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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突突”的馬達聲中,小船在北寧河中快速移動著。


    距離希爾頓酒店還有一兩公裏的距離,河麵上的小船多了起來。


    小豆芽看到,南岸是一個封閉的小區,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大難民營,他不禁心頭一黯,那是他曾經呆過的地方。


    裏麵住了好幾百人,都是像他這樣羸弱不堪,既不能當兵又不能做工的人,說是在這兒等待運輸到郊外,其實很少有船隻來,大部分人都是在默默等死——“臨時政府”倒是每天施一次粥,可那粥沒幾顆米粒。


    還沒等他感慨完,小船已經到了希爾頓樓下的碼頭了。


    係好纜繩,小豆芽一抬頭就看到了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雖然頭發剪了,胡子剃了,但在小豆芽眼中,他還是個原始人。


    對方穿著和他一樣的迷彩服,袖子擼的高高的,露出手臂上令人惡心的紋身來,“喲嗬,這小屁孩都當上兵啦?”輕蔑的目光一如既往。


    小豆芽怒視了他一眼,一言不發欲待從他身邊過去。


    “站住!見到上級要行禮!你不知道?”原始人踏前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胸前“區隊長”的標牌格外刺眼,小豆芽心中暗罵,這樣的人渣也能當區隊長?打死小豆芽也不會向他行禮。


    “我警告你,緊急軍務,耽誤了你負責?”小豆芽冷冷地說道,揚了揚手中的紙袋。


    這話把原始人震住了,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目視小豆芽離開,等他走出很遠後,憤憤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什麽緊急軍務,要不是你姐抱上了謝的粗腿,小兔崽子早tm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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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於濤曾經呆過的商業大廈五樓的一間小房間裏。


    王雪瑩拉著小豆芽的手左看右看,仿佛怎麽都看不夠似的,末了,又從櫃子裏抓出一大把真空包裝的各種吃食讓他吃。


    “姐,不用啦~~”小豆芽擺了擺手,“部隊夥食可好啦,餓不著我的。”


    “吃點兒,吃點兒!”王雪瑩不管不顧地撕開了一塊阿爾卑斯奶糖的包裝,喂到小豆芽嘴裏,一麵還在絮絮叨叨,“本來應該安排你到新兵隊的,可一來新兵隊訓練太苦,二來那個混蛋也在那兒,還是個區隊長,我擔心你被欺負,所以幹脆送你到五中隊……”


    “姐……我想問你……”小豆芽望著王雪瑩,路上那個疑問又冒上了心頭,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麽問,“……就是……還有人欺負你嗎?”


    王雪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臉騰就紅了,摸了摸小豆芽的頭說道,“傻孩子,胡說什麽呢,沒人欺負姐姐的。”


    “可是……姐……”小豆芽欲言又止。


    王雪瑩不想再糾纏這事兒,拿起那封信起身出門,“你乖乖呆著,我去送信了。”


    下樓的時候,王雪瑩不禁感到一絲悲涼,為小豆芽,也為她自己。


    她倒沒有騙小豆芽,自從進了後勤部,還真沒有哪個男人來騷擾過自己——這得益於謝子波接手服務組這段時間的整頓——所以現在服務這一塊的女孩們對謝子波真是感激涕零,而王雪瑩因為機靈懂事,很快就獲得了謝子波的信任。


    她感慨的,是弟弟已經開始懂事了,再不像以往那樣,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絲毫不顧忌別人的感受。


    想著想著,她已經來到了後勤部服務組,剛好,為謝子波準備的銀耳燕窩湯已經煮好了,於是,王雪瑩接了過來,往三十二樓送去。


    在整個“臨時政府”權力巔峰住的那間臥室裏,謝子波穿著絲綢睡衣,懶懶地的躺在床上。


    看到王雪瑩進來,她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唿。


    “謝秘,唐隊來信了。”王雪瑩一邊把銀耳燕窩湯放在茶幾上一邊說道。


    “哦?拿來我看。”謝子波一下坐了起來。


    看完信後,謝子波麵無表情的想了會兒,起身下床走到桌前,“刷刷刷”地寫起迴信來。


    “雪瑩,這封是給唐隊的迴信,”寫完後,謝子波裝好兩個信封遞給王雪瑩,“這一封是給二號農場的豐場長的,你找個人送去。”


    “好的,我這就去辦。”王雪瑩接過信說道。


    “等等!”謝子波叫住了她,特別叮囑了一句,“找可靠的人,注意別讓江部長他們看到,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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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豐作飛這兩天火氣很大。


    作為謝派的骨幹,謝子波被收權後,他馬上遭到了江明的清算,尋了個岔子發配到遠離權力中心的二號農場來。


    二號農場位於臨時政府勢力範圍的最西邊,靠近西二環了。農場占地麵積約有七百多畝,其中稻田將近六百畝,借助旁邊工廠和居民小區的兩道圍牆,用鐵絲網圈占出來的。


    雖然已經開工建設了個把月了,可效率實在低下,也就僅僅把鐵絲網立起來而已,稻田裏的雜草都還沒有開始挖——這裏可是分配了一百一十二號人。


    豐作飛來了之後才知道效率如此低下的原因——配給的糧食每天隻能拿到一半多一點。


    這是他還在希爾頓時的“傑作”,因為當時二號農場的主事是江明的心腹,犯了事兒被打發到這兒的,所以他就讓附近負責配給糧食的倉庫主管打招唿,讓他“看著給”——主管原來是他的手下。


    現在豐作飛知道什麽叫做自作自受了——這要是耽誤了插秧,他可就得掉腦袋了!


    所以甫一上任,他立刻就找到了倉庫主管,請他足額發放配給的糧食。


    所謂“人一走,茶就涼”,眼看著謝派有分崩離析的跡象,這個曾經是自己手下的主管一開始唧唧歪歪各種推搪,什麽糧食吃緊啦,庫存不足啦,要保證部隊供給之類的話,聽得豐作飛耳朵都起了老繭。


    豐作飛沒法子,隻得放下身段和對方周旋,好話歹話說了一籮筐,最後放了狠話,讓對方好好考慮謝子波生下太子太女後怕不怕清算,這才讓主管軟了下來,做好做歹的撥付了一個星期的糧食——仍然不足額,隻有百分之八十。


    急著趕進度的豐作飛再不願意和他磨嘰了,滿腔怨氣地帶著要來的糧食迴了二號農場。


    喂飽了這幫臭烘烘的“泥腿子”後,豐作飛把他們全趕到了外麵,開始清理稻田,修複水渠,準備堆肥。


    各項事務繁雜瑣碎,讓在主管那兒受夠了氣的豐作飛無比煩躁,受苦的就是那些“泥腿子”了——稍有不對,皮鞭就要沾身。


    向必武就挨了兩鞭子,抽得他背上火辣辣的疼,起因就是因為修水渠時搬石頭搬累了,站在休息了一會而已。


    “飯也讓你們吃飽啦,tm幹活還是這麽懶洋洋的,快點兒!”抽完鞭子豐作飛仍怒不可遏的大聲喝斥著。


    向必武不易察覺的怒視了他一眼,咬著牙彎腰去搬那塊書包大小的石頭。


    “豐場長!”遠處響起了一聲唿喊,向必武眼角一瞄,是個女孩,正朝豐作飛疾步走來。


    “喲,是小惠呀。”豐作飛前一刻還怒氣勃發的臉立刻換上了笑容。


    “豐場長,謝秘有封信讓我交給你。”小惠走到跟前,從包裏掏出封信遞給豐作飛。


    豐作飛哈巴狗似的接過信看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苦了臉,斟酌著對小惠說道,“唉!小惠,現在我這處境你也看到了,連農場要點糧食都得求爹爹告奶奶,這要再幫五中隊要糧……你迴去跟謝秘說,我盡力吧。”


    小惠走後,豐作飛呆立了半晌,突然暴怒起來,適逢向必武經過他身邊,他順手就抽了一鞭子,然後快步離去。


    這一鞭抽得向必武痛徹心扉,躺在地上不停地喃喃自語,“狗日的欺人太甚!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們後悔!”


    他躺得地方已經很靠近鐵絲網了,鐵絲網後是座小山,遍布著黑沉沉的鬆林。


    突然,他感覺到鬆林裏有人在看著自己,定睛一看,搖曳的鬆枝中確實有雙眼睛,是個女孩。


    一個念頭不可遏製的跳了出來。


    一定要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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