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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6章伎倆


    王潤雪道:“你就不怕他又迴到寶兒身邊去?”


    芸娘道:“就是讓他去的,我卻是不怕了。”


    王潤雪道:“那就好,最主要就是自己要有信心,這樣好的身段和相貌難不成還會讓一個不起眼的人給比了下去,那豈不是好笑了?”


    芸娘道:“二夫人見識多,真是讓芸娘佩服的五體投地。”


    王潤雪笑了,道:“因為你是局外人,遇到自己大概也沒有這般的如意了。”


    芸娘道:“我見二夫人和杜先生感情甚篤,那豈是我們可以羨慕得來的?”


    王潤雪道:“罷了,不說我們了,如今你的相公心思全在你的身上了,不過你想讓他的心一直在你的身上,你還不能就象現在這樣。”


    芸娘道:“我知道二夫人讓我再來,自然是有您的道理,我仔細聽您說。”


    王潤雪道:“這樣吧,明天你來,我讓你見一個人,你隻需一旁看著不要吱聲,等那人走了,我再告訴你緣由。”


    翌日。


    王潤雪約了媚兒到家裏來,讓芸娘坐在一旁假裝繡花也不說話,王潤雪隻說讓媚兒給自己參謀幾個頭飾,媚兒對杜文浩的這幾位夫人大多都瞧不上眼,但是對王潤雪卻是另眼相看的,認為她不但貌美,且穿著打扮也是一流,舉手投足也十足的女人味道,王潤雪和柯堯不同,她喜怒不形於色,不喜歡你,那你也是看不出來的,自然和誰看著都不錯,媚兒也想借機過來看看是不是能遇到杜文浩,畢竟見他的機會不多。


    這一日,媚兒身著一件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


    媚兒以為芸娘不過是家裏的丫鬟也不在意,隻是和王潤雪說笑,呆了大概一個時辰的樣子才離開,王潤雪讓若雨將媚兒送出門去。


    “你覺得這個女子給你什麽樣的感覺?”王潤雪走到芸娘身邊坐下。


    芸娘放下手中的針線,道:“長的雖不是非常的漂亮,但是看著卻還入眼,隻是行為舉止有些不太順眼,比那寶兒還要狐媚千倍。”


    王潤雪笑了,道:“那若你是男人你會喜歡這樣的女子嗎?”


    芸娘不屑道:“偏是這些個妖媚的女子還能哄得男人喜歡,我卻是不屑於此。”


    王潤雪道:“雖說不屑,但卻說出了實情,你想想,寶兒那般不濟都可以討得王誌的歡心,若是這個女子,你以為你是對手嗎?”


    芸娘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那我還真是沒有把握了。”


    王潤雪笑著說道:“你還算誠實,雖然你很美,但是你卻少了一些這個女人身上的媚,以你的美貌,若是在有一些媚勁,那你就無敵了。”


    芸娘這時才發現原來王潤雪絕非等閑,她一步一步地帶著自己往前走,越是往前邊越覺得麵前這個淺笑盈盈的女子不簡單,她的魅力無需修飾,她的談吐無需渲染,她的穿著無可挑剔,甚至就連她的一個眼神都讓人覺得無懈可擊,但是她的這一切都做的如此的不露痕跡,都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有感染力,芸娘想到這裏愈加虔心求教。


    芸娘道:“話雖如此,隻是我哪裏學得會她那樣,二夫人你看看她走路,說話,就連笑聲都是那樣的放肆,我可是學不會。”


    王潤雪道:“事在人為,我還是相信你可以的。”說著便讓芸娘學者媚兒的眼神。


    芸娘學了好幾次,王潤雪一一地細心的讓她改正。


    芸娘忍不住問道:“為何二夫人自己不學這些呢?”


    王潤雪道:“我這叫對症下藥,我是不用的,因為我家老爺和你相公不同。”


    芸娘道:“說的也是,杜先生對幾位夫人都很好,真是讓芸娘羨慕。”


    王潤雪道:“好了,你迴去吧,對著鏡子每日練習直到嫻熟,我該教給你的,我已經全部教給你了,至於床第之間,你就隨機應變,這也不是我可以傳授與你的了。”


    芸娘道:“那我以後就不用來了嗎?”


    王潤雪道:“若是你還有疑問,你隨時來找我便是,隻是我沒有更多地教授給你了。”


    芸娘聽罷,十分的感謝,然後離去了。


    這一日,杜文浩帶著林清黛和慕容玉蘭一早吃過飯後便驅車趕往五味堂,走到門口,發現一個三十餘歲的女乞丐背著一個三歲的幼兒站在門口朝著求醫的人要飯。


    慕容玉蘭向來慈悲,趕緊進了五味堂的內院給那個女乞丐拿了一些吃的出來,還用油紙包好遞給了她。


    女乞丐一瘸一拐地走到慕容玉蘭的麵前接過紙包道謝,慕容玉蘭看見她走路艱難,便道:“我見你雙腳紅腫,你的腳怎麽啦?”


    女乞丐道:“不礙事的,就是前兩天下雨摔了,多謝姑娘好心了。”說完就要離開。


    慕容玉蘭道:“你稍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說完走進了大堂去找杜文浩。


    杜文浩走了出來,見那個女乞丐雙腳內外腳踝紅腫,好像一個熟透了就要爛掉的紅桃一般,便讓那女乞丐坐到台階上,自己蹲下細看。道:“你的腳若是再不醫治,怕是以後就不能走路了。”


    女乞丐先是驚訝,繼而苦笑道:“哪裏有那麽嚴重,你們這些大夫就是喜歡嚇唬人,從前我也是這樣摔過的,幾天後便好了。”


    杜文浩道:“我唬你做什麽,你等著我拿了銀針先將你紅腫地方的淤血放出來。”


    “大夫不用了。


    女乞丐連忙拉著杜文浩的衣袖,又覺自己手髒趕緊放開,訕訕地說道:“多謝你了,我沒有錢,不用給我醫治了。”


    杜文浩道:“你不用給我錢,我免費幫你醫好。”


    女乞丐愕然,一旁等著看病的一個婦人道:“杜先生菩薩心腸,常常也給沒有錢的人治病的,你運氣好遇到了他,若是楊家的人誰會去管你,杜先生給你看,你還不讓,真是不知好歹。”


    女乞丐囁嚅道:“我雖說是知道五味堂的杜先生的,卻不知道是這麽一個年輕人。”


    杜文浩笑著讓夥計將女乞丐扶到後院,讓人先給她倒了熱水洗了腳,然後扶到一把椅子前半躺著,女乞丐背上的孩子則放在一邊。


    杜文浩讓人拿了一把矮凳坐在椅子前,錢不收進來,道:“師父,讓老朽來吧。”


    杜文浩道:“外麵等你的病人很多,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便是。”


    閻妙手和憨頭也都進來見那女乞丐的腳雖然洗過,還是很髒,便爭著要幫忙,杜文浩卻讓他們去前堂診病,自己親自施治。


    杜文浩取出一排銀針,開始在女乞丐雙側耳穴、踝關節、枕等不部位紮針,然後說道:“你且閉著眼睛睡上一會兒,一炷香之後我便過來。”


    女乞丐謝過之後,聽了杜文浩的話將眼睛閉上,不一會兒竟睡著了。


    杜文浩走到大堂,林清黛道:“我之前見著那雙腳紅腫的厲害,會不會以後不能走路了。”


    杜文浩道:“不礙事的,不過需要一些時日,這段時間她是不能下地走路了。”


    慕容玉蘭道:“那怎麽能行,她走不得路不行乞那個孩子吃什麽呢?再說她應該也沒有地方去,這怎麽是好呢?”


    林青黛想了想,道:“樓上房間有空的,可以讓她暫時住在那裏觀察,等好了再走。以後咱們可以辦個住院部,把那些危重病人留下來觀察,還可以招一些學徒,一來學醫,而來也能幫忙照料這些病人。”


    慕容玉蘭道:“若病人是女的,學徒都是男的,病人晚上如廁那豈不是非常不方便?”


    林青黛莞爾一笑道:“那就再招一些四五十歲的婆子來,教她們一些基礎的護理,工錢和大堂的夥計同樣,這樣的話,她們還是願意的。”


    慕容玉蘭道:“這個辦法挺好,大概還沒有人想到呢。”


    杜文浩和林青黛相互看了一眼,都笑了,這法子早在董達縣五味堂就開始用了。


    慕容玉蘭卻不知道,覺得這法子很好,趕緊去找錢不收和閻妙手他們,他們聽了自然都說好。


    一番商議之後,杜文浩讓慕容玉蘭寫了招收學徒的告示張貼出去,命人將樓上清理出來,因為從前就是個客棧,所以不用再另外將隔出房間來,隻需叫人來做床便是。


    這告示一貼出,五味堂立刻在秀山郡出了名,從來都隻聽說男子出外打工賺錢的,哪裏還聽說過要找女學徒,一時間上門來詢問的人不計其數,可是忙壞了林清黛和慕容玉蘭,很快兩個人便篩選出一些人來,然後再讓杜文浩最後定奪,杜文浩便留了四個曾經做過穩婆的婦人,想著她們到底學著容易一些,然後又招了幾個看起來聰慧伶俐的孩子做學徒。


    這一日,孫和請客,請了不少當地的算是有名的人,杜文浩自然也在其中。


    樂琪一早就親自帶著人將杜文浩接到了府上,一進門,杜文浩見已經來了不少的人,絕大部分都是自己認識的,大家也一一地和杜文浩打招唿。


    樂琪道:“先生,我們去後花園坐一會兒吧?”


    杜文浩應允,兩個人正往後花園走,迎麵過來了楊睿,好久不見,他看著氣色已經大好。


    楊睿上前似笑非笑地拱手說道:“喲,怎麽杜先生也來了?聽說你們五味堂最近可是火了一把,都成了秀山郡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話題了。”


    杜文浩卻岔開話題道:“我見你氣色不錯,還是要注意身體哦。”


    樂琪一旁偷笑,楊睿尷尬道:“沒有問題,杜先生看過的病人從來都會長命百歲的,您說呢,孫小姐?”


    樂琪笑著說道:“那還是要靠自己平日注意,聽說楊掌櫃最近又要納妾了?”


    楊睿一臉茫然,道:“沒有啊,誰說的?”


    樂琪道:“哦,那說明你的身子還需要好好的恢複一段時間呢。”


    楊睿這才反映過來樂琪是在取笑自己,但卻不敢和她較真,畢竟她馬上要嫁的那個柳子旭如今可是兵部尚書的人了,誰敢招惹,隻得訕訕地笑了笑,道:“孫小姐真是會說笑,我哪裏有杜先生那樣的好福氣,你該說他大概又要納妾了才對。”


    樂琪笑著說道:“楊掌櫃什麽時候這麽關心起杜先生了,前幾天還聽人說你家的三夫人和四夫人當街對罵差點打了起來,我看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家的後院再說吧。”


    楊睿自討無趣,隻得趕緊拱手告辭。


    杜文浩見楊睿走了,便笑著說道:“你的小嘴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樂琪道:“以前他可是我們家的常客,後來聽說我爹爹辭官了,竟一次也不來了,街上遇到也裝作沒有看見,我最不喜歡這樣勢利小人了。”


    兩個人走到後花園,在一處涼亭下說話。


    杜文浩道:“見你最近氣色十分的好,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樂琪羞澀一笑,道:“先生休要取笑我,哪裏有啊,隻是最近確實很忙,聽說新來的知縣馬上就要上任了,爹和娘舅想著等我和子旭的事情一完,他們也準備迴老家了,想一想還真是舍不得,從來沒有離開他們呢,以後就是一個人了,先生也不再身邊,想著都覺得後怕。”


    杜文浩見樂琪神情黯然,便勸慰道:“不是還有子旭嗎?他這麽心疼你的。”


    樂琪微微一笑,道:“他也不全是我的,我甚至都不是那麽的樂觀,碧兒那麽出色,那麽優秀,還有那麽強大的後盾可以依靠,可是我呢?”


    杜文浩打趣道:“你雪兒姐姐這幾天正幫著拿王家的夫人出謀劃策呢,迴頭要不你也去問問她?”


    樂琪不解,道:“哪個王家,出什麽謀劃什麽策啊?”


    杜文浩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請家中下人說,芸娘倒是變化十分的大呢。”


    樂琪聽罷,道:“哦,是不是王員外王誌家裏的芸娘,就是那個長的十分漂亮的夫人?”


    杜文浩點頭說是。


    樂琪道:“今天他們也都來了,我卻還沒有見到,聽先生這麽說,倒是讓我好奇得很,走,先生陪著我去看看。”說完起身要走。


    杜文浩笑了,道:“你怎麽說風就是雨啊,也不著急,一會兒一張桌子上坐著你不就看見了嗎?”


    樂琪道:“先生怎麽可能和他們坐在一起,一定是坐在主桌上的,我一個人坐在那裏看他們也好笑。”


    杜文浩道:“那我就陪著你好了。”


    樂琪笑了,又感慨道:“先生,你是不知道,我這麽依賴你,若是進了京城,想找你討個主意都難了,要不你們還是進京城吧,那裏病人不是比這裏還多嗎?而且子旭也想讓您去的。”


    杜文浩道:“我自然會來看你的,不過還真是不想去京城,在秀山郡挺好的,山清水秀,而且好容易安頓了下來,又要折騰,真是不想麻煩了。”


    樂琪道:“說的也是,那你一定要來看樂琪啊。”


    杜文浩道:“那是一定的。”


    不多時,下人便來叫他們吃飯了。


    果然杜文浩被安排在了主桌,杜文浩想著答應了樂琪,便婉言謝絕,看見王誌帶著芸娘和寶兒坐在門邊的桌前,於是便和樂琪坐了過去。


    因杜文浩給寶兒看過病,王誌感激不盡自然起身施禮,芸娘想著二夫人對自己好,自然也對杜文浩十分的敬重,一桌子的人大多都認得杜文浩,所以氣氛也和諧,大家說這話,吃著酒說笑著。


    “聽聞杜先生的五味堂在招女學徒,真是一件新鮮事兒啊。”一個老者笑著說道。


    杜文浩道:“不過是想著方便看病的婦孺孩童,婦人家照顧著到底細心一些。”


    老者讚許地點了點頭,對樂琪說道:“孫家小姐怎麽也坐到這裏來了,也不陪著孫大人坐在裏麵?”


    樂琪微笑著說道:“陪著先生和大家也是一樣的。”


    一個婦人說道:“孫小姐看著氣色真好,虧得杜先生將你的身體調養好了,過去就能生個大胖兒子。”


    大家笑了,寶兒道:“說的是,還是孫小姐有福氣,一嫁就嫁個狀元郎,從此以後衣食無憂了。”


    婦人道:“二夫人也挺好的,王員外對你不是也挺好的嗎?”


    寶兒撇了撇嘴,不屑道:“那怎麽可以和狀元郎相比呢?”


    王誌麵有不悅,芸娘看在眼裏,道:“我倒是覺得挺好的,相公為人和善,待人處世也隨和,家中生意一直不錯,倒不用去看別人的好。”


    王誌見芸娘為自己解圍,這才高興了起來。


    婦人道:“大夫人最近看著好像更加漂亮了,王員外真是有福氣,找了這麽一個漂亮的夫人。”


    王誌笑著說道:“那是自然的。”


    寶兒不高興了,將筷子摔在桌子上,扯著王誌的衣袖,嬌滴滴地說道:“老爺我吃飽了,我們迴去吧。”


    老者嘲諷道:“二夫人真是忘我啊,大家都還在桌上,自己竟然吃飽了就要先走,哈哈哈,有意思。”


    王誌低聲嗔怪道:“懂不懂禮數,哪裏有自己先走的道理?”


    芸娘對老者說道:“老人家休要見怪,方才我見您老吃硬的東西不行,便讓一旁的下人去準備西湖肉羹,應該要上來了,你一定要嚐嚐,孫大人家裏的廚子做這道菜很不錯的。”


    老者笑著點點頭,道:“好,好,好,還是大夫人細心體貼。”


    杜文浩和樂琪對視一眼,笑而不語,心照不宣。


    寶兒見王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自己,竟嗚嗚地哭了起來,王誌一時不知該怎麽辦,芸娘柔聲說道:“寶兒,要不我讓下人給你做一碗你最喜歡吃的年糕來?別這樣,大家都聽高興的。”


    寶兒憤然大聲說道:“不用你在這裏裝什麽好人,滾開!”


    芸娘也不生氣,還是微笑著,一旁的婦人嘖嘖兩聲,道:“如今這些當妾的竟比大的還要厲害一些,真是了不得了。”


    寶兒聽了,蹭地站起身來,挽起衣袖指著那婦人,怒斥道:“你說誰呢?”


    那婦人也原是秀山郡一個小官的大房,多少懂得一些,自然不與她計較,隻是鄙夷地看了王誌和寶兒一眼,輕聲說道:“王員外,你該好好地管管你的這個小妾,早晚有一點你的名聲都毀在這個女人身上了。”


    王誌在鄰桌的人紛紛側目觀望,臊得慌,起身一把將寶兒拽扯到門外去了,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惡狠狠地說道:“你真是丟死我的人了,趕緊給我迴去!”


    寶兒不依不饒,道:“明明就是那個芸娘故意挑唆他們說我的,你不怪芸娘,反倒說起我的不是了。”


    王誌忍無可忍,一掌打在寶兒的臉上,道:“你還挑撥,她一心向著你為你著想,你非但不知足,反倒這樣說她,我看我當初真是瞎了雙眼,怎麽就看上了你這樣的破落戶了,滾!”說完,轉身迴到了大廳裏坐在芸娘的身邊和大家繼續吃飯。


    樂琪看在眼裏,也覺得芸娘的變化格外地大,尤其是穿著打扮竟有幾分杜先生二夫人的影子,便下定決心在出嫁之前去找她一趟。


    芸娘見王誌一臉慍色,人多也不好勸,隻用手輕輕在桌下拍拍王誌的大腿算是安慰,王誌會意調整了一下心情這才和大家說笑起來。


    再說寶兒讓王誌晾在了一邊,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院落中央,臉上的胭脂已經讓眼淚弄了一個大花臉,看著就好笑,下人也不過來問,寶兒無趣,卻也不好意思在進門去,便一個人出門去了。


    飯後,樂琪便纏著杜文浩要和他去見王潤雪,杜文浩其實自己心裏也一直想知道到底王潤雪給芸娘支了什麽招,她竟然不到半年就變得讓人幾乎認不出來了。


    兩個人送孫家迴到雲帆山莊,剛走到門口,便看見幾個下人提著幾個木桶出來,見到杜文浩和樂琪,這才放下木桶躬身施禮。


    樂琪探頭看了看,隻見桶裏竟是一些紅色的錦鯉,便道:“應該是園子池塘的魚吧,怎麽要提出去呢?”


    一個下人說道:“管家吩咐的,說是還有兩天就是娘娘節了,按照規矩是要放生的,這才讓我們將這些魚提到河邊全部都放了。”


    樂琪道:“不過是個意思,怎麽全都放了,豈不是可惜?”


    下人笑著說道:“管家說了,說是放得越多,老爺和幾位夫人還有兩個小少爺才越有福氣,還說放完了,迴頭再買些迴來也是一樣。”


    樂琪笑了,讓他們提著木桶走了,對杜文浩說道:“你們這個管家還挺有意思的。”


    杜文浩道:“還有更加有意思的,你知道我家英子身邊的可兒吧?”


    樂琪道:“見過的,就是那隻隻吃素食的老虎,對嗎?”


    杜文浩道:“正是,石頭說他本是猛獸不該說的跟廟裏的和尚似的,便讓他吃肉,你猜怎麽著?”


    樂琪好奇道:“吃了吧?”


    杜文浩大笑,道:“就是不吃,後來可兒一見石頭就躲,兩個人整天想藏貓貓似的,有意思得很。”


    樂琪也咯咯地笑了,說笑著進了大門朝著王潤雪的院子走去。


    進了院門,隻見王潤雪和憐兒坐在院子裏,麵前站了十幾個丫鬟和婆子,杜文浩示意一旁看著,然後躲在門邊一處假山後。


    隻聽王潤雪說道:“我不是一個隨意猜忌的人,之前你們來了,也有人說房裏少了東西的,我不親自見著,於是也不會找你們來問,但是方才我去大夫人房裏的時候,親眼見她將手上的戒指放在台子上,隻因和我說話,這才一時忘記了戴上,我前腳剛走,就聽英子過來說戒指不見了,告訴你們,這戒指價值不菲且不說,那是夫人和老爺成親的紀念,連這你們也敢拿?我隻找你們這些之前去過大夫人房裏的人,你們現在交出來,我還可以讓賬房開了你們這個月的月錢出去也不對人說起,但是如若不交,你們休要怪我無情了。”


    “二夫人,之前我們在別家做的時候,若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搜身搜屋子的,您也可以叫人去搜我們的屋子,我們也可以當著二夫人您的麵脫去了衣裳你盡管看就是了。”一個婆子說道。


    王潤雪冷笑道:“你們以為我不敢嗎?不要以為管家如今病了,你們就認為沒有人可以治得了你們,我給你們了時間,你們若是就同我這樣耗著,我倒是不害怕的。”


    “二夫人,我看張婆婆說的對,反正我沒有拿過,我是不怕的。”


    “對,二夫人,您盡管搜身搜房子好了。”


    樂琪一旁小聲說道:“這些丫鬟婆子們真是反了,明擺著就是在要挾二夫人。”


    杜文浩示意樂琪繼續看著,也不說話。


    王潤雪道:“你們倒是難不住我的,憐兒你這就叫了英子、若雨、若雲她們幾個過來,然後讓石頭帶著人去她們的房裏去搜。”


    憐兒起身去了,那些個丫鬟和婆子站在一旁竊竊私語,表情各異,惶恐的,茫然的,竊喜的,什麽表情都有,隻是大多數似乎都想看王潤雪怎麽辦才好。


    樂琪道:“先生,我們不過去幫幫二夫人嗎?”


    杜文浩道:“哪裏需要我們,你就站在這裏看著就好,這也算是你以後用得上的。”


    樂琪點了點頭,和杜文浩站在暗處觀望。


    很快,憐兒帶著英子她們幾個各房夫人的丫鬟過來了。


    王潤雪道:“你們給我好好搜一搜,不要錯過任何一個地方。”


    英子她們聽罷,便讓她們散開,脫去外衣和鞋子還有裹腳,認真仔細地搜查起來,半晌沒有發現任何的東西。


    一個婆子道:“二夫人,您也看見了,什麽東西都沒有的。”


    憐兒嗬斥道:“你休要得意,我看就數你鬧得歡,你著急什麽,管家那邊不是還沒有消息的嗎?”


    婆子不敢說話了。


    一會兒石頭帶著幾個護院過來了,湊到王潤雪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王潤雪的臉色沉了下來。


    大家見王潤雪的臉色,便知沒有找到什麽,開始大聲地唏噓起來。


    石頭大聲說道:“你們當是在集市上趕集嗎?嚷嚷什麽?”


    一個丫鬟說道:“若是找到了,就趕緊讓那賊揪住來讓奴婢們瞧瞧,若是沒有,二夫人我們是不是可以迴去了,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完呢。”


    石頭冷笑道:“你算什麽東西,我看你就是一張欠揍的嘴,你有沒有事情二夫人還不知道,需得你在這裏咋唿,再多說一句,休要怪我不客氣。”


    丫鬟還是怕石頭,不敢說話了。


    樂琪一旁道:“這可怎麽辦才好?”


    杜文浩道:“看見剛才讓石頭訓斥的那個丫鬟了嗎?”


    樂琪點點頭。


    杜文浩道:“東西就在她的身上。”


    樂琪道:“總不能因為她頂了嘴認為是她拿的吧?”


    杜文浩笑著低語道:“不相信我們走著瞧。”


    王潤雪起身在人群中走了兩圈,突然笑著說道:“你們站著也累了,我們來玩耍一會兒”


    大家愣住了,就連石頭也疑惑地看著王潤雪。


    王潤雪在憐兒的耳邊低語幾句,憐兒聽罷下去了。


    王潤雪道:“你們知道青蛙是怎麽跳的嗎?”


    眾人皆說不知。


    王潤雪問英子:“你知道嗎?”


    英子道:“小的時候是玩過的,你們不知,我做給你們看便是。”於是挽起裙擺,將裙擺係在腰間,蹲下身子往前一躍,然後起來,重複之前的動作。


    一個婆子道:“這有什麽好玩的?”


    石頭道:“二夫人讓你們這樣做,你們做了便是,休要多嘴。”


    王潤雪道:“你們圍著園中這棵大樹轉,丫鬟們轉上十圈,婆子轉五圈,轉完了再說。”


    大家無奈,隻得蹲下身子,學著英子的樣子一蹦一跳地開始圍著大樹轉圈。


    王潤雪道:“不許偷懶,英子監督著,若是發現有人偷懶,你就讓她從第一圈開始重新給我轉。”


    英子道:“是,二夫人。”


    這時龐玉琴和雪菲兒也過來了,若雨她們搬了椅子讓兩位夫人坐著看。


    杜文浩道:“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出去了,不過你一句話也別說,知道嗎?”


    樂琪點頭說是,跟著杜文浩出去了。


    杜文浩示意龐玉琴她們坐著不要起身,然後搬了椅子給自己和樂琪坐下慢慢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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