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滾滾!

    青衣苦著一張臉,藍風將手一伸,笑意溢滿了一雙風流翩翩的桃花眼:“願賭服輸,南海夜明珠,拿來。”

    青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再欲哭無淚的看著前方,他家那個冰川般的王爺,怎麽可能說出‘歌兒,在我楚謨遠的心中,歌兒是獨一無二的,隻要是歌兒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會幫你摘下來!不管歌兒在不在,妖王府,永遠隻會有一個女主人,那便是歌兒,我楚謨遠心裏,也永遠隻會有歌兒一人!’

    這麽肉麻兮兮他青衣聽了都覺得起雞皮疙瘩的話,真的是出自他家那個冰川王爺的嘴嗎?

    還有,天上的月亮,摘得下來嗎?

    王爺這分明就是花言巧語欺騙純真無邪的小郡主的感情!

    不管青衣這邊廂如何的沮頭喪氣,內心有多麽的苦不堪言,對他家王爺的突變有多麽的不堪勝負,他家小郡主,顯然很受他家王爺那一套,這不,楚輕歌雖然沒有笑,但那眉梢眼底唇角,盡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這大半天以來,楚謨遠一直是以父王相稱,唯獨剛剛,他並沒有以父王相稱,而是以我字相稱。青衣因為大受打擊,沒有注意到王爺稱唿的轉變,楚輕歌自然是不可能疏忽的。

    這個身子雖然隻有八歲,還是個孩童,可是裏麵住的卻是一個十六歲成年少女的靈魂,對於楚謨遠稱唿的轉變,楚輕歌很清楚,這是楚謨遠以一個男人的身份所許下的承諾,而不是一個父王!

    瞥了瞥自己的小身子骨,心裏歎了一口氣,按現在的樣子,她得快快長大起來!

    “楚謨遠,你說的,我都記在這裏了。”第一次,沒有稱唿他為父王,很是鄭重的看著他,前生帝修夜許下的諾言遠比楚謨遠要多要好聽,可兩者之間,卻完全不同,而她,到現在,才領悟何謂真正的承諾。

    以前帝修夜對她許下那些山盟海誓之時,眼裏雖然也是深情一片,可是那情意,卻摻著幾分權利的**在內,若不是因為她是笑傲天下的秦淺歌,帝修夜怕是根本不會對她虛與委蛇的,可恨的是,這個道理,她到死才明白過來!

    而楚謨遠,眼裏一片清明,不摻任何的雜質,不因為她是誰,隻因為是她這個人,就許下這般的諾言,而她,自然也記在心裏頭,希望有生之年,楚謨遠都能記得住他說下的話!

    反之,若然有一天,楚謨遠違背了他今日之誓,她不介意,血洗整個天下!

    “藍風,你有沒有覺得,小郡主眼裏的煞氣好重?”莫名的,感覺到四周的氣息忽然陰了下來,而那股陰涼氣息居然是來自小郡主身上,青衣不由後退一步,可是一轉眼,小郡主那邊又暖若春風,仿佛剛剛那種感覺,不過是他的錯覺罷了。

    藍風若有所思的點頭,到現在,他已經完全可以肯定,小郡主絕非池中之物,有朝一日,小郡主定然能和王爺並肩齊名笑傲這整個天下,不知道到了那時,這兩人該是如何的冠絕天下?

    想歸想,藍風卻還是沒有忘了他剛贏的賭注,將手往前一伸:“願賭服輸,南海夜明珠。”

    青衣翻了個白眼,氣急敗壞:“你如何就能篤定我將南海夜明珠帶在身上?”

    他藏著沒帶不行嗎?

    藍風聞言笑笑,別人不了解青衣,他可知之甚詳,這南海夜明珠到手的第一天,這小子愣是一晚沒睡安穩,一晚嚷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夢裏頭,也嘟嚷著,也不枉他站在牆頭吹了一夜的風聽了一晚的牆角,終於得知這小子所謂的懷璧就是南海夜明珠!

    以這小子的個性,定然將這寶貝疙瘩收在身上,他才能安心。

    青衣知道瞞不過藍風這小子,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很是小巧別致的錦盒,戀戀不舍的遞過去,心中暗罵自己,什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如今倒好,孩子舍了,狼也沒套住,虧大發了!

    對青衣肉痛的表情視若無睹,反正對於藍風來說,每一次賭,青衣都是這副表情,他見多也就麻木了,伸出手,正想將青衣手中小巧而又別致的錦盒接過來,平空裏突然冒出一隻瘦瘦的小手,唰一下,錦盒便從青衣手中不冀而飛。

    青衣和藍風順著小手望過去,他們家小郡主正拿著錦盒細看,似乎在研究錦盒裏麵究竟藏著什麽珍寶。

    楚輕歌拿著錦盒翻來覆去,最終‘啪’一下打開盒蓋,頓時,一顆有如小雞蛋大小的明珠閃發著耀眼的光芒呈現在她眼前,更令人驚奇的是,這明珠不但散發著華光,本體之內隱約有水流溢動一般,愈發使得這明珠看上去灼灼生姿。

    “拿本郡主和父王打賭,這賭注,自然得由本郡主默收。”將錦盒放進懷中,楚輕歌掃了青衣和藍風一眼,然後仰著頭看著楚謨遠道:“父王,時辰已經不早,我們過橋吧。”

    心頭寶貝被小郡主拿走,青衣倒也沒傷心,反正就是小郡主不拿,這南海夜明珠也不屬於他了,不屬於他的東西,他傷心又有何用

    呢!

    藍風的手撲了空,又聽得小郡主的訓斥,不由訕訕的勾了頭,裝作沒聽見。

    原本以為小郡主和王爺沉浸在彼此美好的氣氛之中,不會聽到他和青衣之言,沒想到小郡年紀雖小,卻練就了眼觀四方,耳聽八方的好本事,居然將他和青衣拿王爺打賭的事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好在小郡主並沒有生很大的氣,否則以王爺的脾氣,指不定要怎麽處罰他和青衣了。

    看著王爺抱著小郡主踏上鐵索,青衣和藍風各自鬆了口氣,心存僥幸的跟上。

    青衣在前,剛踏上鐵索,就聞得小郡主冷冷的聲音傳來:“下不為例。”

    他身子一晃,差點踏空,好在身後的藍風一手拎著他的衣領,這才有驚無險。

    定下心來,他苦著張臉小心冀冀的向前行走,一邊又要小心冀冀的安定心神,生怕小郡主又說出什麽話來刺激到他!

    楚謨遠暗自搖頭,沒想到,他的小丫頭,不但心眼小,還很腹黑。

    偏要在青衣剛踏上鐵索時說那一句下不為例,足見他的小丫頭,是一個別人欺她會百倍還之的主!

    含著笑意,凝了心神,他專心致至的看著前方,小心冀冀的行走。

    霧,層層繞繞,繚繞了整個山頂,這個時候,容不得分心,就連懷中的小丫頭,也似乎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打擾到他,異常安靜的偎在他懷中,連唿吸,都是小心冀冀的。

    一步一步,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行人隻覺得那鐵索似乎永遠止境一般,被霧擋住了的視線,也看不清前方的路究竟還有多長,隻能提了心神,一步一步的挪著。

    半空裏,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那叫聲似梟非梟,似雕非雕,緊接著,像是平空冒出來一陣大風,兇狠而又猛烈的襲向眾人,而這行人中,以楚謨遠為首,這來得詭異的奇風,自然是衝著他而去。

    因著大風的猛烈,楚謨遠的身子微微一顫,楚輕歌的心,那一瞬似乎停止了跳動,好在,僅僅隻是一顫,抱著她的楚謨遠,又已穩如磐石般,隻是這一陣風一吹,鐵索便晃蕩起來,緊隨在其後的暗衛們在一番晃蕩過後險險摔下,好在這些暗衛身手不凡,雖然有些狼狽,倒沒真的摔下那萬丈深淵。

    “父王,小心。”

    心神主定,眼見得一隻龐然大物從高空飛下,以俯衝的姿勢撲向楚謨遠,楚輕歌不由駭然出聲。

    那龐然大物,竟是

    以迅雷不及的速度飛撲下來,其尖銳的利抓堪堪抓向楚謨遠的雙肩,長長的利喙對準楚謨遠的左眼而去……

    ------題外話------

    謝謝xuanli629親送的鑽鑽及鮮花,直接撲倒,不解釋=^_^=

    然後,小小的問下,為蝦米青衣和藍風沒人領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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