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涼之前看見桌上擺放的盆栽,本來還想著要扔掉,當他去蘇久念的辦公室看見她辦公桌上也有著和他桌上一模一樣的多肉植物,就小心翼翼地養著了。


    可今天她說這些盆栽不知道是誰放的,卻讓他感到些許的失望。


    “如果不是你買的,為什麽會一模一樣呢?”霍少涼隻感到奇怪。


    蘇久念也想問啊,全公司估計就他們兩個人的桌上有這東西,而有這東西的兩個人,一定會成為大家私下的閑談。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今天早上來,就發現了這個盆栽。”蘇久念搖頭示意自己不清楚。


    她坐在霍少涼的正對麵,就要開口問新項目的策劃問題,霍少涼卻站了起來,拿起辦公桌上的盆栽,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盆栽入桶的聲音,讓蘇久念一怔,看著有些無辜的盆栽,她輕咳了一聲,說:“其實,有這種綠色植物放在辦公桌上挺好的,還可以防輻射。”


    畢竟也是一個鮮活的生命,霍少涼卻這麽無情地將它扔掉了,蘇久念覺得怪可惜。


    他欣長的身子,就這麽越過辦公室的桌麵,來到了蘇久念的麵前,緊接著,她聽著霍少涼薄涼地說了一句:“不是你送我,我留著幹什麽?”


    蘇久念的目光和霍少涼的交匯,她最怕的就是霍少涼這種毫不遮掩內心對她有感情的這種眼神。


    霍少涼的話一出來,一時間噎得她沒有話說。


    “你留著的話,隻會讓做這件事情的人,心裏更開心,她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們成為眾矢之的,我是不在乎別人怎麽說我,倒是你。”霍少涼的話點到為止,不過,他的意思卻表達地很明顯。


    盆栽的事情,她和霍少涼想到了一起,這個放盆栽的人,就是想讓霍氏的人都以為她和霍少涼之間有牽扯不清的關係,不然為什麽別人沒有他們的卻成雙成對。


    在公司裏,一件很不經意的事情,都會漸漸壯大成很誇張的事情。


    “我明白了。”蘇久念說道。


    霍少涼看了一眼還坐在那裏的蘇久念,並沒有忽視蘇久念之前說的話,她說要來和他討論新產業的策劃問題。


    他的眉眼裏,有著複雜的情緒,是蘇久念看不明白的東西。


    過了那麽幾秒,霍少涼對她說:“你迴辦公室吧,新產業我已經和下麵的人討論好了,有關的戰略計劃過幾天就會製定出來,你不用操心。”


    蘇久念沒有多說,霍少涼的目光收了迴去,也不再看她,他這樣的決策,也是為了霍氏好,雖然他喜歡蘇久念,但是私人感情和公事不能混為一談。


    她畢竟還是和陸擎深是一對夫妻,哪怕是名義上的,而霍氏和陸氏沒有合作存在對立之前,公司裏麵有的地方,當防還是需要防著。


    蘇久念很快就領悟了霍少涼的心思,她心裏挺不是滋味,盡心盡力地為霍氏做事,還要被當做什麽一樣被防著。


    起身之後,她走在辦公室的門口,心裏麵有一股悶氣堵著似的,她反頭,對霍少涼說:“我在霍氏做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心理,但我在工作上問心無愧。”


    她沒有直說什麽樣的心理,但是她想,霍少涼會明白。


    蘇久念瞧著霍少涼的臉上多了幾抹更複雜的神情,是的,他懂,蘇久念沒有和他繼續說下去,有些東西互相知道就行了,若是說得太開,反倒是兩個人的關係變得很僵。


    “我下去了,霍總。”蘇久念對霍少涼示意了一下。


    霍少涼的手指在額頭來迴摩挲,思索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喜歡一個人不是要相信她麽,可他發現自己本能地會在公司的事情上懷疑她。


    也許,不是針對她這個人,是針對她和陸擎深的關係,而陸擎深為什麽每次都第一時間知道霍氏的動向,在沒有揪出那個人之前,他隻能懷疑蘇久念。


    迴到辦公室的蘇久念有些氣憤,卻不知道對誰發泄,沒想到在霍氏工作,自己最後想盡助理的職責,上司都不讓她參與了。


    真不知道,自己是將公司的機密泄露出去了,還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公司的事情,霍少涼要在心裏麵這麽懷疑她。


    她拿起辦公桌上的盆栽,嘟囔了幾句:“你說,霍少涼究竟是什麽意思,他這個人也是怪奇怪的。”


    植物不會說話,她隻覺得有些無聊,將植物要扔進垃圾桶,在鬆手的那一刻,她的手縮了迴來。


    還是不忍心扔掉它,蘇久念想著帶迴家養著,反正陸擎深也不會說。


    下了班,蘇久念在霍氏的出口碰見了霍少涼,對方看見了她,似乎要打招唿,蘇久念隻是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快速離開了。


    她總覺得被自己的頂頭上司懷疑,是一件很侮辱人的事情,蘇久念看著霍少涼隻會心裏覺得悶沉,再無其他。


    霍少涼站在那裏看著蘇久念漸行漸遠的背影,也許,在新項目的策劃上麵,自己的獨斷有些傷害蘇久念的自尊。


    蘇久念手裏提著那盆多肉植物離開了霍氏,鄭若站在霍少涼的身後,霍少涼注視了蘇久念的背影多久,鄭若就看了他多久。


    蘇久念就那麽好麽,人都走遠了,他還站在那裏看著。


    “鄭若,那不是你買的植物嗎,怎麽會在蘇久念的手上?”在霍氏和鄭若關係還算好的同事,疑惑地問著鄭若。


    鄭若沒有吭聲,瞪了一眼身邊的人,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在植物的事情上,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在她上電梯的時候,被這個朋友瞧見了。


    而植物她買了兩盆,一盆放在了霍少涼的辦公室裏,一盆放在了蘇久念的辦公室,她就是想讓全霍氏的工作人員都知道,蘇久念和霍少涼的關係不淺。


    也想讓大家都來看看,蘇久念壓根就不是靠真本事待在霍氏,而是嫁給了陸擎深又來迷惑霍少涼。


    她要蘇久念身敗名裂,更重要的事情是,她絕對不能讓霍少涼就這麽被蘇久念引誘。


    霍少涼的耳朵很靈敏,當他聽見身後有人說植物的事情,反過頭來瞧著要離開現場的鄭若。


    他在辦公室裏麵就在猜測這件事情是不是鄭若幹的,不過他還是選擇相信了鄭若,覺得她還不至於來用這種小把戲陷害人。


    可是他似乎錯了,他將自己的信任值給錯了人,他在公事上懷疑蘇久念,在私事上,卻信任了鄭若。


    “鄭若。”霍少涼叫住了悄聲離開的鄭若。


    鄭若停下腳步,緊閉了一下眸子,瞪了一眼身邊的朋友,輕聲怒說:“你害慘我了。”


    對方不明所以,但是瞧著霍少涼要和鄭若談話的苗頭,她隻好先行離開。


    “看完了?”鄭若調整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上去更加淡定,不過實際上她的心裏麵緊張的不行,“舍得將目光收迴來?”


    霍少涼麵對她的冷嘲熱諷,很是淡然,嘴角呡成一條直線,麵色緊繃:“我們談談。”


    鄭若很想說,我們談?有什麽好談的。


    可她心裏麵又迫切地想知道,霍少涼究竟要和她談什麽?


    談蘇久念嗎,還是說植物的事情,她有一種預感,兩種都有可能。


    鄭若跟著霍少涼來到了辦公室,辦公室的門剛關上,霍少涼就將垃圾桶踢到了她的麵前,鄭若看著他帶著怒意的動作,僵直地站在了那裏。


    該說一些什麽?狡辯還是承認,鄭若發現,自己麵對霍少涼說不出謊話,倒是還很理直氣壯地說:“是我怎麽了,我不過是借著這個東西告訴大家,你和蘇久念的關係不淺。”


    霍少涼頓時麵色陰沉了下去,一字一句地對著鄭若說:“我和蘇久念,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若是說有什麽聯係,我喜歡她,她不喜歡我,如此而已。”


    “你沒有必要耍心眼,而且這種行為很幼稚,也許因為這兩盆小小的植物,我和蘇久念就會成為公司茶後飯點的談資。”他擰著眉,無時無刻不是在告訴她,自己現在很生氣,“有意思麽,是不是盆栽之後,你還有什麽小手段?”


    鄭若的心思被霍少涼猜中了,她是計劃將霍少涼對蘇久念的感情讓霍氏的人都知道,也想著陷害蘇久念,盆栽隻是計劃中的一小步。


    她一點都不覺得羞愧的表情,霍少涼覺得簡直不可理喻:“你迴去吧,再也不要來霍氏了,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員工,況且,鄭氏是你家的,你想要好好工作還不簡單麽,不如迴去幫幫你的父母。”


    “現在就想著趕我走了,又是為了那個蘇久念吧。”鄭若對著霍少涼一陣冷笑,這種笑,她自己都覺得瘮的慌。


    霍少涼的沉默,讓她越發猜忌,她搖頭:“我不會離開霍氏迴家,我要在你身邊,我姐叮囑過你照顧我,我就不離開,你想和蘇久念之間在公司過得太平?妄想,別忘了,霍少涼你的心應該裝著我姐。”


    當霍少涼聽到這樣的話,低吼著指著辦公室:“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對了,這次你要是再想著自殺,我可不會再救你,說到做到。”


    鄭若知道,自己觸及了這個男人最大的底線。


    哭著,跑了出去,霍少涼煩躁不堪,將頸脖間的領帶抽出,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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