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飛奔進到帳內,見蝽蟬恰要出來,二人險些撞在一起。

    要離徑直從她身邊閃過去,急著去尋廿熹。

    “你……沒大沒小!”

    蝽蟬指著要離的鼻子責備,可他轉眼間已經進到帳內,消失在她眼前了。

    此時,廿熹正被捆仙繩捆住了手腳,渾身燥熱難忍,躺在地上左右翻滾。她麵色紅潤有光,額間的細汗不停地流淌下來。

    “妮妮!”

    要離一個飛身衝過去就抱起她的頭和脖子,“妮妮,你醒一醒。”

    可是此時廿熹已經雙眼迷離,看著要離便傻傻地抱住他的脖子,嬌嗔地說,“小獸,你來了,快讓我疼疼你。”說完,她便“嘿嘿”地傻笑起來。

    要離眉頭緊皺,抱起她就要走。

    這時,豺貄走一旁打滾兒,也傻傻地笑起來,“二弟,怎麽是你啊,我剛剛明明看見,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子在這裏啊。”

    豺貄晃晃悠悠地坐起來,“難道是我眼花了?”

    說完,他又傻傻笑起來,一股腦兒倒下沉睡了起來,口中還不停自言自語道,“美人兒,等等我,我這四十萬年來等的人就是你啊,你真的好美,好合我的心意啊!”

    蝽蟬見豺貄已經進入了夢裏,傻傻意淫起來,十分惱火,“給我起來,你這個不中用的孬種,你還有什麽用?”

    要離見蝽蟬絲毫不知悔改,反而對大哥罵罵咧咧,冷冷說了一句,“娘,你看你做的好事。”

    蝽蟬卻瞪起眼來,“怎麽了?我為自己兒子尋個媳婦有什麽錯嗎?”

    要離怒言,“娘,您無論如何也不該用這麽下作的手段。況且妮妮是我的妻子,您怎麽能做出這樣背德忘典的事呢?”

    “逆子!你如何跟你娘說話,居然說我下作。這女子是我撿來的,如何成了你的娘子?”

    “娘,如果您不去同德宮,又怎會尋到廿熹的下落,如何能說是撿來的。我和她已經向七海眾神起誓,結為夫妻,此生不渝。”

    “你可真是我養的好兒子啊!我沒下婚書,沒達六禮,你就娶了個女人迴家了!?”

    “可當初是您不同意的。”

    “我不同意你就敢娶迴來,我不同意你和我解釋過嗎?這件事並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反正此事是您做得不對,您這樣,也會陷大哥於不仁不義之地。”

    “你還好意思說你大哥,天底下有那麽多的好姑娘,你為何偏偏要喜歡七海公主?既然要娶,也是你大哥來娶,而不是你這個無用的次子。

    “娘,這輩子孩兒自問從沒和您要過什麽,我願意為這個家做任何事,但是唯獨妮妮,我絕不讓步!若有人要害她,先問問我的火掌答不答應。”

    “吃裏扒外!”

    “娘,既然您不願看見我,我們便住在上州好了,同德宮內金碧輝煌,一應俱全,妮妮會喜歡的。”

    “你個不孝子!竟然自立門戶,同德宮?!”蝽蟬說完這話並不痛快,接著說,“真是巧合啊,同德宮果然是你們這些賤人藏身的好地方!你和那個女人一樣,都是不知廉恥的賤人!”蝽蟬咬牙切齒,險些發瘋。

    要離不知道她話裏的意思,厲聲問道,“你說什麽?”

    蝽蟬迴過頭來,獰笑著,“哈哈哈哈……我的好兒子,恐怕你還被蒙在……”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廿熹突然又笑起來,“嗯……嗯……親親,小獸,我要親親,嘿嘿。”

    要離知道廿熹中毒不輕,也顧不得多想蝽蟬的話,溫聲說道,“妮妮,我們走。”

    說完,要離便抱著廿熹出了帳子飛走了。帳內,隻留下蝽蟬和長子豺貄,豺貄此時正意亂情迷,飄渺遊離,又笑又叫。

    要離剛剛帶廿熹迴到上州,還未進同德宮的宮門,錦容便跟著一團白霧出現在門口,她的腰間掛著一柄墜玉的長劍,見夫婦二人來了連忙飛快地跟著要離和廿熹進了同德宮。

    來到廿熹的寢殿裏,要離握著廿熹的手,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妮妮,我們迴家了,別怕。”

    接著,他迴過頭來對錦容說,“錦容仙子,有勞了。”

    可是錦容卻並不理會他,直接硬生生將他推開,拿著一顆藥丸喂廿熹服下。然後,她又變出一塊巨大的寒冰,左手食指重重地抬起來,操縱著廿熹的仙身緩緩上升,右手食指將那塊巨大的寒冰放在她的床榻上,接著,才讓廿熹平整地睡在冰塊上。

    錦容眼中滿是心疼的光,“她最怕熱和火了。”

    呆坐了片刻,錦容緩緩站起身來,飛快拔出長劍對準要離的喉嚨。千鈞一發之際,她滿含淚水,狠狠地說道,“我讓你帶走妮妮,是希望你能護她一生無虞,如今她竟被害成這個樣子。若有下次,我便用此劍穿透你的胸膛,為妮妮報仇。”

    要離呆呆地跪在那裏,一言不發,他深知此次是他大意了,才為廿熹帶來了諸多禍端。如今形勢可見,蝽蟬已經鐵定了心要破壞他們的婚事,要離不得不加倍小心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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