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爸怪媽(77)


    “有了朗東鎮, 那些無處立足的人倒是有了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剛開始的那些人靠什麽生活,可不都是進入老林子,那兇禽猛獸多了, 逮住了賣個好價錢能好好的過上一陣子。但這畢竟是風險大, 相對而言迴報就小。”老六搖搖頭,似乎是有些感慨, “咱們在一起說句實話, 這世上能成為壞人的人從來都沒有笨人, 笨人壞不了!聰明人就琢磨的是低投入高迴報的事……”


    話說到這裏,林雨桐就明白了。低投入高迴報,除了du品也沒別的。


    在國內,這玩意占一點就能要命, 可在國外, 尤其是某些國家,聯邦政權內鬥不斷,類似於這類高收益的東西,牽扯的利益關係就更複雜, 也自然就屢禁不止,甚至於愈演愈烈。這裏地理位置優越,緊鄰發展壯大中的人口大國,自然也是他們看中的du品市場。朗東鎮是因為什麽建立起來的,這些人到這裏最初是為了趙尋什麽都沒人記得了,因為有同樣的高迴報的事情可做。於是,就成了今天看到的朗東。


    “那些考察隊……有據可查嗎?”四爺追問了老六這麽一句。


    最神秘的就是這所謂的考察隊。他們究竟是來自哪裏?目的是什麽?又發現了什麽?為什麽神秘的出現?又為什麽神秘的消失?除了他們, 最初的其餘人來朗東又究竟是為了什麽?是偶然湊巧了?還是跟他們有某種別人不知道的關聯。


    老六見問,就將茶杯放下,兩手一攤,“還真就邪性了。以我的能耐,查到這裏,就發現所有的線索戛然而止,什麽也查不到了。要不是那幾個證人還活著,腦子還清楚,又沒膽子更沒必要撒謊,這個考察隊竟然像是個影子,壓根就不存在。”


    “連你也查不出來?”林博難得的正色起來,“那以你的看法,那地方到底是有什麽東西?礦藏?”他自問自答之後又不確定的問朱珠,“翡翠?”說完又搖頭,繼而否定道:“不能!這玩意當地人可熟的很,沒見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真要是翡翠礦,早被認出來了。”


    朱珠點頭,算是認可,“我甚至覺得,是古墓的可能要比礦藏大。”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這麽些人神秘的來神秘的消失了。當發現暫時沒有挖掘偷盜的可能的時候,自然就放棄了。後來的那些人應該是聽到風聲來尋寶的。結果什麽都沒找到,慢慢的這裏就成了一個du品的樂土。


    她這麽一解釋,猛的一聽起來似乎是有些道理的。


    林雨桐朝四爺看去,就見他麵露沉思之色,“也不知道除了第一次救出去的兩個人被發現帶了石頭以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發現後來的考察隊往出帶東西……”


    老六挑眉,“你覺得要緊的是那石頭?”


    四爺擺擺手,“也就一猜。”沒有深談的樣子。


    也是!如今坐在這裏聽的都是老六講出來的故事。而這個故事最開始距離現在雖不算遠,但真正參與和親曆者,也就那麽三兩個人,真相到底是什麽,不能過早的下結論。要想再探究,就得問問當時那些考察隊究竟去了哪些地方,身上攜帶者哪些工具,可記得他們當時相互之間都有哪些對話,哪怕是隻言片語也行。


    但現在看來,不管過去經曆過什麽,好似跟自家的關係都不大。這次林博過來主要是說老六的事,他也就沒多嘴節外生枝。


    老六卻順勢說起了那位紅姐的事,“……她的事我來處理。這些……太汙糟,你們都別沾手。”說著又看向林雨桐,“我把照片給了白大夫,他從一個美國的老同學那裏找來了她的資料。這個紅姐跟咱們猜想的一樣,根本就不是個女人。兩年前做的變性手術,因為家人不同意,所以自己找了一家黑診所……”說完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白大夫跟他的那位同學,醫術都不錯,但都是因為某種原因,被撤銷了行醫執照,但醫術還是不錯的。”


    林雨桐就笑了,也不深問白大夫的事,問起了紅姐,“他的真實姓名……”


    “深市人,母親是舞蹈老師,父親是警察。他六歲學習武術,十四歲開始學習散打


    ……”


    怪不得那樣圍追堵截之下還能跑了。


    “他本名雷鴻,鴻運當頭的鴻,今年三十五歲。從他習武的時間看,他的父親可能希望他子承父業,但是往往事與願違。”老六說著,就伸手從邊上夾子裏拿出一張照片來,“你們看看這個……”


    照片從林博的朱珠的手上傳到四爺和林雨桐手裏,兩人打眼一看照片就是一愣,照片上是個姑娘,仿若少女時期的紅姐。芭蕾舞服穿在纖細的身子上,帶著別樣的婀娜,不管誰看了,都會讚一聲,多漂亮的小姑娘。


    “這是全市青少年舞蹈大賽時候的照片,獲得了亞軍的好成績。”老六嘖嘖嘴,“我找人側麵的問過雷鴻的母親,她說她喜歡舞蹈,也極有天賦,她作為母親偷偷的教孩子,後來也確實是有些成績。原本跟丈夫商量一下孩子的發展方向問題,誰知道受到雷鴻父親的激烈反對,為此還打斷過雷鴻的腿,之後他再也沒有跳過舞。”說著,就拿出一份檔案來,“之後,學校裏就查不到這位的任何信息了,在他父母所在的小區附近隱晦的打聽了一點,據說雷鴻小的時候乖巧可愛靦腆,大了反倒成了混混,跟社會上三教九流的攪和在一起……”


    林雨桐點頭,這應該是被他父親打了一頓不允許跳舞之後的事了。


    就聽老六繼續道:“聽了這個情況,我換了個方向,找人在公安局找案底,果然,就找到了雷鴻的案底。”


    想必因為他父親的關係,他曾進過局子的事被壓下了。


    “你們看看這個,什麽就都明白了。”他說著,就又遞了一張照片過來。


    林雨桐一瞧,照片很有年代感,上麵是一對年輕的情侶,都是白t恤牛仔褲白球鞋。男孩子清秀靦腆,女孩子高挑明豔,兩人親昵的依偎在一起,是對很恩愛的小情侶。而照片盡管陳舊,但麵目還算清楚。男孩可不正是雷鴻,而女孩子卻叫人意外,竟是董成的老婆範穎!


    “原來如此。”林雨桐恍然。從這張照片上看,這張照臉拍攝的時間至少有二十年了吧。


    “這兩人曾經交往過,而他曾在少管所呆了兩個月夠十六歲之後移交監獄,服刑過三年半。被判刑的原因是防衛過當。”老六將一份資料遞過去,“據說他的女朋友範春梅在酒吧打工,該酒吧老板屢次糾纏,雷鴻找其理論,兩人說著說著就起了衝突,被年少氣盛的雷鴻直接開瓢了。下手過重傷了神經,導致行動不便,判了七年,因為表現良好屢次被減刑,最終關了不到四年就出來了。出來後兩個月,這家夥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他父母說去了外地工作,具體在哪裏卻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女朋友範春梅在他服刑期間每月都迴寄錢給他,數量還都不小。”他又遞了一遝紙,上麵是範春梅寄錢給雷鴻的單據複印件。


    林雨桐接過來翻了翻,最開始的一二百,後來是三五百,再後來是三五千,直到最後一年,又兩張票據,一張是五萬,一張是十二萬。二十年前,一二百都算是大錢,很多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那些了,可這寄錢是越來越多,甚至是幾萬十幾萬這樣在當時看是巨款的數額。她看了看寄錢的時間,“這時候範春梅也就是範穎已經成了董成的情婦了?”


    董雙雙和董成的年紀在那裏放著呢,按著時間和收入看,應該就是這樣。


    朱珠恥笑一聲,“人都是會變的。最開始範春梅對這雷鴻應該是有些感情的,一兩百三五百算是傾盡所有了。可是後來這五萬十二萬……這時候她不是範春梅,早已經慢慢變成了更物質的範穎了。”她給的錢性質也變了,這算是一種對雷鴻的補償了。


    林博沒說話,要說起來,這雷鴻的遭遇的確是挺讓人同情的。


    老六搖搖頭,似乎有些惋惜,“看那位紅姐的做派,就知道雷鴻是個聰明人,隻看著錢數估計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找他當時的獄友打聽過,他不怎麽善於言辭,跟大部分人也沒有太過的親密。也許是他父親找人疏通關係,在監獄裏麵有人關照,也沒受過什麽欺負和不公正的待遇。大家也就對這樣的人敬而遠之。不過凡事都有例外,跟他相處親密的隻有一人一個人,叫鄧坤。當年在監獄服刑的時候已經三十七了。”說著又擺出一張照片來。


    照片上的男人劍眉星目,渾身散發著一種沉穩幹練的氣質。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我怎麽像是聽過這個名字。”林雨桐有些不確定的皺眉,“在哪裏聽過?”


    “平遠集團的元老之一。”四爺卻直接報出了這人的來曆,“跟平遠有過命的交情。據說當年入獄就是為平遠頂罪,這才有了後來的平遠集團。不過後來出獄了就幾乎是銷聲匿跡了,極為低調的一個人。除了保留了股份,並不參與平遠集團的任何決策和管理。”


    沒錯!是有這麽一個人。


    沒想到跟他扯上了關係。


    這還真是想不到的事。


    “這麽說,這雷鴻應該去找鄧坤了。”朱珠說著就哼笑一聲,“找到根子,事情就好辦了。”


    雷鴻或者說是紅姐此刻正捂著肩膀上的上縮在一處別墅的沙發上,眼瞼低垂著,睫毛忽閃忽閃的仿若是受了驚嚇。邊上一個頭發半百的男子,臉上半是惱怒,“你這孩子……”他輕柔的揉了揉他的頭發,“我說著段時間你去哪了,怎麽也找不見。你也太莽撞了。”


    “我不是孩子了。”雷鴻嘟著嘴,將頭扭向一邊,半是賭氣的道,“我說了我不是孩子,我是個女人了,完完全全的女人……”


    男子寬和的笑笑,“你啊!我早說了,你跟我的孩子是一樣的……”


    “你騙人!”雷鴻猛地抬起頭來,“我要真是你的孩子,你當初怎麽會那麽對我,你會親我……”


    “我不是說過嗎?”男子臉上有些尷尬,急忙打斷了對方要出口的話,“那不是喝醉了認錯人了嗎?都忘了吧!”


    “認錯了就能把我當做女人?”雷鴻固執的站起來,“當時你是這麽說的,行!我是男人你不要我了,現在我變成了女人你還是不要我。之前我確實把你當做我的父親,可你不該那麽對我,要不是……我也不會……”


    男子將醫藥箱重重的放在茶幾上,“好了!年歲不小了,不要胡鬧了。”


    雷鴻猛地抬起頭看向男子,“你兇我?”


    男子臉上閃過一絲不忍,麵色稍微緩和了一下,語調也嚴肅,“再說這個……咱們就不要再見麵了……”


    雷鴻眼裏的淚水迅速的聚集在一起,“你說什麽?”


    男子沒有言語,隻打開醫藥箱將藥品紗布都拿出來,沒有迴答對方的問題,隻示意她將受傷的肩頭露出來,“叫我看看傷……”


    雷鴻拂開男子伸過來的手,站起身固執的問道:“我隻問你剛才說什麽?”


    男子將手臂收迴來,低著頭繼續擺弄桌上的紗布,“你也不是孩子了,當年的事隻是一個誤會……”


    “誤會?”雷鴻眼睛一眨一眨的想把要流出來的淚水收迴去,“誤會你會主動接近我?誤會你會喝酒了抱著我親叫我的名字……”


    “夠了!”男子斷然了喝斷了對方的話,臉上露出似痛苦又似解脫的表情來,“你以前挺好的,為什麽要去做這個鬼手術,變成這幅鬼樣子……”


    雷鴻先是不解,繼而愕然,像是明白了什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對平遠……你跟平遠到底是什麽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後台一直進不去,終於能更新了。咱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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