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拍了一下,煞有介事的叫了一聲:“天,看你腳下,有老鼠!”

    原來那女子還想訓斥楚野很煩人,可一聽老鼠兩個字頓時連看地麵的勇氣都沒有,就一蹦老高的一聲震耳欲聾尖叫:“啊,有老鼠啊……”

    女人兇起來的時候可比母老虎,可偏偏卻害怕一些鼠蛇蟑螂之類的小動物,於是一語激起千層浪,女子的一聲尖叫,頓時引發了無數的恐慌的尖叫——

    “啊……老鼠在哪兒……”

    “我的媽啊……”

    “快跑啊……”

    隨即便是一陣混亂的鑽竄,下意思的眾女紛紛爭分奪秒的衝向了大門。

    於是,前一秒還人滿為患的當鋪,傾刻間便空無一人,楚野不費吹灰之力便走到典當窗口。

    抬頭一望,有那麽一刻,楚野的心忘記了跳動。

    窗口內的男子,淺藍色的長袍,天藍色的長發,堪藍色的眼眸,藍得驚心動魄,藍得美不勝收,藍得讓人移不開眼,以至於讓人有種錯覺,仿佛連他俊美如斯的五官都閃爍著讓人迷醉的水藍色光澤。

    “這位小姐,你把我的客人都趕走了,想必一定是要典當什麽稀世珍寶了?”全身上下藍得近乎完美的男子麵帶如水般溫潤的笑容望著楚野,聲音好聽至極。

    楚野輕咳一聲,收起有些蕩漾的心神,想來他就是剛才眾女口中的蘭西少主了,原來還是一名水係巫師,隨即麵色如常的將手中的月牙彎形玉佩放入典當窗口,道:“值多少錢?”話語一如既往的簡潔。

    男子卻在看到這枚玉佩之時,堪藍的瞳仁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將玉佩拿在手裏一陣端詳,既而又神色怪異的將楚野從上到下好一陣打量,良久,才又問道:“請問姑娘芳名?這玉佩從何而來。”

    “楚野,家傳之物。”楚野在心中思量,莫非此人認識此玉?

    男子輕哦一聲,似乎並不相信楚野的話,但他還是十分紳士的帶著職業性的微笑,道:“姑娘想當多少錢?”

    楚野略略一想,“1000金幣。”就當補迴波淩家那被她辭掉的1000吧。

    “好,成交!”男子倒是出奇爽快。

    可他的爽快頓時卻令楚野不爽了,難道她出價太價了?

    可出爾反爾不是她楚野的風格,接過金幣、當票,便灑脫的轉身離去。

    楚野一離開,一直立在男子身後的當鋪大掌

    櫃再也忍不住的向前說道:“少主,這玉佩雖然成色上好做工精巧,可怎麽也不值1000金幣啊。”最多隻值100金幣,真是痛心疾首啊。

    可人家是少主,他又不敢在外人的麵前拂了少主的麵子,但收當的東西物超所值,他身為這裏的大掌櫃是要負責的啊。

    男子依舊笑得溫雅如水,隨手拿過旁邊的支票,大筆一揮,字若遊龍,瀟灑流暢,一氣嗬成,隨即便將支票推到大掌櫃的麵前,道:“這是1000金幣的預支支票,月底匯帳時就把這1000金幣就記在我的帳下。”說完,拿著那枚玉佩起身離開了當鋪。

    他豈會不知楚野的那枚玉佩最多隻值100金幣,隻因……

    男子輕輕取下了他一直掛佩在腰間的玉佩,形似彎月、通透如凝脂,正反麵還巧奪天工的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鴛”。

    不管是成色還是做工,這枚玉佩都與楚野所當的那枚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就是雕刻物不同,一個是“鴦”,一個是“鴛”。

    當男子當兩枚玉佩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圓滿的玉環,玉環之上則是鴛鴦合並!

    “會是她嗎?”男子輕聲呢喃,神色凝重,隨即毫不遲疑的朝著楚野離去的方向走去。

    ……

    一離開當鋪,楚野就總覺得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蹤自己,可當她猛的迴頭,卻又無法發現跟蹤之人,但前世多年的特工生涯所練就的敏銳直覺告訴她,自己身後肯定有人。

    原本有了錢,楚野打算迴盧施所住的客棧,但現在敵我不明,她不想讓盧施也陷入困境,於是她開始朝著相反的方向走,打算先擺脫此人。

    可是任憑她如何躲閃、潛伏,身後那種被人跟蹤的感覺一直沒有消失,這下,楚野不得不重視起來,看來跟蹤她的人不簡單啊。

    初來卞城,楚野對卞城的環境並不熟悉,不知不覺竟誤入了城中的一座人工園林,園林很大,人處其中,就仿佛進入了一片真正的森林,樹木成陰,搖曳生姿。

    “出來吧!”楚野知道憑著自己的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擺脫此人,索性幹脆停下來,不走了。

    寂靜,整片樹林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影,沉寂的隻剩下風的聲音。

    但楚野知道,這隻是表像。

    終於,在楚野站在原地等待了數十分鍾後,一道窈窕人影從50米開外的一棵大樹後緩緩走出。

    一襲紫色長裙,一

    頭銀色長發,一雙銀色眼眸,昭示著女子乃是一名風係巫師,隻是此時女子美豔嬌媚的臉上卻揚著令人發寒的陰森冷笑。

    “波淩花扇!”楚野心下一驚,隨即略微一想,也就不驚訝了,隻是沒想到,她會來得這麽快,連查證的時間都免了。

    “怎麽,害怕了?”波淩花扇眼神一冷,指著楚野厲聲道:“你根本不叫楚野,你騙得別人騙不了我。”

    “我知道,當我重迴波淩家,所有的人都沒有認出我是誰,唯有你。因為在六天前,你就曾不遠千裏迢迢的趕去盧家莊見過我一麵,並且無情的將我推進深潭,親眼目睹我被淹死後,才離開。”楚野笑得有如來自地獄的幽靈,“我說得對嗎?六姐!”

    從踏入波淩家看到波淩花扇那恐慌中帶著不敢置信的怪異神色,楚野就已經隱隱猜到波淩伊璃是死於何人之手,而波淩花扇的隨尾跟蹤更證實了她的想法,所以她才如此肯定。

    第12章波淩花扇

    一聲六姐叫得波淩花扇抑製不住的顫抖了一下,臉上多了一絲被人拆穿的慌亂,隨即狠狠的一咬牙,神色更冷厲了幾分,“想不到你的命這麽硬,沒錯,當日就是我把你推進深潭的,既然你當時不死,那麽,你今天……必須死!”

    說著,頭微抑,雙手平攤展開,做出了巫師召喚空中元素的手勢。

    “等一下,我真的不明白,你我雖然並非一母所出,但好歹都是流著波淩家的血液,你為何就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楚野一臉受傷的說道,腳下的步子不退反進,竟然朝波淩花扇走去。

    巫師最擅長的是什麽?

    是控製空中元素,進行遠程大麵積攻擊。所以一個普通人想要在一個巫師麵前的逃跑,機率是零。

    而唯一的生存的法子就是不退反進,因為巫師召喚空中元素是需要緩衝時間的,其軟肋就是不能讓對手近身。

    而對於身手敏捷靈活的楚野來說,近身博鬥正是她的特長。

    可惜從一開始波淩花扇就沒有將一直被家族公認為廢物的楚野放在眼裏,更準確的說她還一直以為現在的楚野還是曾經的波淩伊璃。

    她就像一隻高傲的孔雀,輕蔑的笑道:“怪隻怪父親當年不該將與蘭西少主聯姻的娃娃親定給了你,試問你一個連元素都感應不到的草包又怎能配得上容貌天賦樣樣出眾的蘭西少主呢?隻要你死了,為了蘭西家族與波淩家族政治聯姻得以繼續,父親一定會讓我取你而

    代之。”

    三年前的驚鴻一瞥,她便失心於那個儒雅如水般的男子,說什麽她都要得到他。

    “原來你殺我隻是為了一個男人,你早說嘛,我把他讓給你就是了,用得著弄得你死我活的嗎?”楚野心裏不禁為波淩伊璃叫屈,在波淩伊璃的記憶裏對於自己與蘭西少主的娃娃親根本一無所知,真是死得夠冤的。

    隻是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因為此時她距離波淩花扇已不到10步遠。

    “我波淩花扇要的男人不需要別人來讓,你死了,更幹淨!”波淩花扇麵目一猙,左手已經凝聚出一尺來長的鋒利風刃,狠狠的朝楚野當頭劈下。

    而在她背後出現的四道青色光環,昭示著她已是一名四級風係巫師。

    楚野猛的一個後翻空,險險躲過,二話不說,下一秒即快若豹子般的衝向了波淩花扇,右手成拳勢若雷霆的淩厲擊出。

    波淩花扇一招落空,頓時色變,她怎麽也想不到數天前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的此刻變得如此敏捷淩厲,但她不是沉竹,一般心狠手辣的她實戰經驗可不少,隻見青光一閃,她已在自己的身邊築起了一座風牆,隨即快速後退。

    “砰!”的一聲,楚野來勢兇兇的原來要擊在波淩花扇臉上的一拳,頓時狠狠的撞擊在堅硬的風牆之上。

    “砰!”的一聲,楚野來勢兇兇的原來要擊在波淩花扇臉上的一拳,頓時狠狠的撞擊在堅硬的風牆之上。

    “噝……”楚野一吃痛,連著後退了兩步。

    然而就這麽會兒功夫,已經足夠退後好幾米的波淩花扇再次召喚風元素。

    “風箭雨!”一聲厲喝,六把閃爍著幽幽青光的風箭,支支追魂奪魄的射向了楚野的眉心、咽喉、心口、小腹、雙腿。

    風箭一發出,波淩花扇則麵色發白,身子微晃的甚至有點站不住腳。

    要知道“風箭雨”乃是五級巫法,她情急之下以四級巫師的等級施展出超過自身實力的五級巫法,所付出的代價就是暫時耗空了體內所以的風元素。

    如此近距離下,風箭的速度轉瞬即到,楚野即使身手再靈活敏捷,那也是躲無可躲。

    當死亡如此接近,楚野亦不得不承認,以單純的武力對抗巫法,就好比拿拳頭去抵擋子彈,簡直就是找死。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千鈞一發之跡,六道藍天色的水練突然橫空而出,卷住了波淩花扇所發

    的六支風箭。

    不管是風箭還是水練,它們都是由空中元素凝聚而成,兩者相撞,在空中一個稍稍停頓,便慢慢的消融在空氣裏,再次化著無色無味無形的元素,消失不見。

    六把風箭刺進了皮膚表層的冰冷危機感,讓楚野真正的動了殺機,她甚至沒有去理會那突然出現救了她性命的六道水練是何人發現,便毫不停頓的再次如出山的猛豹衝向了波淩花扇。

    而已然被巫師透支的波淩花扇,此時就相當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子,哪裏還抵擋得住楚野的再次襲來,她隻覺人影一晃,自己那纖細的脖子就被一隻冰冷的有如來自地獄的奪命之手狠狠的扣住。

    楚野充滿殺氣的雙眸一厲,扣住波淩花扇脖子的五指驟然收緊,且越收越緊。

    波淩花扇連一絲聲音都來不及發生,就已經被掐得滿臉血紅,眼翻白目,可想而知楚野的手勁之大。

    “手下留情!”這時一道好聽的男聲突然響起,聲落人到,一道藍光落定,在楚野的身邊已然出現了一名藍衣藍發藍眸的絕美男子。

    “是你?”楚野略感意外,此人正是之前在當鋪以1000金幣收購了她的玉佩的那名男子,頓時停住手中的動作,但並沒有就此放開波淩花扇,眉頭輕輕一挑,又道:“剛剛是你救了我?”

    “是!”男子微微一點頭。

    楚野正想說一聲旃謝,突然似乎想了什麽,“你就是她口中的蘭西少主?”

    記得在當鋪之時,那一群花癡就說過他是什麽蘭西少主,不會這麽巧吧?

    蘭西流華再次輕點頭,“是!”

    簡潔的迴答令楚野一陣皺眉。

    “救……我……”而波淩花扇見到蘭西流華卻仿佛見到了最後一絲生機。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剛才楚野目光冷厲的往死裏掐她,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得罪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鬼。

    她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第13章我不殺她

    然而她一出聲卻再次激起了楚野的殺氣,紫藍色的眼睛一冷,五指再次收緊。

    “饒她一命吧!”蘭西流華再次開口。表情卻淡淡的,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楚野蹙眉,對於蘭西流華的求情她突然有種莫名的不悅,斜眼瞥了一眼男子,聲音有些清冷,“難不成……你與她有奸情?”

    “呃……”蘭西流華啞然,震驚的瞪著楚野,她可真是一語驚死人,隨即連忙解釋,“我這才是第一次與她見麵。”

    的確,三年前波淩花扇對他一見鍾情,但他卻並沒有看到波淩花扇。

    “那我殺她與你何幹?你著什麽急?”說完,楚野五指猛的一收,波淩花扇纖細的脖子立即被擠壓得更細了,對於一心一意想至自己於死地的人,她絕不姑息。

    蘭西流華卻一把抓住了楚野的手腕,“她畢竟是你六姐!”妹妹殺姐姐,天理不容。

    手腕一被蘭西流華抓住,楚野立覺使不出一絲力氣來,“可她要殺我。她在殺我時可曾想過我是她七妹?”姐姐殺妹妹,難道就天理可容?

    “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得饒人處且饒人。”話說著,蘭西流華手下的力道頓時又加重了幾分。

    楚野真想對他吼真正的波淩伊璃早被害死啦,可這般自找麻煩的話她說不得,掐著波淩花扇脖子的五指頓時在蘭西流華的強迫下不由自主的一分分鬆開。

    “咳咳……”已經被掐得口吐白沫的波淩花扇一失去楚野的鉗製,頓時就軟倒在地,一陣劇烈的咳嗽,緩著氣兒。

    狠狠的瞪了一眼蘭西流華,楚野咬牙,“好,我不殺她!你放開我。”

    聞言,蘭西流華這才緩緩的鬆開楚野的手,然後他一鬆手,楚野的腳卻動了,當然目標不是他,而是地上的波淩花扇。

    “哢嚓哢嚓……”

    “啊……”

    伴隨著一陣骨頭碎裂的哢嚓聲,是波淩花扇淒慘的厲叫。

    波淩花扇的左手腕被楚野狠狠的踩進了地裏,手腕裏的骨頭盡數被踩斷,這種痛任何人都受不了,下意識的波淩花扇抬起完好的右手想扳開楚野的腳,結果……

    “哢嚓哢嚓……”

    “啊……”

    又是一陣骨頭碎裂的哢嚓聲,波淩花扇的又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因為,她的右手腕也被楚野踩碎了。

    一旁的蘭西流華禁不住的動容,指著楚野,滿眼控訴,“你明明答應我……”

    “她這不是沒死麽?”楚野輕鬆寫意的拿開腳,言下之意:我沒殺她,我隻是廢了她。

    “你……”蘭西流華再次啞然,無奈搖頭,竟也不再責怪,右手一揚,一滴藍色水光瞬間便射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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