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經紀人不好意思說下去了,但她相信,夏一迴心裏也應該清楚的很。  無論是在喬蘭這裏還是在張清嶼那邊,嚴格說起來,夏一迴都算是小三上位。  傳出去總歸是不好聽的。  兩人正說著,另一邊的張清嶼打開了電視。  電視機的聲音並不大,但裏頭說話的人一下子就吸引了夏一迴與經紀人的注意力。  經紀人直接結束了談話,拉著夏一迴向張清嶼旁邊走過去。  “沒錯,我是對張清嶼有好感,他應該對我也有點意思,”馬憐山眉間染上一絲愁緒,淒然道:“我以為我們兜兜轉轉,最後一定會在一起的,沒想到……”  電視機裏的馬憐山看起來臉龐更加清秀,鏡頭正是從他的斜側麵照過來,取了個中近景。  如此,他臉上的斑點、黑眼圈都清晰可見。  馬憐山看上去疲憊不堪,聯想起這幾天他父母雙親皆出事的慘痛經曆,眾人隻覺得憐惜不已。  現場時不時傳來粉絲的叫喊聲、安慰聲。  鏡頭切到大門處,許多粉絲被攔在大樓外麵,隻能透過轉播觀看發布會。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通過叫喊來給予馬憐山力量。  電視機前。  經紀人不敢出聲,明明和夏一迴合作了許多年,她應該十分了解夏一迴才對。  可是,現在的夏一迴……有點奇怪。  臉還是那張臉,漂亮的不似尋常人,充斥著一股豔麗到極致的糜爛氣息,仿佛一個墮落凡塵的妖姬,音容笑貌都勾人的緊。  說不上來的怪異……就好像之前的夏一迴隻是一個精致的陶瓷娃娃,她欣賞陶瓷娃娃的美麗,但正是因為夏一迴隻是個有點姿色的陶瓷娃娃,所以她從來沒有把夏一迴當人看過。  類似於賺錢機器,不用考慮夏一迴的想法,不用考慮夏一迴的意願。  反正夏一迴要的也是出人頭地,而她要的是錢,他們之間隻是最普通的商務合作關係。  就像是夏一迴想爬張清嶼的床,她明知道夏一迴和李比爾還在談,卻還是牽引了線,因為人都想往高處爬,夏一迴是這樣,她也是這樣。  為什麽說現在的夏一迴看起來有些不一樣呢?  經紀人冥思苦想了一會,餘光瞥到一旁的張清嶼,恍然大悟。  她怎麽現在才想明白!  過去,夏一迴看著張清嶼的神色帶著顯而易見的討好,看著馬憐山的眼神更是濃濃的豔羨。顯然是替身見到真身,感到自慚形愧。  可現在的夏一迴卻沒有那種骨子裏的卑微,他……分明有什麽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李比爾拋棄喬蘭選擇夏一迴,張清嶼也拋棄了馬憐山選擇夏一迴,單單是這兩點就能看出來,夏一迴的段位其實並沒有很低。  低的應該是她才對,是一直被牽著鼻子走的她!  經紀人越想越驚恐,臉都快變綠了。  另一邊,馬憐山還在繼續‘表演’著。  “我的父母感情一直不穩定,貌合神離。但是我在外麵忙著拍戲,對此無法做出什麽挽迴措施,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到快要離婚的地步了。我真的很難過,如果我能早一點發現,也許事情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  看到馬憐山說著說著,哽咽不止,粉絲們皆心疼不已,連忙高唿著安慰。  “憐山不要難過!以後還有我們陪你!”  “爸爸媽媽雖然分開了,但他們還是愛你的!”  “憐山不能哭!看見你哭,那些逼死喬蘭姐的惡魔一定會在背地裏笑的!”  馬憐山抹了抹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感恩的笑了一下,繼續道。  “後來,我得知他們各自有了新的伴侶,我很高興,並且衷心祝福他們。媽媽和李比爾叔叔的事,我想大家也知道了。”  語音剛落,馬憐山臉上的悲痛轉為憤怒與哀婉,哭泣著大喊:“人在做,天在看!夏哥,我尊稱你一聲哥,因為我一直把你看做很令人尊敬的前輩,可是你先是從我媽媽身邊奪走了她的摯愛,又從我身邊奪走了那個人。”  “你、你這又是何必?有什麽不滿衝著我來就是,你為什麽要對我身邊的人下手?還是以這麽一種卑劣的方式,你就不嫌惡心嗎?!”  一通話喊下來,簡直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大樓外的粉絲氣不打一處來,在外頭大喊大叫,爛番茄不要錢一般往大樓門上貼著的夏一迴海報上糊。  電視機前的經紀人一下子就慌了,氣到不能言語,磕磕絆絆半天,最後冒出來一句,“太過分了,這簡直是睜著眼說瞎話!怎麽能這麽顛倒黑白?!”  說著經紀人似乎是氣到了極點,站直身子就要往外衝。  夏一迴趕忙拉住了經紀人,問道:“你要幹什麽去?”  經紀人氣道:“我還能幹什麽,當然是去叫停發布會,你看不出來嗎?馬憐山這是在給你潑髒水,你們倆競爭了這麽久,好不容易能有個這麽絕佳的好機會,擱我我也弄死你。”  夏一迴說:“你要怎麽叫停發布會?”  經紀人說:“當然是憑我在娛樂圈的關係……”  話說到一半,經紀人自己停了下來。顯然她也意識到了問題在哪裏。  經過了馬憐山這麽一桶髒水,現在夏一迴的名聲可謂如同過街老鼠,就差人人喊打了。她這個夏一迴經紀人上去叫停發布會,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夏一迴是心虛了嘛。  可是不叫停發布會,還能有什麽其他辦法呢?  馬憐山所說的那些話,七分真三分假。也正是因為真假摻和在一塊,才更不容易反駁。  經紀人犯了難,正想著該如何是好,瞥到夏一迴絲毫不慌亂的麵部神情,經紀人一愣,道:“難道你有什麽好辦法?”  夏一迴搖頭,“現在這種情況,我隻能上去和他當麵對峙。隻有把他說的啞口無言,我才有可能有翻盤的機會。”  “對啊,我怎麽就沒有想到。”經紀人一拍大腿,想了想又搖頭道:“你又沒有證據,你怎麽和他對峙啊?”  夏一迴笑了一聲,安撫道:“別慌,你去聯係一下李比爾,還有印薇,讓他們來這裏找我。”  接觸到夏一迴的眼神,經紀人急切的心忽然一下子就靜了下來,想了想,她點頭。  “我就信你這一次!”  每一次都是她給夏一迴做決定,今天這麽一個人生轉折點,應該由夏一迴自己來把握。  夏一迴才不是什麽精致的陶瓷娃娃,他是一個人。  出門走了不遠,經紀人遇見了一個熟人。這個熟人也正是她從業多年的死對頭。  楊婷經過經紀人旁邊,“哎喲,看看這是誰呀?這不是最近‘風頭無量’的大經紀人麽?早說了不要帶夏一迴,那個孩子一看就是心術不正的,哪裏有我們家山山可愛。你說你吧,帶個殘次品還跟撈著個寶一樣,看著連我都心疼啊。”  經紀人冷著臉從楊婷身邊走過,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  楊婷頓了一下,氣惱的拉住經紀人,罵道:“喂!我在和你說話呢,你這是什麽態度?帶出一個夏一迴了不起啊?我和你說,明天這個圈子就不會有叫夏一迴的人了。”  “你呢,最好識相點。山山這邊還缺個助理,你叫我一聲姐,說不定我一開心呢,就把這個好差事給了你。”  說著,不待經紀人反應,楊婷自己先控製不住心中的惡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經紀人和助理的職位,可謂是天壤之別。一個是為藝人服務,一個是管理藝人。  一個要舔著臉巴結藝人,而另一個,是藝人們自己就會上來巴結。  孰強孰劣,一看便知。  平日裏夏一迴的資源總是壓著馬憐山一頭,楊婷為了這事沒少罵馬憐山。  以前的馬憐山不管吃多少虧,還是愣頭愣腦的不漲記性,沒想到這幾天馬憐山就像是忽然開了竅,玩起手段來絲毫不必那些在娛樂圈混跡多年的老油條弱。  楊婷深感欣慰,想了想,又衝經紀人說:“當初你帶夏一迴的時候,我就說過,他又賤又浪,完全是個下賤胚子,沒人要的賤貨,哪裏比的上我們家山山。你還偏不信,嘖嘖,現在出事……”  “啪”的一聲,剩下的話都被經紀人的一個巴掌直接帶走。  楊婷不敢置信的捂著臉,半天沒有迴神,待反應過來,她怨懟大叫道:“你幹嘛扇我巴掌?!”  “我不僅扇你巴掌,我還打你。”經紀人冷笑一聲,反手拽著楊婷的頭發,往牆上一撞。  楊婷慘叫一聲,整個人賴在了牆根,捂著臉,頭發散開,精致的妝容也被一個大大的巴掌印破壞了美感,看起來與一個市井街頭的潑婦無甚兩樣。  經紀人冷笑一聲,“我家孩子怎麽樣,輪不到外人說教!”  她本就憋了一肚子氣,現在楊婷自己撞了上來,那就不要怪她暴力治婊了。  楊婷顫抖著掏出手機,對著經紀人錄像,嘴裏嚷嚷道:“夏一迴的經紀人打人啦!夏一迴的經紀人打人啦!”  經紀人就看著她錄,也不出手製止,待楊婷滿臉嘚瑟的收起手機,經紀人笑了一聲。  “你忘記了麽?這視頻不是得經過李比爾手?”  楊婷臉色一變。是的,她差點忘了,馬憐山那副說辭,幾乎就是把李比爾和夏一迴推向了火坑,和他們倆徹底撕破了臉。  李比爾作為娛記大拿,不可能讓這種視頻散播出去。  之前沒想到這一出,現在一想,馬憐山根本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毀了個夏一迴,自己也被李比爾給惦記上了,實在是得不償失。  看見楊婷終於想通了其中的關竅,經紀人啐了一口便直接離開。  走遠後,手心微麻,經紀人看著紅腫一片的手,心中默念,“夏夏,我為了你直接和他們撕破臉皮,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未來的路光明與否,就看這場發布會了。  十分鍾後,印薇趕到了夏一迴所在的化妝室,經紀人被趕出去守門。  房間裏隻剩下夏一迴、張清嶼、印薇三人。  化妝間裏煙霧繚繞,道具燭火搖曳不止。  被迫吸了兩口二手煙,印薇終於忍受不住,“你叫我來到底是幹嘛的!”  張清嶼伸手拿過夏一迴手中的煙,直接掐滅丟到垃圾桶。  夏一迴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但到底是沒說什麽。想了想,他衝規規矩矩站著的印薇道:“站著幹嘛,坐啊。”  印薇顫顫巍巍的走到兩人對麵,依言坐下,隻覺得屁股底下的軟沙發墊就跟長了刺一樣,戳的她又癢又痛。  名副其實的如坐針氈。  “大佬,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印薇捂臉,現在三人是三角座位,夏一迴和張清嶼都是一米八多的大個,顯得她跟個小雞仔一樣。  夏一迴唇角勾起,說:“你覺得我長得怎麽樣?”  印薇臉微紅,誠實說:“長得真好看,我在現實世界沒有看過長得你這麽好看的。”  夏一迴笑道:“瞎說,張清嶼就長得比我好看。”  張清嶼知道夏一迴又開始皮了,隻瞥了他一眼,默然不語。  印薇尷尬,心道這是什麽事啊,難不成叫她來,就是來看他們秀恩愛嗎?  調笑了一句,夏一迴又問:“那我看起來像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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