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大山十萬,我要活下去(一)


    俗話既然能流傳這麽多年成為俗話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其中就有這麽一句,叫做什麽來著,對了,叫做: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這句話從神秘學的角度來看是十分正確的,而作為閻王的親傳弟子的張巫,閻王自然是不舍得他這個寶貝徒弟死掉的。


    所以從幾百米的半空裏掉落下來的張巫沒有死掉,他的身體掛在一棵從山崖絕壁中長出來的歪脖樹上,沒有掉進山崖底下,僥幸撿迴了一條小命,不過也是昏迷了過去,徹底失去了意識。


    鬥轉星移,日月輪轉,張巫就掛在這棵歪脖樹上足足三天的時間,才幽幽醒轉了過來,而他的身體也在這三天裏重新恢複成十五六歲的小男孩模樣。


    “嗯…”張巫艱難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眼皮沉重的好像灌了鉛水一樣,而且眼神散亂,看什麽都模模糊糊,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究竟在什麽地方。


    習慣性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晃了晃頭,一陣如同針紮一樣的劇烈疼痛又強烈的刺激著張巫已經很是脆弱的神經,而且由於張巫晃頭用力可能大了點兒,支撐了他三天的那棵歪脖樹居然“哢嚓”一聲從中折斷,張巫迷迷糊糊地又掉了下去。


    “嘭!呃…”張巫重重地砸在了堅硬的山地上,身上掉下來的時候又被樹枝、荊條刮劃出了很多的傷口,可是卻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瞬間恢複,而是如同普通人一樣,傷口中滲出絲絲的鮮血,全身劇烈一顫,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金烏西垂,玉兔高升,淒冷的山風從林間唿嘯吹過,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張巫也是身子顫了顫,眼皮動了幾動才費力的緩緩睜開,依舊很是茫然的愣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地聚焦,眸子裏開始有了一些神采。


    “我這是怎麽了?”張巫想要抬手按住自己疼的想撞牆的腦袋,可是誰知道胳膊剛動了動,一股鑽心的疼痛的讓張巫立刻來了精神,“我靠!”


    張巫“嘶嘶”的抽著冷氣,身體都不由得顫抖著,額頭上也滲出了豆大的冷汗,疼啊,是真塔碼的的疼啊,他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這麽酸爽的感覺了。


    在醫學史上,痛的感覺不知道被哪位天才分為十二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被蚊子叮咬時的疼痛,而第十二個層次的疼痛則是母親分娩時的疼痛,那麽按照這個劃分標準來說,張巫現在的疼痛絕對達到了第十三個層次,不是女性分娩時被蚊子咬了的痛,而是全身骨骼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折斷的疼痛,如果不是張巫的身體有異於常人的話,估計他早就掛掉了。


    “啊!”張巫突然想要是自己沒有醒過來該是一件多麽好的事情,昏迷的時候最起碼沒有這麽疼啊,可是現在倒好,自己醒了,而憑著他那古裏古怪的強大神魂,醒了再想昏過去估計是不太容易了。


    天已經黑了,冷風吹的張巫牙齒“磕噔噔”的直打架,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根本就動不了分毫,渾身上下除了斷骨的疼痛之外,還有身體內部自我愈合的酥麻感覺,就好像骨頭上有數不清的螞蟻啃咬一樣,可是卻又不能抓撓,那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老爸、女王大人、小狐狸、雷加斯、瑤姐…我一定要活下去!”


    張巫的眼前閃過了一張張對於他來說十分重要的人的麵孔,強烈的求生*在張巫的心裏熊熊騰了起來,就連他眼中的神采都明亮了很多,如同天上的星。


    總體來說,張巫現在的情況十分的不好,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十分的糟糕,不僅全身八成以上的骨骼全部斷裂,而且就連身上的經脈都有一半破碎,還是那句話,這也就是張巫,要是一般人早就西方接引,魂歸故裏了。


    張巫咬著牙,忍著經脈間傳來的劇痛,勉強調動丹田中那些遊散的氣裝巫力,沿著一些還算完好的經脈運轉了起來,對於自己的身體進行著恢複。


    慘呀,張巫現在的狀況怎一個慘字了得,簡直就是慘殘了,當第三天的太陽升起,溫暖的陽光透過頭頂上的樹枝照在張巫的臉上時,張巫再次從修煉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一口濁氣長長地吐了出來。


    “唉,總算是能走了。”


    經過張巫三天不分日夜的修煉恢複,張巫總算是把身體的骨骼勉強修複完畢,可以走了,可是要說有什麽劇烈的運動是不行的。


    張巫右手扶著背後樹幹,左手撐著自己的膝蓋,勉強地站了起來,剛剛站直身體,身子就是一晃蕩,差一點就又一屁股坐迴地上,腦袋裏一陣一陣的發暈,眼前發黑,看東西都是重影的。


    三天沒有吃飯張巫還是可以忍受的,可是張巫三天這水也是一滴都沒有喝,嘴唇上全是幹裂開的一道道的血口子,臉色煞白的如同白紙,一步一停,速度估計可以和蝸牛媲美,連烏龜都跑不過。


    一天的時間,當太陽再次落下的時候,張巫終於走出了四五裏路的路程,身邊的樹木也越來越是稀疏,看來是要走出這片森林了。


    “終於快要出去了。”張巫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虛汗,繼續向前繼續著自己“漫長”的征途。


    也許是老天覺得張巫的劫難還沒有遭夠,本來就腳下發飄的張巫,突然一腳踩空,一頭就栽了下去,沿著陡坡就軲轆了下去。


    一路上不知道張巫已經是千瘡百孔的身體,和山坡上的樹幹、石頭做了多少次的親密接觸,最後一頭紮進了坡底的一條河水裏,掙紮了幾下後就暈了過去,順著水流,不知道被推到哪裏去了。


    “你別著急,別著急,小巫他的實力你清楚的很,那可是連你都不相上下的,這普天之下,在唐國之內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悄無聲息地擒住他並且不留絲毫痕跡的可是沒有幾個。”在和張巫相隔沒有多少重山巒的一個小山穀裏,點著一堆篝火,一道倩麗的紅衣人影坐在篝火旁,看著對麵一個不停地飄來飄去的虛幻人影。


    “曼斐,”那道不停飄來飄去的虛幻人性終於停了下來,看著對麵一臉關懷的紅衣女孩寇曼斐,赫然正是張巫的師傅,閻王那個老色鬼,“我擔心的並不是小巫受到什麽傷害,而是怕他對別人,咱們都是修行之人,應該明白,小巫已經入魔,如果不能把從魔道中拉迴來,而且還造了太大的殺孽的話,那他度天劫的時候,那天劫的威力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緊鎖的眉頭,緊緊抿起的嘴唇,陰沉的臉色被篝火火光映照的陰晴不定,話裏的擔憂完全是出自真心,他對張巫的關心可不是裝出來的。


    “那你說怎麽辦,咱們已經在這裏找了快四天了,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而且連氣息都沒有,你說張巫他會不會已經離開這裏了。”紅衣女孩寇曼斐站了起來,緩步走到閻王的身邊,輕輕地靠在閻王的懷裏。


    “再在這裏找一找吧,我要維持現在實體化的狀態也要消耗很大的能量,如果三天以後再找不到的話,咱們就去獅城,那裏是小巫的家鄉,他說他一定會迴去的。”閻王說著,左臂輕輕地攔住寇曼斐豐盈卻沒有什麽贅肉的細腰,一雙深邃的眸子看向漆黑的夜空,“隻有小巫那個小子成了閻王,我才能真真正正的和你在一起呀。”一句不能說出的話在閻王心裏再次響起。


    天亮了,一條小河嘩啦啦的從一座道觀前流過,一個頭上梳著羊角發髻,身穿淡青色道袍的小道姑手裏提著兩隻空的木頭水桶向著河邊走來,烏黑透徹的眸子,秋水粼粼的眸光,尖尖的瓜子臉上是青春活潑還有幾分古靈精怪,嘴裏哼唱著不知道名字的小曲兒,一蹦一跳的,好像一隻可愛的精靈。


    “哼,師傅又帶著師兄她們下山去參加什麽道統爭奪了,就是不帶著我,說什麽我太小,怕我遇到什麽危險,哼!還不是不想讓我和她們一起出去玩,都是壞銀。”小道姑來到河邊並沒有急著打水,而是把兩個木桶放在一邊,蹲在河邊和小河裏遊來遊去的魚兒說起了悄悄話。


    說來也是奇怪,這小河裏的魚兒貌似真的能聽懂小道姑說的是什麽一樣,一大群的小魚就遊到了岸邊,遊到了小道姑的麵前,也不散去。


    而就在小道姑自己對著一群小魚嘀嘀咕咕,說著些抱怨的話的時候,從小河的上遊突然順流而下遊來了一條大魚,一條比小道姑麵前的魚兒都要大的大魚,不過應該是一類的,也是身若長帶,無鱗,銀白色的皮膚,唯一不同的就是這條大魚足有兩尺多長,比起普通的七寸小魚不知道大上了多少倍。


    而小道姑看到這條銀白色大魚的時候卻是一臉驚訝的站了起來…


    這裏是哪裏?這個小道姑又會是誰,還有她所說的那個什麽道統爭奪又會是什麽事,死心吧,小巫是不會劇透的,這一切的一切敬請期待下一章-大山十萬,我要活下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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