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個太壯實，不要！”　　“這個五官尚且看得過眼，收了吧。”　　玩家們：“……”原來青留一派所謂的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隻挑好看的收！　　被嫌棄的玩家們深覺受到了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就是一個破門派嗎！他們不稀罕！　　蕭葉寒聲簡要地將這段過往敘述了一遍，聽得清風明月一陣向往……　　“真是個有個性的門派！”顧不上驚訝小皇子的身世，清風明月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青留派上，已然忘記他現在隻有10級這個事實，“不如我們就順著這條線路往迴走！”　　杜清點頭表示認可，反正不管從哪兒走，結果都是一樣的。　　蕭葉寒聲不甚在意，杜清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絲絲”，小白蛇從杜清袖口鑽出來，對著清風明月直吐杏子。　　四人加上一條蛇，就這麽草率地決定了去天子郡的線路。　　整頓一晚，他們約好第二天清晨出發。　　蕭葉寒聲和清風明月各自下了線。　　杜清則是安頓好小白蛇，給小皇子準備好晚飯，又讓店家備好沐浴用的熱水，這才慢吞吞地下了線。　　……　　一個多月來，杜清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遊戲倉裏。　　但是他和顧風隨的事情總要有個了斷，二姐如今已經顯懷了，想來今晚的家宴就是個了斷的好機會。　　“主人，衣服已經幫您準備好了。”小機器人略顯稚嫩的聲音在浴室外響起。　　自杜清進入浴室後，小機器人就在浴室外來迴踱步，直到看見杜清完好無損地從浴室裏走出來，這才默默鬆了口氣。　　一個月前，杜家大哥突然聯係到它，讓它仔細關注自家主人的一舉一動，不怎麽聰明的小機器人一直謹記杜大哥的話，認真地關注著自家主人。　　直到幾天後那個人渣用光腦給主人傳了一封聲訊！　　再不明白事理的小機器人也明白了杜大哥的用意。　　那個人渣，辜負了主人兩年的感情不說，還泡了杜家二姐！聲訊中盡說一些傷害主人的話！　　於是，小機器人主動擔負起監督主人的重任，生怕主人一個想不開，做出些自殘的事！　　要知道，星網上許多小說都是這樣描述的，被拋棄後的女人……好像有哪裏不對……啊呸！被拋棄後的男人失去了生活的希望，開始逐漸懷疑自己，最後走向墮落！　　杜清換上小機器人準備好的衣物，瞥了一眼還沉浸在腦補世界中的小機器人，眉頭不由皺起。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小東西每次自我升級後，都能讓杜清大吃一驚。　　不是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就是做些奇奇怪怪的動作，怎一個“怪異”了得！　　星際時代，對於機器人而言，十分嚴苛。每個能夠進入星網售賣的機器人，必然經過了層層篩選。　　杜清家的小機器人是個半殘品，是他多年前從一位老爺爺那兒順來的……　　按照老爺爺的說法，小機器人在最後一層審核中被淘汰了。　　最後一層審核是給自己的數據源選一具合適的身體。其實不論選擇哪一具，都能過關。　　偏偏小機器人對著一具淘汰多年的破鐵皮戀戀不忘……由此被判為智商和審美有缺陷……　　眼睜睜看著這小東西每天將自己的一言一行報備給自家大哥，還不能多說它一句，杜清很是無奈，如果說多了，它又該兀自躲進角落裏裝死。　　杜氏主宅。　　“小少爺，老爺還在休息，家主午間帶著夫人出去了沒迴來，大少爺在三樓書房裏等您。”管家年過七十，是看著杜清長大的。　　遇上什麽好吃好喝的，都會私下給杜清留幾份。這一輩三個孩子裏，他最寵的就是杜清了。　　“知道了陳伯。”杜清笑應著，每每迴主宅一趟，都能捎迴去許多東西，“上次您做的小年糕挺好吃的……不知道家裏還有沒有？”　　“有呢有呢，上午備下的，知道你嘴饞。”　　陳伯又仔細看了杜清幾眼，確定杜清沒事後，這才笑著說，“先去找大少爺吧，別讓他等急了。小年糕我給你裝好了，迴去時帶上，在家裏熱一熱就能吃了。”　　“好。”　　杜家主宅是按照老一輩家主的審美來建造並修飾的，也就是杜清的爺爺。　　杜爺爺是個複古而懷舊的人，星際科技再發達，在主宅中都無甚區別。　　杜爺爺總覺得發達的科技不如多些人氣，所以杜家主宅裏沒有機器人，有的隻是幾個跟了杜爺爺多年的人。　　逢年過節，杜家小輩則會尋一些名畫古籍來送給老爺子，希望能討得老爺子的歡心。　　書房的門虛掩著，杜清輕敲兩下，“大哥，我進來了？”　　杜濯跟杜父一個性子，看著悶悶的，三句話不離正事，還愛講究規矩。　　“進來吧，把門帶上。”一道聲音自書房內沉沉響起。　　得到許可後，杜清才走進了書房。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短～！把一章略長的分開了……第11章 　　杜清19歲，而杜濯長他5歲，今年恰好24。　　杜濯自小跟在老家主身旁，被當做下一任家主培養，就算是杜清，也隻有跟著杜父杜母迴到主宅時才能和自家大哥見上一麵。　　雖然杜濯沒能和杜清一起長大，但對這個弟弟，他可是疼愛得緊。許是被陳伯影響了，但凡有些好東西，他都會給杜清留下一份。　　至於顧風隨，是已經落敗的顧家的小子。杜濯先前見過幾麵，沒留下什麽印象，若不是自家弟弟喜歡，他也不會仔細去關注這個人。　　杜清自顧地在杜濯對麵坐下，看著大哥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有些揪心。　　這一個月來，大哥每天都定時發來一封聲訊，家裏的小機器人也心神不定的，生怕他一個想不開，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大哥，我雖然不是爺爺一手帶大的，但作為杜家的一份子，當斷即斷的魄力我還是有的。”杜清盯著自家大哥的雙眼，認真道，“況且，我已經長大了。作為一個男人，我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當初我選擇他時，就該做好為任何結果負責的覺悟。”　　維係了兩年的感情，說不難過是假的，但難過之餘，杜清不再對顧風隨抱有任何的感情了。　　聞言，杜濯有些意外。　　自家弟弟從小就不需要人操心，出了這樣的事，也不見他對杜漪有任何抱怨。　　杜濯就是怕他將一切都藏在心裏，久而久之，心底的傷口潰爛複發，到時候才關注，一切就都遲了。　　而今天，杜清能對他說出這番話，的確在杜濯的意料之外。　　對上杜清堅定的目光，杜濯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是我多慮了。不過，在大哥眼裏，你永遠都是個孩子。就算有自己的擔當，也隻是個有擔當的孩子。”　　有了擔當就不需要大哥的關心什麽的，他是不會允許的。　　杜清：“……”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大哥方才傲嬌了……　　“若你不能原諒你二姐，便也算了。這件事她錯在先，事後絲毫不見悔過，本該讓她向你認個錯……”　　可是叔父和叔母護女心切，看不得自家女兒受一點兒委屈，早在杜老爺子麵前求了幾番情。　　杜濯蹙眉，對於杜漪，杜家兩輩唯一的女孩，自小在眾星捧月中長大。　　爺爺破例將她接到自己身邊教養不說，吃穿用度都是唯一的一份，杜濯與杜清沒有的，杜漪從來不缺。　　不過，也許正是這樣，才造就了她今天這種目中無人的性子。　　喜歡一個人本沒有錯，但借著這份喜歡去傷害其他人，饒是一向寵愛這三個孩子的陳伯都有些看不過去。　　若杜漪真心將杜清當做弟弟，且不論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即便發生了，也該對杜清有個交代，哪怕隻是一句“我真心喜歡顧風隨”，可是並沒有。　　在宴會上胡鬧了一次之後，杜漪便再也沒有露過麵。　　杜清沒有接話。從前他雖與二姐不親近，但一直將她視作親姐姐。　　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自然會有嫌隙。　　留心著杜清一舉一動的杜濯，見自家弟弟不作反應，心下了然。杜濯早前就打算好了，如果杜清說出“我原諒她”這樣的話，就給他介紹一位心理醫生……　　正在這時，陳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兩位少爺，老爺已經起來了，家主和夫人一會兒就到……二爺和二夫人、杜漪小姐已經落座。”　　“知道了。”杜濯看了一眼杜清，含義大約是：有哥哥給你撐腰呢。　　準確接收到這層含義的杜清：“……”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明白的。　　隨後，兩人一起來到了前廳。　　杜老爺子已經坐在了主位上。　　“爺爺，叔父叔母。”杜濯朝三人打過招唿，就在左邊第三個位子坐下了，連看都沒看杜漪一眼。　　“爺爺，叔父叔母，二姐。”相比之下，杜清要客氣一些，臉上還帶著微笑。　　老爺子瞥了自家長孫一眼，因為杜漪和杜清這件事，杜濯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跟他交談過了，僅有的一兩次交談，都是在表達，希望他這個長輩在這件事上不要偏頗。　　倒是小兒子不嫌麻煩，整天在他麵前晃悠，話裏話外都是“孩子還小，原諒則個”。　　沒人開口說話，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尷尬。　　好在沒過多久，杜父杜母就迴來了。　　杜母是個有事說事的潑辣性子，若不是杜父一直攔著她，她早就要去顧家理論一番了。　　這一個月裏，杜母沒少去杜清那兒串門，隻可惜每次杜清都把她搪塞迴來了。　　“哎喲，小清！你看看你，把自己關在家裏一個多月，都餓瘦了！看看這張臉，多憔悴呀！古話怎麽說來著？瘦在兒身，傷在娘心呀！”杜母旁若無人地拉起杜清的手，眼看就要上演一出催淚大戲，看得旁人好一陣無語。　　好在杜老爺子看不下去了，出聲製止道：“咳咳！老大媳婦兒，你先坐下。這件事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這話一出，杜母便收了表情，“我就知道您一定會給杜清一個說法的！”隨後自顧地在杜父身旁坐下了。　　倒是另一邊的杜家二夫人坐不住了，給大嫂一個交代，可不就是要自家女兒受委屈嘛！　　“父！”這“親”字還沒脫口，就被杜老爺子一眼給瞪迴了肚子裏。　　杜父沉聲道：“是杜清識人不清在前，也該讓他吃吃虧。”　　所謂識人不清，自然指顧風隨不是什麽好人，杜漪和顧風隨多半是要結婚的，這話乍一聽沒什麽毛病，仔細琢磨可就不一定了……　　奈何杜濯沒有給他們琢磨的機會，杜父話音才落，他便接道：“小清已經反省過自己的錯誤了。他方才在書房裏跟我說，他與顧風隨已經一刀兩斷，以後再不會有什麽瓜葛。我家小清還真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