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時候,唐胥斌也同樣看到了對麵的兩人。 那個夜晚的夏並不認識,可是旁邊那個最多充六元可是現在他們十一區赤手可熱的人物。就算他這種平時都不怎麽關注時事,在幻境職業選手群裏被提到過這麽多次名之後,自然也熟悉地很。 夏宇澤現在頂替的是楊溯繁之前的位置,作為星辰戰隊的戰術要位,如果不是現隊長孫昭平強製要求他們來磨合默契度,唐胥斌恐怕抵死都不想和這家夥有任何單獨接觸的時間。 現在剛剛從低分場出來,還沒熱身就直接遇到了這個貌似實力很強的對手,也不知道是該興奮還是該吐血了。 但是一想到對方也是個空招高手,而且還在群裏被蕭遠忻拿來跟他的師父做過對比,小少年還是私心地想好好虐對方一把。 到時候也可以截圖發群裏打一打某個吹牛皮家夥的臉,讓他不要總拿遊戲裏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和他最最厲害的師父去比,根本比不來的! 這樣想著,唐胥斌心裏也打定了主意,暫時放下了成見,語調別扭地對搭檔說道:“夏宇澤,這把認真點打,聽到沒?” 夏宇澤自然也看到了對麵的人,聽到組隊後就沒說過話的唐胥斌忽然開口,本想說他本來就沒輕敵的意思,話到了嘴邊轉了轉,最後隻是輕輕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這高冷的調調落在唐胥斌的耳裏,心裏忍不住呸了一聲,瘋狂吐槽。 靠,不裝逼能死啊!第46章 黑粉本黑 楊溯繁完全不知道對麵的唐胥斌已經做好了要把他摁在地上用力摩擦的準備,心裏倒是對星辰戰隊來到幻境世界後的適應程度,多少感到有些好奇。 雖然說他現在已經正式退役,也不再是戰隊的隊長,但畢竟有著那麽多年的感情,自然不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更何況,對麵的這個可是他貨真價實的真徒弟。 想著,他不由默默地瞥了旁邊的某人一眼。 嗯,小徒弟超可愛,跟這個戲精附體的精分假貨完全不一樣! 輕染塵感受到了楊溯繁有些過長的沉默,似乎對氛圍中隱約的不同有所覺察,問道:“對麵的人你認識?星辰公會,應該是從混沌那邊過來的吧?” 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位仁兄顯然是從來沒有關注過混沌職業聯賽的情況。 楊溯繁有心想要探一探對麵兩人的底,到時候自然是瞞不過輕染塵的,但是具體的關係又不方便直接說明,於是腦子一陣飛快的旋轉,想出了一套說辭來:“嗯,確實是那邊過來的職業公會。以前我看過這支星辰戰隊的比賽,還挺喜歡他們隊伍的。” 輕染塵錯愕:“你居然還粉混沌職業聯賽的隊伍?” 楊溯繁麵不改色地道:“混沌和幻境雖然是不同的虛擬世界,但是職業高手之間的操作依舊擁有很多值得借鑒的地方,而且多方位的刺激吸收更有利於思維的開拓,多關注下總不會有錯。” 這話說得特別在理,輕染塵並沒有多疑,又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id,問道:“所以這把準備怎麽打?既然是你喜歡的隊伍,要不直接放了?” “當然不!”楊溯繁幾乎毫不猶豫地直接否決了,“不僅不能放,還必須好好地發揮一下自己的實力。” 輕染塵聽他這擲地有聲的調調,忍不住無語道:“你確定你是真愛粉而不是黑粉?” 楊溯繁道:“隻有在高壓下才能盡快地成長,我也是為了他們好。” 聽著這麽冠冕堂皇的話,輕染塵毫不吝嗇地賞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吐槽道:“別告訴我,你想走的是什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戲碼?” 楊溯繁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眼見準備時間結束,兩人沒再多說什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放在了對局上。 對麵的唐胥斌在虛擬屏障消失的一瞬間,已經從刷新點直奔而出。 幻境世界競技場的雙排地圖設定地非常簡單。 一個四四方方的正方形區域,中間整齊地豎了四根巨大的柱子,大概就已經是發揮空間最大的障礙物了。其他地方基本上放眼看去一目了然,滿足一切公平公正競爭的準則,就是想做小動作也完全鑽不了空子。 而作為進入混沌聯盟後就始終堅守本職的職業刺客,這樣過分簡陋的障礙物,也已經足以讓唐胥斌完成繞後操作。 同一時間觀察過對方的裝備之後,他在連接的語音係統裏對隊友說道:“這兩人一個是輔助向的近戰,另外一個應該是個治療。奶媽的操作水平不太清楚,暫時先不管他,直接集火那個最多充六元。看好我近身的時間,配合輸出。” 夏宇澤應道:“嗯。” 他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牢牢的鎖定著已經漸漸靠近的兩人。 餘光則始終落在刺客若隱若現的身影上,眼見順利完成饒後,當即長劍出鞘,配合著唐胥斌的攻勢,朝著最多充六元直麵衝去。 這波發難的時機抓得特別刁鑽。 通常目前雙方的情況並不是在最佳的進攻距離進,因此很容易使人放鬆警惕。再加上兩個職業選手矯健的身手擺在那裏,隻需要唐胥斌第一個招式的僵直效果順利打出,便足以保證在對麵治療完全來不及抬血搶救之前,就把對麵唯一的輸出點,也就是最多充六元,給直接打廢在地上。 就當唐胥斌逼近最多充六元身後的一瞬間,匕首上銳利的光澤一閃而過。 然而,下一秒並沒有出現意料當中的血花,反倒是在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的一瞬,被攻擊的人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法杖輕描淡寫地一甩,就堪堪招架住了這最為致命的一擊。 唐胥斌這一手本是誌在必得,不由錯愕了一下。 眼見僵直失敗,正準備反手再補上一下,最後充六元卻是已經接連後撤了數步。 距離拉開,連擊失效。 而在此同時,被他們包圍在其中的瘦長的身影還與夏宇澤的長劍擦身而過,法杖則是重重地在唐胥斌小腹處撞擊了一下後,迫使他的身影突兀地歪了一下,徹底打亂了近身纏鬥的節奏。 楊溯繁這個角色雖然本質也算是近戰流派,但對麵畢竟是兩個實打實的純輸出,一纏二貼身打鬥這種注定要吃虧的事,能不做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一番操作之下堪稱冷靜地可怕,這大概已經是這個情況下可以完成的最佳應對方式了,但讓他驚訝的是,這邊順利阻撓了唐胥斌,旁邊的夏宇澤反應卻是出乎意料的迅速,一劍未中瞬間又兇猛無比地逼迫了過來。 楊溯繁的法杖一舉完成了格擋,不得不正麵纏鬥在了一起,嘴角卻是不可控製地隱隱浮了起來。 還記得當初唐胥斌被氣爆炸後跑他家裏賭氣的情景,當時聽小徒弟話裏話外都是對這個新人過分目中無人的滿滿控訴,而現在看來,對於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這個夏宇澤的實力確實有足以驕傲的資本。 本來還擔心星辰戰隊找不帶代替他位置的人,這時候有了正麵接觸,頓時徹底放下心來。 這對年輕的搭檔,必定未來可期。 從開局到現在,幾乎沒有人搭理輕染塵。 眼看隊友又幾乎還沒怎麽掉血,他便特別悠閑地在旁邊套了一個增加攻擊的增益祝福buff,慢悠悠提醒道:“注意刺客來了。” 幾乎在話落的同時,楊溯繁後跳拉開了距離,飛速完成了一個減速控製技的吟唱。 唐胥斌看到夏宇澤牽製住了最多充六元,調整了一下狀態後本想盡快地完成擊殺,此時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極高的敏捷值瞬間被降到了龜速,麵對這舉步維艱的境況,差點有了爆粗的衝動。 楊溯繁放完技能沒再管他,視野一轉,開始徹底把矛頭對向了糾纏在他身邊的那位夏宇澤小朋友。 這一退一進的位移完成得太過迅敏,以至於夏宇澤這時候正準備完成二次近身,反倒是看著對方腳下一個借力迎麵攻來,心頭一凜下下意識地舉劍迎戰,兩把武器頓時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巨大的撞擊造成了一係列強勁的衝力,他可以感到手上隱隱發麻,頓時有意避開這波鋒芒,側了側身朝著對方的背麵反掃而去,借助了一個時間差,企圖打最多充六元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他的如意算盤到底還是落了空,最多充六元非但沒中招,反倒在低頭避開的同時,順勢把法杖特別豪邁地一掃,重重地朝著他的頭上就是一棒砸來。 重裝係近戰技“千斤頂”,可以瞬間造成巨額的傷害,但也會因此在接下去的10秒時間內下降10%的敏捷值。 楊溯繁在用完這個技能後移動速度赫然慢了很多,但這種暴力的輸出模式讓他感到心情不錯,赫然沒有半點著急。 夏宇澤平白吃了這麽一下,氣血值頓時肉眼可見地下滑了一大截。 他素來冷靜的眉目間,也不由閃過了一絲錯愕。 即使是在正式進入星辰戰隊開始接觸職業選手之後,也還是第一次在對戰過程中產生這種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一時間隻覺得這個最多充六元的技能選擇豈止是變化莫測,這簡直就是亂七八糟才對吧? “夏宇澤,在那發什麽呆?趁著這家夥減速,還不趕快把人給幹掉!”唐胥斌話落的時候,手中的匕首上已然閃過一絲銳色。 好不容易頂著這龜速的移動模式逼近至攻擊距離之內,頓時毫不猶豫地一個瞬步,閃到了最多充六元的背後,朝著對方的喉嚨處就是一刀揮去。 刺客流很喜歡使用的技能“割喉”,施展距離極近,且有具體部位的強力限製,可是一旦成功,將會造成巨額傷害。 楊溯繁自然留意到了他的動向,並且以他對這位小徒弟的了解,早就已經猜出了具體的進攻路線。 此時甚至連腳步都不需要移開一步,提前吟唱召喚的藤蔓已經從地底生出,似乎完全算準了一般,精準無誤地纏上了唐胥斌的身子。 這樣的神來一筆,讓犀利無比的割喉操作,堪堪停在了喉嚨口最咫尺的距離。 唐胥斌本來就被接二連三的控製技能折騰地夠嗆,這時候眼見本該被一擊斃命的獵物又再次輕鬆逃生,整個人都要暴走了:“我日,就不信老子今天弄不死他!” 夏宇澤一聽這人開始自稱老子,就知道確實已經氣得不輕,雖然這時候他也打得很是不爽,想了想,還是千年難得地開口安慰了一句:“其實弄不死也沒關係。” 出發點確實是好的,可惜在這樣的語境之下和冷嘲熱諷無疑,再加上這過分容易讓人誤解的語調,安慰的效果卻無異於在火上又焦了一把油。 這一刻,唐胥斌非常衝動地想用手裏的匕首當暗器,直接糊他的隊友一臉。 但言語間,夏宇澤也已經近身纏上了最多充六元,唐胥斌雖然容易炸毛但也從來不會因此在戰場上失去理智。此時既然無法放手進攻,也黑著一張臉無比冷靜地切換了配合模式,開始反過來為自己的隊友打起了支援,果斷地轉移了目標,毫不猶豫地糾纏上了輕染塵,企圖幹擾他的治療節奏。 輕染塵見狀,在語音當中叫了一聲:“喂喂喂,他來打我了。” 楊溯繁頭都沒迴:“別告訴我你應付不了?” 輕染塵道:“那倒不是,就是告訴你一聲。” “我聽到了。”楊溯繁知道這人隻是剛才在旁邊被晾久了覺得有些無聊,就沒再搭理。 看了一眼本局已經進行的時長,他在心裏稍稍琢磨了一下,也覺得試探地差不多了,已經是時候可以正式結束了。 於是,和他正糾纏在一起的夏宇澤,一抬頭便是見到了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 楊溯繁把語音頻道從小隊切到了當前,特別友好地道:“朋友,我們有空再見了。” 夏宇澤:“?” 然而,對方顯然並不需要他迴應,已經直接無比地用行動做出了答複。 最多充六元手上的法杖驀地閃過了一絲螢光,揮舞的頻率突然之間變成了原先的兩倍不止。 在這樣突如其來的變速之下,夏宇澤根本毫無防備,一瞬間不可避免地亂了手腳。 在這樣強勢的壓製下,他迫使自己迅速地冷靜了下來,愈發地警惕了起來。 餘光瞥見腳底上隱隱泛起的冰霜,他瞬間一個側翻意圖避開,卻很快發現這片冰霜居然毫無延伸的意思。 反常的情況,讓他心下猛然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卻也已經來不及了。 楊溯繁算準了夏宇澤的落點,早就已經做足了準備,側翻非但沒有避開攻勢,反倒幹脆利落地落入了預設好的陷阱當中。 落點的地麵突然崩開一片土屑,夏宇澤身陷下去的一瞬間便見最多充六元已經完成了近身,迫使他不得不舉劍迎敵,去麵對接下來那一連串快到幾乎讓人無暇船戲的招式連擊。 眼見自己的氣血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滑著,他暗暗咬了咬牙,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記下對方的每一個節奏點,企圖找到反擊的時機。 可惜,楊溯繁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他根本是不講道理地壓著人就是一通狂揍,半點對後輩手下留情的意思都沒。 從上次唐胥斌來找他時候的態度可以看出,這人似乎經常有事沒事地去惹他的小徒弟生氣,雖然很大概率隻是小朋友之間的小打小鬧,但畢竟現在他這個師父不在戰隊裏,師門能為他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小虐一把,讓這個夏宇澤適當地對自己的實力產生點懷疑,一方麵對於他未來的發展更有好處,另一方麵,也權當是為徒出氣了。 畢竟,護短嘛,人之常情。 夏宇澤被壓地難受無比,但是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