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沒錯,我親眼看到他們一起離開的。”說實話,視你如命也覺著這兩個情敵湊到一起大概不會有什麽好事,也不顧楊溯繁這會兒怎麽不叫佑遷“親愛的”了,問道,“你要不要考慮過去看看?” 楊溯繁毫不猶豫地問道:“說吧,他們往哪兒去了?”第34章 識破真身 在阿塞爾玫瑰廢墟不遠處的羅薩湖邊,兩個高挑的身影麵對麵地站著。 遠遠看去,似乎是兩個相熟的人在駐足相談,但隻要稍微靠近一些,就可以感受到附近的氛圍顯然算不上融洽,甚至可以說,有些明顯的僵持。 笑不笑看著跟前的男人眯了眯眼,從對方的表情上看到一抹分明的排斥和不喜,雖然平日裏行事不拘小節,可是聯係剛才打團本的整個過程,忽然就明白了過來。 這人顯然是誤解了他接近最多充六元的目的,把他當成假想敵了。 如果原本還有些懷疑兩人之間關係,那麽此時其中的一個正主居然按捺不住地率先找上了他,隻能說,若真是逢場作戲的話,未免也太入戲了一點。 壓下了心底的小心思,他笑嗬嗬地先開了口:“這位朋友,找我有什麽事?” 佑遷道:“商量個事。” 笑不笑看著這人顯然不太像是和平商議的態度,忍不住扯著粗狂的嗓音笑了一聲,道:“說來聽聽。” 佑遷倒很是直接,開門見山地道:“我們家小朋友似乎不太喜歡你,所以,希望以後你可以離他遠點。” 這話不管怎麽聽,都是來找他宣示主權來了。 笑不笑此時的感覺就像是猝不及防地又被喂了一嘴的狗糧,好在經曆了一整天的大風大浪下來幾乎已經麻木了,同一時間腦海中不由自行分析著。 畢竟他和這個最多充六元說白了也就接觸了那麽幾次,不管怎麽想,都沒覺得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那位大兄弟。 這麽看來,總覺得這話更像是黃金財團這位副會長個人的意思。 他這人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看對方這種態度,雖然已經對最多充六元的身份沒了太多的想法,這時候依舊笑嗬嗬地調侃道:“如果我說不呢,你還能把我給怎麽樣?” “我確實打不過你。”佑遷看著他那充滿威脅性的視線迴答地毫無思想負擔,隻是語調平靜地道,“但是我有一百種方式可以讓全區知道,笑神你明知我們兩情相悅還企圖橫刀奪愛無所不用其極。我相信這麽好的素材,幻境時空各大媒體應該都非常有興趣,如果炒作得當的話,讓你這位遠古大神再爆火一把應該不難。” 笑不笑:“?!!!” 這麽損的招都想得出來,你特麽還是人嗎! 別說他對最多充六元根本沒那方麵的意思,就算他真的動了心思,這麽喪心病狂的驅趕情敵的方法,估計也就這人做得出來了! 佑遷可以猜到對方此時心裏對他的一通國罵,微微一笑,麵不改色道:“不好意思,來幻境世界之前我剛好在做娛樂圈方麵的發展內容,對於這種緋聞操作模式,稍微順手了一點。” 笑不笑既然基本已經排除了對最多充六元的懷疑,自然也沒有繼續和這個奸險的家夥糾纏下去的興趣,於是按下了脫口而出的那句“mmp”,沉著臉色道:“ok,你贏了。” 他辛辛苦苦積累那麽多年的聲譽,可不想因為跟人打趣而徹底嗝屁。 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子特麽才不玩火! 佑遷對他的態度感到滿意,略微勾起了嘴角:“互相愉快,那就不送了。” 笑不笑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佑遷看著那個從身影從視野中消失,嘴角的弧度落下後,有些疲憊地靠在獨角獸上揉了揉太陽穴,忽然聽到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找笑不笑來這裏談了什麽?” 楊溯繁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兩人一拍兩散,從笑不笑幾乎炸毛的背影來看,顯然交談地並不愉快。本來看他們既然都已經聊完了也想過不多幹預,可是心裏覺著有些摸不透,到底還是走過來問了一句。 佑遷轉過身看了他微擰的眉心一眼,道:“我和他說你不喜歡他,我也不喜歡他,勸他不要橫刀奪愛。” “……”楊溯繁問,“然後呢?” 佑遷想了想道:“然後他大概覺得我確實太過優秀,比魅麗的話自己沒有什麽勝算,就生氣地走了。” 楊溯繁:“…………” 這事會就這麽簡單? 如果不是一早就知道了笑不笑接近他的目的,真的要信了這人連篇的鬼話。 不過,他還是把握住了其中一個很關鍵的信息點:“你的意思是,笑不笑以後應該不會來故意接近我了,對吧?” 佑遷點頭:“應該是這樣。” 楊溯繁暗暗地籲了口氣。 不管真實過程到底是怎麽樣,至少從笑不笑最後的態度看來,特別有了佑遷這次歪打正著的神助攻,應該還是順利地蒙混了過去。 雖然說他浩繁這個馬甲掉不掉其實沒什麽所謂,但問題就出在這個區裏有太多從混沌過來的老熟人了。 單獨公開一個幻境本土大神的身份自然沒太大影響,可如果一掉掉一雙的話,估計可以預定接下去一整個月的《幻境時報》的頭版頭條,這修羅場的滋味畢竟太過酸爽,還是能省就省的好,還是算了! 楊溯繁稍稍放下心來,正準備說什麽,忽然看到彈出一條好友消息提醒來,居然是來自青步踏雪謠的。 自從之前因為墮天公會的事加上這位會長妹子的好友之後,實際上他們兩人之間一直沒什麽聯係,這時候突然找他不知道是為的什麽事,當即好奇地點開了消息。 [青步踏雪謠]:六元,老板和你在一起嗎? 楊溯繁不由抬頭看了眼跟前的男人,迴複。 [最多充六元]:嗯,在。 [青步踏雪謠]:我給他發消息一條都不迴我,有句話麻煩幫我轉告他一下。 [最多充六元]:嗯? [青步踏雪謠]:給老娘滾下線去吃藥睡覺!要不然,信不信老娘罷工一個月給他看! [最多充六元]:…… [最多充六元]:我幫你轉達。 其實這些時間下來,多少可以猜到這兩位正副會長之間現實身份的聯係,隻是看著青步踏雪謠怒火中燒的樣子未免讓人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很顯然,這位妹子會長應該不是第一次被佑遷給逼得上火了。 看得出來,除了普通的上下級之外,他們兩人的關係應該很不錯。 於是,楊溯繁一字不漏地將青步踏雪謠說的話向佑遷重複了一遍。 佑遷聽完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最後表情沉重地道:“我知道了。” 楊溯繁總覺得如果隻是一般的感冒應該不至於青步踏雪謠著急到需要這樣隔空喊話,看著佑遷顯然比打本時候顯得更加萎靡的精神狀態,忍不住問道:“感冒很嚴重?” 佑遷道:“還好,今天才39度,比前天已經降了不少。” 楊溯繁:“……” 這叫還好?39度居然還用個“才”,以為自己是火娃嗎? 而且聽這話,應該是已經連續高燒好幾天了吧! 全息遊戲本身在進行的過程中就十分損耗精力,楊溯繁之前就試過高燒參賽的事情,簡直是對全身體能的一場強力考驗。正是因為感同身受,所以這種時候愈發覺得佑遷不好好在家休息還跑來參與團本開荒,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想的。 於是當即也不再多說什麽了,催促道:“去休息吧,後麵幾天沒什麽事,病養好了再上線吧。” 佑遷道:“那個笑不笑……” 楊溯繁道:“你不是說已經警告過他了嗎,這種遠古大神總不至於說話不算話。” “也對。”佑遷點了點頭,道,“那我下了。” 看著佑遷的身影從眼前消失,楊溯繁點開好友列表和青步踏雪謠迴複了一聲之後,餘光瞥過旁邊笑不笑亮著的那個好友頭像,忍不住笑了一聲。 閑著沒事,也退出了遊戲。 ……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於聽他的話,接下去的兩天,佑遷真的就再也沒上線過。 青步踏雪謠這位會長倒是每天例行上線處理公會事宜,但也是準點上線準點下線,準時地跟上班打卡似的,除此之外公會裏的一切風平浪靜。 楊溯繁有些拿捏不準佑遷的感冒到底好了沒有,和固定隊的幾人日常刷本做任務,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還沒等到佑遷上線,終於忍不住給青步踏雪謠發了消息詢問。 [最多充六元]:會長,你老板現在什麽情況了? [青步踏雪謠]:你說你那位親愛的嗎?聽我一句話,管他去死。 [最多充六元]:………… 不問還好,這一問,似乎戳到了妹子會長的某個點,緊接著劈裏啪啦地發來了一堆好友消息。 [青步踏雪謠]:當時就給他說了發燒不要來開荒了偏不聽,當天晚上體溫直接飆到了40度8,直接在醫院開了個病房給他住了兩天院。 [青步踏雪謠]:這兩天忙我也沒去看過,讓他自生自滅就很不錯。 [青步踏雪謠]:你見過這種人嗎? [青步踏雪謠]:普普通通的一個感冒,知道自己是一感冒就容易發燒的體質還不記得吃藥可勁作! [青步踏雪謠]:作到最後自己難受也就算了,現在所有的工作還全堆在了我一個人的身上。 [青步踏雪謠]:真的,特別完美! 楊溯繁隔著屏幕都可以感受到妹子會長幾近暴走的心情,默了默,還是安慰道。 [最多充六元]:會長辛苦了。 [青步踏雪謠]:我不辛苦,認識他是我命苦。#微笑 又隔空安慰了幾句,會長大人終於結束了暴走模式,恢複了平常公事公辦的冷靜作風。 楊溯繁則是盯著兩人的對話看了好一會。 原來是住院了,難怪一直都沒再上過線。 也不知道情況好點了沒。 他不由翻出了之前和佑遷的聊天記錄,久久地看著之前那人發來的電話號碼,猶豫了一會後,暫時從遊戲裏退了出來。 …… 其實莊宸這個時候已經從醫院迴來了,隻不過由於牧嶼剛剛和他發過一次飆,雖然迫切地想要登陸遊戲,但是礙著自家助理的淫威,到底還是沒有頂風作案。 乖乖地在家裏吃藥睡覺看文件,外加有私人醫生的定點照看,隻希望可以早點擺脫感冒的糾纏。 說實話,這種急切地想上遊戲的念頭讓他本人都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畢竟,最初來幻境世界隻是出於對於下個發展市場的現場考察,從來沒想過他這種從來不玩遊戲的人,居然也會有變成“網癮青年”的那麽一天。 在一片安靜的氛圍當中,手機鈴聲忽然突兀地響了起來。 因為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所以莊宸隻以為又是哪個忘記備注的往來客戶,在接聽的時候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隻是漫不經心地“喂”了一聲:“您好,請問哪位?” 對麵一時間卻是沒什麽反應。 就當莊宸皺了皺眉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才聽到對麵一個溫潤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老板,感冒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