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手中的刀胚尚未鑄成兵器的形狀,隻是初具雛形,根本算不得一柄好的兵器。因此即便被此人灌入了真氣,也無法抵擋北河手中同樣灌入了真氣的偃月彎刀。


    在北河竭力一斬之下,此人手臂直接被斬斷。


    北河也沒有料到是這般結局,並且不等他有所動作,大漢左右腳抬起,一甩之下,死死抱住他雙腿的兩個雙胞胎漢子,就被他給甩了出去。一人砸在牆壁上,一人砸在了一堆廢棄的兵器堆中,各自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來。


    見狀,北河將劈斬在地上的偃月彎刀一個反轉,刀口向上,猛地一撩。


    大漢雖然斷了一臂,不過深知此乃兇險萬分的時刻,於是立刻向後退。就見北河向上這一撩,刀鋒幾乎是貼著此人的麵門被他避開。


    當大漢站在了兩丈之外後,連忙將體內的真氣給調動,封堵住了肩頭處的一根根血管,一時間狂噴的鮮血終於緩和。


    此人看向北河,露出了齜牙欲裂的神情來。


    北河一聲冷哼,他用偃月彎刀將地上的斷臂一挑,這截依然抓著半截刀刃的斷臂,就落入了不遠處的火爐中,但聽“唿呲”一聲,大漢的斷臂瞬間被熊熊火焰給點燃,化作了灰燼。


    “我要宰了你!”


    大漢怒不可歇,向著一旁掠去,從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柄重劍,單手緊握,向著北河衝來。


    麵對來勢洶洶的此人,北河同樣一咬牙迎了上去,靠近之後將手中偃月彎刀向前一刺。


    大漢一個斜劈,“鏘”的一聲,手中重劍將偃月彎刀給劈開。


    跟此人一記硬碰硬,北河虎口崩裂,腳步踉蹌後退,甚至嘴角都溢出了一縷鮮血。


    暴怒的大漢已經沒有任何保留,這一刻氣境的實力盡爆發,一擊之下,他就受傷不輕。


    不過雖然一擊將北河傷退,可是大漢斷裂的肩頭,鮮血再次狂湧而出,大片大片的傾灑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雙臂宛如失去知覺的北河精神大振。


    這時之前拋飛出去的雙胞胎漢子二人,一人拿起了一柄鐵錘,一人手持一柄板斧,跟北河一同,呈現三角之勢,將大漢給圍在了中間。


    北河雖然詫異這二人的舉動,不過他沒有多想,而是將手中已經有不少缺口的偃月彎刀給緊了緊,雙目如鷹的看著大漢,三人的步伐一同向著此人慢慢逼近。


    麵對北河三人,大漢麵色鐵青,他再次用體內的那一縷真氣將肩頭狂噴的鮮血給止住。


    如今他身受重傷,如果要用真氣止住鮮血的話,他就無法調動體內的真氣灌入兵器了,那樣他隻是一個力境武者,要對付北河三人必然吃力無比。


    而北河三人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做著趁他病要他命的打算,不給大漢任何喘息的機會。


    下一刻,就見三人同時有了動作,三人手中的兵器從三個角度,斬向此人的三處要害。


    大漢就像後背長了眼睛,身形向前跨出一步,避開了身後二人的攻擊,同時手中重劍架在了麵前,擋下了北河斬下的偃月彎刀。


    接著他陡然轉身,看也不看地向著身後一個橫斬。


    此人身後本欲欺身而近的雙胞胎漢子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去。


    接下來,就見三人將大漢死死圍困,毫無保留的出手,一時間兵器交擊的鏘鏘之聲,再次響徹在石室中。


    大漢雖然是氣境武者,可是因為身受重傷,加上體內的真氣要用來壓製住傷勢,所以在三人的攻勢之下他並不占優,臉色越發蒼白,逐漸呈現出了頹敗之勢。


    那隻被鐵鏈束縛的老虎,似乎也看出了此人的形勢不容樂觀,口中發出了陣陣低吼,來迴踱步之際,不斷試圖將束縛它的鐵鏈給掙脫。


    “去死吧!”


    某一刻,驚怒交加的大漢一聲爆喝,此人不顧肩頭的傷勢,將體內的真氣強行調動,灌入了手中的重劍,在他一個橫斬之下,他前方一個雙胞胎漢子手中板斧的斧柄,跟此人的腰身一同,直接被斬成了上下兩截,兩半屍體分別掉落在了地上。


    “不!”


    另一人看到這一幕後,滿是不甘的大吼。


    一擊斬殺一人,大漢霍然轉身,一記直腿向著北河踏了過來。


    正準備偷襲此人後背的北河,雙手連忙將手中偃月彎刀緊握,橫檔在了麵前。


    大漢猛然踏來的一腳,正中他胸前偃月彎刀的刀杆。


    “哇!”


    在這一踏之下,北河當即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偃月彎刀脫手而出,身形就像破麻袋一樣飛了出去,“噗通”一聲重重砸在了地上。


    做完這一切的大漢單膝跪地,將手中重劍插在地麵,才支撐他沒有倒下。


    而今的他臉色慘白一片,沒有絲毫的血色。他肩頭狂噴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方圓兩丈的地麵。在三人的圍攻之下,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另一個雙胞胎漢子抓準時機從此人身後撲來,膝蓋頂住此人的後背,並用手上的鐐銬,將大漢的脖子給狠狠一勒。


    遭到偷襲,大漢將手中重劍一鬆,手掌抓住脖子上的鐵鏈,試圖扯下來。


    然而他身後的雙胞胎漢子額頭青筋暴起,手臂上的肌肉一根根緊繃,根本不給此人鬆開的機會。


    “嗷!”


    再看另一邊,北河砸在地上的瞬間,一隻龐然大物從天而將地對著他撲下。大漢重傷他的這一腳,讓他落在了石室的中間,那隻老虎的攻擊範圍。


    雖然感覺渾身上下都要散架一樣,可北河還是在原地一個翻滾,避開了此獸這一撲。


    隻是他尚未來得及站起,一股狂風從身側襲來,接著肩頭傳來了一股常人難以忍受的劇痛,隻見他的肩膀被一張血盆大口死死咬住,那隻老虎的頭顱左右瘋狂甩動,好似要將他的整個肩膀給撕下來。


    北河難以忍受那種劇痛,幾乎就要吼出聲。


    體型如此龐大的猛獸,絕對不是一個力境武者能夠對付的。


    就在他被此獸不斷撕咬之際,某一刻他突然感受到肩膀一鬆,竟然是那隻老虎鬆開了血盆大口。


    但不等他欣喜,他的胸膛被此獸一隻鐵蹄給踏中。此獸低頭俯視著他,而後猛然張口,對著他的麵門一口咬下。


    生死一線之際,北河左手成掌,在此獸張嘴咬下的刹那,手臂向前一推,掌刀沒入了它的口中,發出了“噗”的一聲。


    隻見北河手掌,從此獸的天靈捅穿了出來,五指上除了鮮血,還粘著不少紅白之物。


    此獸巨大的身軀一軟,整個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難以動彈。


    幾乎力竭的北河這時用最後一絲力氣,將手臂抽出,並將壓在身上的此獸一翻,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隨手撿起了之前脫手而出的偃月彎刀。


    這時不遠處的大漢,已經快將纏繞在脖子上的鐵鏈給扯了出來。可不等他掙脫束縛,此人眼前白光一閃。


    “噗!”


    大漢的頸上人頭,就骨碌碌的滾落而下,一直落在了石室的角落才停下。


    做完這一切的北河,“哐啷”一聲將偃月彎刀丟下,接著身軀一軟,癱坐在地上,開始大口喘息。


    而另外一個雙胞胎漢子,亦是渾身脫力,徹底軟到了下去。


    對付一個重傷的氣境武者,他們三人加起來都差點全軍覆沒。


    這,就是力境武者跟氣境武者的區別。境界導致的實力差距,就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相同的道理,氣境武者跟虛境武者之間,實力差距亦是如同雲泥。


    直到良久之後,北河終於恢複了一點力氣,這時撐著地麵站了起來,將嘴角的鮮血給擦了擦。


    他看了依舊癱倒在地上的雙胞胎漢子一眼,而後踉蹌來到了火爐前,拿起了一旁的火鉗,探入了濃鬱的火焰中,開始翻找。


    上次他看到過大漢將那一根熔點很高的金屬棍,置放在火焰中的。


    然而他翻找了良久,卻毫無所獲,這讓他皺起了眉頭。


    就在他心中狐疑之際,隻聽地上的漢子道:“你要找的東西不在其中。”


    “嗯?”


    北河看著此人露出了垂詢的目光。


    見狀這漢子站了起來,來到了石室一個角落,並從牆角的位置,將一根用布包裹起來的棍狀物取出,向著北河走來。


    隻見此人將手中的棍狀之物,遞給了他。


    就在北河左手接過此物之際,又是“噗”的一聲輕響,他的右手掌刃,插進了這漢子的小腹。


    “你……”


    此人抬頭,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謝了。”


    北河說話時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就將其手中的長棍取下,右手也從其小腹抽了出來。


    隻見這漢子的身軀一軟,倒在了地上,同時“哐啷”一聲,從他手中一柄尺許長的匕首,也掉了下來。


    這兩個雙胞胎漢子,應該是那大漢的奴隸,被此人常年驅使。之前好不容易抓住機會,便鼓起勇氣跟他聯手,將大漢給鏟除。


    雖然不知道大漢死後此人為何要殺他,不過北河自然不會對這種人心慈手軟。而且將此人給斬了,也正好合他的意,免得他的行蹤敗露。


    至此,石室中唯一活著的,就隻剩下了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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