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閻王訣的威力


    柳飛綿,花實少,鏤板音清,淺發江南調,斜日兩竿留碧,馬足重重,又近青門道;去塵濃,人散了,迴首旗亭,漸漸紅裳小,莫訝安仁頭白早,天若有情,天也終須老…


    一片破碎的鏡片中映出的是更多的自己,這是當我砸碎了整整十二麵鏡子後突然發現的一個可怕事實,而且也許是因為鏡子的形狀不同,在不同的鏡子裏我看著每一個自己都如此的古怪,如此的陌生。


    而就在這個時候,四周似乎安靜的出奇,安靜的可怕,我甚至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還有脈搏的聲音。


    唿吸越來越粗重,如同牛喘一般,手裏提著三界六道量天尺,看著腳下的破碎鏡子,還有鏡子裏看著我的自己影象。


    “這裏真的有古怪,”平複了心情後,我的唿吸也漸漸平穩了下來,看著腳麵下的破碎鏡片,還有被我砸開鏡子後又露出的鏡子,嘴角不由得抽搐,“真他麽的邪門,我怎麽覺得看著好像在看另外一個人呢?”


    沒有錯,我終於想到了如何來形容我現在的古怪感覺,那就是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越看越是心驚,一開始沒有什麽,可是如今當我在這個滿是鏡子的通道裏走了將近五分鍾的時間後就突然發覺好像有人看著我,而且不是一個人而是很多人,真的很多很多人,可是當我的神念掃過周圍的時候突然發現周圍別說是人,就連是生靈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現在我終於找到那種感覺是什麽了,那就是來自我自己的注視,來自我身邊那無數鏡子裏的自己影象的注視。


    想到這一點我突然停在了原地,緩緩地轉動身體,眼睛從每一麵鏡子上看過,當然我在看著鏡子的同時,鏡子裏的影像也在看著我,而且更詭異的是在我正對麵的鏡子裏還照出了我背後鏡子裏的影子,那是一個和我背靠背站在一起的人,同樣的衣服、同樣的體型、同樣的三界六道量天尺,而在這個影子的麵前似乎還有另外一個人,彼此重疊、糾結,仿佛延展到了無窮無盡的空間。


    “這裏到底是什麽陣法?”手裏的三界六道量天尺猛地抬起向著麵前的那扇鏡子裏插了進去而不是再像以前那樣直接砸碎。


    “哢嚓…稀裏嘩啦…哢嚓…哢嚓…稀裏嘩啦…”


    三界六道量天尺一路插了進去,不斷的破碎聲響起,可是仿佛鏡子後麵還是鏡子、無窮無盡的鏡子,一麵破碎了,另一麵就會在後麵出現,破碎的鏡子碎成了無數的碎片落在地上,映出了無數的手持量天尺奮力向前插進的我。


    “可惡!”我的半邊身子都已經進入了鏡子裏,腳下踩著的都是破碎的鏡子,突然感到身邊周圍有淡淡的法力波動,猛地停了下來想要退出去,可是誰知道就是以我的速度向後退出居然還是被卡住了,沒有錯,就是卡住了,腰以上的身子完全被卡在了鏡子裏麵。


    “終於有人來了,嗬嗬嗬,還真是開心呀,終於有人來了…”我扭頭看著完全被鏡子卡住的腰部,那真的是完全的卡住了,好像我根本就是從鏡子裏長出來的一樣,嚴絲合縫的沒有一絲縫隙,而鏡麵上居然出現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形象,一身血紅色的布衣長衫,長長的黑色披肩發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隻剩下一張通紅如同染血的小嘴和尖尖的下巴,皮膚白的嚇人,根本就沒有半絲血色,仿佛是一張白紙而不是皮膚。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好聽,好聽的根本就像是人的聲音,而也的確


    不是人的聲音,因為毫無生氣,仿佛是用電子合成的聲音。


    我看著她緩緩地抬起了雙臂,一雙已經鐵青色的纖纖小手就從血紅色的衣袖裏伸了出來,那將近一寸長的鋒銳指甲閃著冰冷的寒光直接抓向了我的脖子。


    我的身子用力地扭動著,想要把卡住我腰的鏡子掙碎,可是卻是白費功夫,那鏡子就像是水麵一樣,我的腰撞到哪一邊那鏡子破碎的地方就到了哪裏,根本用不上半分力氣,就好像一個大力士在水裏扭動想要把水麵打破一樣。


    而那雙鐵青色的小手居然已經從鏡子裏伸了出來,同時伸出來的還有那被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的腦袋,那垂下的頭發掃中了我撐在兩側牆壁的手臂上,那感覺絕對的毛骨悚然。


    真實的,居然感覺是真實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幻術,憑我的神念強度是不可能感覺錯的,那絕對是真實的,可是如果頭發是真實的,那這個紅衣女人抓向我脖子的雙手也就是真實的了。


    “小巫快放我出去,我能幫你!”就在我見掙不出鏡子,而那雙鐵青色的雙手指尖已經觸碰到我脖子皮膚上努力向前伸著脖子的時候,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裏響了起來,那是張怒的聲音。


    “怎麽放你出來?”我實在是有一種想要撞牆的衝動,張怒一直呆在我的識海裏,他還能夠從我的識海裏出來?以前我怎麽知道?


    “你想著我出來就好了,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快點!”張怒的聲音顯得很著急,也難怪他會著急,此時我的脖子已經被那雙手掐住了,冰冷的感覺如同冰塊,那力度好像是鉗子。


    那個女人的上半身已經探出了鏡子,完全壓在了我的身上,外撐的雙臂被女人用雙臂手肘牢牢地壓住,居然動彈不得半分,而那個女人現在和我麵對麵,擋住臉的頭發也垂了下來,露出了裏麵的臉,同樣慘白慘白的皮膚,彎彎的秀眉,一雙還算好看的丹鳳眼,可是眸子卻是血紅的顏色,紅的根本就看不出什麽是眼白,哪裏是瞳孔,隻是紅彤彤的一片,小巧的鼻子,還有眼角垂下的兩行血淚。


    “我靠,午夜兇鈴呀,你丫貞子角色扮演嗎?”我的心裏真的已經無力吐槽了。


    如果隻看相貌的話這個女人還是長的挺不錯的,當然了就算是長的真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我現在也沒有心情看了,對於*和小命兩者之間的選擇,我可是毫不猶豫選擇小命的。


    “張怒你快點出來!快點出來!”我幹脆閉上了雙眼,全神貫注地想著張怒,感覺著心中的怒氣不斷的升騰、升騰、再升騰!


    “嗬嗬嗬,留下來吧,留下來吧!都留下來陪我吧,沒有人可以拋棄我,沒有人可以…”那個女人的雙手死死的掐著我的脖子,那巨大的力道居然連我都感到了疼痛,舌頭都吐出了半截。


    “啊!滾開!”一聲怒吼終於從我的心底響了起來,嗯…不對,應該說是從我的耳中響了起來,接著我就感到我的身體突然一輕,好像身上穿著的一件厚重衣服脫下來一樣輕鬆。


    接著我就聽到皮肉重重碰撞的聲音,然後就是一聲淒厲的慘叫,還有一陣鏡子破碎的聲音。


    我的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原本感到無力的身體突然重新充滿了力量,那沉重的感覺也消失了,而且好像更加輕鬆,隻不過脖子還有些疼痛,不過也沒有什麽大的妨礙,雙手一拍地從地上躍了起來,然後就看到了十分詭異的一幕。


    一個長的和我一模一樣的人,身上穿著一件血金色的緊身皮衣,他的右手正死死地掐著一個全身雪白的黃鼠狼按在那扇落下的門上。


    我似乎突然感到了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就在我麵前的張怒還有那扇門,居然發現我感覺走了將近十分鍾的路程一直都在原地踏步,我和那扇門的距離連三米都不到。


    “不可能,難道我中了幻術?以我的神魂強度居然還會中幻術,難道,難道…”我猛地看向了被張怒掐住按在門板上的雪白色黃鼠狼,一步衝到了張怒的身邊,低頭看著那黃鼠狼,“是不是你搞的鬼,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不用問了,”張怒看了看已經快要被自己掐暈的白色黃鼠狼,隨即轉頭看向了我,“它還不會說話,氣息也就是一般靈獸的水平,你問不出什麽的?”


    “怎麽可能?”仔細地感覺了一下這隻通體雪白的黃鼠狼的氣息,果然微弱的很,隻是比普通的野獸強大一些,就算是在靈獸中估計也隻是墊底的般的存在,“我怎麽會中了這個家夥的幻術,不應該呀,難道我的實力降低了?”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實力水平,發現自己的實力還是那種半隻腳踏入巫卿的水平。


    “應該是這裏有古怪。”張怒手指扭動,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哢嚓聲,然後黃鼠狼的脖子就斷了,腦袋無力地垂到了一邊,然後被張怒隨意得仍在了地上,伸手摸了摸那扇門,又看了看四周全是鏡子的通道,沉吟了起來,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我也看著通道裏的鏡子,然後就看到鏡子裏隻有我一個人的影像,而沒有張怒的,“張怒我為什麽在鏡子裏看不到你?”


    張怒居然實體化了,可是小巫卻隻是拜托了被掐死的命運,依舊被困在通道裏,下麵又會有什麽有趣的事等著小巫呢?一切的一切敬請期待下一章-張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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