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能穿過來,那就好啦。 他放下手機,轉了個身,望著星空發呆,水波蕩起一層層漣漪,往周圍飄散開。 以前他都覺得書上寫的相思之語很無病呻吟,可等心裏真的有人了,就會發現那些詩詞都不足以描寫心中思念的萬分之一。 陸修正想著,門鈴忽然響了,他出了泳池,露出精瘦的腰身和修長筆直的腿,以及完整無缺的泳褲。 他當然不是裸·泳,剛才那麽說隻是為了逗聞星河玩,也就小老板,他說什麽信什麽。 他剛才其實聽出聞星河在聽到‘裸·泳’兩個字時,頗為心動的。 陸修暗笑著,腳步輕快地往外走去,打開門,門外竟然站著彩虹隊的blue。 “有話快說。”穿著浴袍的陸修卡在門口。 “?”blue不解道,“你都不邀請我進去?” 陸修一本正經:“不了吧,我是有家室的男人,一個人在外麵,不能隨便邀請別人進房,要不然產生誤會,說不清楚。” “……”blue額頭青筋都爆出,“陸修你……你怎麽安全活到現在的,竟然沒有被套麻袋打?” 陸修挑眉,理直氣壯:“打不過我啊。” blue:“……” “說吧,什麽事?大晚上的總不能是來找我敘舊的吧。” 饒是冷靜自持的blue都忍不住嘴角抽搐,眼皮狂跳:“我和你沒什麽舊好續。” 陸修點點頭,深以為然:“我也覺得。” blue克製住轉身就走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好半晌才道:“我們隊的老黃聽得懂一些韓語,雖然也可能是他聽錯了,不過……你明天還是注意點巔峰隊和颶風隊。” blue眉心的憂慮不似作偽。 當然,陸修也相信blue的為人,犯不著在最後一天賽前放□□。 陸修心思通透,很快就猜到blue的弦外之音:“你懷疑他們要打二保一?” 所謂二保一,就是倆隊保一隊,讓最有希望的一隊奪冠。 現在vgo分數追得很緊,明天隨時都有反超的可能。 而且經過兩天的比賽,其他隊伍也看得出來,vgo不僅頭鐵槍剛,戰略轉移也做的非常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缺了那麽點運氣,老是遇到天譴圈。 blue道:“老黃隻是下場時偶然聽到,他們也很警覺,察覺到有人就沒再繼續說,然後三個隊伍一起走了,老黃看到他們那行人裏還有教練和經理。” 陸修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blue又道:“老黃其實隻聽到一段,但聽他們話,應該有這個意思,隻是不知道最後商量妥了沒。” “我來就是告訴你們一聲,你們可以提前商量一下對策。” 陸修嘲諷一笑:“這兩天他們都是天選之子了,還想怎麽樣?” “不過還是謝謝你通風報信。”陸修拍拍blue的肩,“祝你們好運,明天頒獎時,希望你們能站在vgo旁邊。” blue:“???” “冠軍——”陸修指了指自己,然後看著blue,直言道,“亞軍,你們,冠軍和亞軍自然挨在一起。” blue覺得自己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心髒了,要不然怎麽現在突突突瘋狂跳,還特別想打人:“兄弟,大話不要說太早,你怎麽知道我們沒有追上去的希望?” “那追得多辛苦,做人嘛,眼光要放長遠點,後麵還有很多比賽呢。” “……”blue手支著額頭,頭疼地說,“早知道我去跟你們海哥說人話了。” 這麽要重要的事當然要告訴教練海哥和錢婆婆。 blue離開後,陸修把隊友都召集起來,將blue的提醒轉告給眾人。 加加大聽了,第一個跳腳。 “靠,他們也太陰了,當觀眾是瞎子嗎?” 白給則比較理智:“其他兩個隊伍肯定也想拿好一點的名次,不一定和火焰隊合作。” 紅包琢磨道:“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能投訴嗎?” 他說完,其他人都看向海哥和錢婆婆,希望他們能給點意見。 海哥在這個圈子呆的最久,錢婆婆也見多識廣,但兩人一起搖了搖頭。 海哥眉頭皺的跟小山似的,說:“除非能拿到錄音,否則沒有直接證據說他們打假賽。” 錢婆婆道:“以前出過類似的事,但大家隻是懷疑,在網上罵一罵就過去了,別人又不傻,讓你抓到把柄。” 加加大沮喪地坐迴椅子裏,無力道:“難道沒辦法了?” “有。”海哥道,“換跳點,如果他們真的要來幹擾,肯定會跳y城,從起點就開始騷擾我們,畢竟到了中後期,大家都轉移了,他們也不定找得到我們。” 加加大問:“那我們跳備選跳點學校?” 白給提醒:“你別忘了他們有兩個隊,萬一一個跳y城騷擾,一個跳學校騷擾呢?” 加加大猶豫一會兒,訕訕道:“不會吧,雖然現在巔峰隊離第一還差幾十分,但衝一衝是有可能的,不一定陪他們玩。” 紅包抱著最壞的打算:“難說。” 隊裏三個人一下都拿不定主意,下意識往陸修那邊看去,不看還好,一看,他們差點吐血,他們在這急得頭發都要揪光了,陸修竟然在閉目養神,悠閑自得。 加加大踢了踢他椅子:“喂,說句話呀。” 陸修睜開眼,漆黑的眼底不見一絲慌亂,氣定神閑,老神在在。 海哥見他胸有成竹,便問:“你有什麽想法?” 說話間,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陸修。 陸修沒有直接迴答,而是懶洋洋道:“加加大是主突擊位,槍法兇,但有時會莽,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練心性,戒驕戒躁,上次我去他房裏,你們猜我看到可啥,佛經!還有好多毛筆字,寫滿了不急不慌。” “哇哦。”眾人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加加大尷尬地咳了兩聲:“這事你看到就算了,別說出來啊。” “紅包打副突擊位,每天打完訓練賽,還會加練壓槍和投擲,練得……我看你馬上要去找海哥石頭都用過的醫生報道了。” “呃……”紅包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白給是偵察兵,我也知道每天我們訓練完,你還會自己練習跳傘,精準控製落點,熟記刷車點,雖然這些是職業選手的基礎操作,但很多人往往在起來後,就會忽略基礎,覺得隻要槍法好就行,可在這點上,白給一點不敢鬆懈,我敢說,咱們隊裏沒一個人跳傘有他好。” 加加大他們聽了陸修的話,都有些激動,眼裏都閃動著微光,自己的努力,陸修都看到了。 他們也知道,陸修不比他們輕鬆,身為隊長兼指揮,陸修要練的不止是槍法,還有意識。 每次他們迴去休息了,陸修還在和海哥研究打法。 他們vgo,沒有一個混子。 “我們在y城練了那麽久,對每一棟房子,每一個角落都無比熟悉,熟到最後……難道是為了逃?”陸修深邃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他的話如同戰鼓鼓點,重重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頭。 “如果這事是真的,人頭都送上門了,為什麽要跑?” “大好的四個人頭分,你們不要?” 陸修沒有說怎麽說,但大家已經明白要怎麽做了。 加加大握著拳頭,吼道:“要!怕毛線,他們敢來,就幹他們。” 紅包拍桌道:“就是!讓他們嚐嚐我加訓後的厲害。” 白給摩拳擦掌,雙眼放光:“這次,我一定保護好大家的屁股。” 本來興致高昂的加加大和紅包:“……”這話怎麽聽上去怪怪的? 陸修看著打起精神來的三個隊友,不由笑了笑:“y城是我們的。” 加加大看到後,說:“你笑得好像一個慈祥的老母親。” 陸修踢了他一腳:“滾!” 紅包道:“其實我覺得是像小老板了,你們不覺得隊長和小老板越來越有夫夫相了。” 陸修眉毛一揚,這話行,他愛聽。 白給唉了一聲,說:“是啊,平時總在狗,偶爾像個人了。” 話音落地,三個隊員都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擠眉弄眼地撞了撞陸修的胳膊。 陸修雙手交疊於胸前,從容道:“是啊,我進化了,當訓狗師了。” 三人一愣,這不就是在罵他們嗎!他們相視一眼,達成共識,齊齊向陸修圍攻過去。 海哥和錢婆婆在旁邊,看著他們四人胡鬧,跟著笑的同時,心裏也輕鬆了不少,既然能鬧,就說明他們心裏沒壓力。 第二天比賽入場時,陸修偶然遇到韓國颶風隊的隊長,對方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用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他,最後扭頭離開。 加加大:“他看我們幹嘛?瞪我們?又不像啊?” 陸修了然道:“是不甘心。” 紅包接話:“是啊,都是來參加比賽的,誰願意當墊腳石,贏了又沒他們的榮譽,還會被罵。” 加加大恍然大悟:“看來也不是鐵板一塊嘛。” 因為是最後一天比賽,主辦方安排了一次賽前采訪,著重采訪的就是韓國火焰隊和vgo。 陸修好說歹說,才讓大家相信他不會在采訪時浪,錢婆婆和海哥安心把他放出去了。 記者采訪時,陸修的確沒浪,他就是悶騷了一下。 當被問到對今天最後五場比賽的想法時,陸修握著項鏈,放在唇邊親了親,對鏡頭深情一望,道:“我準備好了。” 【唉,我死了】 【這一眼???雖然我是男的,但我也想說我可以!!!】 “???”記者尷尬的笑了笑,追問,“還有點什麽其他想說的嗎?” 陸修禮貌道:“沒了。” 這位記者是之前比賽上采訪過陸修的女主持人,她原以為自己已經從電競萌新變成電競新晉,沒想到陸修的風格還是沒變! 女記者鍥而不舍追問:“剛才火焰隊說了很多呢。” “哦,那就讓他們多逼逼叨一下吧,畢竟賽後沒機……” 陸修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盯梢的錢婆婆拉走了。 【哈哈哈哈哈嗝,錢婆婆你是信了什麽邪,竟然敢把陸修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