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去這麽久,是因為在半夜三更這種時刻,要通知到那位張奇遠長老,還需要此人的貼身侍女稟告。


    張苗苗由這青年帶領著踏入大殿後,到了內殿的門外,這青年就退下了,轉而由一個化元後期的侍女,將她帶領著繼續向著內殿行去。


    最終張苗苗來到了一座燈火通明的殿堂內,而在前方的主座上,坐著一個看起來三十餘歲,皮膚白皙,留著八字胡的青年。


    此人雙目細長,此刻一手托著下巴,雙目將張苗苗打量著。


    隱匿在張苗苗身上的北河,從這青年的眉宇間,看到了一抹張天光的影子,這二人倒有那麽三四分相似。


    在殿宇內,除了這張奇遠之外,兩側還有四位侍女。


    這四個侍女都有著化元後期修為,端是不弱了。


    不止如此,北河施展了符眼術,目光一掃,就看到在大殿的兩處角落,還有兩股結丹期的氣息存在,隻是都蟄伏在暗中,並未露出絲毫的波動。


    “晚輩張苗苗,見過長老!”


    方一現身,張苗苗就立刻向著主座上的張奇遠欠身一禮。


    “起來吧!”


    隻聽張奇遠道。


    張苗苗站起了身,不過卻是低著頭,並不敢直視此人的樣子。


    “你是暗堂的人?”隻聽張奇遠道。


    “晚輩的確是暗堂的人。”張苗苗點頭。


    “你有什麽事,這麽晚非要見我。”


    張奇遠很奇怪,因為有專門的人負責暗堂這一機構,按理說張苗苗頭上也有結丹期修士,此女要是有什麽情況,應該是向頂頭上司稟告才是,為何會單獨找到他。


    不過因為暗堂的特殊,所以他最終還是決定見此女一麵。


    聽到此人的話,張苗苗並未立刻迴答,而是左右看了看那四位四女。


    張奇遠撇了撇嘴,看出了張苗苗的意思,似乎此女要稟告他的事情,有些特殊的樣子,不想被其他人聽到。


    隻聽此人道:“沒關係,你有什麽就說吧。”


    張苗苗吸了口氣,而後道:“晚輩一個月前,在四方城偶遇了一人,那人姓北名河,自稱……”


    “且慢!”


    就在這時,張奇遠當即將張苗苗打斷。


    此人臉上的笑容消失,本就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來宛如毒蛇一樣陰翳。


    隻見他抬了抬手,在殿堂內的四個侍女,便退了下去。


    這時他又左右看了看身後兩側的角落一眼,而後使了個眼色。


    隨即北河就感應到,暗中潛伏的那兩個結丹期修士,氣息悄然退去了。


    張奇遠屈指連彈,將殿宇內的禁製給打開,這才看向了麵前的張苗苗道:“說吧。”


    涉及到北河,那就事關重大了,因為這關乎到洞心鏡。


    迴應這張奇遠的,是張苗苗陡然抬起頭來,不過這時此女的一雙眼眸,卻是波光流轉。


    在跟她的目光對視的刹那,張奇遠眼中不禁浮現了一絲渾噩,神魂都顫抖了一下。


    “咯咯咯咯……”


    下一息,隻見張苗苗口中一陣嬌笑,笑聲仿佛具有某種魔力,讓他越發渾噩了。


    接著此女便邁動著蓮步,向著張奇遠走來。


    但這時北河發現,張奇遠身軀輕顫著,眼中還浮現了一抹掙紮。顯然借助張苗苗的身軀,來對這結丹期修士施展幻術,有些困難。


    於是張苗苗眼中的波光,再次流轉了一下。此女一邊走,一邊解開了腰帶,而後是內衫,最後隻剩下了一條白色的絨褲和肚兜。


    他在借助此女,對著張奇遠施展情欲術。


    這時他就看到張奇遠的身軀不再顫抖掙紮,在此人的目光中,浮現了一抹熾熱,看著張苗苗的身段,他的身軀開始燥熱起來。


    這時的張苗苗,已經來到了此人的麵前,並抬頭望著高坐上的他。


    “嘩啦啦!”


    隨著張苗苗大袖一拂,一股灰白色的氣柱從她袖口中激射而出,打在了張奇遠的身上,灰白色氣柱擴散開來,將此人給籠罩其中。


    “哼!”


    此女做完這一切,但聽一聲男子的冷哼傳來。


    從張苗苗的胸口位置,一股黑煙湧出,凝聚成人形後,最終化作了北河的樣子。


    與此同時,張苗苗嬌軀一軟,栽倒在了地上,就此不省人事。


    “誰!”


    而此女栽倒之後,精魄鬼煙中中了情欲術的張奇遠,也陡然驚醒。


    此人臉色大變之餘,心中震怒無比。


    隻見他翻手就取出了一隻法印,並且就要將此物給激發。


    “桀桀桀桀……”


    但就在這時,精魄鬼煙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淒厲的笑聲,聽聞此聲,此人頭皮發麻。


    他動作當即一頓,這時才發現他身處一團灰白色的煙霧中,在他的周圍,還有一根根手指粗細,蚯蚓般蠕動細絲匯聚著。


    從這些詭異無比的細絲上,他感受到了一股濃鬱到極致的危機。


    張奇遠有一種直覺,那就是這些詭異的細絲,能夠輕易將他的身軀給洞穿,就連神魂都逃不出去。


    而且他剛才的爆喝聲,也被精魄鬼煙阻擋,聲音根本就沒有傳出去。


    一念及此,此人向著手中法印滾滾注入法力的動作一頓,從他鬢角,不禁流下了一滴冷汗。


    抬起頭來,他隱隱透過灰白色的煙霧,看到了一道略顯高大的人影,就站在煙霧之外。


    並且這時的他,目光還跟北河對視在了一起。


    僅此一瞬,張奇遠就心中一跳,因為僅僅是一個冷漠的目光,就讓他感受到了濃鬱的危險。


    在精魄鬼煙之外的北河,看著此人麵帶譏諷。


    以他堂堂元嬰期的修為,要對付這結丹後期修士,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加上他還要利用此人一番,不得不費這麽多的手腳,才將此人給製服。


    “張九兒在哪兒。”


    這時隻聽他看著張奇遠道。


    “你是……”


    他的話音剛落,張奇遠眼中驚色一閃,而後試探著問道。


    但在他的心中,已經隱隱猜到,眼前的這位十有八九就是北河。


    關於北河的事情,張家知道的人極少,隻有元嬰期修士,還有他這種地位崇高的結丹期長老。


    “噗!”


    迴應此人的,是一道精魄絲,將他的胸膛洞穿。


    “啊!”


    張奇遠當即發出了一聲慘叫。


    尤其是當精魄鬼煙,附著在他流血的傷口上時,此人的血液竟然在被逐漸的蠶食。


    這讓他奇癢難耐,無比痛苦。


    “在……在伏虎洞!”隻聽張奇遠道。


    “伏虎洞……”


    北河喃喃,這地方他曾聽過,似乎是張家專門用來囚禁一些高階長老的地方。


    從此人口中得到答案後,他的臉上頓時浮現了一抹笑意。


    隻要張九娘還活著,那他就有希望將對方救出來。


    一想到此處,他看向這張奇遠時,眼中就浮現一抹冰冷了。


    隻見他邁步向著此人行去,穿過了精魄鬼煙後,最終站在了張奇遠的麵前。


    張奇遠此刻看清了北河的容貌,同時心中的震動更甚,跟他所猜測的一樣,眼下這位的確是北河。


    緊接著,他眼中就浮現了一抹懼色,因為北河可是一位元嬰期修士。


    在此人的注視下,北河眼中浮現了一抹詭笑。


    而後他一張口,喉嚨鼓動了一下,從他的口中,便有一枚血色的印記被祭了出來。


    此物赫然是一枚三殺血契。


    “不想死的話,就不要亂動。”


    眼看張奇遠身軀顫抖,眼中的恐懼越發的明顯,隻聽北河道。


    話音落下後,三殺血契懸浮在他的指尖,在他的操控之下,緩緩向著張奇遠的丹田指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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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張奇遠的注視下,這枚三殺血契,輕易的就融入了他的皮膚,沒入了他的丹田。


    做完這一切,北河一聲輕笑,這才收手而立。


    張奇遠雖然不認識三殺血契,但是感受到丹田中的此物後,他的臉色煞白一片。


    在他看來,如今的他,生死應該掌握在北河的一念之間。


    果不其然,這時隻聽北河道:“這東西叫做血契,若是你不聽話,北某心神一動,便能讓你命歸黃泉。”


    “前……前輩有何指教。”張奇遠道。


    “帶我去伏虎洞,將張九兒帶出來。”北河道。


    說完後,他再次施展了附身術,化作一股黑煙向著此人湧去,最終鑽入了此人的胸膛。


    過程中,張奇遠雖然驚懼無比,但是卻不敢有絲毫的妄動,任由北河化作的黑煙,凝聚在他的胸膛。


    那伏虎洞之外,應該有重重禁製,而且說不定還有元嬰期修士坐鎮,北河自然不敢硬闖。


    而且他雖然能夠用幻術,將這張奇遠操控,但是在近距離之下,中了幻術的張奇遠,難保不會被元嬰期修士有所察覺。


    所以隻能以威脅的方式,讓此人帶路了。


    不消多時,就見張奇遠還有之前張苗苗的身形,從大殿中一同掠出,向著遠處遁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空。


    這一幕在此人行宮的其他人看來,就是有人深夜稟告張奇遠某件機密的事情,而後張奇遠連夜離開。


    雖然讓人好奇,但是卻並未引起眾人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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