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是不能主動泄露牌麵,猜錯會直接導致淘汰……這個“餘地”也著實不怎麽輕鬆。窗外雷雨聲轟隆,屋內的眾人越發的沉寂。耳釘男背後莫名一涼,他猛地意識到其實他一開始就是別無選擇,前後都不是路。關卡中不能設置真正的死局,但隻要開啟人夠聰明,這個關卡就可以無限逼近死局。·次日早餐,耳釘男沒有出現在餐桌上。許如水向眾人證實,他確實被淘汰了。現在還剩下的人數是十一人。飯後,林子獄問管家他們能不能去看一眼被打碎的花瓶,管家爽快地同意了,帶領著眾人前往主人的房間。主人的房間跟他們都不是同一個樓層的,位置有些意外的偏僻陰暗,四下也靜得過分,如影隨形的雨聲在這裏則是被徹底隔斷了,一點聲息都聽不到。房間很大也很整潔,但私人物品少得有些異常,完全無法據此去猜測這個主人的特征。桌上擺著一個碎成好多片的花瓶,看到這些碎片的闖關者不由得為之一怔。這些碎片都是純土坯,完全未經燒製,隻是捏了模型出來風幹的產物。現在又是碎片,加點水再捏一捏就又可以重歸於黏土了。這就是管家口中“主人心愛的花瓶”?這個主人的人設也是夠迷的。除此之外,花瓶碎片上沾染了很多的血跡,都已經發黑發幹,怎麽看濺上去都該有段時日了。“可以拿起來看看嗎?”林子獄問侍立在旁的管家。管家伸手,示意林子獄可以自便。於是林子獄就走過去逐片撿起碎片看了起來,第一眼的感覺就是血痕太多,簡直像是在血水中泡過一般,多得令人不得不留意。瓶底碎片上還有一個簽名,是三個歪歪扭扭的中文字——孟來希。管家湊過來看了一眼,解釋道:“這是我寫的。”林子獄又看了一眼這三個明確無比的中文字,再看看周圍明顯無比的英倫風格,最後“哦”了一聲。管家似乎沒有察覺出有何不妥,很是懷念地說著:“以前自己學著做了送給主人的,主人一直很喜歡這個花瓶,可惜就這樣碎了。”林子獄將碎片放下。這個管家張口閉口主人喜愛的花瓶,然而這個城堡裏著實沒有多少主人的痕跡。“不會是他拿著花瓶砸死了他主人吧?”有人小聲說道。這個花瓶上的血痕太容易令人多想。“應該不會,”薛小強否定道,“管家說不是他打碎的。”“這倒也是。”提問的人悻悻地接了一句。晚餐的點名問答依然繼續,被抽中的人答是主人打碎的,依然錯誤。第五天清晨,闖關者還剩十人整。被這個無盡頭的問答壓抑的闖關者們已經開始按耐不住,花瓶碎片被眾人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都沒有別的收獲。大家都能想得到應該跟這個隻在管家口中出現的主人有關,可信息太少,能夠猜測的範圍太廣,反而不好確認。於是,哪怕再不容易,還是有人想繼續找迷宮的秘密。隻不過,在他們出發之前,從迷宮中安然而返的林子獄、花齋和許如水就成了預備目標。林子獄和花齋是自己進去自己出來的,許如水則是被甄橙替換進去,然而靠著自己的道具強行從上方突破出來的。許如水大大方方地說了,林子獄想了想,把時限限製以及牌麵暗藏的機關一並說了出去。時限倒是大家都多多少少能夠猜到,隻不過沒有林子獄這般親身試驗過,另外還有用自己手中的撲克去消除迷宮的牆壁……這一點還真沒能想到。下午又有兩個人大著膽子去了,卻沒能迴來。他們直接被淘汰離開。到晚餐時,城堡內還剩下八個闖關者。第70章 紙牌迷宮(七)八個人沉默著入座, 金西環視著眾人,幾分鍾之後他拍了拍桌子, 道:“隻剩八個人了, 最壞的情況可能已經發生了——如果我們的牌麵全部不同,誰也配對不了,隻能挨個被淘汰出去。”林子獄靠在座椅上, 十指交叉微微用力掰著自己的指關節。在剩下的八個人中,他現在所明確知道的隻有自己和花齋的牌麵,一個黑桃7一個紅桃3。將甄橙逼出關卡的時候,許如水暴露過她的牌麵不可能是紅桃a。當時還有四個人出去阻止許如水,巧的是這四個人都還在場, 分別是金西、薛小強、盔甲男和另外一位年輕些的妹子。這四個人有可能跟甄橙的牌號紅桃a是配對的。最後還剩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林子獄不動聲色地朝著少年的方向望了一眼。這個少年一直比較沉默, 無論是長相還是打扮都平平無奇, 存在感一直不高。他一向安分,不出去探索迷宮,不耍花招,當然運氣也不錯, 截止到目前都沒有被管家點過名迴答問題。這樣粗略算下來,林子獄能再遇上一個持有牌號為7闖關者的幾率低到微乎其微。林子獄瞟了一眼金西,這老頭這會倒是沉得住氣了,下午有闖關者想去迷宮的時候他也沒有阻攔, 一改之前暴躁獨裁又過分謹慎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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