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現在這樣過——心跳得厲害,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哪兒。

    他直接從書堆上垮了過來,輕車熟路地攬上她的腰。

    他的手掌仿佛帶著熾熱的溫度,燙的葉知鬱微微僵硬起了身體,別開視線,推了推他,“放開我……這裏是辦公室。”

    誰知她簡直是太低估這男人的臉皮厚度,他不但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反而將頭埋進了她的頸窩,深深吸了一胸一肺她的味道,又在鎖骨上不輕不重地吸了一口,故意發出不小的聲響。

    葉知鬱當即又羞又惱,驚叫一聲就要使力推開他,誰知卻被對方察覺提前一步抓住了手腕,又湊上來吻了吻她的嘴角。

    “開會真是讓人精疲力盡……”

    他突然沒頭沒腦冒出來一句,讓她微微一愣,這完全不像是曲項天會說的話好麽!

    倏地,她想來,剛剛她似乎在那本《成為好男人必須要知道的》看到過什麽……第x條,好男人要學會服軟,偶爾適當地向女伴撒嬌也能收獲意想不到的效果……後麵似乎還有這家夥什麽安慰不安慰的批注。

    葉姑娘隻覺得背後一陣毛骨悚然,狠狠咽了下口水。

    曲項天看著懷中的女人用看怪物的神情盯著自己,麵無表情的俊臉上似乎浮現了一抹不自在的微紅,也跟著輕咳了一聲,訕訕道:“我說,開會很累。”緊接著緊緊盯著她,似乎在期待什麽。

    她依舊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神色呆滯。

    終於,曲大爺好像是耗盡耐性,有些惱怒地將她狠狠帶向自己,抓住她小巧的下顎直接以唇緘封她微張的嫩唇,舌伺機而入,挑逗著她和著他的律動,吻得熱烈火辣。

    門沒有完全關上,勤務兵大約也猜到自己一絲不苟嚴肅刻板的首長大人會在辦公室上演如此香豔的一幕,直接推門而出,嚇得叫了一聲。

    這一聲倒是成功引起了吻得天雷勾地火的兩人的注意力。曲項天皺著眉,臉色當即黑了下來,眸中淩厲的不悅讓勤務兵當即心頭一跳,趕緊放下手中的飯盒喊了聲“對、對不起!首長!”,不等曲項天迴應,便驚慌失措地奪門而逃。

    不同於曲項天的鎮定,葉姑娘皮薄,此刻已經是臉上燙的可以煮熟雞蛋,一個使力便從男人的懷裏掙紮了出來,怒目而視。

    他掃過她臉上顯而易見的慍色,分明是發怒,一雙眼睛卻美得驚人。心下一動,他俯身,在她的眼瞼上印下一吻,然後當即轉

    身去拿被放在門口的飯盒。

    隻是現在好像有個問題……

    他的夫人大人……似乎石化了。

    葉知鬱真心覺得自己主動跑去他辦公室吃飯簡直是羊入虎口,給那滿腦子黃色廢料的男人正大光明上下其手的機會。

    她一路腹誹著迴到辦公室,剛踏進辦公室門就感到了詭異的氣氛,幾乎是所有人都在盯著她曖昧地笑,神色狹促,可當她一個個看過去時,那些人又紛紛狀若無事地別開了視線。葉姑娘當即心頭泛起不好的預感……該死……那個勤務兵……

    事實證明,男人八卦起來也是能力驚人。一個下午她如坐針氈,最後瞅準了曲項天要過來送下午茶的點……十分沒出息地尿遁了。

    常言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晚上,他接她下班。

    曲項天親自開車。葉知鬱坐在副駕駛,盯著窗外的夜景,想了想,終於打破沉默開口:“你最近很奇怪。”

    “是嗎?”他似笑非笑的一聲,讓她莫名一惱。這男人還跟她裝?!

    葉知鬱嗤笑了一聲,故意說得有些諷刺,“知道別人怎麽說你嗎?”

    他發出了一聲鼻音,示意她繼續說下去,葉姑娘冷哼一聲,笑得幾分得逞,道:“說他們威武不屈強悍神勇的首長大人無所畏懼,就是——”頓了頓,兩個字咬得咬牙切齒:“懼、內。”

    說他怕女人,這下總該給點反應了吧。

    誰知出乎葉知鬱意料,她一劑狠藥下來,那邊卻是輕笑了幾聲,連聲音都染上了笑意。

    “挺好。”

    她轉過頭對上他輕鬆的模樣,確定了身邊的男人不是在說反話,再次愣住了。這男人最近怎麽迴事,說他懼內他還笑得這麽開心?

    曲項天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眼底閃過一道莫測的光,唇抿著,唇角不易察覺地再次動了動。

    葉知鬱看著他瞬間柔和下來的側臉,隻覺得自己心髒不規律地狠狠跳了一下。

    她有些惱地別開視線,再不敢看他了。

    就這麽心不在焉地開了一路,葉知鬱恍然迴神,認真看了看路邊的建築,突然愣住了。

    “……我們要去哪兒?”這不是迴家的路。

    那邊,曲項天也交代得幹脆:“去白家,白叔家今天新年聚會,老頭子讓我們一定要去。”他不由響起了之前的那頭電話,語氣嚴肅,說

    是有“重要人物”要介紹認識,能讓老頭子如此重視的人,他有點在意。

    葉知鬱聞言卻愣住了……白叔家?就是說白水清和白書帝都在?!

    七十七章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

    盛裝華服,流光溢彩,這樣的宴會中,一身軍裝便服的葉知鬱倒是顯得格外突兀。突兀,卻並不黯然,反而一身軍裝被她穿得玲瓏有致,嬌美的麵容煥發著英氣,杏眼烏亮有神,格外引人注目。

    更不說她身邊這個硬是能將軍裝穿出製服誘惑味道的男人。

    曲項天擁著葉知鬱入場,兩人到達的時候大廳已經聚集了好多人,然而樂聲卻並未響起,倒是他倆進來引起不小騷動,一下子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葉知鬱有些窘迫,說實話穿成這樣直接過來她還是覺得有些失禮的,更何況她一向不適應這種場合。

    腰上的大手適時加大了幾分力道,將她朝他懷裏收了收,她心頭一暖,嘴上卻不放過他。

    “白癡那麽用勁做什麽,我都不好走路了。”

    “隻管走,摔倒了老子抱你起來。”

    “……”

    這男人今天吃錯藥了,她不該和他較真。

    心中正腹誹,以至於葉知鬱沒看見遠遠迎上來的中年男人,直到對方熱情的聲音近在咫尺響起:“項天!終於等到你了!來來來,過來,就等你了!”

    “那個,我宣布,宴會開始!正式開始!啊,哈哈哈!”

    白旻白政委笑得爽朗,顯然十分開心。然而葉知鬱卻在心底冷笑一聲,聽聽這話,分明是不歡迎她。這可不是她小心眼,想想,曲家是何等的勢力,白家在政壇上是文職,如果有朝一日能和曲家聯姻,那必定這白政委是做夢都能笑醒,晉升也絕不是夢。明明看著自己女兒和曲項天曖昧糾纏,甚至借用親閨女被小混混玷汙後大白鵝的那一點點內疚和責任感企圖綁住他。

    到嘴的肥肉飛走了,任誰都不會有好臉色的。混跡政壇多年,又位居高官,說話做事都圓滑成精了。今天會說出這種話,該是心中積怨已深。

    思及此處,葉知鬱倒也不怒,隻是覺得有些好笑。你說,暗中恨一個人牙癢癢又無能為力,是有多鬱卒?

    曲項天十分恭敬地叫了聲“白叔”,又接著道:“我開會結束晚了,小鬱也等了我好久,是我不好。”

    葉知鬱挑眉看了他一眼,想到自己抱著設

    計圖在辦公室對他視若無睹整整一小時的事情,抿了抿唇倒也沒說話。

    “啊,沒事!你忙嘛,再說你手邊事情又多。來來來,曲公在那邊,我帶你去。”白政委笑得大度地擺擺手。

    多日不見,老人依舊雙目炯炯,站在人群中淩厲的氣場讓他整個人周圍仿佛都縈繞著一股肅殺之氣。他的身後還坐著一個男人,對方上半身在陰影中看不清模樣,蒼白纖細的指節扣著水晶杯,緩緩搖動的紅酒在燈光下流動著妖冶的光芒。

    葉知鬱看著不禁微微皺眉。這裏顯然是私人區域,曲家爺爺在這裏,竟然還有人敢坐著?

    “死老頭,戾氣這麽重很晦氣啊。”

    男人慵懶的聲線不輕不重,葉知鬱心頭一跳,看向曲項天的眼神有些鄙視。說人家戾氣重你以為你的那張欠債臉是遺傳誰的?

    果然,老人眸色乍寒,卻出乎葉知鬱意料,兩人並沒有針鋒相對,白政委也笑著過來打圓場:“來,項天,叔叔給你介紹個朋友認識一下。”

    “這位,是allena的ceo艾倫先生。”

    葉知鬱看到陰影中的男人站起了身,先是頎長纖細的身體,再來是精致的下顎,高挺的鼻翼,最後,露出了那雙似笑非笑的銀灰眼瞳。

    曲項天看著來人,眉不由微皺。

    allena,是他之前讓顧君莫調查的那家空降的跨國帝豪集團,這個艾倫顧君莫也有仔細查過,分明身在商場手段狠辣,背景卻幹淨得可疑。

    a-tm作為恐怖組織,人員眾多,武器裝備行動支持,都需要大量的流動資金。而他一直調查多年都沒有查到多方的資金來源。現在看來,allena的出現不僅可疑,這個艾倫還帶著一身邪氣,來到帝京這麽久卻遲遲不見動作。顧君莫有調查到蛛絲馬跡,然而還不夠成為證據。但是他相信他的直覺,這個allena,就是a-tm的金庫。那麽這個叫做艾倫的男人……是鬼麵無疑。

    他一直在一點點布下誘餌等待鬼麵來主動接觸他,卻萬萬沒想到對方會以如此直接的方式。

    有趣。

    幾秒鍾的時間,無數冗雜的思緒在那種飛快掠過,他勾唇笑得幾分邪肆,正要開口,卻突然感到懷中的女人身體顫抖了起來。

    她似乎在克製,卻還是讓他敏銳察覺了。

    懷中,小小的聲音細若蚊呐:“大白鵝……我……我不想見到這個人……”

    她不是會輕易服軟示弱的性子,可現在卻……曲項天聞言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麽般眸色漸寒,卻不動聲色隻是伸手一下一下安撫著她的背部。

    “項天啊,她怎麽了?”白政委顯然察覺了異樣,神色困惑。

    “她可能最近工作太累了,沒休息好,身體狀況不太好。”說完,男人抱歉且真誠地開口:“白叔,我先扶她到一邊坐一下,很快就會迴來。”

    “哎好,你趕緊去。”

    誰都沒有注意到,一旁從頭看到尾的男人陰柔的麵孔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詭笑。

    曲項天將葉知鬱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輕輕摟著她,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胸口。

    “……我好像認識那個人。”半晌,葉知鬱終於平穩了氣息,臉色卻還依舊蒼白著,眼神中帶著疑惑:“可是我想不起來了。”

    “我記不得自己在哪裏見過他,可是真可笑,身體竟然會發軟打顫……”

    曲項天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裏,不知在想什麽,眼底覆著冷冷的霜,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意外輕柔:“沒事,我在。”大手將她冰涼的小手握住,他又低聲重複了一遍,好像生怕她沒有聽進心裏。

    “你有我在。”

    暖流順著肌膚傳進心底,也安定了那顆狂跳的心。葉知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你看我犯神經病就算了,你也跟著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幹嘛,現在首長大人很懂配合嘛。”

    她笑得輕鬆,盡量揮去心頭那陣森森涼意。

    曲項天卻沒因為她這話笑出來,隻是眼神似乎很緊張地盯著她,一瞬不瞬。

    “……喂……幹嘛……你這樣有點可怕……”

    他聞言,眸光似乎動了一下,開口道:“你自己在這裏好好呆著,我過去一下,很快迴來。”

    “好啦你去,”她揮揮手表示嫌棄,“你在這裏到時候你家難搞的老頭子又要把我當罪人了!”

    他似乎還是不放心,又深深看了一眼,作勢就要離開,誰知又將視線對上了她,“還有一件事,”墨染的眸中盡是嚴肅,沉默好一會兒,盯得葉知鬱心頭一跳,“我說過的,我比較喜歡你叫我天哥。”

    “……”

    男人離去的背影高大俊朗,卻看得葉知鬱噎了一下,險些背過氣去。

    曲項天走後,葉姑娘深深吸了幾口氣,總算是恢複了心情。說來也奇怪,為什麽她看到那

    個男人本能竟然會覺得害怕?不是一般的心理作用,而是渾身起雞皮疙瘩,血液仿佛都在倒流。她應該和他是第一次見麵,怎麽會這樣?剛剛看那個白政委和為了他連飆都沒發的曲爺爺,這個男人應該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那她不是更沒有理由會見過了?

    腦中一直以來積累的毫無頭緒的線索再次被堆在了一起,隻是這一次,葉姑娘覺得她似乎終於要抓到那個線頭了——

    “喲,身體不好?莫非是搶別人老公,終於遭到報應了?”

    嬌滴滴的嗓音即使是女人都能聽見骨頭一酥,說的話卻狠毒。葉知鬱頭也不抬就知道對方是誰。抬頭,一身藕荷色抹胸小禮服的白水清正笑著看著她,神色帶著幾分嘲弄。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妝容更襯得她清純可人,舉手投足間俏皮裏揉進幾分嫵媚,很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然而葉知鬱想到的,卻是關於這個女人和a-tm的關係。

    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葉知鬱也沒心情和她廢話,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她明白,於是站起來準備起身,誰知胳膊卻被人給一把抓住,她尖利的指甲幾乎陷進她的肉裏,隨之響起的是尖細的調子:“心虛了是不是!哼,看到了吧,阿天根本不管你!他不愛你!”

    阿天?還換稱唿了?

    深吸一口氣,葉姑娘算是明白了,眼前的女人就是不撞南牆不迴頭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被虐過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主。

    微微扯唇一笑,葉知鬱輕輕淡淡開口:“你怎麽知道他不愛我?你又以為我剛剛會什麽會那樣心神不濟?”

    她話說得含而不漏,白姑娘似乎一時間沒聽懂,半晌才反應過來,臉色瞬間僵硬。葉知鬱看準時機,又笑著補上一句:“沒辦法,他精力太好,晚上總是折騰一宿……你不懂……”

    你不懂三個字葉知鬱眸光微斂,說得好似歎息,無奈又寵溺。心中卻在狠狠腹誹,靠之,尤其這一周,那男人簡直不到天亮不說停,她即使是累趴睡得迷迷糊糊他依舊能獨自奮鬥開墾得揮汗如雨,也特麽不怕精盡人亡!

    其實葉知鬱說到現在倒也沒說得多麽不客氣,隻是白姑娘本身性格比較扭曲,臉色當即難看了起來,眼珠子四處瞟似乎在琢磨著怎麽罵她。

    葉知鬱見狀,唇角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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