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河灣程大少大大、@戰千尋大大、@大壩_gz大大的打賞支持:)特別感謝@妮子依依大大的粽子,嗯,火腿餡兒的:))


    g市南二環。


    七八輛電瓶車鬼魅般從經開區方向衝了過來,扭扭曲曲的躲避著路上的喪屍,每輛車後座上都馱著兩個大郵包,行駛起來有些笨拙。


    打頭的兩輛車上,坐著廖澤兵兄弟倆,他們神色緊張地盯著前方的路麵,選擇著最不易遭遇喪屍的路線。


    驚險萬分地衝上貴惠大道後,幾個人終於鬆了口氣,選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段停車休息。


    他們這一趟是去北寧自治聯盟做交易的,電瓶車後座上的郵包主要裝的是硫磺,還有其他一些化工用品。


    廖澤兵解開濕透了的襯衣扣子,掀著衣領拚命扇著風。


    “哥,你說北寧那邊要硫磺幹什麽?”廖澤猛更幹脆,直接扒下了衣服,光著膀子問到。


    “我哪兒知道!”廖澤兵沒好氣的迴應道,“人家需要,正好咱們也有,送過去就得了,問那麽多幹嘛。”


    “我這不是擔心強老大想換的東西換不到嘛。”廖澤猛委屈的嘟噥了一句。


    廖澤兵再沒說話了,一邊扇著風一邊想起了心事。


    一直僵持著的經開區戰事,一個星期以前被打破了。


    臨時政府那邊,三中隊增援上來以後,仍然沒能打破女子醫院的僵持。


    眼看武力進攻不能奏效,臨時政府開始使盤外招——拉攏分化三巨頭,派人分別遊說三人,說辭各不相同,對楊大炮說的是,臨時政府隻是想通過北寧河到阿哈水庫去,可以考慮給過路費。


    韓強和老貓態度很堅決,絕不放棄自己的地盤。可楊大炮就不一樣了,他覺得可以和臨時政府談談條件——如果對方隻是想要通過經開區的這段北寧河的話。


    他這態度讓韓強和老貓疑心大起,三人之間立刻出現了裂痕。這裂痕到了各自的手下那裏,被無限放大——畢竟,頂著前線的戰士們都是拿命在拚,誰都擔心身後的黑槍。


    沒多久聯合部隊就不戰自潰——短促而激烈的衝突後,韓強和老貓的手下在損失了十來個人後,倉皇撤迴了韓強的老巢中;而楊大炮也沒落下好,他的手下被臨時政府的兩個中隊一通掩殺,連老巢都給端了,據說他本人也被打成了篩子。


    打通經開區的河道後,梁正勇的三中隊順河繼續前進,而唐德明的五中隊卻留了下來,補充了新兵之後,繼續朝韓強老貓猛攻。


    不過五中隊的進攻卻打得極為不順——在喪屍堆中作戰確實非常麻煩,隻要槍聲一響,喪屍們就會蜂擁而至,有幾次五中隊已經把韓強小區的院牆轟塌了一截,可由於滿街都是喪屍,所以隻能幹看著卻衝不進去!


    最初,倒塌的院牆給韓強他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喪屍一擁而入,他們隻得用人命填,把喪屍趕出去後修補院牆。後來有人想出了更好的辦法——不再修補院牆,而是後撤建立雜物阻攔帶阻擋喪屍——這就使得韓強他們的傷亡比例大大下降。


    看到這一招也失效了,五中隊暫時停止了進攻,雙方再次僵持起來。


    五中隊消停以後,韓強清點了一下自己的彈藥,發現消耗的已經差不多了,要是五中隊繼續施壓,自己的彈藥很快就會告罄,不用打就完蛋了。


    無奈之下,韓強想到了北寧軍,他從廖澤兵口中聽到北寧軍兵精糧足,彈藥充沛,再加上上一次成功的從北寧軍那兒換來了小麥,所以他決定再讓廖澤兵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用北寧軍采購清單上的硫磺換點彈藥迴來。


    想到這兒,廖澤兵微微搖了搖頭,他估計強老大這次的算盤打不響——這末世裏,武器就是實力,誰願意自損實力幫別人壯大呀?


    春天的風大,他們歇息了這麽久,身上汗已經差不多幹了,廖澤兵把電瓶車的腳蹬子一踹,“哥兒幾個,繼續走唄!”


    貴惠大道由於是高速公路,兩邊基本沒有什麽居民區,所以喪屍數量不多,基本看不到成群結隊的,偶爾遇到幾個零散的,電瓶車提一下速,一衝就過去了。


    就這麽又走了二十多公裏後,廖澤兵看到了通往油庫的匝道盡頭豎起了兩根刷成黃色的水泥柱,水泥柱中間兩扇大鐵門緊閉著。


    北寧軍的基地,終於到了。


    ————————————————————————————————————————————————————————————


    北寧河的上遊叫小車河,從經開區溯流而上,就可直達阿哈水庫了。


    小車河裏,七八條滿載人員和物資的小船正逆流而上,小船兩側,木槳翻飛,在有些湍急的春水裏緩慢挪動著。


    梁正勇坐在打頭的小船上,也在揮汗如雨的拚命劃著槳。


    他心裏憋著一股怨氣,正好通過這極耗體力的活動來發泄。


    目前小車河上遊的戰況是,冬季裏經由花溪大道冒進的二中隊,已經被喪屍堵在了金竹大橋附近——金竹大橋就是花溪大道跨越小車河的大橋——正靠著不多的糧食苦苦支撐著,望眼欲穿地等著三中隊五中隊打通經開區的河道前去救援。


    現在河道是打通了,可梁正勇給希爾頓打報告申請的柴油卻一直不見蹤影。


    從經開區出來,到中曹大橋足足有十五公裏左右,逆流,好幾個河段水流湍急,沒有柴油隻靠人劃船的話,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趕到中曹大橋。


    第一次梁正勇是通過電台唿叫的江明,江明的迴答是,柴油已告罄,沒辦法——梁正勇根本不信臨時政府一點兒柴油都沒有了,一個星期前他迴希爾頓辦事的時候,都還能看見樓裏的燈光——但江明就是一口咬定沒有柴油了,這讓梁正勇無比憤怒。


    一直以來,梁正勇都很清楚江明和謝子波的明爭暗鬥,但是他既不感興趣也不願涉足過兩人的爭鬥。他是個簡單的人,一心一意帶兵打仗,平時在各種場合凡是涉及兩幫人的事兒,能不表態就不表態,實在被逼無奈了,都是出於公心表態,為此,他把江明和謝子波都給得罪過——和他遭遇差不多的,還有二中隊的張雙紅。


    不過即使如此,江明也許是看在以前的香火情分上,在物資供應上,對他的三中隊也還算過得去,雖不說有求必應吧,但好歹還是能滿足基本需求的。


    這次不知道為什麽,江明居然如此幹脆的拒絕了他的請求——要知道,這次可不是普通的軍事行動,而是去救老戰友張雙紅!


    想不過味兒的梁正勇,給江明寫了封信,派了個通信員,把全中隊最後的一點柴油交給他,順著北寧河迴希爾頓。


    在信裏梁正勇也沒多說什麽,隻是一再強調,請江明看在當初張雙紅架著他逃離g市的情分上,撥點兒柴油救急。


    人派出去以後,梁正勇等啊盼啊,最後等來的是他那個通信員的迴報:柴油還是沒戲!


    原因是什麽呢?就是因為前一天江明才駁迴了一中隊要油的申請!而這位一中隊的中隊長,正是謝子波的人!


    “我呸!一天到晚鬥來鬥去,連tm做人的原則都不要了!”奮力劃著槳的梁正勇不禁狠狠地朝河裏啐了一口。


    “梁隊!你看那邊!”他剛罵完,就聽身後的戰士喊了起來。


    抬眼一看,左前方大約七八百米遠的河岸上,有個身影正拚命地揮舞著一麵旗。


    這讓本已精疲力盡的戰士們仿佛一下又充滿了力量,劃槳的頻率更快了。


    終於,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的努力後,船隊抵達了目的地——河邊一個帶院子的民房。


    砍翻了幾隻撲上來的喪屍後,梁正勇帶著他的兵上岸了。


    上岸後他暗唿僥幸——圍著民房的喪屍不算太多。


    隨著後續的小船逐漸抵擋,三中隊很快清理出了一條通往民房的通道,把船上的糧食物資一股腦全搬了進去。


    “你們張隊呢?”梁正勇最後一個進門,一進門他就急不可待的問旁邊站都站不穩的二中隊戰士。


    “在屋裏躺著呢,餓得不行了。”那名戰士有氣無力的迴答到。


    梁正勇再不廢話,照著他指的方向幾步衝上二樓,進門一看,眼淚嘩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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