則驚叫了一聲,雙手捂住了臉,不忍直視,但眼睛又忍不住在指縫裏往那銅臉盆看去。


    火光很快就熄滅了。


    白夜僵硬地站在銅臉盆裏,眼睛緊閉,一動不動,焦黑如炭


    !


    小米的心一顫,幾乎要哭出來。<div ss="cad">conad2();


    赫連天的眼睛裏露出痛惜的神色。


    徐阿尼見白夜如此,也愣住了。


    其他貓鬼則哆哆嗦嗦,戰栗不已。雖然白夜曾跟它們中的絕大多數結下梁子,但是白夜畢竟是它們的同類。物傷其類,莫不如此。


    忽然,白夜的身子抖了一下。(無彈窗廣告)眼睛依然緊閉。


    小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赫連天目瞪口呆。


    一陣黑煙從白夜的身上騰空而起,又迅速落下。


    白夜仿佛是脫殼的金蟬,仿佛是破繭的蝴蝶,那陣黑煙仿佛就是它的殼,仿佛就是它的繭,而此時它的殼它的繭已經粉碎。它的毛發煥然一新!原來的黑毛幾乎全部變成了白毛,仿佛以前它就是渾身白毛,但是從鍋灶裏鑽出來時被鍋灰草灰弄成了黑色而已,此時它全身一抖,便將那些鍋灰草灰抖落了。


    不過它還是沒能將所有的鍋灰草灰盡數抖落,腦袋和身子上還留下了幾條若有若無的灰色虎紋。


    “它居然……”徐阿尼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意思明了。


    赫連天搖了搖頭,看來這情景是他沒有意料到的。


    其他貓鬼也慌亂地看著由黑變白的白夜,不知道它們的夥伴經曆了怎樣的變化。


    小米驚喜地撲向白夜,一把將它抱起。這是她第二次對白夜失而複得。


    白夜的眼睛緩緩睜開,像一個懶睡的人不情願地醒來。它的右眼居然變成了黃色,而左眼依然藍如寶石。


    徐阿尼的態度忽然發生了劇烈的改變,她居然對著小米和白夜彎腰鞠躬,恭恭敬敬道:“白先生!”其態度一如當初赫連天對原來的白先生夜先生一般謙卑恭讓。<div ss="cad">conad3();貓鬼家族的人都是如此,一旦貓鬼的實力得到確認,養貓鬼的人便必須對貓鬼以禮相待


    。


    赫連天也對著小米和白夜低頭施禮,同樣恭恭敬敬道:“白先生受驚了!”


    小米也驚訝於白夜的涅槃重生,但她很快心中有了答案。近段時間白夜不但得到了人精的指點,還吃了不少的惡靈,其中包括坐賈提供的亡靈。尤其是坐賈提供的亡靈,簡直是上佳丹藥一般。


    白夜安靜地躺在小米的懷裏,並不搭理徐阿尼和赫連天。


    小米倒緊張拘束道:“師父,徐阿尼,你們不要這樣。”


    “這是我們家族的傳統,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赫連天說道。然後,他對站在一旁的黑衣女子說道:“快送白先生去休息。”


    黑衣女子便從小米手裏接過白夜,送到裏屋去了。


    赫連天將手一揮,貓鬼們便如煙霧一般散去,隻留下徐阿尼帶來的那隻黑貓。


    赫連天轉身麵對徐阿尼看了半天,看得徐阿尼隻好低頭將手搓來搓去。


    “你一直都在這附近嗎?你為什麽要躲著我呢?為什麽今晚又突然出現?”赫連天清了清嗓子問道。


    徐阿尼見白夜走了,稍稍放鬆,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沒有迴答赫連天。


    “為什麽?”赫連天又問道。


    “我不想還做你的婢女。”徐阿尼咬了咬嘴唇,從牙縫裏蹦出一句話來。


    小米想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因此沒有離開。她一邊剪著自己的紙人,一邊偷偷聽他們說話。


    “那時是我不好,我們已經都轉世了,我自然不會再那樣對待你。”赫連天急切地說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徐阿尼說道。


    “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我真的一直在尋找你,希望得到你的原諒。你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我在日本看到一個畫家畫了你的像,畫師告訴我他是在上海看過你一眼


    。我從日本迴來之後便將上海的每一個角落都找了,沒能找到你。後來我又去了很多地方找你,可是都是徒勞。”


    徐阿尼露出一絲得意的笑,說道:“我是故意讓那個日本人看到我的。”


    “你故意讓他看到你的?”


    “你忘記了嗎?女人學習貓鬼之術有三分是蠱術,除了求財還可以求色。我知道他是畫師,於是故意讓他對我難以忘懷,讓他畫下我,然後讓你看見。”徐阿尼招了招手,她的黑貓就走到她腳邊,挨著她的腳躺下。“要一個男人服服帖帖,就像叫一隻貓過來那麽簡單。”


    她說得不假,貓鬼本來又叫貓蠱,是巫蠱中動物蠱的一種,也是最兇惡的蠱術之一。會蠱術的女人,往往擅長勾引之術。據說盛行蠱術的苗寨中,會蠱術的苗家姑娘隻要對喜歡的男人招一招手,笑一笑,那個男人便會乖乖地跟著姑娘走。


    有的會蠱術的已婚的苗家婦女會在男人身上下一種奇怪的蠱,避免男人變心。被下蠱的男人稍離那個婦女遠一點便會非常想念,恨不能立刻迴到她的身邊。


    小米雖然現在也養了貓鬼,但她的養貓鬼方式跟赫連天他們很不一樣,她並沒有學多少蠱術。不過由此她對蠱術或多或少有了一些了解。


    小米一邊剪紙人一邊想,看來徐阿尼也是對赫連天有感情的,既然這樣,你徐阿尼為什麽不讓赫連天服服帖帖,像一隻乖貓一樣聽話呢?你何必為了他而去偷人錢財,何必眼睜睜看著他娶了別人?


    “原來那時候是你借那個畫家之手喚醒了我的阿賴耶識!”赫連天幡然醒悟。


    徐阿尼莞爾一笑,她側頭看了小米一眼,目光落在小米的紙人上許久。


    “你既然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就讓我忘記好了,為什麽又要讓我記起呢?”赫連天說道。


    小米停下剪刀,插言道:“這還不簡單,她想看看你記起來之後會不會找她。”


    小米既理解徐阿尼,又沒理解透。徐阿尼既然讓赫連天記起她,為什麽又躲著他?躲著他的話,讓他記起前世的意義何在?如此迂迂迴迴,周周轉轉,她的心思簡直是迷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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