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剪刀布呀。”姐妹倆其中一個笑嘻嘻地豎了個剪刀手,“很簡單的!”不知道她葫蘆裏賣了什麽藥,有位玩家學著顏元問有沒有輸贏獎勵的說法。這迴姐妹倆迴答的幹脆,“沒有啊,就想玩嘛。”“你要是單純想玩這麽幼稚的遊戲,留幾個傻子陪你們就行了。我們忙得很就不奉陪,先走了。”那個團隊的隊長一聽沒獎勵,不耐煩地站起身。新入組的江博搖搖頭拒絕了同行,“我還沒吃完,你們先迴去吧。”隊長看他幾眼,似是想說什麽,還是閉了嘴帶著隊裏的其他人朝餐廳門口走去。江博吃了這麽久,早就該吃完了。更何況他笑著說出那句話時筷子已經橫著架在空碗上,擺明了一幅用完餐的模樣。這時門口傳來一些騷動,看他們情況是餐廳的門打不開了。圍在門口的四人輪流握著銅把手朝後拉,雕工精湛的門別說晃不動,就連一點點細碎的聲響都沒能發出。“怎麽迴事?門外被鎖了?”“開門!我們要休息了!”“管家?管家在嗎?”“操……”顏元不由得皺了皺眉。強製性/遊戲。不對勁。副本中可以觸發的遊戲項目分為兩種,一種是可以獲取線索或者任務道具的遊戲,可以自己選擇時間去參與,或者覺得這個線索沒必要取也可以略過,並沒有什麽強製性要求。而另一種就是不玩就會被卡劇情,無法行動,就像是大部分恐怖遊戲裏到了哪一步必定要被鬼追著跑一圈,不跑或者遲疑一秒鍾就會死。而後者就被玩家們稱為[強製性/遊戲]。眾所周知,自由性/遊戲愛玩不玩,全靠自主選擇,而強製性/遊戲沒得選,事關生死。門口幾人像是還沒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罵罵咧咧地踹了一腳折迴來,一臉不爽地啐了口,“行,玩就玩。”見玩家全都安分坐在原位,兩個npc帶著笑容手牽著手走到坐在最角落裏的張文儒旁邊。張文儒懵逼地在許可可指示下出了個拳,贏了。兩個姐妹並沒有什麽失望的神色,略過他又朝坐在下位的許可可齊齊含著口號,“石頭,剪刀,布!”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以這麽簡單的遊戲定輸贏,但顏元確定他們絕對不可以輸。“寶貝兒,我一會兒出什麽?”臨近沈桉容,他湊到顏元耳邊問了句。顏元受不了他這種有問題問自己就喊這種稱唿的習慣,小聲哼哼著,“你還是聽天由命吧。”沈桉容立馬秒換受傷神情,一幅被渣男拋棄的模樣。“……”顏元無語看著姐妹倆繞過了薑裁朝著他們方向走來,還是貼到他耳邊小聲說,“剪刀。”顏元的天賦在此刻倒是體現了出來。而後的卜文虹兩人按照他的指示無壓力取勝,也不知究竟是真有玄學還是全憑瞎蒙的。而下一個團隊就沒這麽好運,隔了顏元五個座位的人出了布,而姐妹倆出的是剪刀。短短的幾秒內,勝負已見分曉。這人明顯瞬間慌了,他不敢置信看著自己的手勢,連帶著聲音都有些打顫,“再來……再來一次!”“你輸了,你輸了!”姐妹倆卻不多理睬,原地轉了個圈嬉笑著重複同樣的話,“你輸了,輸了輸了輸了!”男人還在為自己求機會,“不,不……三把,三把定勝負!”“哎——?”npc聞言拉長了聲音,麵露疑惑。她們打量的眼神毫不遮掩,片刻後在眾人麵前蹦出一句話,“可是一人隻有一條命啊~”這句話看似輕飄飄,涵蓋的內容卻不可小覷。男子麵色頓時慘白如灰,她們卻咯咯笑得開心,拍著手輕鬆拉開了餐廳門消失了。遊戲到此停止。“我沒有,我沒有!你們迴來!”男人猛地撞翻了身後的椅子,鐵叉從桌上被帶落,彈到地攤上“嗡”一聲響。他根本顧不上,直朝著外麵追去。門外的姐妹倆已經沒了蹤影,像是煙消雲散後藏起來了。他驚恐地轉身朝著隊伍裏其他人撲過去,“阿楠,阿楠幫幫我,她們……她們……”“你怕什麽啊,”那隊長不以為然,皺著眉看正抱著自己大腿不撒手的人,“就一個小學生玩的遊戲你也怕成這樣,她們兩個還能撕了你不成。都說了沒輸贏獎勵了,鬆開。”“啊,啊,是……是……”男人似是抓住了一線希望,口中胡亂道,“對,她們說沒有獎懲,我沒事,我不會有事……”“走吧,門開了,可以迴房間了。”顏元不想再看這場鬧劇,和其他人起身離開了餐廳。上樓梯時,卜文虹腦海裏還想著方才那玩家麵部扭曲的模樣,“哎我說……輸了遊戲,那他到底會怎麽樣啊?”“會怎樣?今晚就知道了。”沈桉容沒有直接迴答,走到房門口揮手趕人,“晚上聽見動靜別開門,要是害怕不想聽就早點睡。”顏元和沈桉容像昨晚一樣爬上近一米高的床,控製著不讓自己陷入睡眠中。屋簷上雪凝結成的冰晶似乎消融了,時不時滴答滴答落在窗框邊。今日的外出讓他有些疲倦,沈桉容也體諒地沒有再多招惹人,隻是時不時親親他的發梢,所有動作都放到了最輕。顏元在他的溫柔下幾欲睡去,卻想到時候未到,又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他喊了對方一聲,“沈桉容。”“嗯?”顏元隻是一時想叫叫這人名字罷了。他頓了片刻後歎息一聲,“我們是不是原先在哪裏見過?”沈桉容笑了,“為什麽忽然這麽問?”“嗯……瞎說的?”顏元從對方懷裏仰起頭。有這種假設不是最近的事了,當沈桉容表露出對自己的喜歡時他就這麽猜過。這年頭一見鍾情卻還能像他這麽情深樂意付出實在難遇到,更何況夫妻都大難臨頭各自飛。他和沈桉容交往時間並不長,所以他更偏向於兩人之間原先就存在有什麽先機。他也在很多時候細細迴想自己十七年來的每一瞬間,卻對沈桉容沒有一點印象,他確定自己是沒有見過這人的。沈桉容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看著他。床頭燈被開到最暗,隻能照亮床腳處,映得人雙眸裏似是藏了說不盡的言語。“沙……沙……”可耳邊奇怪的聲音卻打斷了他們間漸升的溫情,也打斷了沈桉容滿腹想要說出的話。這聲音聽上去像是有什麽重物被拖在地上擦過地毯,並且仔細辨認還有特意放輕的腳步聲穿插其中。沈桉容伸手將燈哢噠熄滅,在黑暗中開口噓聲問他,“要不要去看看?”“可以去?”他屏息片刻,直到外頭一點動靜都沒了才重新轉開燈按鈕,“應該沒什麽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