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葉正天看了張鳴禮一眼,暗暗歎了一口氣。張鳴禮道長看起來心智成熟,應該是可以交流的吧?然而,葉正天看了看江修睿和曹秋瀾,再次暗暗歎了一口氣,這種事情他和張鳴禮道長達成共識似乎也沒用,還是要看這兩位啊。等江修睿考校完張鳴禮,曹秋瀾也把葉正天叫了過去,像模像樣地考校了一番。雖然他的年紀其實比葉正天也大不了幾歲,不過論起道學修為,那就要超出一大截了,考校他綽綽有餘。互相考校完對方的徒弟,曹秋瀾和江修睿默契地喝了口茶,曹秋瀾不太給麵子地說道:“你徒弟的資質,可比你好多了。”這話別人來說,江修睿隻會高興,但曹秋瀾……反正這話從曹秋瀾的嘴裏說出去,江修睿就覺得不太對勁了。他嗬嗬一笑,同樣不太給麵子地說道:“你徒弟的資質,就要比你差遠了。”張鳴禮默默低頭,感覺中了一劍,雖然是事實。曹秋瀾也迴以嗬嗬一笑,“沒關係,我們對資質的要求沒有那麽高,夠授就行了。”江修睿頓時無言:紮心了!張鳴禮的資質真稱不上出眾,但從他的基礎,江修睿也可以看得出來,他確實是足夠努力的,將來隻要不行差踏錯,授五雷還是有希望的,一輩子的時間長著呢。江修睿道長不想跟曹秋瀾說話了,他一拍桌子,拔劍出鞘,“來打一場。”沒有什麽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架!曹秋瀾欣然奉陪,他也覺得聊天太累,不如打架!和江修睿打架跟和周巧芳打架感覺還是不太一樣的,他和周巧芳那就是純粹切磋,點到即止,和江修睿就有點真火了。張鳴禮站在葉正天身邊,看著兩位長輩越打越遠,心情複雜地對葉正天說道:“他們以前見麵也都這樣?好像打到前殿去了,不勸阻一下嗎?”葉正天苦笑搖頭說道:“沒用的,勸了也不會聽。差不多吧,基本上每次見麵,最後都會打起來,不過這次打得特別激烈一點就是了,大概是因為曹道長紮心紮的太疼了。”豈止啊,曹秋瀾簡直就是揪著江修睿的痛點紮。兩人對視一眼,有點惺惺相惜,然後一起追了上去。追到前麵,葉正天和張鳴禮就發現,曹秋瀾和江修睿激戰正酣,已經有不知道是遊客還是信眾發現了他們,正拿著手機拍照、錄屏呢。兩人無奈,隻好上前勸說拍照的信眾站遠一點,別靠太近,免得不小心被誤傷了。然後好容易他們勸完一轉身,就聽到江修睿怒吼:“曹秋瀾!”“曹道兄”都不叫了,可見是真的非常生氣了。葉正天和張鳴禮迅速看去,就發現江修睿道袍胸口的位置被劃破了,雖然不至於走光,但是足夠讓江修睿惱羞成怒了。曹秋瀾特別瀟灑的收劍迴鞘,無辜地說道:“這能怪我嗎?明明是質量問題吧?你們做衣服也講究一點啊。”眼看自己師父就要原地爆炸了,葉正天忙過去勸解,“師父,您不如先迴去換身衣服……”雖說也沒有什麽有礙觀瞻的地方,但到底有損形象啊。張鳴禮也趕緊跑到曹秋瀾身邊勸解,還是別這麽刺激人家江道長,真刺激出問題了多不好啊,還有鼓掌叫好的圍觀群眾也閉嘴吧……江修睿恨恨地瞪了曹秋瀾一眼,丟下客人,拎著劍就迴後院去了。“嘖嘖。”曹秋瀾一臉無辜地對張鳴禮說道,“江道兄道心修煉還是不到家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他自己邀請我來喝茶的,明明是他自己先說要打一場的,這能怪我嗎?”張鳴禮一臉無語,實在不好意思違心附和他師父的話,咱們不如還是別這麽欺負江道長了吧?不過他感覺這話說了也是白說,上一輩的事情,他還是別插手了,於是隻幹笑了兩聲。沒過多久,換好衣服的江修睿又迴來了,這迴他手上還提著一個大包裹。正當張鳴禮思索那包裹裏到底是什麽東西的時候,隻見江修睿走到曹秋瀾麵前,把包裹硬塞進他手裏,冷漠地說道:“禮物!慢走,不送!下次去玄樞觀找你喝茶。”“啥玩意?我能直接先拆了嗎?”曹秋瀾一臉懵逼地看著手裏的包裹,來玄靈觀做客還能收到禮物的,也是稀罕了。他還真有點擔心,裏麵會不會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眼看自己師父又要炸毛,葉正天有些尷尬說道:“曹道長,這是上次師父的朋友從澳洲旅遊迴來帶過來的伴手禮,一些袋鼠肉。”把自己不要的東西送給曹秋瀾,這禮物好像是有點不太走心。曹秋瀾倒是不太在意這個,他和江修睿的關係就是這麽奇怪。雖然不介意,但這並不妨礙曹秋瀾順口往江修睿心口紮上一刀,“居然送你袋鼠肉,江道兄,你這個朋友好絕交了啊。”看這兩個人似乎又要開始吵起來了,葉正天連忙借口觀裏有事情,把江修睿勸走。張鳴禮也趕緊拉住了自己師父,“師父,時間不早了,咱們該迴去了,這個點迴去正好做晚課。”江修睿和曹秋瀾背對對方漸行漸遠,張鳴禮和葉正天卻忍不住迴頭對視一眼,好似建立了一點革命友誼。晚上,曹秋瀾久違地登上微博,發了一條招募濟煉度孤科儀經師樂師的消息,淮城市及周邊的正一道士優先,會正一科儀或道樂的全真道士也可,樂師也可以是會正一道樂的民間樂師,有償!張鳴禮也登上微博轉發了這條消息,然後他吃驚地發現,他師父好像火了。“師父,您昨天救人的視頻被發到了微博上,現在都上熱搜了。還有您今天在玄靈觀和江道長比試的視頻也被發到微博上了。”張鳴禮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不是因為他師父火了,而是因為,他居然這麽久沒上微博。張鳴禮以前倒也不是什麽網癮青年,但說實話,生活在這個信息化的時代,無論工作還是生活都離不開網絡。第126章 張深 像這種好幾天不上網的事情,以前的張鳴禮完全不敢想象,現代人離開網絡要怎麽生活?但現在他發現,其實離開網絡也沒什麽,甚至照樣可以生活得很好。曹秋瀾也發現了網絡上的變化,首先他的微博收到了很多私信、很多@他的微博,多了很多評論,這讓本來想留下電話號碼的他果斷改變了主意,直接讓對方來玄樞觀麵試!畢竟法事不可輕忽,並不是對方說什麽曹秋瀾就信了對方真有這個能力的,總要稍微考察一下才好。過了一會兒,張乃生也轉發了這條微博。然後他又轉了曹秋瀾和江修睿打架的視頻,@了曹秋瀾問他怎麽迴事。曹秋瀾點開視頻看了一下,發現他當時和江修睿打得好像是有那麽一點點兇哦,嗯,就那麽一點點,有點心虛地迴複:“是本地的道友,許久未見,切磋一下。”張乃生失笑,他難道還沒見過曹秋瀾和別人切磋嗎?他自己也是和曹秋瀾對打過的,自然知道曹秋瀾真正切磋的時候是什麽狀態。不過江修睿既是全真的又不認識,他總是偏心自家人的,也沒有拆穿曹秋瀾,隻是提醒了一下,“既然是切磋,要注意分寸,點到即止才好。”“是,師兄。[微笑.jpg][乖巧.jpg]”曹秋瀾迴複,完全沒有麵對江修睿時的劍拔弩張。暗戳戳窺屏的江修睿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賊想按著張乃生的肩膀狂搖,問問他是不是瞎!是不是瞎!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張乃生根本不會知道他是哪根蔥,手動再見。除了微博互動之外,張乃生還在微信上給曹秋瀾發了一條消息過來,“師弟,你們玄樞觀打算招住觀道士了嗎?以後做法事總不能都臨時找人,不如趁這次機會找幾個人品和功課都好的。”曹秋瀾心情複雜,他還是覺得人多好煩!而且如果真的要把法會的班底組建起來的話,至少也需要十幾個人,玄樞觀住倒是住得下的,空房間還挺多的,兩個人一間的話,還能有多餘呢。但是人一多,事情就多了,也清淨不起來了。想想就覺得好煩啊!不過,如果以後每次做法事什麽的,都要這樣找人,好像也很麻煩。曹秋瀾認真思考著,主要他是不喜歡有這麽多陌生人進入他的生活區域。不然,他另外擴建一個生活區域?好像道觀旁邊確實有一塊空地,可以買下來。不管招不招住觀道士吧,好像擴建一下玄樞觀,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啊。想到這裏,曹秋瀾迴複張乃生,說道:“師兄,我想擴建玄樞觀。”張乃生也正好在這時給他發了第二條消息,“師弟,我知道你不喜歡管這些庶務,正好曹厭師弟要出去曆練了。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讓曹厭師弟去玄樞觀修行。另外,我看玉禮在這方麵也有些才能,將來等曹厭師弟離開,玉禮也正好可以接班,你完全不需要煩心。”看到曹秋瀾發過來的這一條,張乃生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曹秋瀾的想法,笑著迴道:“是該擴建了,正好可以讓曹厭師弟過去主持此事。對了,資金充足嗎?需不需要幫忙?”曹秋瀾迴道:“資金足夠的。如果曹厭師兄願意來的話,我當然歡迎啦。”想想這段時間,除了胡楠一家之外,偶爾也會有別的信眾來觀裏上香。再加上昨天晚上還有今天在玄靈觀的事情,感覺以後信眾會更多,還有法事的事情也確實需要人手,看來住觀道士還是要招的。看曹秋瀾確實是想通了,張乃生也很高興,迴複道:“那就好。既然這樣,我馬上跟曹厭師弟說,讓他不用聯係別的道觀了,直接去玄樞觀找你。”曹厭確實是準備離開天師府去曆練了,期間可以去雲遊,也可以選擇在別的道觀修行,過程短則幾年,長則十幾年,他選擇了後者。和張乃生聊完,曹秋瀾也沒關注微博上的種種,安心地睡覺去了。黑貓這迴沒有和他一起,他正在閉關煉化孫月靜和另外一隻厲鬼的陰煞之氣,然後他就可以凝聚實體了。曹秋瀾以為,至少在約定好麵試的時間到來之前,他還是能夠清淨一段時間的,至少次日早上喂鳥的時候他還這麽想。玄樞觀並沒有養鳥,但觀裏種了許多大樹,所以總有鳥兒來這兒築窩,曹秋瀾偶爾閑暇的時候也會喂喂鳥。喂完鳥,曹秋瀾剛剛洗了手,就看到張鳴禮表情古怪地從外麵進來。沒等曹秋瀾詢問,張鳴禮便說道:“師父,外麵來了好多……人。”當然,外麵來的肯定是人而不是鬼,畢竟沒什麽鬼會那麽想不開,跑到道觀來自投羅網,神像的威嚴會讓他們很難受。張鳴禮本來想說的是信眾,但想想又覺得不對,因為他感覺那些人更像是來看熱鬧的。曹秋瀾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什麽,果斷轉頭迴房練功,“外麵就交給你了。”張鳴禮:“……”好吧,他還能反對怎麽滴?所幸在道觀,大家都還算克製。曹秋瀾到底不是什麽明星,來了幾次還是沒能見到他之後,為了看他而來的人慢慢也就少了,倒是有一些確實有道教信仰的信眾成了玄樞觀的常客,玄樞觀很快又恢複了清淨。曹厭是在麵試的前一天到的玄樞觀,同行的還有張乃生的長子張深。這可在曹秋瀾的意料之外,他詫異地看著張深,“小深?你怎麽來了?”張深今年十八,剛剛傳度,不該離開天師府的。張深抱住曹秋瀾假哭,“秋瀾師叔,我父親和我母親要生二胎了,我感覺我馬上就要失寵了,失去希望變成一條鹹魚。”曹秋瀾愕然看著曹厭,啥玩意,他在說什麽鬼?曹厭無奈苦笑道:“這熊孩子偷跑出來的,等發現的時候他都已經上車了,沒辦法我隻好把他一起帶過來了。不過劉夏師兄確實是懷孕了。”劉夏就是張乃生的妻子,也是一位正一派的坤道,位和曹秋瀾他們一樣是盟威,雖然道法不能說很精深,但在生活上對他們向來十分照顧。曹秋瀾看了看曹厭,又看了看張深,說道:“先上車再說吧。”因為玄樞觀現在有了信眾,所以張鳴禮要留在觀裏看家,這次隻有曹秋瀾一個人來接他們。上了車,曹秋瀾開車,曹厭和張深都坐在後排。曹秋瀾道:“劉師兄懷孕了是好事啊,師兄怎麽不跟我說?小深的事情告訴他了嗎?”曹厭說道:“也是這幾天剛剛查出來的,可能師兄覺得沒必要專門和大家說吧。小深的事情我已經跟師兄說過了,師兄說先讓小深這你這裏待幾天,過幾天有一個師兄弟正好要到附近的城市辦事情,順便把他拎迴去。”說著,曹厭順手揉了揉張深短短的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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