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南冉其實也不是特別想過去,隻是秉著三光的原則,他覺得自己在遊戲裏碰見的每個東西都必須仔細查看,不然就會錯過某些線索。穀笛卻搖頭,忽出驚人之語,“那不是人。”南冉有些驚訝道,“你怎麽看出來的?”穀笛哆嗦著,她搖著頭迴答,“我也不知道,但就是這麽覺得,我們還是別過去了。”南冉也不想作死,最終放棄了,兩個人繞開那個站在彌漫霧中的女人,繼續朝著村莊走過去,隻是走的時候,南冉會感覺到一種視線,他覺得站在那兒的女人一直在盯著他們看,她一動不動地處在那兒,就仿佛永遠都會在那兒。他們終於走進了村莊,村莊裏僅僅隻有零散的幾家住戶屋子裏亮著燈光,其他的全部都是漆黑一片。黑暗、寂靜和迷霧混合在一起,將這個村莊籠罩上了一層極為神秘的色彩。小村莊裏有人工修築的青石路,因為有大量的房屋都密集的修築在一起,一棟挨著一棟,所以村裏的路都是一條一條四通八達。這些屋子外表看起來都很有年頭,都是用黃磚和青石建造的,屋頂上修著弧形的瓦片。走近了才覺得,這村莊看起來更像是一座曆史悠久的鄉間古鎮,遠遠的隔絕了城市裏的喧囂,把傳統和文化完美的保存下來。或許也把一些不知名的東西保存了下來。在進入了村子裏之後,係統開始在南冉的耳邊發出提示了,“發現地圖鬼村,獎勵恐怖積分1000,目前遊戲進度8%,遊戲同步率85%”南冉和穀笛選擇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個亮著燈的屋子,他們走過去敲了敲門。南冉注意到這個門也是年代久遠了,是一種紅色的木門,上麵有圓環形的門扣,門扣上雕刻有青麵獠牙的鬼。敲門似乎不太管用,因為很久都沒有人來開門,南冉又動手拍了拍門扣,這迴反應卻很快,門被從裏麵打開,開了一條不大不小的縫隙,一個人站在那裏。是一個男人,彎腰弓背不太高,他穿著清末時期的那種衣服,灰色的粗布長衫,黑色的布鞋,頭發剪成了短寸,一眼看過去真真一點也不像是現代人。那男人看了一眼南冉和穀笛,南冉覺得他的眼神似乎亮了一下,就像是看到了什麽令他感到興奮的東西,他僵硬地扯出了一個微笑,操起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強行裝起熱情地說道,“兩位一定是外地來的吧?這麽晚來這裏,是求宿嗎?”南冉聽著這男人說話,配合對方那奇怪的、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目光,他渾身上下都感覺不太好了,總覺得似乎是哪裏不太對勁。他旁邊的穀笛已經敏銳的躲到他身後去了,用手緊緊地拽住南冉的袖子。南冉也隻好同樣報以僵硬的微笑,迴答,“確實是求宿,明早就走。”“不用那麽急,你們多留幾天也沒有問題,先進來吧。”那男人把門拉開,稍稍後退,讓南冉和穀笛進門來,南冉同妹紙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裏的焦躁不安。屋子裏麵的霧氣也很濃,院子裏有一塊小菜地,但是上麵雜草叢生,一個竹掃把被隨意扔在角落的地麵上,落葉和灰塵狀似很久沒有人清理過,一眼望過去,除開屋裏亮著的燈,這根本就像是一個許久沒人活動過的廢棄舊屋。男人帶著南冉他們走過院子,對方提議道,“你們餓了嗎?我們可以準備膳食。”“不!”南冉直接否決道,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緊張了,他緩下聲音說道:“我們已經吃過了。”“那需要水嗎?”男人又掃了一眼旁邊的穀笛,他似乎是看見了兩人身上的血跡,“你們好像受傷了。”南冉再次僵硬地笑起來,“沒事,一點小意外,已經處理過了,隻要給我們熱水就好。”“那我先給你們準備房間吧。”男人怪異的微笑,帶著南冉他們往右邊走,那邊的房間都是黑著的,男人推開其中一扇門,一股灰塵混合著一丁點的腥味撲鼻而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南冉總覺得那是血腥味。第23章 鬼村(四)“因為其他屋子都沒有打掃過,就這一間可以嗎?你們兩個女孩擠一擠也沒問題吧。”那男人走進屋子,在桌子上擺弄了一會兒,他不知從哪兒摸到了一包火柴,點燃,昏黃的光芒將男人的麵目照亮,讓他看起來顯得有些猙獰。隨後他點燃桌子上的燈台的大紅色蠟燭,用紙糊的燈罩罩住,屋子裏便亮了許多。這是個十分古色古香的屋子,裏麵的床是那種四角有柱子和紗簾的,窗戶邊上擺著躺椅和茶幾,衣櫃以及梳妝台,所有的家具都是紅色杉木製成,還有複雜的雕花,格局看著很是舒服。但就是有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南冉並不想跟穀笛睡一塊,雖然他現在的身份是女性,別人也都當他是女生,不過他可沒有什麽占便宜的心思,先不說性別不同怎麽談戀愛的問題,這詭異的屋子他更是一點也不想睡,隻是走到這一步,南冉還是耐心詢問道,“沒有其他房間嗎?”那男人迴過頭來看了南冉一眼,再次扯出那僵硬而糟糕的微笑,“沒有,其他房間的家具都被搬走了,空著,一般都是鎖著的,灰塵也很大,最好不要進去了。”南冉倒也不強求了,大不了晚上睡在地上或者躺椅上,因為他看見那床上有兩套被子。在之後那男人就離開了,南冉同穀笛商議自己要睡在躺椅上,穀笛似乎不太情願,勸阻道,“這村裏很冷,睡在躺椅上不會凍著嗎?”“沒事,我身體比較好,你受了傷,我怕壓到你。”南冉一臉理所當然,因為他的態度很強硬,穀笛想了想點頭同意了。過了一會兒,那男人迴來了,而且是同另外一個男人一起來的,他們把一個大水桶搬進來,水桶裏是熱氣騰騰的熱水。他們不僅搬來了熱水,似乎還帶來了熏香,把那熏香放在桌子上點燃,香味便充盈在整個屋內,將屋子裏那怪異的血腥味衝淡了不少,但南冉聞著那莫名的香味,總覺得更不舒服了。因此在那兩個男人走了之後,南冉把熏香掐滅了。穀笛對他的行為沒有異議,她用手測量了一下水桶裏麵的水溫,說道,“你先洗還是……”南冉搖頭,“我就不用了,你受了傷要小心傷口,洗澡的時候我會出去。”這個夜晚似乎很平靜。南冉從進村子開始就繃緊了神經,他本以為會遇到什麽鬼魂之類,或者遭遇一場惡戰什麽的,結果除了在村子口外麵遇到的那個狀似女鬼的女人以外,村子裏麵卻沒什麽異常,除了太過分的安靜,這個夜晚居然到現在為止也沒有發生什麽。但南冉知道自己不能大意,現在還遠遠不是可以放鬆的時候。隻是南冉無法睡著,在穀笛洗過澡之後,他搬了一床被子睡在躺椅上,聽著旁邊妹紙的唿吸漸漸平和,然後南冉叫了一聲穀笛的名字,見她毫無反應,南冉便一個利索地翻身下來了。這間屋子進來後南冉隻是大致的掃了幾眼,具體他也沒有仔細觀察,這時候就找了係統兌換了手電筒,開始在屋子裏轉悠起來。這屋子裏床上倒沒啥異樣,畢竟穀笛還睡在那兒。但是南冉拿著手電筒照到床底下時,發現床底下居然有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像是擺在那兒擺了很久,落滿厚厚一層灰。這鞋子是喜慶的紅色,還有鳳鳥的花紋,看著有點像是古時候結婚時新娘穿得那種紅鞋。不過這鞋子是新的,雖然落了灰塵,但看不出什麽被如何使用過的痕跡。床底下擺著一雙這樣的鞋子,看起來實在有點驚悚,尤其是床上還睡著一個穀笛,更是會讓南冉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寓意,比如詛咒之類的,於是他把鞋子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底下。然後他又去翻那衣櫃,神奇的是那衣櫃裏居然還有衣服,也是舊時代女性的衣服,好像都沒有怎麽被穿過,裏麵還有一套大紅色的喜服,但那喜服上沾著黑色的痕跡,南冉拿出來用手電筒照了照,湊鼻子底下聞了聞,上麵是血的味道。隨後南冉又去檢查屋子裏的梳妝櫃,這梳妝櫃擺在床的旁邊,靠著結實的牆壁,它很大,附帶一麵四四方方的大鏡子,但那鏡子似乎被什麽東西刮花了,非常模糊,南冉看不清鏡子裏自己的臉。南冉打開梳妝鏡的抽屜,裏麵也擺滿了各種首飾和胭脂盒。抽屜裏的血腥味比剛才那件喜服上的血腥味還要濃重,南冉看了看首飾,有幾條鏈子上似乎帶著黑色的凝固的血跡,隨後他打開胭脂盒,刺鼻的血腥味更濃厚了,南冉看了看胭脂盒裏麵,那裏麵不是胭脂,是凝固了的血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