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嬤嬤是少爺你的陪嫁嬤嬤,咦,文傑少爺你為什麽看起來快哭了?”行雲流水勉強笑了笑:“是,是衣服太好看了啊……”“好看就穿起來啊!”不由分說的,行雲流水被桃兒和天舞幾個強逼著穿上了鮮紅的嫁衣,腳上還換上了一雙繡著鴛鴦的大紅繡鞋。天曉得他都要哭了啊,好看個妹夫啊!行雲流水暗暗咬牙,我不管你這嫁衣多麽華麗美豔,管你蘇繡湘繡廣繡雙麵繡還是仿真繡,不管你是金線銀鈴鴿血紅點綴其間,我是男人啊,怎麽可以穿成這個……德行!更坑爹的是他認識的姑娘不少啊,怎麽還輪到小受君反串嬤嬤?係統大神你把臥槽快趴下玲瓏那幾個姑娘置於何地?“梳頭娘呢?快快快!”行雲流水看著這幾個姑娘忙成一團,忙得四仰八叉,恨不得自己是千手觀音就覺得可怕——因為他們是在自己送嫁啊!“我來了我來了!”終於,萬眾矚目的梳頭娘登場了,毫無疑問的這位還是行雲流水認識的人。“櫻桃雪?怎麽是你!”行雲流水想破頭也沒想到是這位主顧啊!櫻桃雪的臉是她沒殘掉之前的臉,所以算不上很驚嚇。此時的她正驚訝的看著行雲流水:“文傑少爺認識我嗎?雖然妾身是沒什麽印象,但是文傑少爺記得殷陶氏,是奴家的福分。”行雲流水嘴角抽了抽:“好……福分。”“快點快點,快梳頭!”步嬤嬤催了起來:“花轎快來了!”行雲流水手裏把玩著一隻尖尖的玲瓏點翠草頭蟲鑲珠銀簪,任由櫻桃雪給自己梳理著頭發,心情很是複雜。——其實讓仇人給自己梳頭什麽的,似乎……蠻解氣的?“啊——”這時,櫻桃雪叫了一聲。天舞不滿的走了過去:“叫什麽叫?一驚一乍像什麽樣子。”櫻桃雪捂著胳膊,勉強笑了笑:“天舞姑娘,沒什麽,隻不過是碰到了桌子角。”其實,哪是碰到了桌子角啊,那是櫻桃雪不小心碰到了行雲流水手上那根玲瓏點翠草頭蟲鑲珠銀簪,被戳得慘叫一聲。這事情也不能說行雲流水是故意的,但是趁此機會,他看清了櫻桃雪頭頂上的等級。……滿級一百級呐……行雲流水心裏一沉,那麽說,自己這一屋子鶯鶯燕燕,全是滿級高手?想到自己才堪堪到達七十級,他就覺得這遊戲快玩不下去了。係統完全可以讓房裏任何一個npc隨便丟個大招送自己去輪迴,卻讓一群百級高手頂著一群玩家的臉玩過家家,這讓他是在搞不懂係統要玩什麽。“文傑少爺,您的頭發真好,梳起來毫不費力。”櫻桃雪幽幽的笑著,擺正了他的頭:“梳好了,您自己看看吧。”行雲流水抬頭一看鏡子大驚失色,剛才他分明看著櫻桃雪在鏡子裏的倒影還是好好的,現在……居然變成了一架骷髏!難道這一屋子的人——除了自己都是鬼?“少爺少爺,外麵送催妝詩來了。”簾子被撩起,一張頂著玲瓏堪畫的臉的百級npc走了進來,把一張紅箋遞給了行雲流水。行雲流水接過了那張紅箋,借機掩飾了自己驚慌的神色。“頭既然梳好了,那殷陶氏你就先退下吧。”看著鏡子裏的骷髏架子終於挪開了,行雲流水舒了口氣,偷偷把那根紮傷櫻桃雪的銀簪藏到了袖子裏。“少爺,我們不識字,您來給我們念一念催妝詩啊!”旁邊那個老太婆,冷哼一聲:“可不是會念書嗎,和大少爺一起念書的念到了床上去了,也是好本事。”天舞瞪了那婆子一眼:“鄭媽媽舌頭害了瘡疼得慌吧,說話都越發奇怪起來。不要以為你是太太老爺的人,就倚老賣老,這白家,百年之後還是大少爺的,您可要掂量掂量啊。”鄭媽媽聽了,冷笑聲:“掂量個屁,不過是個斷子絕孫的命!呸,真是給臉不要臉,那我們就騎驢看戲本,走著瞧!王媽媽李媽媽,我們走!”說著帶著幾個年紀大的管事嬤嬤,摔著簾子走人了。天舞氣得發抖,一跺腳,人也走了!行雲流水默默感歎著,真尼瑪宅鬥啊!勞資玩遊戲就是這麽豐富多彩啊,宮鬥玩過宅鬥看過,大山上麵砍過土匪,還和街頭和地痞流氓混戰過,就差沒逛過青樓和賭場了。唔,下次去晃蕩晃蕩好了。啊喂,阿水你悠著點啊!你老公不會同意的啊喂!“少爺!”天舞以為他家少爺被那幾個貧婆子給嚇到了,便出言提醒到:“您對大少爺的催妝詩滿意嗎?”行雲流水嘴角抽了抽,看著手上的紅箋。“昔年將去玉京遊,第一仙人許妝頭。今日幸為秦晉會,早教鸞鳳下妝樓。”這紅箋上的詞字跡狂放,墨色淋漓,分明是迦葉所書。他不由得舒了口氣,但是身邊的幾個丫鬟卻不依不饒要他快快上妝。“您要是對這催妝詩滿意就得下樓了,所以您這妝得趕緊上了!”桃兒說完,就拿著一根紅線塞到了步嬤嬤手上:“嬤嬤拜托您了!”小受牌嬤嬤笑了起來:“桃姑娘放心,開臉這事情,我在行!”行雲流水打了個寒戰,往後縮了縮:“我臉上沒毛不需要開臉!”步嬤嬤蒲扇似的手一下子按到了行雲流水的肩膀上,也不管他喜服肩膀上掛著的那些紮人的小玩意兒,壓著他動彈不得——“新娘子害羞我懂的,我步嬤嬤的技術,那是這方圓十裏最好的!”反抗無能的行雲流水隻能黑著一張臉被強迫著開了臉,上了妝。“這可是天香閣最好的胭脂呢!”天舞拿起一個粉彩的胭脂盒,小心打開,挖了點在手心,淋上點香露揉開往行雲流水兩腮抹去。“傅家的口脂也不錯,這粉是真二八經的杭粉,少爺真有福氣。”桃兒滿臉羨慕的看著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一臉陶醉。尼瑪你們是不是都忘了我其實是個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