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熱被窩,就往腿上摸,掰開兩條腿, 就往身上擱……”念完了題目,女裁判看了一會兒夏一迴的白題板, 沉吟道:“眼鏡?”  不少人聽見女裁判翻譯出來的答案,麵露疑惑之色。  在這個時代,大多數平民的生活疾苦無比,壓根就不知道眼鏡是什麽東西,更別提將迷題與眼鏡聯係起來。  而貴族們雖然知道眼鏡的作用,但在他們印象當中, 眼鏡應該是單邊夾在臉半邊, 細細的銀絲連在耳後根, 這所有的特征都與謎底沒什麽太大的關聯性。  因此, 在女裁判讀出這個答案後, 附近的議論聲忽然增大,像是有些困惑,不少人竊竊私語。  “他是不是胡亂寫了一個答案?”  “壓23號的就準備好哭吧,這局他輸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啊,這是什麽奇怪的答案,有誰能夠告訴我,他是不是倒計時快結束的時候下筆的。”  方才胸前掛著鐵箱子的小孩已經美滋滋的開始清算能掙多少錢了,如果夏一迴迴答錯誤的話,那錢一點能掙很多。  就在這樣的一眾質疑當中,女裁判微笑著問,“23號玩家,能否告訴我們你寫這個答案的因由呢?”  夏一迴一愣,困惑的歪了歪頭。  遊戲玩到現在,還真沒有哪一局特意讓npc或者玩家出來解釋答案,到目前為止,他已經破例過兩迴了。  “眼鏡可以借一下麽?”夏一迴歪頭看向李白。  李白充耳未聞,眼睛直視前方,鼻梁上的鏡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  夏一迴頓了一下,直接快速伸手過去,襲向李白的下巴。  後者條件反射的伸手擋了一下下巴,旋即鼻梁上一空,眼前就轉換為一片模糊,像是被打上馬賽克一般不甚清晰。  好一出調虎離山!  李白怒目瞪視向夏一迴,咬牙不語。  看見對方都快瞪成鬥雞眼了,夏一迴報以一記無辜笑容,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眼鏡。  登時,不少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這是什麽東西?”  “眼睛麽?可是我印象中的眼鏡不長這樣啊?”  “看裁判的判定吧,這艘遊輪上一切皆有可能。”  夏一迴看向漂浮在空中的答題板。  就連這種反物理狀況的事件都出現了,一個從沒有出現的眼鏡型號又算的了什麽。  “掀開熱被窩,就往腿上摸……我的理解就是掀開他的眼鏡布,或者是早晨起床要摸眼鏡,這第一步當然是先摸他的兩條腿。”  一邊說著,夏一迴將眼鏡放在題板上,做出剛將其從眼鏡盒子拿出來的姿勢。  “掰開兩條腿,就往身上架。”  他將眼鏡的兩條腿掰開,往眼睛上架,眼前頓時一片天旋地轉。  夏一迴輕顫兩下眼睫,顫巍巍的閉上眼睛,唇瓣微微掀起說:“你們看,我現在可不是‘架在’身上了麽?”  女裁判看向夏一迴,眼神略微有些呆滯,不僅僅是她,之前一直偷偷瞥向張清嶼的那些平民與貴族少女,此時都有些忍不住轉眼看向夏一迴。  好看的人在哪裏都好看,穿什麽都好看,戴什麽也好看,反正就是好看。  這句話完全可以毫無差錯的冠到夏一迴的頭上,纖細的睫毛朝下耷拉著,在眼窩處投下一片淺淡的陰影,微微顫動間足夠撓人心弦。  眼鏡之下是高高的鼻梁,微微勾起的唇角,閉眼淡笑即是半晌的風華貪歡。  這種樣子簡直是男女老少通吃,恐怕任誰看了,心底的弦都要被輕輕撥動。這種感覺不強烈,但足夠驚豔時光。  直到夏一迴將眼鏡取下,各位場內的女同胞們方才迴神。  二八年華的少女紛紛用衣袖、折扇等物羞答答的掩住發熱的麵皮。  而年齡更大一些的婦人的視線則更加明目張膽,她們甚至動起了歪心思,等到目光觸及到夏一迴胸前半個硬幣大小的徽章,她們才臉色一變,略微削減了心思。  有些人物,可不是他們可以觸碰的存在。  夏一迴睜開眼睛,微笑道:“這個解釋你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女裁判默默無言的看著夏一迴,忽然笑道:“你閉上眼睛和睜開眼睛差別很大,閉上眼睛似乎要更好看一些。”  旁邊傳來不少讚同的聲音,許多人開始附和女裁判的話語。  夏一迴斂住笑意,輕飄飄的看了過去,“這話是什麽意思?”  實話說,夏一迴進入研究所多年,見過不少人睜眼閉眼的區別,有時候白天還在睜著眼言笑晏晏,夜晚就因為體溫劇變、頭疼發燒等各種不良反應死亡,被送到了停屍房。  死人當然是閉著眼睛的。  看了這麽多次對比,久而久之,夏一迴對‘閉著眼睛’這四個字有了一種不太好的觀念。  印象中的閉眼,仿佛永遠帶著一股濃濃的死氣,讓人觸之便會心底生寒。  “沒有什麽冒犯的意思,也許您的氣質可以讓人忽略相貌,眼睛一閉,氣質斂下去,這外貌的優勢就不自覺的凸顯出來了。”  女裁判微微一笑,又意味深長道:“不過雖然閉上眼睛更加好看,但喜歡您睜眼的人才是真正愛您,望珍重。”  夏一迴:“……”  還不等他想明白女裁判話語裏的深意,對方忽然揚手放下題板,高聲道:“33號迴答正確!”  附近響起一陣唏噓聲,一聽便是壓錯了賭注的心疼。與之對應的,是孤注一擲壓了夏一迴的這群人。  他們高聲歡唿著,興奮的同旁人交流自己這個英明抉擇,其中就包括了壓平局的那位平民少年,他此刻正朝著夏一迴的方向瘋狂揮舞著雙手,儼然就是一個小迷弟的模樣。  旁人激動,夏一迴自己倒沒有覺得有什麽,他將眼鏡遞給李白,笑道:“二比一了哦。”  李白冷漠的接過眼鏡戴上,並沒有說話。  夏一迴抑製不住嘴賤,繼續笑道:“這次你終於能保護可憐的partner,希望下局能繼續保持。”  李白這次終於沒有繼續無視,他緩緩扭頭,施舍給夏一迴一個冷漠的白眼,滿臉寫盡不屑之色。  夏一迴也沒有在意,眼神朝著輪船下方看去,待看清那一抹熟悉的軍綠色,他緩緩勾唇,笑的愈發開心。  聽見輪船上頭忽然爆發出各種各樣的叫聲與痛苦的哀嚎,木板區的npc臉色紛紛一變,臉頰有些泛白,滿眼絕望痛苦。  就像是一條砧板上待宰的魚,刀俎在別人的手中,它們隻能軟趴趴的躺在板上吐泡泡,別的什麽也幹不了。  木板區玩家擔驚受怕的向身邊張望,有貴族玩家自作聰明的讓木板玩家趕緊跑,聽信貴族的話,他們先一步跑出半米,想要在木板斷裂之前優先跑到安全地帶。  海水波瀾頓起,這一次眾人麵臨的不再是先前銀色的魚兒,而是一種體型更為龐大,牙齒更加鋒利的海怪生物。  海怪似龜,但比龜的殺傷力可要龐大的多。牙齒一張一合,緊緊咬住,任憑踢打撕咬也無法撼動其半分。  無數人哀嚎著,就像是在麵臨世界末日一般,滿是痛苦。  就連船體上方也傳出淒厲的哭聲,這些聲音多數由平民發出,他們憤怒的看向那些嘻嘻哈哈笑著的王孫貴族,滿眼仇恨。  壓迫帶來的是麻木,總得有人反抗。  血腥味衝天而起,嗆得夏一迴連聲咳嗽,連忙轉過臉不再看。  一輪木板區淘汰,留下的不足十五人,這十人還包括了張清嶼和徐穗穗。  答題區又退下一波人。  這個時候夏一迴方才反應過來……原來之前估算的淘汰率是錯誤的!  之前許多人答題錯誤便退了下去,那是因為他們覺得木板區的partner決計不能過關,還有些人即便迴答錯誤也留了下來,事實證明,不出十幾分鍾,partner死亡他們還是得跟著下去。  遊戲的難度似乎越來越高,夏一迴麵色嚴峻,看向李白,沉吟說:“你覺得你的partner還能撐幾米?”  李白毫不猶豫,“最多一米。”  徐穗穗不像旁人,她的技能較為弱勢,更確切的說,是聰明的大腦與足夠硬核的生化知識促使她走到了這裏。  類似於眼前這種隻考驗武力值的情況,徐穗穗真的很難存活。  這不是李白起了偏頗的心思,他隻是就事論事。一開始若是他與徐穗穗角色交換,他來應付海怪,徐穗穗進行答題,說不定情況就不會像現在這般騎虎難下。  兩人一齊沉默,並未再過多交流。  另一邊,女裁判朝海麵上看了一眼。  “啊呀,隻剩15個人了呢,大家真的能撐到第十題麽?”  周身一片靜悄悄,沒有人能夠迴答她的這個問題。  她也不在意,笑嘻嘻的從桌下拿出箱子,掏了掏,驚喜叫道:“這次是無解題!”  話音剛落,李白麵色一變,指尖按的嘎達嘎達響。  與此同時,眾人愣住,神色呆滯。  無解題……是他們所理解的那個無解題麽?!第127章 鬼牌賭場(三十八)  說到無解題, 夏一迴就想起來記憶深處高中做過的那些題,雖然印象不是很深刻了, 但有一種題型倒還是念念不忘。  那種題目的特點就是算大半天, 最後答曰無解。  典型的耗時間, 還必須得經曆過那些步驟才能拿到分數, 不知道無限逃生遊戲裏的無解題是不是一個意思。  直播間觀眾也進行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但總歸大家都沒有看過類似的遊戲,所以討論半天也沒有討論出一個所以然。  倒是鬼牌中的npc了解的要多上許多,不少人都是看過包圍圈裏的題型的, 從淩晨開始的數局遊戲中,這無解題隻出現過一次, 隻單單這一次,就給眾人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不少人臉上露出同情之色, 這種情緒主要是針對木板上的15個人,其次才捎帶上答題區的15個人。  不知道為什麽, 看到圍觀眾人臉上的神色,夏一迴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觀察到李白神色有異,他微微側過臉, “無解題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注定無解必須前進一米?”  李白冷聲說:“你高中數學都喂狗了?”  夏一迴絲毫不惱,笑嘻嘻的說:“我高中輟學, 給人家打童工去了。”  李白:“……”  “我以前怎麽會輸給你這種人。”說罷, 李白一言難盡的看了夏一迴一眼, 又道:“你待會仔細聽裁判的解釋,就是豬腦子也能明白。”  夏一迴聳肩不再試圖從李白這裏套出話,他這叫為了國家研究事業早早獻身,壓根就沒什麽好羞惱的。  另一邊,女裁判揚了揚手中的教鞭,盡職盡責的解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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