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老板也是原部隊轉業後迴阿薩開店的,他看過八個人的照片,連想都沒想就指認是逃犯李新泉。

    蒙團長又實地講述當時的情形,老汪越聽越氣,拳頭握得要出水似的。

    進到包間,老汪把最近監獄調查的情況介紹起來:“這個罪犯極其狡猾,他和黑社會相勾結,逃出監獄後有人負責接應,有人負責藏匿,有人負責送出南宗市,也有人提供資金。截止現在掌握到的情況,李新泉被判刑前,就有三起命案在身:1997年在裏江大富豪歌舞廳槍殺萬氏父子潛逃後改名黃誠;在阿薩槍殺青團長後潛會蜀州再次改名李新泉;在仁都殺人後被抓才被判死緩入獄,今年二月他的死緩才減成無期,3月27日就脫逃。逃跑後監獄按他的檔案中記錄的地址追查到老家巴淩,才知道真正的李新泉還在部隊服役。後來從裏江了解到他原來叫陳山福,在大富豪歌舞廳殺人後改名黃誠。又在網上的通緝犯中查到有一個在阿薩殺人的黃臣,這才讓我們追查到了這裏。”

    大家都瞠目結舌,感到匪夷所思。

    穆大隊長說:“其實,在青團長被害的第七天,派出所得到一養殖藏獒的老板報案,說他家的門當天被撬開,東西沒有丟,隻是用他的座機打了一個手機電話。派出所當時就覺得蹊蹺,入室不為盜竊,隻為打一個電話,再聯想到青團長被害所通緝的要犯,他們把情況轉告了刑警大隊。

    我們經過分析推斷:嫌疑人可能就是殺害青團長的兇犯藏匿到藏獒養殖場。打電話隻是想找人接應,當即就以這個手機號碼為線索,查找接應人,但手機開戶的身份證是假的,根本找不到此人。再通過手機上其他通話的對象查找到了接應他的嫌疑人高權鬆。

    經過一個月的調查和監控得到了高權鬆的住址。正當我們要對其實施抓捕時,高權鬆卻莫名其妙地從山崖上掉下摔死,線索就此中斷。

    再查高權鬆的死因發現:在他上山前接了個電話就一人上山,可這個電話是公話,找不到具體的對象。但可以肯定的是打電話的人和他關係一定很好,並且和他的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對於高權鬆的死,本身就是一個謎,我們抓住這條線索不放。家裏人對他在裏江的朋友了如指掌,這些朋友和他既無冤仇也無利益紛爭,更無作案時間。那麽一定是他外出打工時認識的朋友,而他僅到過一次阿薩。

    經調查,高權鬆在阿薩並無仇人,他和李新泉關係較好,唯有可能就是黃臣為求自保殺人滅口。我們找過特勤人員多渠道了解,可都說在道上根本沒有這個案子的傳言,案件就進入了死胡同。但有一點,我們總感到他的背後有一個神通廣大的人,因為高權鬆從智商上和財力上都不可能辦成接應護送黃誠出阿薩這樣的事。可此人是誰?……”

    “公安廳和刑偵局早就懷疑此人是誰,他家產數億,黑道的勢力非凡,且早已步入政界。陳山福在大富豪殺人現場的另外兩名嫌疑人也是不明不白地死了,黃臣殺害青團長後,唯一能證明他身份的高權鬆又是莫名其妙地死了,難道這是巧合?這次他成功脫逃,又是一夥殺人在逃犯接應、護送、窩藏。如果不是一個超凡脫俗的人暗中支持和操縱是辦不到的。但是此人的影響太大,沒有鐵的證據又不敢動他。為此,公安廳也是有苦難言。”老汪作了簡單介紹。

    蒙團長端起酒杯:“原來此案難破,事出有因。來,我對你們的努力敬一杯。”

    大家響應。

    “我對自己的過激行為自罰一杯,以示向刑大的兄弟們道歉。”蒙團長一飲而盡。

    伍參謀給團長斟上酒,蒙團長又端起酒杯:“我敬南宗監獄的兄弟,你倆在此期間吃住我包,用人、用車任其調遣。我先飲為敬。”說完又是杯底朝天。

    軍人嘛,直率豪爽。大家你來我往談得很是愉快,吃得很是香甜,喝得也很是酣暢。

    由於穆大隊長和老汪還有任務,都沒有再勸酒。公安、部隊、監獄這次的溝通,徹底改變了部隊對公安的看法,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專案組會議室景色依然,氣氛卻大不相同,裏麵又恢複了罪犯出逃時的人氣,他們的神情沒有當時的凝重和落寞,而呈現出的是:歡笑中帶著疑惑,激動中帶著深沉,自豪中帶著憂慮。

    李科長介紹了最近的情況後,說:“根據所有的線索,陳山福采用金蟬脫殼主要是為了隱瞞罪行、逃避懲罰。他改名的過程和真實目的,連自己的母親、妻子和摯愛的情人都沒有告訴,說明他狡猾多端,秉性多疑,除了相信自己以外什麽人都不相信,這對抓捕工作極為不利。其次,從大富豪槍殺現場的嫌疑人相繼死亡,從槍殺青團長的唯一知情人又暴屍野外;從兩次改名換姓來看,並非李新泉能力所及。他的背後肯定有隻巨大的黑手,為什麽每次警方要采取行動,嫌疑人就離奇地死亡,這能說是機緣巧合?”

    彭警官說:“李科長的分析也是專案組的看法,要抓捕逃犯還必須從查找這隻黑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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