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每個人都垂頭喪氣的樣子,晨風淡然一笑:“是不是覺得我很冷血,一點人情味都沒有,為這樣的人賣命,你們覺得很失望吧?”“嗯,是有點。..”驍勇耷拉著腦袋,情緒很失落。“不錯,換成是我,也不願意跟著這樣的人。”說著,晨風想了一下,正色道:“可是你們想過沒有,這次你們遇到危機,我和於長勝幫你們解決了,那下次呢?我們總不能次次跟你們一起出任務吧?要是哪天我們不在,你們遇到危機又怎麽辦,又該向誰去求救?”見所有人都抬起了頭,晨風頓了頓,接著說道:“所以,你們必須從一開始就打消想靠別人的念頭,不管遇到多大的危機,你們隻能靠自己去解決,靠身邊的兄弟,靠自己的頭腦,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要是你們連這點勇氣都沒有,我想我真的應該考慮一下,是不是重新組建一支特戰隊了。”晨風的一番話,讓所有人有些頓悟,就連驍勇這個一根筋的家夥,都略有所思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隊長,剛剛我誤會你了,還望您不要見怪,隻是,唉……”說著,水生歎了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些話的道理他當然明白,說到底,晨風這也是為了他們好。可事實擺在眼前,僅憑特戰隊這五十號人,就想全殲夏侯家的所有護衛,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弄不好這些人都會戰死,其實水生並不怕死,隻是還沒能為父親報仇,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死去。晨風當然知道水生的顧慮,可是他現在不能給這些人任何的希望,這會讓他們心裏產生一種依賴,反正有隊長和隊副在,他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一旦間這種依賴的心理形成,其後果不堪設想,總一天他們會被這種依賴害死。而且現在晨風要麵對的戰鬥實在是太多了,像鐵血城的呂家,他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外公被殺。紫雲神教的靜曦真人,冒牌的司徒青天也在虎視眈眈,所以晨風急需壯大自己的實力,以此來和他們抗衡,隻有這樣,才能在絕境中殺出一條血路,獲得一線生機。“怎麽樣,有什麽計劃,說來聽聽?”良久,晨風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這些人的實戰經驗不足,所以想提點他們一下,至於能不能幫到忙,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了。..“你別看我,老子衝鋒陷陣沒問題,要說製定計劃,還是你小子來吧,我聽你的。”看著水生詢問的眼神,驍勇識趣的將這個重任推了出去,動腦筋的事情,他是最頭疼的。水生點了點頭,接著看了晨風一眼:“隊長,計劃我倒是有一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說來聽聽。”見到晨風鼓勵的眼神,水生也有了信心。“離這不遠處,有一個地方名叫鷹嘴澗,兩邊都是懸崖峭壁,我想帶人在那裏提前埋伏,等他們走到中段的時候,先用巨石一通狠砸,剩下的就隻能拚命了。”“還不錯。”晨風讚許的看了過去:“隻是還不夠全麵,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等他們走到中間動手。”“為什麽?”水生好奇的問道。說是不管,可晨風真的能不管嗎?隻是不想讓特戰隊有依賴的心理,所以剛剛才把話說的那麽狠,那麽絕。良久,晨風這才開了口,指出了水生計劃中的幾處不足。誰都知道,要想全殲這些人,必須把他們都困在鷹嘴澗。而鷹嘴澗的長度有五十裏,寬度有四丈左右,至於夏侯家的商隊大概有三百輛馬車。為了能快速的通過鷹嘴澗,馬車之間的距離一定會很近,而且還會並排行駛,如此一來,相互之間的距離就更小。所以晨風覺得,等馬車都進入鷹嘴澗之後,用巨石將兩頭全都堵上,來個關門打狗,最好是在鷹嘴澗的兩邊,偷偷的放些易燃的東西,到時候有了這把火,再用巨石往下砸,至少也能砸準點。“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水生頓時喜上眉梢,合計著如果一切進行順利的話,全殲這支商隊絕對不是問題,甚至都不用太費事,這通火燒和巨石就夠他們喝上一壺的。“他們一定會從鷹嘴澗經過嗎?”這時,於長勝問出了心裏的擔憂。“這不是問題,除非他們選擇繞過衡山,可是卻要多走個把月的時間,不然的話,隻有鷹嘴澗這一條路。”水生現在像是已經勝券在握了一樣,一臉興奮的神色。晨風這邊帶著自己的特戰隊,在鷹嘴澗忙活的熱火朝天,而身在舊城的夏侯徹也沒閑著。盡管已經是明月高聲,很多人都已經睡去,街道上一更是個人都沒有,甚至那些巡城的士兵,在孫超的刻意調整下,都沒來這邊巡邏,可快活林的後門,卻是另外一番景象。整整三百輛的馬車,整齊的停在街道上,在趙山河的指揮下,近萬名的苦力在快速的將一個個大箱子裝上去,竟然隻發出輕微的聲響,一看就知道,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夏侯徹一直對一位年紀三十多歲,一臉書生相的中年人交代著什麽。此人名叫謝默儒,人如其名,是一個不擇不扣的書生。平時眼高於天,自認為飽讀聖賢之書,謀略超群,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修為倒是一般,隻有王級二品初級。夏侯徹麵容凝重,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這次運糧事關重大,還望謝兄諸事小心謹慎,切勿急功近利,不要出什麽紕漏才好。”說實在的,謝默儒的秉性夏侯徹很清楚,這次將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心中還真是沒底。可他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由於老張身受重傷,已經成為廢人,身邊幾個可靠的人又被派了出去,短期不可能迴來,眼下能派上用場的,也就剩謝默儒還算可以。“請公子放心,在下定當不負眾望,公子就等待著上峰的嘉獎令吧。”盡管嘴上的說的好聽,可謝默儒的心中卻極為的不屑,近百名天級,三名王級,還有一位皇級四品高手坐鎮,就這還沒算上那些趕車的家丁,此等陣容,誰敢造次。“謝兄嚴重了,這次要是能完成運糧的大事,謝兄應記首功,到時候,在下一定為謝兄向上峰請功。”說著,夏侯徹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好了,時間已經不早了,請謝兄就此上路,在下預祝謝兄馬到功成。”“如此在下就多謝了。”謝默儒翻身上馬,趾高氣昂:“出發……”夜,已經很深了,濃墨一樣的天空中,掛著一鉤殘月和屈指可數的幾點星光。周圍除了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葉以外,一點聲音都沒有,偶爾一陣悲鳴,帶著蒼涼的叫聲劃過天際,預示著今晚這場戰鬥的慘烈。“隊長,他們快來了,距離鷹嘴澗的入口還有幾裏的路程。”晨風趴在一側的懸崖峭壁上,微微的點了點頭,看了身邊的水生一眼:“都準備好了嗎?”“放心吧隊長,一會兒你就等著看好戲吧。我們已經全都準備妥當了,鷹嘴澗兩邊都已經藏了很多的粗壯樹木,而且還在上麵塗了一層靈獸的油脂,保準夏侯家的商隊有來無迴。”水生一臉的興奮,眼睛死死的盯著鷹嘴澗的入口,咽了口唾沫。“停……”這時,夏侯家龐大的商隊戈然而止,馬匹發出陣陣的嘶吼聲,在山穀裏來迴的激蕩著。隻見一個枯瘦如材,眼窩深深塌陷的老者,站在商隊的最前麵,雙目如電的看著前麵黑洞洞的鷹嘴澗,心中一凜,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油然而生。此人名叫吳明,是這次運糧隨行三位王級的其中一位,修為已經是王級二品中級。而另一位名叫黃劍,修為和謝默儒一樣,王級二品初級,跟在商隊的最後麵。“怎麽停了?”謝默儒騎著高頭大馬,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吳明沒有說話,一直眉頭緊鎖,冷冷的注視著鷹嘴澗。“不對勁,我感覺前麵有危險,還是等天亮了再走吧。”“天亮再走?”謝默儒嘲笑了一聲,顯得很不屑:“你有什麽根據說前麵有危險?”“直覺。”吳明斬釘截鐵的說道:“往常這裏老夫也走過很多次,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心中如此的不安。”去你麽的直覺……謝默儒暗暗的罵了一句,隨即哈哈一笑:“吳老過慮了,憑我們這等強大的實力,就算有危險也無大礙,而且這批糧食拖得太久,在下已經在公子那裏立了軍令狀,三個月的時間必將糧食送到軍營,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不錯,謝公子說的有道理。”不知什麽時候,一個一身白衣,風度翩翩,手拿花折扇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吳明頓時感覺,一股女人胭脂水粉香撲麵而來,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