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牝宗主見此哈哈大笑,挑釁地望了眼沈玄黃等人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還有誰....”


    他話還未說完,卻見被俘人中,又發出反對的聲音來。


    “人生在世幾春秋,何以吾身事王侯,今日慷慨願赴死,來生再斬奸與邪!”卻見是昂首挺立的伏虎門門主單閎疇高聲怒喝道,他身後十幾位伏虎門弟子也跟著合聲道。


    慷慨激昂的詩句,生生震撼著在場的兩千霸劍閣弟子,一下秒霸劍閣眾弟子,紛紛舉起手中的大劍異口同聲道:“今日慷慨願赴死,來生再斬奸與邪....”


    玄牝宗主見好不容易才震懾住對手,卻不料那單閎疇竟毫不畏死,反而激起了對麵眾人同仇敵愾的決心,不由勃然大怒,厲喝一聲道:“好!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他身形一晃,便來到單閎疇麵前,跟著便舉掌向他頭頂拍落,這時卻傳來兩聲大喝“住手!....”


    卻見東方雲旗和沈玄黃,一左一右急奔而來,這時玄牝宗方也飛出兩道身影堵截。


    “起開!”


    “喝!”


    卻聽兩道聲音傳來,眾人定眼一看,卻見彭禹齊被東方雲旗逼退兩步,魏澤則和沈玄黃各退一步。


    原來飛身阻擋他二人的則是兩位修羅。


    玄牝宗主這時手掌離單閎疇的頭頂也隻有一寸距離,他扭過頭來惡狠狠地望了東方雲旗和沈玄黃一眼道:“你們想要救他,那就拿出點真本事,否則,嘿嘿!”


    沈玄黃這時望了東方雲旗一眼,見他點了下頭,於是道:“好,那就劃下道來,你們有二千多人,我們也不差,要是真打起來,你們即使贏了,最後能活下來的又有多少?”


    玄牝宗主聞此收迴置於單閎疇頭頂上的手掌,饒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沈玄黃道:“繼續。”


    沈玄黃道:“不如我們來個三場兩勝的比鬥,那方敗了,便聽取勝方的命令,你看如何?”


    玄牝宗主此時忍不住失聲笑道:“哈哈,此話當真?”


    沈玄黃麵容嚴肅道:“我豈能拿我幫二千弟兄的性命開玩笑!”


    “好,那就來吧!”


    “等下!”


    玄牝宗主狐疑的望了他一眼道:“又怎麽了?”


    沈玄黃道:“不過雙方要明確派出何人出場,中途不得更改,第一場由你們先說。”


    玄牝宗主,迴頭望了眼彭禹齊、魏澤和二十八星宿中的十位高手及蓄勢待發的二千手下,聳了聳肩道:“無所謂!我方第一場,便由白虎聖使出場,有勞了!”最後一句卻是迴頭對彭禹齊說的。


    彭禹齊身子略低拱手道:“此乃屬下分內之事,豈敢言勞!”他說完輕搖鐵扇走到練武場中央的空地上,等待對手挑戰。


    當下沈玄黃等開始商量起來,三場要勝兩場,壓力可說是相當的大,對麵高手如雲,更兼有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的玄牝宗主,想要取得勝利,那便需要謀略。


    田忌賽馬,實為可取。


    第一場勝利著實關鍵,但第一場便由己方武功最高的東方雲旗上場的話,可以說是險中之險,即便是勝了,第二場對方敵首必定也會上場,那接下來的局勢將大大不利了。


    這時隻見坐在紫檀靠椅上的玄牝宗主,懶洋洋地催促道:“怎麽,你們到底要商量到什麽時候?”


    霸劍閣中的六位廳主及石孫兩位副閣主,都爭著上場,但沈玄黃卻力排眾議道:“都別爭了,第一場便由我上吧!”


    石孫兩位副閣主等人心中本有異議的,但轉念一想自己武功自是比不上閣主,便都停止爭議,同聲道:“閣主小心。”


    沈玄黃此時對東方傲雪投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大步走到練武場中央。


    他望著對麵的彭禹齊,心中暗付“這位便是‘淫邪書生’嗎,他害的大哥好慘,此次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豈能饒他!但聽大哥說,他端的是陰險狡詐,還需謹慎才是。”


    當下卻見他雙手抱拳淡淡道:“請!”


    彭禹齊鐵扇輕搖,抬頭斜望蒼穹,態度故作瀟灑,卻又十分傲慢無禮。


    沈玄黃見此,心頭微怒,“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和你講禮數了!”


    隻見他倒提巨闕劍,大步流星向彭禹齊衝去,他每踏一步,腳下的磚石便跟著碎裂,一丈距離瞬間而至,刷的一聲,巨闕劍自下而上削向彭禹齊的腦袋。


    彭禹齊這時卻是動了,隻見他身形一閃,跟著鐵扇便向著沈玄黃的巨闕劍上撥去,雖然將他的巨闕劍撥開,但卻被上麵附著的一股巨力震得,差點一個趔趄。


    彭禹齊此時才終於收迴輕視的態度,低喝一聲“好小子,蠻勁還挺大的。”


    沈玄黃冷哼一聲道:“剛才隻是個提醒,看招!”說完又挺劍攻來。


    彭禹齊臉色一陰,恨聲道:“好狂妄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他說完鐵扇一展恍如一麵盾牌一般,護住身體幾處要害,也迎向沈玄黃而去。


    卻見沈玄黃將霸劍訣中的“疾風烈火”、“洪爐燎發”、“火光燭天”等威猛招式接連使出,彭禹齊先是硬抗他兩記,但卻被他大劍上的巨力震得手腕發麻,不由心中暗付“蠻小子,內力居然不弱!”


    彭禹齊打定主意後采取遊鬥,霸劍閣弟子還以為是沈玄黃將彭禹齊打的四處躲避,都不禁紛紛叫好助威起來。


    但卻不見東方雲旗此時一臉的凝重之色。


    果不其然,沈玄黃又猛攻了三十多招,卻依然觸不到敵人的一片一角,心頭不禁一暗,不敢再行搶攻,改為守式,蓄勢一擊。


    彭禹齊見此,心中哈哈一笑“哼!敢跟我比輕功,你還差得遠呐!”


    原來他的輕功身法叫做“踏浪尋歡”在他還未成為一流高手時,每次采花竟未失手,輕功就可見一斑,不過之後他遇到司馬明誠便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以至於後來蕭逸辰輕功淩駕於他之上,所以這也是他心中的一道梗。


    這時彭禹齊開始反攻起來,隻見他鐵扇勢攜勁風,直往沈玄黃腰間幾處大穴點來,同時左手變戲法似地,不知從何處弄來各種各樣的小瓷瓶。


    隻見他邊打邊將左手手中的小瓷瓶捏碎,內力再忽地一送,那些毒粉及破碎的瓷片便紛紛向沈玄黃飄去、射去。


    沈玄黃既要防範毒粉,又要提防空氣中激射而來的“碎瓷暗器”一時間手忙腳亂,漸成敗像。


    霸劍閣弟子,見此都紛紛怒罵“你們魔道妖人,好不要臉,居然暗下毒手,可恥之極....”


    玄牝宗主這時淡淡開口,聲音卻壓過那些霸劍閣弟子大聲斥責的的聲音道“方才雙方有沒有明確規定不許使用毒物的?”


    一來,眾人懾於他的內功;二來,當時確實沒有提及不能使用毒物;眾人也隻好忍氣閉口不言。


    但這時突然見幾名霸劍閣的弟子,倒地哀嚎起來,原來彭禹齊的毒粉有的飄了過來,那些離得近的霸劍閣弟子,不是眼睛被毒瞎便是口鼻中吸入毒粉,在痛苦哀嚎中死去,其狀慘不忍睹,其他霸劍閣弟子,見此紛紛遠離他二人的比鬥範圍。


    沈玄黃見閣中弟子受傷慘死,心中又驚又怒,手上加緊攻擊,但敵人狡猾異常,根本不給他近身的機會,他越打越是激憤,情緒快要控製不住了。


    彭禹齊見此,臉上掛滿笑意,忽然去而複返,鐵扇出其不意點向對手胸間“檀中穴”。


    沈玄黃橫劍於胸,想擋下他的一擊,卻不料彭禹齊忽然鐵扇微抬,居然從扇中射出一枚細若發絲的“龍須針”來,目標正是沈玄黃的眉心。


    這下突然來襲,更兼距離很近,不知沈玄黃能否躲得過去,東方傲雪“啊!”的一聲驚叫了起來,下嘴唇都被她咬破了,但她卻沒有絲毫感覺,其他霸劍閣弟子也是紛紛擔憂沈玄黃的安危來。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沈玄黃先是頭顱向下一低,接著便向前倒去,彭禹齊還以為偷襲成功,下一秒皮膚卻驚起一層疙瘩,忽地向上躍去。


    “噗”地一聲!他的鞋底反被沈玄黃削掉一大塊下來。


    沈玄黃望著那含恨飄落的彭禹齊一眼,不由暗道“可惜!”。


    霸劍閣弟子,見閣主居然安然無恙,無不歡聲叫好。


    東方傲雪見此也不由長吐了口氣。


    彭禹齊氣得臉色死灰,開口問道:“怎麽會這樣,你怎麽會知道的?”


    沈玄黃呸的一聲!吐掉用牙咬著的“龍須針”,一臉鄙夷的道:“大哥早就跟我說過,我也早就記在心裏,豈能再讓你的奸計得逞!”


    這時卻見彭禹齊仰天哈哈大笑,然後一臉陰險的望著沈玄黃道:“哈哈,真的是這樣嗎?”


    沈玄黃暗唿“不好!”忽然感到腦袋一陣暈眩。


    原來彭禹齊故意引他說話,使他不經意間吸入毒粉。


    隻見沈玄黃一臉悲憤之色,緊咬嘴唇,不發一言。巨闕寶劍一振,內力瘋狂地湧入劍內,他附近的空氣好像都開始波動起來,那些原本逼近他的毒粉,也在他內力的牽引下飄向敵方。


    “啊,救我,啊....”這時那些身中毒粉的玄牝宗弟子,開始慘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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