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段記憶結束。  夏一迴的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缺失的十年、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1號與辛燭、尋找57號的金元、還有填充進來的三段記憶……  一切就像一個編製而成的巨大網,牢牢的將他罩住。他被蒙住口鼻,無法唿吸,好不容易掙脫大網,又是另一層迷霧。  要不是張清嶼抱著他,夏一迴肯定已經摔倒在地了。  缺失的那段經曆,他都經曆了什麽,怎麽會變得那麽……可怕?  “57號,她、她是怎麽死的?”夏一迴嘴唇發顫,鼻腔微微發澀,話都說不完整了。  “抑鬱症。跳樓自殺。”張清嶼語氣平靜,“死了有十年了。”  “……”  夏一迴將頭埋進張清嶼的懷中,“我們以前是什麽關係?”  張清嶼停頓了好一會,似乎是想起來一些往事。直到眼睛裏出現一絲壓抑,他才緩緩道:“是上過床的關係。”第56章 娛樂圈狼人殺(四)  “……”夏一迴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臉懵的抬頭看張清嶼,眼睫狂顫不停。  張清嶼垂著眼睛,迴了一個堅定的眼神。  “你說的上床, ”夏一迴吞了下口水, 想了想, 斟酌道:“是指蓋被子純睡覺還是……活塞運動?”  張清嶼臉上一僵:“……你覺得呢?”  “該死。”夏一迴臉色發青, 沒忍住低聲罵了一句。瞥到對方眼神有些受傷,夏一迴抹了把臉,歉疚道:“對不起, 我不是氣我們做過,我隻是覺得……”  話說到一半, 夏一迴實在說不下去了。  處男之身莫名其妙的丟了, 睡的還是張清嶼這種男神中的男神, 他居然啥都不記得。  就是很氣啊!  但是又不能說他在氣這個, 畢竟26的處男,還是挺稀奇的。  張清嶼神色一冷, “你覺得什麽?和一個不愛的人上床,覺得惡心?”  夏一迴愣住:“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清嶼打斷他,直接說:“沒有生氣的必要,我們早就分了。”  “啊……”夏一迴調子拖得老長,遺憾歎氣道:“原來已經分啦。”  張清嶼比夏一迴高半個頭,此時兩人抱在一塊, 視線一上一下碰撞在一塊, 看上去極其親昵。  夏一迴的這聲歎氣實在是太像鬆了口氣, 給人一種‘幸虧分了’的錯覺。  張清嶼眸中一閃,抿唇不言,就要推開夏一迴。哪知夏一迴反客為主,直接伸手把他撈了迴來,死死抱住。  張清嶼僵住,手臂舉在半空,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撫上夏一迴的背。  “為了防止彈幕聽見這種私密談話,隻能維持這個姿勢,抱歉。”夏一迴在張清嶼耳邊輕聲道。  手臂放下,張清嶼眸中那點光亮再次熄滅。頓了頓,他道:“你想問什麽?”  夏一迴本來打算問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會平白無故缺失多段記憶。後來夏一迴想了想,做事講究一個循序漸進,他還是先從私事問起吧。  夏一迴小聲說:“我們總共做過多少次?”  張清嶼:“……”  他本來就麵皮薄,剛剛同夏一迴說的那些已經是極限,再往深了討論全然招架不住。話題打住在這剛剛好,陳年舊事就此封存,有些事隻有他一個人知曉便足矣。  “別試探了。”張清嶼堅定說:“無論你問什麽,我都不會迴答。”  夏一迴捧起張清嶼的臉,認真道:“就是分手了也得弄清楚,不然我心裏癢癢。”  離得太近了,能感覺到對方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自己的臉頰上。  空氣莫名其妙的燥了起來。  張清嶼看著近在咫尺的夏一迴,轉頭就將自己說過的話拋之腦後,“一次。”  夏一迴驚了:“隻做過一次?”  “……”張清嶼抿唇,怎麽也不再開口。  夏一迴太了解自己了,他立即反應過來,了然道:“這唯一的一次該不會是分手炮吧?”  張清嶼身子一僵。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反應足以說明一切。  “我的天。”夏一迴捂臉,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唾棄。  他總是有一種詭異的心虛感。上完人家就跑路,居然不知不覺當了一把傳說中的渣攻。  兩人相顧無言之際,外頭又響起來敲門聲。  雖然想再多問一些,但很明顯一時半會,張清嶼不會再開口。  夏一迴心中無奈,隻得退開兩步,跑去開門。  外頭是夏一迴的經紀人,一看見夏一迴,她的話茬子劈裏啪啦的就打開了。  “我的小祖宗,”經紀人麵色慘白,小聲道:“都死人了,你們這也太有興致了。”  “人現在都聚集在大廳嗎?”夏一迴懶得解釋,注意力暫且放到副本上頭。  經紀人吐槽說:“可不是嘛,別廢話了,快抓緊時間。張少也真是太不檢點了,居然在公共化妝間抱你。又髒又亂的,這難道就是有錢人的情趣嗎?”  “……”夏一迴想要捂住他的嘴巴,然而手速最終還是快不過經紀人女士的嘴速。  “夏夏,你別看張少長那麽好看,結果還不是個被下半身支配的野獸。我可警告你,把他當金主可以,千萬不要動真感情,實在不行,你就當找了個有錢的打樁機吧。”  看著經紀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夏一迴有些好笑,迴頭叫了一聲,“喂,有錢的打樁機,出來打個樁唄。”  他一動,身後的張清嶼就半露了出來。後者隻麵無表情的看著經紀人,也不吭聲,但那氣勢卻極其唬人。  “噗咳咳咳……”經紀人足足愣了好幾秒,方才反應了過來,頓時滿心惶恐。  天惹!他以為張清嶼做完就自己走了,這怎麽還留下來了?怎麽辦,他剛剛居然說了老板壞話,會死吧?哦湊,一定會死的吧!  經紀人女士瀑布淚,仿佛已經看見了‘提前下崗’這四個字向自己招手。  **  化妝間離中央大廳並不遠,大概十分鍾就走到場。  說是中央大廳,其實就是最後頒獎的大會場。大會場滿座五千人,原本設定有觀眾席位、媒體席位、明星席位等。  現在出了命案,所有會參加頒獎典禮的嘉賓烏央烏央的擠在一起,加上安保、場記錄音等工作人員,足足有五百人。  最上方是一個大平台,三側熒光顯示屏圍繞著平台。其下鋪展開紅毯,映照著會場前半部分的人臉紅彤彤一片。  除此之外,現場簡直亂的不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群,耳邊也充斥雜音與叫喊聲。  直播預備的攝像機就擺在平台前方,機線鋪在地上,被來往人群踩來踩去。  平日裏,這種機線附近一定有工作人員提醒,別說踩來踩去,連靠近都是不允許的。眼下機線遭受這樣的對待,顯然這場命案已經成功的讓所有人陷入恐慌。  “張少!”一麵容清秀,身著灰色西裝的娃娃臉青年跳了出來,歡快的向張清嶼打招唿。  張清嶼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娃娃臉長著一副韓國流量小生麵容,一頭泰迪卷毛襯托的他愈發可愛。  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張清嶼的態度,再接再厲套近乎道:“張少,這麽快您就不記得我啦?我是你這次投資片子的男三號啊。”  說著,借著局勢混亂,他忽然靠近兩步,曖昧道:“半個月前,羅曼羅蘭群p派對,您還記不記得?”  張清嶼冷漠:“不記得。”  “噗。”夏一迴在旁邊憋不住笑意。心道張清嶼不比自己好多少,竟然拿到了這麽一個淫亂的角色身份。  摸一把就臉紅的個性,還演群p呢,張清嶼慘了,這把副本估計要不停ooc。  聽見夏一迴的笑聲,娃娃臉笑容一僵,極其做作的叫了一聲,“哎喲,原來夏前輩也在。對不起啦,剛剛居然沒有看見前輩。”  他這一聲叫的極大,附近不少人都看了過來。看見張清嶼,一聲聲驚唿從四麵八方傳來。這裏一下子就成為眾人的聚焦點。  夏一迴點頭笑了笑,道:“你們聊你們的,當我不存在就好。”潛台詞是,你們繼續撩騷,他就一吃瓜的。  娃娃臉連連擺手,滿臉歉疚說:“夏前輩不要誤會,剛剛我在和張少開玩笑呢。我和張少隻是一麵之緣,絕對、絕對沒有發生任何關係!”  末了,像是生怕夏一迴不懷疑,他還慎重強調道:“您才應該是正主,沒有人能在您這兒搶走他。”  圍觀的全是娛樂圈內部人士,夏一迴和張清嶼那點破事早就人盡皆知了。此時一聽見這句話,眾人臉上頓時頗為複雜,帶著點嘲笑,又似乎有些諷刺。  感受到身上不善視線一下子增多,夏一迴挑眉,看了一眼張清嶼。  娃娃臉這話可真有意思,看上去在捧他,實則挑撥離間。  把被包養小情人的地位抬這麽高,講的就好像是張清嶼的摯愛一樣。  按照副本原本的人物性格,這話一出來,張清嶼肯定會收迴一部分對夏一迴的優待,不讓他顯得那麽特殊。要不然他張少的臉往哪裏放?戲子當做真愛,這不是瞎鬧騰麽。  按照不能ooc的規定,張清嶼得做出符合人物性格的事情。  不管他拿到的是怎樣性格的人物,所做出來的決定一定隻有一個,才能不ooc。  那就是當眾落夏一迴麵子。  生怕事情鬧得不夠大,娃娃臉笑嗬嗬道:“張少,您說說,我講的對不對呀?”  娃娃臉之所以會這麽有恃無恐,是因為這件事情曾經發生過一次。  那次幾乎是差不多的情況,隻不過換成了小情人恃寵而驕,要求太多。  當時張少在酒吧獵豔,小情人直接帶人殺到了club,當麵質問。  所有人都覺得當時的張少動真感情了。小情人要房有房要車有車,要資源就有資源,濃情蜜意的,幾乎和戀人沒什麽區別。  當時的張少啥也沒幹,就一句‘封殺’,解決了所有事情。  小情人哭天搶地,喚不迴金主大人一絲一毫的憐惜。對於把自己放太高的小情人,張少一直以來是零容忍的。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看夏一迴的好戲。  這次會怎麽樣呢?封殺不至於,但冷遇是絕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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