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蘇久念就沒見到陸擎深,奇怪的是,往常餐桌上都會擺好早餐,今天餐桌上,隻有新送來的報紙和財經雜誌。


    而此時的安氏,安嶽聽說陸擎深來了,拋下會議室裏的成員,趕緊來到會客室。


    “什麽風把陸總您吹來了。”安嶽比陸擎深的年齡大了一倍,但是海城陸擎深卻是一把手,無論是誰,都要給陸擎深三分麵子。


    陸擎深麵色淡然,安嶽一隻手伸過來,想要和他握手,見他沒有伸手,最後隻能尷尬地縮迴去。


    “什麽風?”陸擎深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嗤笑,“當然是狂風。”


    安嶽不由地想到狂風暴雨四個字,看來,陸擎深不是來談生意的,而是來找茬的。


    “不知道你來是為了什麽,還請陸總明說。”


    陸擎深起身,朝他走過去:“你的女兒呢?還和季子煜混在一起?”


    安嶽聽見他這麽問,以為是看上他女兒了,心裏不禁一樂,可是想到陸擎深前兩天才和海城的媒體說,娶了蘇久念,便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陸總怎麽這麽問?”任由安嶽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閱人無數,可這個陸擎深卻是深不可測。


    沒有人能夠輕易看透陸擎深的內心想法,更不可能輕易知道他究竟來的目的是什麽。


    陸擎深示意身後的助理,李助理遞上幾張照片,陸擎深接過,扔在了會客室的茶幾上。


    安嶽看著陸擎深的動作,大概多少猜到陸擎深帶著怒意來的,不敢輕易吭聲,生怕說錯了一句話,最後隻會雪上加霜。


    “看看你自己女兒做的好事。”陸擎深指了指那些照片,對安嶽說道。


    安嶽彎腰去拿那些照片,看了一眼,是前些日子,報紙上刊登出來的陸擎深和蘇久念的照片,他不明白:“這和我女兒又有什麽關係。”


    “你女兒偷拍了我,賣給雜誌社了,還要雜誌社的主編將我的妻子往最不堪的地方寫,我和我妻子被推到了風口浪尖,都是出自你女兒的手,你說,這筆賬該怎麽算?”陸擎深問他。


    安嶽再看陸擎深的時候,他眼裏麵都是駭人的戾氣,陸擎深要是不想讓安氏好過,明天安氏就要倒閉。


    安嶽是安若笙的父親,女兒做的事情,自然他做父親的要來收拾殘局,他忙賠禮道歉般,對陸擎深說道:“我女兒不懂事,要是給陸總和蘇小姐造成了困擾,實在是抱歉。”


    “安總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要是道歉就能彌補所有,這個世界上,還要警察幹什麽,如果我莫名其妙地讓安氏關門大吉,然後說聲抱歉,你覺得可以嗎?”陸擎深逼近,穩沉的聲音,卻不容對方有絲毫鑽空的機會。


    決然的聲音,讓安嶽聽了,心裏膽顫,隻能低頭承認:“不能。”


    “可是,陸總,原諒她這一次吧,我會迴去好好管教她的。”安嶽放下了老臉,來求陸擎深。


    陸擎深無動於衷,並不被他暫時性妥協的話所打動,在商業上,陸擎深早就學會了一句話:對別人的心軟,將來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安嶽也是一隻老狐狸,安嶽懂得什麽時候說什麽話,也許,安嶽這個時候為了女兒會放下麵子,順著他說話,說不定下一次,安嶽就會和別的人聯合,在背後搗鬼。


    “你要我怎麽信你說的話,我怎麽知道你迴家會不會好好管教你的女兒,還有,我怎麽知道她會不會改過自新,安若笙是你的女兒,做父親的,你自然是幫她說話。”陸擎深分析地滴水不漏。


    安嶽本來想要說一些好話,將這些事情搪塞過去,看來,陸擎深根本就沒有那麽好糊弄。


    “那陸總你說,怎麽做才滿意?”安嶽不得已隻能任由陸擎深開條件。


    陸擎深,深諳的眼睛裏劃過淩厲的目光:“聽說你將遠程的地皮拿下來,不如,過給我。”


    安嶽一聽,想都沒有想,拒絕:“不行,遠程給你的話,安氏照樣玩完。”


    這是事實,他將安氏僅能挪動的資金,都投在了遠程上,為的就是能夠在地皮開發之後,拿到良好的收益,最後帶動公司的運轉和發展。


    陸擎深定然知道遠程是一塊‘肥肉’,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行,看來,我們之間沒什麽可談的。”陸擎深拍了拍手,說道。


    安嶽那裏又舍不得遠程,這裏又怕陸擎深真的動安氏,忙叫住要離開的陸擎深說:“等等。”


    陸擎深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走出了會客室,冷漠的背影在告訴安嶽,有些事情錯失了一次機會,不會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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