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紅顏禍水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能夠讓人衝動,無論是年老還是年少,無論是貧賤或者富貴,有太多的誘惑,可是最最具有代表性的無非就是:權利、金錢還有美色三種。


    而我們的張巫同誌現在就深深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真諦,那就是紅顏禍水,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張巫和雷加斯正在大排檔裏一頓胡吃海塞,可是不知不覺得卻被二十來個小青年給圍了起來,其中大的也就二十剛出頭,小的,看那樣子估計也就十六七,正是該上學的大好年華。


    一開始張巫對於這些小青年還真就沒怎麽上心,畢竟看他們的年紀還有行為做派,說他們是黑社會還真就是抬舉他們了,他們撐死了也就是地痞、流氓、小混混之類,甚至還有幾個熊孩子,自己兩個大男人在這裏吃飯,也沒招他們,也沒惹他們的,還以為是有人打群架呢。


    可是當有兩個殺馬特非主流,流裏流氣的坐到自己這桌的時候,張巫貌似意識到了什麽,他自己知道雷加斯是個男的,可是這幫小混子可不知道眼前這位穿著一身男士西裝,胸前好像塞了兩個大氣球的大姐是個漢子呀!


    來的兩個小混子看起來並不像是這群人的真正頭領,不過應該也管點兒事,一個留著公雞頭,染成了翠綠色,活像是給自己帶了頂綠帽子,穿著西褲,上身雪白的襯衣敞著懷,露出跟小雞崽一樣的身子板。


    而另一個則更是奇葩,一開始他剛過來的時候,張巫以為他是個光頭,可誰知道,他一側頭才看清楚,這哥們兒原來把頭發都推光了,在後腦勺上剪出了一個wifi的標誌,穿著一身皮衣,手上還帶著雙搏擊手套,把自己弄得跟個汗包似的,斜坐在長條木凳上,左腿踩在凳子麵上,右手裏掂著一個空啤酒瓶子,壞笑著看著雷加斯,啤酒瓶子卻有意無意的總是瞄著張巫的腦袋。


    “哥們兒有什麽事嗎?”本來張巫的心情是很不錯的,可是這兩個小子一來,頓時心情就不爽了,看著他們倆,活像是喝粥的時候喝出一顆老鼠屎一樣,惡心極了。


    “沒事兒,就是看著妹子不錯,看看賣不賣?”那個綠帽子操著一口跑調跑到姥姥家的通用語,大咧咧的瞟了張巫一眼,輕蔑的一笑,又迴頭去看雷加斯去了,盯著襯衣領口裏露出的大片雪白,還有黑色的蕾絲邊,活像是一頭看見肉骨頭的癩皮狗,就差流哈喇子了。


    那個無線哥也好不到哪裏去,張巫迴頭看了看把自己這桌圍了一圈的二十幾個半大小夥子,年輕的臉龐上卻是他們這個年紀所不應該有的狠厲、貪婪還有淫邪。


    “唉,”張巫長歎了一聲,對早就被嚇得躲到灶台後麵的老板招了招手,“老板,結帳。”


    “慢。”突然一隻有力的手卻從張巫的背後伸了過來,把張巫的手用力壓了下去,“老五,這位的飯錢就先記在我翟世祿的賬上。”


    “好,好,”那個被叫做老五的老板忙不迭的答應,如蒙大赦一般。


    “那怎麽好意思,既然如此,如果日後相見,定當加倍奉還。”張巫說著站了起來,左手在前,三根手指搭在右手的四根手指上,雙手的大拇指朝上挑起,這是江湖綠林的黑話唇典,意思就是三老四少,我在這裏拜過了,求個和平順利,別找我麻煩。


    可誰知那個叫翟世祿的年輕人卻是不理,整了整自己黑色耐克的衣領,“飯錢我已經替你付了,這位小姐就是我的了,雞頭、電腦請你們嫂子迴家。”,說罷居然扭頭就走。


    那雞頭和電腦(也就是坐在張巫身邊的那個綠帽子還有無線哥)就上手要架著雷加斯離開。


    可是他們這一下卻是捅了馬蜂窩,摸到了老虎的尾巴,雷加斯從剛才就一直在吃,對於兩個小混混的坐下,還有翟世祿的到來、交談都不在意,甚至頭都沒抬過,手和嘴就沒停過,可是雞頭還有電腦上來架他,他可就不幹了,他最討厭別人在他吃的正爽的時候來打擾他,這是不能容忍的,哪怕就是張巫也不行,何況是他們。


    “滾!”雷加斯雙臂一甩,公雞還有電腦就被輪了個滿圓,毫不留情得被砸到了堆滿了盤子、碗的桌子上。


    “嘩啦”一聲,桌子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還有雷加斯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力道,直接散了架,碗和碟子更是落了一地,碎成了渣渣。


    “住手!”張巫伸手握住了雷加斯砸向公雞的拳頭,因為他可不想剛剛迴到大陸就惹上人命官司,如果讓雷加斯這一拳砸下去的話,那鐵鐵的腦袋開花的節奏。


    “我告訴你,識相的就給我讓開,我念你一個情麵,日後也好相見,不然的話…”張巫強拉著雷加斯的右拳,來到了依舊有些發愣的翟世祿麵前,“你就和他一樣!”


    偷襲,一根高強度碳鋼的棒球棒掛著嗚嗚的惡風,從背後就敲向了張巫的後腦海,如果是普通人被這麽來一下的話,最起碼也要來個重度腦震蕩,搞不好還會出人命的。


    這出手的是個亡命徒,最起碼他有著發展成為一個亡命徒的潛質。


    不過,這個偷襲者很顯然選錯了下手的對象,張巫和雷加斯隨便一個都不是她能傷害的。


    迴臂、握住、扯帶。


    張巫頭都沒有迴,那根棒球棒就被握在了手裏,然後猛力一抓,向懷裏一帶,一個嬌小的身體就被張巫扯到了懷裏。


    “嗯?”張巫看見被自己製住的亡命徒不由得輕疑一聲。


    一個長發垂肩的女孩兒,眼睛裏充斥的是冷漠還有狠厲,雖然在被製住的一瞬間閃過了淡淡的慌張,不過卻是一閃而逝。


    臉盤有些大,健康的小麥色皮膚,衣服前襟圓鼓鼓,最起碼也要34c,雖然說不上是傾國傾城,不過倒也是挺標致的一個女孩兒。


    張巫手腕微微一抖,女孩的手就如同觸了高壓電一樣,被猛力彈開,而那根棒球棒還牢牢的握在張巫的手裏。


    “你記住我說的話,”張巫手裏的棒球棒直愣愣的指著翟世祿的鼻子,眼睛裏閃著燁燁寒光,五指緩緩合攏,一陣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過後,剛剛還完好的棒球棒前端硬是成了鐵餅子,就好像他握的根本不是什麽高強度碳化鋼的棒球棒,而是一個可樂罐子。


    說完了,該說的張巫覺得都已經說完了,把棒球棒輕輕一揚手,一聲清脆的“叮當”碰撞聲,周圍的二十幾個小混混,還有更外圍的一大群醬油黨都不由得身子一震,張巫的目光掃到哪裏,哪裏的人就會下意識的後退。


    這就是力量的感覺嗎?


    張巫在心裏問著自己,右手握拳又緩緩鬆開,眼睛看著一副哀怨表情的雷加斯,“走,哥帶你去別的的地方吃好吃的。”


    “真的。”雷加斯雖然不是個女人,可是張巫開始懷疑他是不是開始被他的這具軀體感染了,這變臉的速度堪比翻書,馬上就又是一副天真可愛的小女生模樣,一聽到有好吃的,兩個眼睛裏都快冒星星了。


    “走吧。”張巫鬆開了握著雷加斯的左手,在前麵帶路向著人群外走去,人們都很自覺的給他們讓來了一條人胡同,看著他們緩緩的走了出去。


    翟世祿從張巫出手後就再也沒有說一個字,隻是半低著頭,眼睛上翻,死死的盯著張巫和雷加斯,直到他們消失在了人群中,原本貼身而放的雙掌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那個偷襲的女孩兒柔柔的站在翟世祿的身邊,哪裏還有剛才的狠厲,眸子裏滿滿的都是柔情和蜜意,可是隨著翟世祿的目光瞧向張巫的時候卻又是殺機森然。


    張巫不是聖人,也不算是什麽好人,他帶著雷加斯走出來後,也就沒有什麽心思再去理會那些個路人甲、炮灰乙、土匪丁之類的醬油黨,自顧自的又去找好吃食去了。


    可是他和雷加斯都萬萬沒有想到,就剛剛那個在他們麵前還無還手之力,如同螻蟻一般的角色,會成了他們日後那段不堪迴首的經曆的罪魁禍首。


    “我說臭蟲子,”隨著張巫和雷加斯在一起的日子增長,兩人也越來越是熟絡,張巫懶得叫他什麽雷加斯,虛空吞噬的那個稱號更是想都不要想了,而是直接給他起了個外號-臭蟲子,“你能不能改變相貌,變成個男的?”


    “可以是可以,不過還要等些日子,現在我的力量還不行。”雷加斯用手很不舒服的揉了揉自己的胸脯,惹得旁邊路過的好幾個小夥子都直勾勾的盯著,還有一個看的實在是太投入了,直接撞到了路旁的電線杆上,一聲悲鳴。


    “你身上的錢還夠我吃的嗎?”雷加斯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麽一句,弄的張巫一愣,明顯跟不上他這跳躍性的思維。


    “嗯,”張巫歪著頭想了想,“我搜刮那群水手的現金不多,也就二十幾萬左右,除了咱們這些日子的吃穿用住,差不多還剩下十幾萬不到二十萬,足夠你吃的了。”


    “再說了,現錢沒有了,咱不還有這些嘛。”張巫說著拍了拍自己背後背著的一個大旅行包,看起來沉甸甸的。


    “對了,你問我…噓…”張巫正說著,突然感到周圍有些不對,把手指豎在了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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