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石灰岩壁之上出現漆黑壁畫之時,方才用水浸濕岩壁的墨瞋不由得微微眯了眯雙眼,目光悄然看向了一旁的於不凡。


    而祝娥也是驚訝地看著這一幕,迴身朝於不凡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於不凡看向她,淡淡迴答道:“如果你是指這些壁畫,那當然不。我隻是想到,既然這山體石壁被取走了,那與之緊密連接在一起的石灰岩壁之上,或許會留下什麽線索,沒想到.....”


    祝娥皺眉看向眼前的壁畫,不解道:“可是....為什麽?”


    於不凡解釋道:“這石壁被人取走了,那說明這石壁之上定然是曾經有著什麽東西的。結合前麵所見,這石壁應當是被千機宮的人取走的。而就和我們剛才一樣,他們以陣法液化了那些石灰岩壁,所以,在取走這山體石壁之時,自然不會注意到石灰岩上有沒有拓印下山體石壁之上的信息.....”


    祝娥微微點頭:“所以,方才你讓墨前輩用水浸濕了石壁,就是為了讓石壁上殘留的信息顯形?”


    於不凡點了點頭:“是有這樣的想法,隻不過,不單單是用水.....”


    祝娥和墨嗔都是微微一愣,不解地看向於不凡。


    於不凡道:“我原本還需要用一種特殊的墨汁上色的,倒是沒想到,現在倒是直接顯形了。”


    “嗯?需要用墨汁上色?那現在?”祝娥奇怪地指著眼前的壁畫。


    於不凡沉吟道:“看來,應該是有人搶先了我們一步....”


    祝娥心中一動:“是羅布爾祭司他們!”


    於不凡輕輕點頭:“應該不會錯了。他們蘇日安沒有借用千機宮遺留的陣法,不過看起來,他們應該是有其他的辦法進入這石壁之下啊.....”


    祝娥驚歎道:“千機宮的人還有婆羅教的人都來了這裏,為的就是這些壁畫?這壁畫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於不凡看向眼前的壁畫,開口道:“這個,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的目光頓時都是落在了眼前的石壁之上。


    借著發光符微弱的光芒,於不凡花了一點時間弄清楚了壁畫的順序。


    因為是拓印的版本,與原壁畫相比,是左右顛倒的。


    原本的壁畫,應該是從右往左的順序,而現在這幅拓本,卻是從左往右。


    而且,因為某些原因,一些壁畫已經不甚清楚,於不凡隻能勉強接著前後壁畫的類容進行解讀。


    第一幅壁畫,畫的是一座大山,在山巔之上,有著一根高大的柱子,直通天空之上,而有一個全身發光的人,順著這柱子,從天空降臨人間。


    一旁的祝娥看著這幅畫,開口揣測道:“這是....天人下凡?”


    修行界有天人的傳說,傳說天空之上,有天人,具神力,降臨人間,則可福澤天地。


    大致就是說天上的天人很厲害,每次來人間都會帶給人間極大的好處.....


    這壁畫顯示的“光人”從天柱降落,的確有“天人”的既視感。


    於不凡微微挑眉,卻是沒有理會祝娥,繼續看向了第二幅壁畫。


    這一副畫的是那個發著光的人頭戴冠冕,手持權杖站在大山之巔,而山腰和山腳的光著衣服的人紛紛朝著他跪拜行禮。


    祝娥猜測:“這是人族祈求天人賜福!”


    於不凡依舊不予理會,看向了第三幅畫。


    這一副畫,與第二幅類似,不同的是,“天人”這一次舉起來權杖,似乎如祝娥猜測的一般,在向人族賜福,而原本衣衫襤褸的人族,在接受了賜福之後,卻是全都穿上了衣服。


    祝娥驚喜道:“我就是,這就是天人賜福。”


    這一次,於不凡瞥了她一眼,無語地走向了下一幅壁畫。


    這一副壁畫卻是有些奇怪....


    依舊是大山,依舊是那些人。


    隻不過,這一次,站在山巔的,卻變成了那些原本跪拜在山腰與山腳的人!


    他們穿上了衣服,站了起來,頭上帶起了冠冕,手上拿起了權杖,而且周身也亮起了光芒。


    反觀那位天人,卻是遺棄了權杖,丟棄了冠冕,周身的光芒也消失不見,不著片縷地朝著山下走去。


    這一次,祝娥沒有再做什麽猜測,反而也是皺起了眉頭:“這幅畫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人族剝奪了天人的全部?反而將天人遺棄了?”


    於不凡微微皺眉,起身走向了下一幅。


    第五幅壁畫,場景由大山變作了連綿的丘陵,失去了光芒的“天人”在道路上行走著,又一群全身赤裸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第六幅壁畫,“天人”帶上了這群人繼續行進,他們都穿上了衣服。


    第七幅壁畫,“天人”身後的人更多了,他們正在一條河上架橋。


    過程中,祝娥依舊在發表者自己對天人的意見,說什麽天人在人間傳道救世之類的話。


    直到第八幅畫,她才終於閉上了嘴。


    第八幅壁畫,“天人”正在為跟隨他的人剃發,而他自己的頭發,也早已消失不見。


    第九幅壁畫,一座高台之上,光頭的“天人”正在給下方的無數沒有頭發的人講述著什麽......


    看到這,祝娥驚訝地發聲:“這這這.....這該不會是講的是佛祖的故事吧?!”


    於不凡看著眼前的這幅壁畫,心中也是有些驚訝:“剃發...傳道....的確,從這兩幅話來看,的確像是在講述佛陀傳道的故事....”


    祝娥驚道:“那前麵的.....”


    於不凡沒有迴答,或者說他也解釋不了。


    想了想,於不凡道:“去看看下麵的畫吧....”


    祝娥微微愣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好。”


    三人繼續朝著第十幅壁畫走去。


    這一次,他們卻是有些失望了。


    這幅壁畫已經變得不甚清楚,大片的區域都是一片漆黑,隻有左下角的地方有著一個比較清晰的圖案。


    那是一條盤旋在地麵之上的毒蛇,正麵向右上方,似乎在看著什麽。


    祝娥感歎:“可惜,這幅畫隻有一條蛇了,其他的都模糊了....”


    於不凡點了點頭:“看下一幅。”


    “嗯,好。”


    第十一幅壁畫,是一副打獵圖,無數人手持各種打獵工具,正在獵殺著各種動物。飛鷹、猛虎、毒蛇、大魚.....


    而在一群獵人的背後,一個身披衲衣的光頭,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第十二副壁畫,衲衣光頭坐在一棵樹下打坐,樹上光禿禿的。


    第十三幅壁畫,依舊是衲衣光頭在樹下打坐,不過,樹上已然開花。


    第十四幅壁畫,還是衲衣光頭打坐,不過,他身後的樹已然結果。


    第十五副壁畫,仍然是衲衣光頭在打坐,樹上也依舊是結果的狀態,不過,這一次,樹上還多了一條毒蛇。它張開大嘴,伸出毒牙,朝著樹下的光頭咬去。


    看到這,原本已經沉默了許久的祝娥突然開口道:“這....會不會講的是佛主菩提樹下參禪?”


    於不凡點點頭:“如果說這壁畫真的講的是佛陀的故事,那這一段,應該就是‘菩提樹下’的典故了。”


    祝娥疑惑:“可是,這毒蛇是怎麽迴事?它與第十幅壁畫上的毒蛇,會不會是同一隻?”


    於不凡依舊不能迴答,他沉思片刻便往下一幅壁畫走去,他等不及想要看下一幅壁畫了。


    墨嗔緊隨其後。


    “誒!”


    祝娥被無視,略微氣惱地喊了一聲,最後也還是跟了上去。


    第十六幅壁畫,又是一副模糊的壁畫,中央的區域已經化作一團,不過從周圍的尚未毀壞的部分來看,這一副,依舊是菩提樹下的畫麵。


    於不凡沒有說話,精致走向了下一幅。


    第十七幅壁畫,菩提樹下,衲衣光頭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手中抓著那隻毒蛇,不過,毒蛇也聳拉著身子,眼看著也是死了。


    祝娥頓時疑惑:“這是什麽意思?佛祖和毒蛇同歸於盡了?”


    於不凡不想理她,繼續走向下一幅畫。


    第十八幅壁畫,菩提樹下,衲衣光頭坐了起來,他身上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光柱直插天際,他身旁的毒蛇身上,也散發著絲絲光芒。


    祝娥解讀:“這是....佛佛祖複活了?還是說....其他的什麽?”


    於不凡輕輕唿了口氣,開口道:“這是佛陀得道了....”


    “得道?”祝娥不解。


    於不凡道:“既然前麵說的是佛陀菩提樹下參禪的故事,那現在這樣子,自然就是參禪成功,得道成佛咯。”


    祝娥恍然:“哦~原來如此。”


    不過,還沒等她感慨太久,於不凡與墨嗔已經動身往下一幅壁畫走去了。


    第十九幅壁畫,衲衣光頭再度踏上了行程,前路上的攔路者,從第五幅壁畫中裸行的人,變成了一隻隻猛獸,鷹、虎、狐、鹿......


    第二十幅壁畫,衲衣光頭在林中行進,他身後的跟著的,是前一幅畫中的一些猛獸,當然,也有一些沒有跟上來。


    第二十一幅壁畫,衲衣光頭依舊在前行,跟隨的猛獸也越來越多,而其中的一些,卻是已經化作了獸首人身的“妖”!


    看到這,祝娥頓時驚唿:“這這這....這是妖族!妖族原來是佛祖弄出來的?”


    不同於驚呆了的祝娥,早就對妖族的誕生有所了解的於不凡對此,卻是沒有太大的驚訝。


    隻不過,現在他倒是可以去人,壁畫中的主人公,正是那位佛陀沒錯了!


    於不凡朝著下一幅壁畫走去。


    第二十二幅壁畫,又是一座高台,佛陀在高台之上傳道,而下方的弟子著全是獸首人身的妖族。


    祝娥:“佛陀為什麽會向妖族傳道?”


    於不凡無視。


    第二十三幅壁畫,獵人手持弓箭武器獵殺野獸,一群妖族卻站到了野獸的前方,擋住了獵人。


    祝娥:“這是...人妖大戰了嗎?”


    於不凡:“....”


    第二十四幅壁畫,模糊。


    祝娥:“...”


    於不凡:“你怎麽不說話了?”


    祝娥:“沒的說...”


    於不凡:“嗯,下一幅。”


    第二十五幅壁畫,天空中,兩個人遙相對立,其中一人是身披衲衣的佛陀,而另一人身披長袍,手持長劍,二者身下,是一片寬闊的大海。


    當於不凡看到壁畫之上那手持長劍的身影之時,他腦海之中瞬間就冒出了來一個名詞——“人皇”!


    一旁的祝娥不解道:“這是什麽意思,佛陀在與人交戰?那人是誰?”


    於不凡沒有理會,走向下一幅。


    第二十六幅壁畫,天空中僅剩一人,是那位身披長袍手持長劍之人。而佛陀盤坐在海上孤島,周身光芒閃爍,一眾妖族圍在佛陀身邊。


    祝娥看著這幅壁畫,疑惑道:“這是....佛陀戰敗了?佛陀為了妖族與人族交戰,那那人是.....”


    她突然雙目瞪大,像是才想到一樣:“那不會....是人皇吧?!!”


    於不凡給了她一個“你才想到”的眼神,隨即走向下一幅壁畫。


    第二十七幅壁畫,空白。


    祝娥奇怪道:“咦,怎麽沒有了?難道這就結束了?”


    這個空白,並不是模糊或者不清晰的意思,這裏的空吧,就是沒有圖畫。


    石灰岩上幹幹淨淨,沒有絲毫的磨痕。


    於不凡皺了皺眉,旋即又看向了旁邊一點的位置。


    那裏,也是一片空白。


    於不凡皺眉道:“看來,有人將最後的壁畫取走了啊....”


    祝娥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嗯?你是說,羅布爾他們?”


    於不凡輕輕一笑:“這最後的位置,應該還可以刻畫兩幅壁畫。不過,三九之數,隻差其一,這壁畫應該隻有最後一幅了.....”


    祝娥不解:“三九之數?什麽意思?”


    於不凡道:“無論是佛宗還是道宗,九為數極,凡事皆以九為尊。這些壁畫雖然數量不少,但是內容卻很有規律。前九幅講佛陀降臨已經人間之事,是為起。中間九幅講佛陀參禪悟道,正道成佛,是為因,最後九幅按理來講,便是佛陀的果。這壁畫道現在這裏,才二十六幅,就差了這最後一幅。”


    祝娥恍然,“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這最後一幅,講得應該就是佛陀最後的結局咯?”


    於不凡點點頭:“第一幅是佛陀降臨人間,這最後一幅.....”


    祝娥眼前一亮:“是佛陀辭世?”


    於不凡讚許地點了點頭,但心中卻是升起了一絲困惑。


    第二十七幅壁畫,應該就是講佛陀最後的歸屬,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妖族埋葬佛陀的事了....


    那那最後空出來的位置,應該是還有一幅壁畫的。


    三九之數已滿,那“第二十八幅壁畫”,為何會出現?上麵記載的,又會是是什麽呢?


    羅布爾他們,又為何會將這最後的兩幅壁畫帶走?


    難道說,這裏,真的會記載了佛陀埋骨之地的位置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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