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北河就反應了過來,仔細查看那個枯瘦老者的同時,更是將神識探開將罩住對方。


    緊接著,他就微微放下了心。


    因為從前方那道人影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氣息傳來,這是一具屍體。


    不過饒是如此,這也讓他受驚不小。


    北河走上前,站在石室的門口,仔細打量著前方的那具屍骨。


    這枯瘦老者身著一套黑色的法袍,隻是因為自身瘦骨嶙峋的原因,無法將寬大的法袍撐起來,顯得空落落的,拖遝了一大截在石床上。


    他當即掃了這具屍骨身側一眼,隻是在屍骨的身側,隻有幾塊像是碎布一樣東西,看起來應該是這些年在魔氣的侵蝕下,此人的儲物袋已經腐化了,這讓北河心中有些失落。


    在三思量之下,他踏入了石室,來到了這具屍骨的麵前。


    如此近的距離,他才發現這老者的隻剩下了一層死皮包裹著骨頭,模樣看起來有些滲人。尤其是此人的眼窩凹陷,讓人不敢直視。


    這麽多年過去,此人的肉身都能夠保存完好,實在是有些難得。


    隻見北河伸出手來,輕輕觸碰在了這老者的黑色法袍上。這件法袍能夠保存如此之久,想來也是一件特殊的寶物。


    “嘩……”


    當北河的指尖順著這件法袍劃過,竟然發出了一陣明顯的摩擦聲。


    北河心中一喜,而後抓住這件法袍一拽,但聽嘩啦一聲,此物就被他從骸骨身上摘了下來。


    放在眼前仔細查看,隻見他臉上的喜色更濃了。


    若是他所料不錯,此物應該是一件魔器,不然不可能經曆數千年魔氣的侵蝕都能夠保存下來。


    下一息就證實了他的猜測,隨著他體內魔元注入這件法袍中,此物表麵黑光頓時閃爍了起來。


    北河眼中精光浮現,沒想到初次踏入廣寒山莊,竟然就能夠得到一件看起來不錯的寶物。


    當他將神識探開,籠罩這件法袍時,跟他想象中一樣的是,他的神識直接被這件法袍給擋開了。


    “嘿嘿……”


    北河微微一笑,他正愁如何在諸多元嬰期老怪的眼皮子之下隱匿身形,這件法袍倒是一個不錯的東西,再加上被他改造過的古武麵具,想來還是能夠瞞過一些元嬰期老怪的。


    但要是碰到陸七雄這種人,就說不一定了。


    又檢驗了一番此物的防禦效果,北河就發現隻要注入了魔元,這件法袍的防禦力竟然不下於一般的法寶了,這讓他更加的滿意。


    將法袍暫時收起,他才看向了石床上的這具屍骨。


    隻見他將手中的金色長棍伸出,輕輕觸碰在了這具骷髏上。


    “哢擦!”


    隻聽一聲異響傳來,金色長棍觸碰在此人的肩頭位置,此人的肩胛骨就像是脆弱的薄冰一樣碎裂了,化作了一顆顆粗糙的骨渣掉落在石床上。


    看來這具骸骨跟他在廣寒山莊大門外收起來的那具,差別倒是極大。


    不說別的,二者生前的修為應該就不是一個層次,或者說他之前收起來的那具骸骨,肉身比起眼前的這具屍骨要強上不少。


    多半石床上那位,生前在廣寒山莊就是個普通的弟子,或者是執事長老,修為最多不過元嬰期。


    沉吟間北河大袖一拂。


    “唿!”


    一股勁風,吹拂在了盤坐在石床上的這具骸骨上。


    隻見這具骸骨頓時爆開,化作了大片細碎的粉渣,被他給掀到了牆壁的角落。


    做完這一切後,北河搖了搖頭,而後開始在眼前的這間石室中尋找起來,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最終他來到了石室的大門前,原本他就要將此門給打開,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妄動,而是貼耳傾聽了起來。


    緊接著他便神色微沉,在石門之外竟然還能聽到隱隱的唿嘯之聲。看來那股驚人的吸扯力,依然沒有停歇。


    於是北河搖了搖頭,暫時放棄了打開的石門的念頭。


    他無意間闖入了當年廣寒山莊中某位修士的洞府內,而此地對他目前來說,就是一處絕佳的避難之所。


    他打算先在此地調息一陣,再離開這座洞府,前往廣寒山莊的內部尋找機緣。


    一念及此,北河轉身迴到了之前的第四間石室,盤坐在了之前那具骸骨所在的石床上。


    這一刻的他,毫不遲疑的運轉了天魔吐納大法,一時間四周滾滾的魔氣便向著他湧來,繼而通過渾身上下無數毛孔沒入了他的四肢百脈。


    這種感覺,就像是久旱逢甘露。


    而即使是他都感覺如此,想來其他並不算正統的魔修,更是這樣了。


    北河可以想象到,其他魔修在嚐試過魔氣的滋味後,必然會瘋狂的。


    甚至他還能猜到,那些人說不定能夠借助此地渾厚的魔氣,突破自身的修為瓶頸。而這一次踏入此地的結丹期魔修,除了那位淩煙之外,剩下的幾乎都是結丹後期的存在。


    他們大都是卡在這個瓶頸多年,而隻要能夠借助魔氣突破,他們就將正式踏入元嬰期修士的行列。


    而元嬰期的魔修,實力比起尋常的元嬰期修士可要強上不止一點。


    加上此地還是在充斥著魔氣的廣寒山莊內,這對他們來說,更是有著絕好的地利優勢。


    北河隻是調整了一刻鍾的時間,仗著精純的魔氣,他就將體內的魔元給徹底恢複了。


    這時他深深吸了口氣,而後長長吐了出來,隻覺得體內前所未有的暢快。


    至此他大手一揮,從他儲物戒上一片黑光席卷而出,但聽“嘭”的一聲,一具半埋在泥土中的骸骨,就被他給甩了出來。


    仔細一看,這具骸骨正是之前他在廣寒山莊之外的入口處,瞞著諸多的元嬰期老怪悄悄收起來的。


    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有時間來查看一番此物了。


    當初張少豐等元嬰期修士都曾踏入過廣寒山莊之外那個空間大洞,但是因為有那三隻巨型黑猿的原因,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心思仔細查看四周,也就沒有發現這具骸骨,這倒是便宜他了。


    北河躬下身來,先是將骸骨身側的那麵令牌給撿了起來,放在了麵前。


    隻見這麵令牌整體黑漆漆的,在最下方,還有一個細長宛如銀管一樣的吊墜。


    再看令牌的兩麵,一麵上刻畫著一個“寒”字,還有一麵則是一副虎頭的圖案。


    以北河的經驗,看得出此物應該是類似於身份令牌一樣的東西,而且鍛造此物的材料似乎非比尋常,經過數千年時間魔氣的侵蝕都沒有腐朽。


    而打造此物的材料越是不凡,越能說明他麵前這具骸骨身份的特殊。


    思量間北河鼓動體內的魔元,注入了手中的令牌中。


    “嗡!”


    下一息,隻見令牌輕顫了起來,其上還散發出了一圈圈黑色的光暈。


    “咦!”


    北河一聲輕咦,臉上露出了大喜過望的神情,他竟然能夠用體內的魔元將此物給激發。


    他麵前這具骸骨生前應該有點身份,而尋常情況下,要踏入一些宗門勢力的重要之地,都需要開啟層層禁製。隻有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暢行。


    若是如此的話,或許他在廣寒山莊當中碰到有禁製的地方,便能夠通過手中的這麵令牌,將那些禁製給開啟,先於諸多的元嬰期老怪一步,踏入禁製當中。


    一想到此處,北河微微有些激動。


    又將令牌給翻看研究了一陣後,他用了好幾種常見的激發方式,都能夠成功將此物給激發。於是北河嘿嘿一笑,將此物給收了起來。


    這時,他又將目光投向了腳下這具半埋在泥土中骸骨。


    隻見他大手伸出,隔空將這具骸骨的頭顱給抓住,猛地一拽。


    一時間這具骸骨就被他從泥土中給拽了出來,隨著他一抖,骸骨上附著的泥土就被震得幹幹淨淨。


    霎時,一具漆黑如墨,且表麵光滑如玉的骷髏,就呈現在了北河的麵前。


    看著手中的這具骸骨,北河頓時就想起了當年那位天屍門的太上長老。


    對方曾找到一具屬於脫凡期修士的肉身,並寄居在那具肉身內,從此不但增強了自身的實力,就連壽元也增強了不少。


    北河雖然不知道他手中的這具骸骨,是不是屬於脫凡期修士,但他可不想走那位天屍門太上長老的路子。


    思量間北河抓住這具骸骨的五指微微用力一捏。


    “哢哢哢……”


    隻聽一陣異響傳來。


    “嗯?”


    這讓他皺起了眉頭,看來這具骸骨的堅硬程度也並非如他想象中的那樣不可摧毀。


    於是他五指一鬆,不再繼續嚐試,而是將這具屍骨給暫時收了起來。


    這時北河將之前那套法袍給取出來,他嚐試著咬破指尖,滴入了自己的精血將此物給煉化。


    雖然是數千年前留下的寶物了,但是過程卻極為順利,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跟此物之間的心神聯係。


    北河將這件法袍穿在了身上,用高高的篷帽將頭給蓋上。而後他取出了被他改造過的古武麵具,戴在了臉上。


    如此的話,應該就很難有人能夠認出他來了。


    隻要他再將自身的氣息給屏蔽,說不定就能夠給人一種錯覺,他也是那些元嬰期老怪中的一人。


    這時他又取出了之前的那麵黑色令牌,既然他身上的法袍都能夠煉化,說不定這麵身份令牌也是可以的。


    於是他再次咬破了指尖,在此物上滴入了數滴精血。


    北河施展了煉化之法,一道道法決打入了令牌中,而後就見他的精血頓時融入了其中。


    見狀他露出了明顯的笑意,看來此物也能夠被他給煉化。


    就在他的精血盡數沒入了這麵漆黑令牌之際,突然間從這麵令牌上,激發了一道暗紅色的血光,衝天而起後,在他的麵前的半空凝聚成了一顆顆米粒大小的蠅頭小字。


    北河一驚,而後連忙將看向了半空的這些小字,緊接著臉上的驚訝就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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