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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如花解語


    陳美人微微地點了點頭,心裏卻咒罵太皇太後這死老太婆惡心,太皇太後最是喜歡花草,這個宮裏上下沒有人不知道,一些王公大臣也常常給太皇太後進獻一些自己從別的地方帶迴來的奇花異草,討太皇太後一個高興。


    可在陳美人看來,這個地方是皇宮裏最髒最臭的地方,尤其是每個月太監們鋤草施肥的時候,這個花圃裏便彌漫著一股臭味兒,讓人不禁倒胃,不過太皇太後卻十分喜歡在這個地方召見人,於是誰也不敢進了這個門再露一絲不快。


    走到花圃月形拱門入口前,焦公公探頭看了看,然後笑著低聲對陳美人說道:“娘娘,您進去吧,太皇太後在裏麵。老奴在門口候著。”


    “有勞焦總管了。”陳美人象征性地欠欠身,一手抓起衣袂,一手用手絹掩著鼻,抬腳小心翼翼走進了這個她非常不喜歡來的一個地方。


    穿過繁花似錦的一簇簇花叢,遠遠看見太皇太後正站在一株臘梅樹邊饒有興致地看著樹上的青葉,上麵的臘梅早八年就凋零幹淨了,她卻看得饒有興致,仿佛能從青葉中看出梅花來似的。


    陳美人趕緊放下衣裙下擺,撤下捂在鼻子上的娟帕,整了整衣裙,盈盈走過去,欠身福禮:“拜見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嗯了一聲,也不迴頭,離開那株臘梅,走到一簇花叢前,彎腰看了看,又慢慢蹲下身來。一旁跟隨的小太監趕緊遞上一個專門給花鋤草的小鏟,太皇太後接過,仔細地將花周圍冒出的青青雜草小心地鏟去,然後用小鏟子鏟了一些花土,培在花根處,用手拍了拍,仿佛在哼著小曲哄孩子睡覺。


    一旁的陳美人陪笑道:“太皇太後您對花草真是細心啊,難怪都這個季節了,花圃裏好些不合時令的花卻都開著呢。”


    “是啊,不合時令的花開了,讓人欣喜,不合時宜的人出現,卻讓人厭惡!”太皇太後若有所指地拖長了聲音道。


    陳美人有些尷尬,陪著笑臉不知道該說什麽。


    太皇太後將手中的小鏟交給一旁的太監,陳美人趕緊伸手扶著太皇太後起身。太皇太後這才迴頭看了看她,眉頭一皺:“咦,你最近怎麽氣色不好,在忙什麽呢?”


    陳美人心裏又咯噔一下,焦公公剛才就這麽說自己,現在太皇太後也這麽說,難道自己當真是身形憔悴而不自知嗎?甜膩膩道:“哎喲,還是老祖宗眼力勁好,我最近就是有些累,方才還給焦總管說呢。都是伺候皇上累的,不過,皇上高興就行,再累再辛苦也值啊。”


    太皇太後笑了笑,道:“你們還年輕,總覺得身體是耗得起的,可是一過四十你就知道厲害了。再則說了,以後不要沒日沒夜的折騰,你折騰的起,皇上可折騰不起!要記住,皇上可不是你一個人的皇上,是咱們大宋朝的皇上!”


    陳美人先前還笑眯眯的,聽到後麵怎麽覺得就不對味了,太皇太後這話視乎在責怪自己掏空了皇上身子似的。很有些難堪,肚子裏一個勁暗罵這老不死的家夥。卻笑眯眯羞紅著臉謙恭地連聲稱是。


    兩個人來到一片開得甚好的菊花麵前,太皇太後道:“你可知這菊花為何現在開花嗎?”


    “是啊,我正也奇怪呢,按理說,金菊要在立冬了才開花,怎麽著初夏就開了,還這麽嬌豔?老祖宗肯定是天上的花神,讓她啥時候開,它就啥時候開。嘻嘻嘻”


    “要說花神,哀家還真請到了一位花神,就是太醫院的院判杜文浩!”太皇太後彎腰輕輕撫摸著嬌豔的金菊,仿佛在摸小孩的小臉蛋,“文浩這小娃娃,除了看病行,種花也挺在行,這菊花,還有其他不合時令的花,這會兒能都開了,就是他教哀家的辦法。”


    “哦?他這麽厲害啊?怎麽個法子老祖宗能透露一下嗎?我學了會之後,也好跟人顯擺說古去。嘻嘻”


    陳美人其餘根本不喜歡花花草草的,她裝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無非是想討太皇太後的歡心。


    太皇太後果然很高興,點頭道:“行啊,這秘密說穿了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想一些辦法,改變花圃裏的冷熱和光照時間,就拿這金菊來說吧,他說這菊花光照時間不能太長,一天不能超過五個時辰,長了就不開花,溫度也不能太高,要想讓它開花,就得控製光照和溫度,每天下午太陽偏西的時候,便用黑罩子將花整個罩起來。白天呢,就在花的四周放些冰塊降溫。開始哀家也不相信,吩咐他們照著做了,咦,還真神了,沒多久就開了花!嗬嗬嗬”


    陳美人也陪著幹笑,嘴裏連連說真的神奇,心想卻想這杜文浩鬼主意還真多,又搞不懂這太皇太後找自己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不會真的隻是叫自己來炫耀如何在春季讓菊花綻開吧?


    太皇太後興致很高,領著陳美人一邊走,一邊滔滔不絕說著如何讓別的不合時令的花現在開花的辦法,說這些都是杜文浩教他的,言語間對杜文浩很是賞識。陳美人卻聽得索然無味,隻想打瞌睡,卻裝著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不停讚歎點頭。


    終於,太皇太後道:“好了,哀家也累了,我們找個地坐坐說話。”剛說到這裏,太皇太後似乎忽然想起什麽問題,一拍腦門:“對了,瞧哀家這記性,叫你來是要給你一樣好東西的,今日見了你這疲憊樣,看來哀家將這樣玩意兒給你是給對人了。”


    陳美人一聽,喜上眉梢,原來太皇太後叫自己來是要給自己賞賜,本來很鬱悶的心情立即便雲開霧散了。


    太皇太後賞賜的東西自然是不會差的,上個月,已經出嫁的周國長公主迴宮來省親,聽說陪太皇太後在花圃裏耗了兩個時辰,太皇太後就賞了她一個雞蛋大小的夜明珠,讓滿皇宮的人都羨慕不已呢,想到這裏,陳美人口水都快掉下來了,趕緊躬身謝恩:“還是老祖宗懂得心疼人。”


    太皇太後淡淡一笑,道:“哀家不心疼你心疼誰呢,還指望你伺候好皇上呢。”朝遠處圓形拱門外站著的焦公公招招手,叫他進來,說道:“去把哀家給陳娘娘準備的東西拿來。”


    焦公公答應了一個,退下。


    太皇太後帶著陳美人接著往前走,來到一處花團錦簇的涼亭前,舉步進了涼亭。後麵跟著的小太監急忙搶上前,先用袖子撣了撣石凳,然後將一直抱在懷裏的一個錦麵繡花小蒲團放在石凳上,再躬身退開。


    太皇太後撩衣裙在蒲團上坐下,抬頭望了一眼涼亭外繁花似錦,禁不住歎息了一聲:“唉!哀家這老胳膊老腿都要生鏽了,要散架了,這美景啊,也看不了幾天了。”


    陳美人欠身陪笑:“老祖宗說的哪裏話,您老福壽安康,千歲千千歲,這日子還長著哩。”


    太皇太後一聲冷笑:“活這麽長做什麽?那麽多的煩心事,那麽多惡心的人,看著煩,懶得管,死了的幹淨!”


    陳美人心裏一跳,涎著臉道:“老祖宗看著誰心煩,讓他改,改不了就送他出宮,再不行,就送刑部衙門治他的罪,關進不見天日的天牢裏,自然這煩心事就沒有了呀。”


    太皇太後頻頻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哀家就聽你的,治他幾個再說!哀家歲數大了,活不了幾天了,得趕緊的把這後宮啊清理清理,免得哀家不在了,有的人要翻天!”


    陳美人嬌軀輕輕一顫,太皇太後這話似有所指,難道這老太婆已經察覺了什麽嗎?


    正在她忐忑不安之極,遠遠見焦公公手裏捧著一個什麽東西過來了。上了台階,進到涼亭裏,雙手托著,躬身道:“老祖宗,東西拿來了。”


    太皇太後指著那錦盒對陳美人道:“打開看看,哀家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


    陳美人欣喜地從焦公公的手裏接過錦盒,看了太皇太後一眼,小心地打開錦盒,隻見錦盒裏放著大半盒烏黑的藥丸。


    陳美人一見著藥丸,頓時花容失色,兩手一抖,當啷一聲,盒子摔在了涼亭裏。藥丸四處亂滾,滿地都是。


    旁邊伺候的太監急忙上前,把藥丸撿了,小心地用衣袖撣去上麵的塵土,放進盒子裏,收齊了,這才又送迴到陳美人麵前。


    陳美人臉色蒼白,嘴唇哆嗦:“太皇太後,這是……?”


    “這藥可是寶貝,非同一般呢!聽你們皇後娘娘說,這種藥叫浸香丸,她一直都在服用,效果不錯,長期服用身體還會散發自然的花香呢,多好啊。可惜她不肯說這藥是咋來的。”


    陳美人瞪大了眼睛,仔細看著藥盒裏的藥丸。這藥丸非常象自己讓付鶴配製獻給皇後娘娘服用的那駐顏藥丸,名字相同,而且連盒子都一摸一樣,她搞不明白,這藥怎麽到了太皇太後手裏?


    陳美人抬眼看了看太皇太後,見她正微笑的看著自己,模樣不像是在捉弄自己,不禁暗自叫苦,難道真是歪打正著,太皇太後相信了自己編給皇後的鬼話,拿來給自己駐顏的嗎?


    浸香丸,這個名字當初還是自己想出來的,什麽散發自然的花香,不過是個誘人的幌子,為了讓付鶴給皇後吃下這東西,陳美人可是沒有少下功夫讓付鶴去吹噓宣傳,要不怎麽杜文浩一直給皇後醫治她的頑疾,而她卻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可以讓自己有一天可以散發出自然香味的藥丸來?


    一旁的焦公公也笑道:“美人娘娘,這浸香丸是杜文浩杜大人從皇後娘娘那裏打聽到的,皇後娘娘的美貌,全靠這浸香丸哩!杜大人覺得這是個好東西,便把這件事告訴了太皇太後。老祖宗很是好奇,那天把皇後娘娘叫了來,問了這事。皇後娘娘一五一十都說了,太皇太後聽了之後說道,美人娘娘你們都很需要這藥,就別自己個藏著掖著的了,所以皇後娘娘就把這藥獻給了太皇太後。太皇太後說了,皇上最寵愛你了,這藥丸呀,得先讓你服用。也好長精神了好生伺候皇上啊!”


    又是這杜文浩搞鬼!陳美人肚子裏把杜文浩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臉上卻依舊巧笑嫣然,捧著藥盒,恭恭敬敬說了聲:“杜大人還真是有心,這是老祖宗心疼咱們的,那就拜領了,迴去慢慢服用,每服一次,心裏就多一份對老祖宗的感激。嘻嘻,老祖宗!要是沒別的事,我這就告辭了……”


    “著什麽急!哀家還沒告訴你這藥的服用方法呢,你們皇後娘娘說了,服用這個藥,還要講究個時辰,要申時服用,藥效才最大。”太皇太後轉頭問焦總管:“小焦子,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焦公公躬身道:“老祖宗,現在正是申時!”


    “哦?這麽巧啊?那就甭等迴去再服了,現在就服用吧,免得過了時辰。小焦子,叫人端上溫水來給美人娘娘服藥呀,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是!老祖宗。”太皇太後在花圃遊玩時,跟隨的宮女太監把日常用品都帶著的,隨時供太皇太後享用。焦公公招手叫捧水太監送上溫水來。


    陳美人臉色煞白,手一鬆,咣當一聲,錦盒又掉在了地上。見太皇太後沉下臉來瞪著自己,趕緊蹲下身慢慢去拾。


    太皇太後冷冷地說道:“怎麽?你就是這樣對待哀家給你的東西的嗎?掉了一次又一次,不喜歡?”


    陳美人已經花容失色,唯唯諾諾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焦公公一旁陰陽怪氣道:“太皇太後息怒,美人娘娘這不過是喜出望外才失了手,您說是吧,娘娘?”


    “是啊……,焦總管說的是……”陳美人勉強笑道,小心翼翼將散落的藥丸一顆顆都拾撿起來,嘴裏雖這麽說著,心裏卻恨不得踩碎了它們,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因為她不敢。


    太皇太後這才緩和了臉色:“嗯,水也給你端來了,你趕緊服用吧,哀家看你氣色實在不好。”


    陳美人努力扮了個笑臉:“老祖宗,要不,我還是拿迴去再吃吧,我最是怕吃這樣的藥丸了,每每吞服的時候必須要有宮裏自己釀的桂花露送服……”


    太皇太後笑了,招招手,一旁伺候的小太監端著一個盤子過來,陳美人一看,不由暗自叫苦,隻見盤子裏放置著一個小碗,碗裏不是別的,正是她說的桂花露。


    太皇太後道:“哀家也喜歡飲用桂花露,平時都備著的哩,哀家這桂花露是禦廚精心烹製的,算得上是極品了,不過或許口味不合你的心,你就將就用吧。”


    陳美人更是吃驚,心想太皇太後這老妖婆帶著桂花露做什麽?難道就是為了堵自己的嘴?這藥丸是絕對不能吃的,得像個什麽法子推脫才好。


    陳美人眼珠一轉,甜甜笑道:“老祖宗,我來之前不知道您要賞賜給我這個……好東西,所以已經吃過蜜煉丸,聽太醫說,這蜜煉丸最是嬌貴,不能跟別的藥同服的,否則要相克,所以,明兒個我先停服這蜜煉丸,再服用老祖宗賞賜這藥……”


    太皇太後冷笑道:“你今天還真是奇怪了,從前可是沒有這麽多毛病的,你是怕我給你吃毒藥嗎?什麽蜜煉丸相克,哀家咋沒聽說過?趕緊服了吧!”


    陳美人雙膝一軟,跌坐在地上,又急忙翻身跪倒:“老祖宗,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是真的不知道,這蜜煉丸是真的要相克的,我……帶迴去吃吧……”


    太皇太後抬手重重在石桌上一拍,厲聲道:“哀家的話還從來沒人敢不聽的!來人啦,伺候美人娘娘服藥!”


    話音剛落,打手隊幾個身強力壯的太監走到陳美人麵前,不由分說將她兩臂架住翻按在地上,按的按手,抓的抓腳。焦公公見陳美人牙關緊咬,有心伸手撬嘴,又怕陳美人心急咬人,上前拔出自己背後倒插的拂塵,小心地撬開她的嘴,陳美人掙紮著,扭著頭哀求著,嘴裏含糊地叫著饒命。


    焦公公冷笑:“美人娘娘,你還是老實地把藥服了,當心把牙給碰掉了,那可難看得緊喲!你給皇後娘娘說過的,這浸香丸能發香味,老祖宗就等著看到底是不是能自然地散發出香味來哩。快吃!”


    焦公公將一顆藥丸扔進了陳美人的嘴裏,捏著她鼻子,用水硬往裏灌。然後讓人鬆開了陳美人。


    想不到陳美人伸手入喉撓了撓,緊接著哇的一聲,把那顆藥丸連同胃裏汙物一並吐了出來。


    太皇太後這時卻不惱了,心想看來這個藥還真是厲害,你讓皇後日日服用,自己卻一粒都不敢吃,我今天倒是想看看你吃了會是怎麽一個樣子。冷冷對焦總管道:“小焦子,美人娘娘看來是嫌少了,把那一盒都給她服了!”


    “老奴領旨!――你們還杵在這裏做什麽,給我按住了。”焦公公一聲令下,大家再次一擁而上,陳美人使勁喊著皇上救命,可現在是在太皇太後寢宮花圃裏,哪有皇上能來救她?


    這一次焦公公有了經驗,捏著陳美人的嘴,將那一盒藥丸都倒了進去之後,又捏著她鼻子往裏灌了半壺桂花露,合著她的嘴讓她一直仰著頭,卻不讓鬆手放開。


    “這還差不多。”太皇太後慢悠悠站了起來,對焦總管等人道:“用點心,別讓她再吐了,糟蹋了哀家的好意。否則,吐出來的你們就給哀家吃下去!”說罷,揚長而去。


    焦總管等太監宮女都嚇了一跳,連忙答應了,死死抓著陳美人娘娘的手臂,合著她的嘴不讓她動彈。直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估計那些藥都在她肚子裏化了,這才鬆開她。


    焦公公還假模假樣躬身道歉,然後帶著打手隊也走了。


    陳美人全身無力孤零零趴在涼亭地上,惡狠狠瞪著焦公公等人遠去的背影,低聲咒罵著,她不敢大聲叫罵,生怕招來更厲害的手段,隻能先忍著以後再報仇了。


    趴在涼亭地上歇息了半晌,陳美人這才艱難地站起來,搖搖晃晃離開了太皇太後寢宮。


    她知道為什麽這個藥一定要申時服下,因為兩個時辰後,它就有效力了,她可不想和皇後一樣,患上那皇上沒辦法臨幸的病,一旦失寵,那還活個什麽勁?


    所以陳美人一迴到自己的宮中,便立刻叫來人拿了嘔吐藥來,服下,很快便哇哇大嘔起來,吐出少量胃內涎水,卻吐不出藥來。


    陳美人心裏直想哭,那幫太監架著她一直等了半個時辰,胃裏的藥早就消化光了,哪裏還能吐得出來。隻能看能不能拉出來,她又叫人找來瀉下藥服下。


    “娘娘,您這是怎麽啦?”貼身侍女小欣焦急地看著陳美人在房間象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聲問。


    “去!把賴太監給我找來!”陳美人喘著粗氣吩咐。


    “是!”小欣退下了。


    陳美人不知道太皇太後什麽意思,難道真的是付鶴這邊出了什麽紕漏嗎?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呢?


    陳美人越想越糊塗,忽然,肚子咕嚕嚕地鬧騰了起來,心頭一喜,趕緊捂著肚子狂奔進了茅廁。


    隻可惜陳美人失算了,那些藥大都已經消化了,而且,胃裏的東西沒那麽快進入大腸的,瀉下藥並不能把胃裏的藥屙出來。


    陳美人徹底絕望了,她煩躁不安地捂著肚子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這個時候她不敢去找太醫給自己開藥化解這藥力,如果讓太皇太後知道了,那自己也就露餡了,隻能期盼老天爺開眼了。


    可是,老天爺沒有對她開眼。


    第二天,陳美人的月事便提前來了,量大如山泉一般,換的草紙沒一會就浸透了,又得換,更讓她心悸的,是經水中還有紫黑的血塊!


    陳美人簡直要抓狂了,派出去找賴太監的小欣迴來稟報,說沒找到賴太監。派人打探杜文浩的情況,這小子一如既往地忙著後宮侍醫的事情,十四小皇子的病已經大好,能下地走路了。她又派人暗地去付鶴府邸四周打探,迴報說付鶴的府邸被一場大火燒掉了大半,沒見到付鶴的蹤影,也不知道是燒死了還是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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