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範家的人終於反應過來,在四位皇級高手的帶領下,已經開始組織有效的圍堵,想把他們困在中間。..晨風見狀知道差不多了,急忙來到晨嘯的身旁,隻見他再次拿出哨子,同時和其餘四人一躍而起,打算離開。範家的人那裏肯就此罷休,平白無故被人偷襲,死了這麽多人,而且對方隻有五個人,換做是誰也咽不下這口氣,所以紛紛追了上去。可是突然數百支箭矢從四麵八方射來,頓時又撂倒一大片,等箭雨過後,晨家的五個人早就逃之夭夭,不見了終影。這就是晨風事先安排好的計劃,晨家五人先出手,殺範家一個措手不及,等他們反應過來馬上逃跑,再讓遠處五十名天級護衛同時放箭,再殺他們一次。這五十名晨家的護衛,每個人都配備了十把五連發的弓弩,一接到晨嘯的信號,一股腦的射向範家的人。這些人可都是老手,而且又是天級修為,可想而知戰力該有多強悍。森林裏彌漫著濃重血腥味,不少靈獸被激發了獸性,紛紛向這邊跑來,範家的人知道不能久留,於是將受傷的人都抬了出去,趕緊離開這裏。當他們出了天劫森林的時候,晨家的人早就集結完畢,此時正向天元城趕去。範家的人在森林外圍搭起帳篷,經過統計,這次一共損失了三十多人,王級隻剩下七人,天級更慘,直接戰死十九人,剩下的幾乎是各個帶傷。隻見一個人坐在帳篷裏,喘著粗氣,憤怒不已。他是範家的一個旁支,名叫範文斌,由於修為很高,皇級五品初級,所以在範家還算有些地位,而這一次正是他帶隊去往天元城。本來範文斌還以為這是個美差,憑這次範家出動的力量,去收拾兩個小家族,而且還是等到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出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可誰成想,這還沒到天元城呢,就稀裏糊塗的被人偷襲,折損了近一半的人手。生氣歸生氣,可眼下的問題還是要解決,八十人的隊伍,現在隻剩下四十多人,而且還有一半帶傷,範文斌盤算著要不要派人迴去,再帶些人過來,可轉念一想,還是覺得不妥。..範宏天給的命令是盡快趕到天元城,要是自己現在派人迴去求救,這一來一迴又要耽誤不少的時間,要是再因此誤了大事,惹怒了家主,說不定腦袋就要搬家了。好在雖然損失不小,可四名皇級高手卻沒有損傷,而且又是收拾殘局,範文斌合計應該問題不大,所以下令稍作休息,連夜趕路。當眾人迴到晨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而明天就是晨振南的九十壽辰。連夜趕路讓所有人都很疲倦,可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晨風先是命人將張福偷偷的抓了起來,嚴加拷問,結果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真相大白。隻見晨振南坐在書案前,嘴角猛烈的抽搐著,看了老刀一眼:“去把晨森帶來,我要好好的問問他。”沒多久,晨森就被帶到書房,見到這麽多人都在,就連平時深居簡出的晨天宇也在,不由的有點心虛。“孽子,還不跪下。”這時,晨振南怒吼一聲,將手裏的茶杯捏的粉碎。晨森怔了怔,感覺有些不對勁,想著是不是和楊家的事情敗露了,可現在事已至此,也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想著想著,反倒鎮定下來。“父親,您這是……”少頃,晨森皺著眉頭,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晨振南的嘴角依舊抽搐著:“好,不跪是吧,那我問你,是不是你把礦脈的事情泄露給楊家的?”“礦脈?”心裏雖然打鼓,可晨森表麵卻很鎮定:“什麽礦脈,我不知道啊。”“你真的不打算說出來嗎?”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晨天宇,微微的睜開了眼睛:“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老祖宗,我真的不知道,您要我說什麽啊?”晨森一臉的真誠,不知道的還真容易被他騙了。“好吧。”晨天宇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道:“本來我和你父親想給你一個機會,放你一條生路,可既然你執迷不悟,就不要怪我們絕情,來啊……把張福帶進來。”糟糕……晨森頓時心中一凜,千算萬算竟然把這個人給漏了,此人可是什麽都知道,由於他自己不好出麵,所以全都是張福負責和楊家聯係。晨森汗如雨下,神色有些慌張,沒有了剛才的鎮定。少頃,張福終於被帶到書房,此時已經被打的麵目全非,身上血跡斑斑,還沒等有人問話,就將事情的經過全都說了出來,最後連連求饒。晨森見此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突然一掌劈死張福,接著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骨氣的東西,出賣主子。”反正現在事已至此,知道自己絕對過不了這一關,所以放開了手腳。晨振南瞪著眼睛,咬了咬牙:“為什麽,為什麽要出賣晨家?”“哈哈哈……”晨森哈哈大笑,像是聽見什麽可笑的笑話一樣,隨即冷冷的看了所有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晨振南的身上。“為什麽……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明知道我有能力振興晨家,可你就是不把家主之位傳給我,非要傳給晨毅那個窩囊廢,就他能振興晨家嗎?可是這也就算了,畢竟他是我大哥,我一樣會全心全意的輔佐他,振興晨家,可是……”說著,晨森頓了頓,痛苦的抓著頭發,接著說道:“可是你不該如此偏心,自從晨風醒來以後你是百般維護,寵愛有加,更想將家主之位傳給他,晨雲也是您的孫子啊,被晨風這小畜生重傷後您去看過一次嗎,有嗎,有嗎……要是讓晨風做了家主,就沒有我的活路,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晨森已經陷入癲狂,多年的委屈,憤怒,不甘,在這一刻全都爆發出來,然後坐在地上,淚流滿麵。這一刻,晨風突然覺得他很可憐,一直生活在猜測,懷疑的世界中,把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想的和他自己一樣,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就算是親人也不放過,所以在他的眼中,每個人都是敵人,這實在是太可怕了。想到此處,晨風暗暗的歎了口氣,接著站起身,來到晨森的近前蹲下:“二伯,我為什麽會在水潭裏溺水,還險些喪命……是你派人下的手,對嗎?”“原來你小子已經想起來了。”果然,晨森猙獰的笑了笑:“不錯,是我要殺了你,怎麽樣,滿意了吧?”此話一出,所有人頓時一驚,沒想到上次的事情並不是意外,而是晨森派人幹的。晨風苦笑的搖搖頭:“家主之位就那麽重要嗎,連家人都不放過?”“家人……你們有把我當家人嗎?”晨森斜著眼睛看了過去,顯得很詫異:“那你們發現礦脈為什麽不告訴我?”“不錯,這件事的確沒有告訴你,可二伯你有把我們當做家人嗎?那為什麽要殺了我?為什麽還要勾結楊家?”見他不說話,晨風搖頭歎息:“二伯,其實沒有人要斷你的活路,要硬說有那也是你自己。”“我自己?笑話……”晨森不屑的笑了笑:“要是你當上了家主,能放過我嗎?”“能,但是我知道二伯你一定不信,因為你把所有人想的都和你自己一樣,所以不管是誰當上了家主,你都會覺得沒活路,因為這就是你真實的想法,你當上了家主也會這麽做,所以你把所有人當成自己的敵人,我說的對嗎?”晨風已經重新坐下,看了一直不說話的晨森一眼:“為了家主這些虛名就滅絕人性,居然聯合楊家對自己的家人下手,你也不想想,就算你真的成功了,憑我們和楊家多年的積怨,楊雄會放過你?能讓你做晨家的家主?會讓我們晨家繼續生存下去,分取天元城裏的利益嗎?”話到此處,晨森的身體微微一顫,其實他也不是沒想到這一點,隻是當時鬼迷心竅,失去了理智。晨森一直坐在地上,兩眼失神的看著地麵,一句話也不說,心裏開始深深的後悔。晨風的一番話真的令他醍醐灌頂,茅舍頓開,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因為他已經接到楊雄的消息,範家的人馬上就到,這次晨家恐怕在劫難逃。“是今天,我和楊家約好動手的時間是今天,父親九十大壽的日子。”良久,晨森終於抬起了頭,眼神渙散。見此,晨振南長歎一聲,有些無奈,也有些哀傷,被自己的兒子出賣,這感覺相信一定不好受。“老刀,將他帶下去,等過了今天再說。”天亮的時候,晨風接到飛鷹傳書,範家的人沒有休整多長的時間,而是連夜趕路,現在距離天元城還有不到二十裏。值得慶幸的是,原本八十人的隊伍,現在隻剩下四十幾人,而且有不少還帶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