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寧替喬小滿抹去淚水,他彎下身,在喬小滿的唇上印下一吻,他說:“小滿,爸爸愛你。”  喬小滿呆了呆,後知後覺的紅了臉,他仰起頭,投桃報李地也親吻了下喬寧,“爸爸,小滿也愛你。”  喬寧說:“那就讓我們在一起吧,隻要小滿一日愛著爸爸,爸爸就不會放棄小滿。”  喬小滿破涕為笑,忽然間覺得,那些壓力算什麽?別人的眼光算什麽呢?他愛爸爸,爸爸也愛他,那他們就一定要在一起,兩個相愛的人,他們的愛應該是堅不可摧的。  喬小滿說:“我永遠都會愛著爸爸。”  喬小滿摟著喬寧的脖頸,踮起腳,主動的送上了自己的唇。  他們相擁,親吻,盡情地向對方傳達著自己的愛意。  我愛你。  我也愛你。  那就永不分離吧。  番外三上  這是個嶄新的世界。  沒有高科技,沒有工業汙染。  照亮靠油燈,喝水去井邊,聯絡要寄信,出門得騎馬,天翻地覆的環境變化讓白飛卿很不適應。  白飛卿默默地向道路左邊移動了兩步,待他一站定,他原先所在的地方就立馬從天而降了一坨大便,這是魔界特有坐騎噴火龍的排泄物。這坐騎和粉叔的一模一樣,僅有的不同是,遊戲裏的噴火龍不會隨地大小便,但在真正的魔界,噴火龍走到哪兒就把哪兒當茅廁。  有人衝著天空大喊:“狗日的,就不能管好你的畜生嗎?!”  噴火龍上的人迴喊:“你想拉屎的時候能憋住不拉嗎?!”  下麵的人喊:“我要和你決鬥!”  上麵的人喊:“樂意至極!”  於是,一場惡鬥上演。  這是魔界每日必定會有的節目,魔族們因一言不合就簽下生死狀,在大街上大打出手。官府的人作壁上觀,隻有鬧大了,出人命了,他們才會來收個屍。  好鬥,是魔族人的天性。  景幽拽著白飛卿的衣袖——紅蓮紋身是魔尊的象征,為了避人耳目,景幽但凡出了魔宮都會維持著少年的外形,他說:“主人,魔界熱鬧吧。”  白飛卿說:“嗯,太熱鬧了點。”  景幽說:“都是太熱惹的禍,等我們把引水珠偷到了,大家的脾氣就不會這麽暴躁了。”  魔界四十九座城,座座都是天然大火爐,且嚴重缺水。白飛卿和景幽這趟,就是要去人間盜取蜀山鎮派之寶——引水珠。  引水珠有聚水之能,讓死水變成活水,讓枯井變成水井,讓幹旱的沙漠轉化為鸀洲,正是能解魔界的燃眉之急。當然,除卻此原因外,還有另一點。  景幽要冊封白飛卿為魔君——所謂魔君,即是魔尊的終身伴侶,其地位在魔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白飛卿是人族,要讓他把魔君這位置坐牢,做得魔族人都心服口服,那他就須得做出一件對魔界有貢獻,對魔族有裨益的事。  偷取引水珠,正是能滿足以上的條件。  白飛卿和景幽進入了之井,此處的景象與遊戲中的別無二致,幾乎讓白飛卿恍惚間覺得自己仍是在《天下霸道》裏,而不是和魔尊私奔到了異界。  景幽說:“主人,我們就是在這裏認識的,嘿嘿。”  白飛卿說:“算不上,那時你是一個蛋。”  景幽說:“就算是蛋那也是我啊。”  白飛卿笑了,道:“好吧,那一次就姑且算是我們的初遇吧,為了得到你,我可是命懸一線呢。”  景幽摟著白飛卿的胳膊,像一塊粘人的橡皮糖,“主人最好了。”  通過之井,就到達人間界了。  出口就在蜀山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落裏,白飛卿和景幽就扮作是兩個為了求道而要上蜀山的江湖人,這在村落裏是最常見的一類旅客了。  兩人出之井時已是黑夜,都無心趕路,便在一處農家住下。  屋主人熱情地招待了他們,好滋味兒的家常菜讓景幽笑開了牙。  屋主人說:“喲,兩位長得可真俊俏,是兄弟吧?”  景幽嘴裏塞了滿滿的菜,吐詞不清地道:“不是的,我們……我們是……”  白飛卿怕景幽亂吐話,又夾了一筷子菜給喂到景幽嘴裏,徹底把景幽沒出口的“夫妻”二字給堵了,他說:“我們是表兄弟。”  屋主人說:“哦,你們這是要上蜀山的吧?”  白飛卿說:“是的。”  屋主人說:“哎,蜀山不行咯。”  白飛卿和景幽對視了一眼,問道:“蜀山出事了?”  屋主人說:“是啊,蜀山這一任掌門人是個守不住財的。”他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蜀山鎮派之寶,丟了。”  這可是個大新聞,白飛卿和景幽一直呆在魔界,對人間的消息不靈通,竟是一點信兒也沒聽到的。  白飛卿說:“先生可知是怎麽丟的?”  屋主人說:“這事全江湖都鬧得沸沸揚揚的了,說是蜀山出了個叛徒,把引水珠給偷了。”他擱下筷子,像說書般拉開架勢,投入地講道,“這也就是江湖上傳的版本,就對了一半。咱們村,從自古就依附於蜀山,蜀山的動靜沒有比我們村的裏人更清楚的了。幾年前,蜀山前任掌門修仙去了,傳位給下一位。可這一代吧,出了兩個傑出的弟子,一個是前掌門的愛徒,一個是在師兄弟間唿聲很高,前掌門一時就舀不定主意要選誰。然後吧,他就出了一個招,分別給兩個徒弟不同的考驗,誰通過了,誰就是掌門人。”  白飛卿問:“誰通過了?”  屋主人說:“兩個都通過了,但是,一個全須全尾,一個修為散盡。”  景幽聽得入神,菜也不嚼了,直接給咽了,“這是為什麽啊?”  屋主人說:“那就說不清了,有人說是技不如人,有人說是耍了陰招,這事兒也就當事人明白,咱們也都是臆測。”  景幽追問道:“接著呢?”  屋主人說:“接著啊,全須全尾的那個當上掌門了,修為散盡的那個下了蜀山。但就個把月前吧,修為散盡的那個又迴蜀山了,沒多久,引水珠不翼而飛,那人也不見了。蜀山對外宣稱是有門下弟子叛變,趁掌門閉關時把引水珠偷走了。”  屋主人說完,白飛卿和景幽也吃完了,他收拾了桌子,便與二人道了晚安。  白飛卿和景幽躺在床上,床是硬邦邦的木板床,景幽躺得極不舒服,左扭右扭的把自己給扭成了一條麻花。白飛卿把人給摟進懷裏,手上用力,就像炒菜一樣把景幽給翻到了自己的身上,獻身當了床墊子。  景幽得了便宜還賣乖,說道:“唔,舒服多了,但是還不夠軟,主人的肌肉把小幽給膈疼了。”  白飛卿:“……”  景幽的兩隻爪子不老實的在白飛卿的胸膛上摸來摸去,還裝得一本正經地要討論正事,“主人,蜀山這事蹊蹺得很。”  白飛卿捏住景幽的手腕,讓小家夥不能再作亂,景幽撇撇嘴,乖乖地不動彈了。  白飛卿說:“引水珠被盜走,我們再上蜀山也是無用功了,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偷引水珠的人。”  景幽說:“哪兒去找哦,長啥樣都沒見過呢。”  白飛卿說:“這事情鬧的大,江湖上的傳言少不了,蜀山也不會善罷甘休,總是有跡可循的。”  景幽冷哼道:“自大聖賢死後,這蜀山掌門人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白飛卿說:“大聖賢那種人物,千百年也是難出一個的。”  景幽眼中冷光閃過,左頰上隱隱浮現紅蓮紋身,“我與大聖賢好歹是朋友一場,既然蜀山門人都不爭氣,那我就蘀他清理門戶了吧。”  白飛卿和景幽額頭相抵,說道:“乖,別亂來,我們這一趟出門的目的是為了引水珠,不要節外生枝。”  聽得白飛卿的話,景幽戾氣盡去,軟軟糯糯地說:“小幽聽主人的。”  次日一大早,白飛卿和景幽在屋主人家用完早餐,就又上路了。  引水珠已不在蜀山,兩人也就不再多此一舉地上山了,他們打算先進城,打探打探消息。  蜀山最鄰近的城是成都,白飛卿和景幽剛到城門口,就有一群蜀山裝束的人與他們擦肩而過。  景幽說:“主人,那些是蜀山弟子。”  白飛卿說:“跟上他們。”  蜀山弟子是奉掌門之命下山捉舀偷了引水珠的叛徒的,他們在一家客棧歇腳,毫無顧忌的討論要如何擒住那個小偷。  景幽吐槽道:“一群蠢貨,就他們這大搖大擺的,可不就是明擺著通知小偷他們是來捉人的麽?”  白飛卿說:“也不一定,或許他們是打掩護的,另有一對人在暗中搜尋呢。”  景幽說:“主人,這天下,笨蛋總比聰明人多的。”  白飛卿也不與景幽爭辯,說道:“比起我們自己大海撈針的尋人,跟著這幫蜀山弟子倒是個不錯的選擇。無論他們是真的那麽蠢還是欲蓋彌彰,總歸也該是握有小偷的線索的。”  景幽的下巴搭在白飛卿的肩膀上,大大方方地抱著自家主人的腰,像一隻沒精打采的考拉,他嘟囔道:“唔,我討厭蜀山的家夥。”  白飛卿側頭,吻過蜀山的麵頰,“忍忍就過了。”  魔界的尊主,和魔界尊主的伴侶,兩個魔族地位最高的人,當起了跟蹤狂。  白飛卿和景幽跟蹤了蜀山弟子兩天,一無所獲。  這群蜀山弟子不像是來抓人的,倒像是來遊山玩水的。一路上是招貓逗狗,借著路見不平的旗號惹是生非,這快讓景幽的耐心到臨界點了。  景幽把指骨給捏得哢哢響,他怒氣衝衝地說:“這群無用的蠢貨,本座滅了他們!”  白飛卿想拉人,但沒拉住,景幽旋風般衝去,僅僅幾秒,剛才還在高談闊論的蜀山弟子全都趴了。好在這條街偏僻,沒兩個行人,否則非得造成騷動。  白飛卿無奈地說:“你也留個人盤問下啊。”  景幽拍了下自己的腦門,說:“哎呀,小幽忘了。”  白飛卿:“……”  景幽說:“我去把他們弄醒。”  景幽才抬腳,就又收迴了,他負手而立,眉梢微揚,明明是一張有著嬰兒肥的少年麵孔卻愣是添上了幾分邪氣。  白飛卿朗聲道:“來著是何方高人,不如現身一談。”  街道旁的矮屋房頂上行來一人,他步履輕盈,在錯落的房屋中竄跳,竟如履平地,這是個高手。他生著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麵如敷粉,唇若施脂,一身錦衣華裳將他襯成一個富貴公子。  來人說:“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番外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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