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外麵起哄的聲音又停了下來,然後人群中突然傳出幾聲尖叫。曹秋瀾愣了一下,立即想到了什麽,單手在牆上一撐直接翻出了牆外,剛剛站定就看到一個年輕男子手上拿著一把小刀正在追砍一個年輕女性。周圍的人群也尖叫著四散奔逃,場麵十分混亂。曹秋瀾皺眉,在人群中騰挪閃躲很快來到了那個年輕男人的身邊。曹秋瀾迅速出手抓住了年輕男人的手腕,年輕男人吃痛,下意識地張開手掌,手上的小刀頓時掉到了地上。曹秋瀾一腳踩住了小刀,手上迅速將男子的雙手反剪在背後。此時張鳴禮也追了過來,他爬牆的業務不熟練,所以速度就慢了一點。不過張鳴禮素來機靈,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報了警,順便還維持了一下現場的秩序,免得發生踩踏事故。現場的人數雖然不能和一些大型活動比,但也為數不少,地方又不大,可不就是擠成一團了?看到持刀行兇的年輕男人已經被製服,人群也冷靜了下來。為了避免年輕男人再次行兇,還有人拿來了繩索幫曹秋瀾把人綁了起來,這可真是五花大綁啊。出於夏國人喜歡看熱鬧的天性,現場的人不僅沒有散去,反而越來越多。從人群的議論中,曹秋瀾他們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持刀行兇的那個年輕男人就是剛剛彈吉他求愛的那個,而被他追砍的年輕女性就是被他求愛的對象。這姑娘已經有男朋友了,出來就是為了跟他說清楚,讓他不要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誰知道這青年開始還挺正常的,聽到姑娘拒絕就突然狂性大發,掏出刀要砍人。姑娘雖然閃躲及時沒有受傷,但被嚇得不輕,即便年輕男人被曹秋瀾製服她也是驚魂未定。過了好一會兒,姑娘才緩過來,過來向曹秋瀾道謝。不過依然離年輕男人遠遠的,顯然心有餘悸。沒過多久警察就過來了,可能是聽說有人在人群裏持刀行兇,來的人還不少。把年輕男人移交給警察,又做了筆錄,曹秋瀾和張鳴禮便功成身退迴道觀了,當然這迴就不需要翻牆了。關上門,張鳴禮遲疑道:“師父,剛剛那個男人身上,是不是有陰氣?”張鳴禮作為曹秋瀾的弟子,自然也是跟著他修習內丹之術的,雖然修煉的時間還短,不過還在練己築基的階段,但對陰氣也稍微有一些感應了。比如剛剛那個行兇的男人,他原本以為就是個品性卑劣、心胸狹窄的,但靠近之後卻感覺到了陰氣,便覺得事情可能另有隱情。曹秋瀾點頭說道:“不錯。並且那應該是一隻厲鬼的陰氣,其中蘊含著一絲惡意,可以誘導出隱藏在人內心深處的惡念,並且十倍百倍的放大。這件事情,恐怕不會這麽輕易結束。”張鳴禮聞言不由微微皺眉,隨即眉頭又舒展開來。這還是他在任務之外第一次遇到厲鬼,不免覺得有些奇怪。不過轉念一想,即便是任務裏遇到的鬼怪也是在現實世界裏的,便不覺得什麽了。次日,曹秋瀾收到了張乃生發過來的和宋寅鵬有關的信息,不由微微一笑。曹秋瀾:“宋寅鵬先生,有興趣聊一聊嗎?聊一下有關您兒子的事情怎麽樣?”發過去這句話之後,曹秋瀾沒有等待迴複,直接關掉了光屏,心情不錯地在院子裏練了一套劍法。正好收劍的時候,就看到張鳴禮領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其中的年輕女性正是昨天晚上被追砍的那個倒黴姑娘,男的曹秋瀾就沒見過了,懷疑是倒黴姑娘的男朋友。一看到曹秋瀾,兩人就連忙鞠躬道謝。兩人自我介紹姑娘叫做蒲秋靈,那個男人確實是她的男朋友,叫做王晨。來者是客,曹秋瀾客氣地請他們坐下喝茶,其實主要是因為昨天的事情還牽涉到厲鬼,曹秋瀾想要把那隻厲鬼找出來,一來避免其他人受害,二來可以當做投喂黑貓的零食。聽曹秋瀾問起昨天晚上那個持刀行兇的男人,蒲秋靈還是一副驚魂甫定的樣子,說道:“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他叫古霍,是我的同事,他是我們公司的保安,平時看著挺開朗的樣子,我們大家碰到都會跟他打聲招唿。他是去年入職的,我們認識也差不多有一年時間。”“其實我之前就有感覺到他似乎對我有想法,也多次在他麵前特意說過我有男朋友的事情。”“我真的沒想到,他居然會突然向我告白。我昨晚原本想著,既然他告白了,我也正好跟他說清楚,我們是不可能的。沒想到他會突然拔刀……他平時看起來,不像是這樣的人。”說到這裏,蒲秋靈不由苦笑起來,“也可能是我確實不會看人吧。昨天多虧道長相救,不然……”看出兩人神色自然,應該是確實不知道古霍突然狂性大發的原因,曹秋瀾也無意讓他們知道真相,徒添煩惱。客客氣氣地跟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又客客氣氣地讓張鳴禮把人送走了。送走蒲秋靈和王晨,曹秋瀾打開任務腕表的好友欄就看到了宋寅鵬的迴複,“你怎麽知道的?你想怎麽樣?”雖然隻是一句文字,但對方的慌張即便是通過兩句簡單的文字,也已經清楚地傳達出來了。曹秋瀾微微一笑,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人總是有弱點的,差別隻在於好不好抓。曹秋瀾:“宋先生請不用擔心,貧道自然不會對無辜的孩子出手,不過宋先生聽說過承負嗎?若你行善積德,隻要你德行足夠,便能夠蔭蔽子孫。若是你作惡多端,即便你的子孫後代無有過錯,也會因為你造下的罪孽承受惡報,所謂父債子償不外如是。宋先生怎麽看?”宋寅鵬:“你別嚇唬我!”雖然嘴上說的強硬,但自己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就隻有宋寅鵬自己知道了。他現在可以說是孤家寡人一個,唯一在乎的就是這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兒子。即便對曹秋瀾的話半信半疑,但實際上信的那一半就已經足夠了,他不能拿兒子的未來冒險。曹秋瀾:“貧道向來實話實說,從不嚇唬人。宋先生,現在願意談談了嗎?”宋寅鵬:“曹道長想談什麽?你想讓我做什麽?背叛組織?你又能給我什麽,讓我兒子一世富貴,安然無恙,壽終正寢?”不是宋寅鵬妄自菲薄,但除了和組織的關係之外,他還真想不出自己對曹秋瀾來說有什麽價值,畢竟這位可是讓王浩然那個神經病都不得不忌憚的人。曹秋瀾:“令郎能否一世富貴,要靠宋先生你這個做父親的,能否給他積攢足夠的福報。不過,貧道可以承諾保護令郎的安全,若是宋先生你願意,我還可以承諾讓令郎入道門修行,宋先生覺得天師府怎麽樣?或者茅山道院?至於閣皂宗,如今已經沒落,貧道便不提了。”這次過了很久宋寅鵬才迴複,“我聽說,如今道門最興盛的是全真龍門派。”曹秋瀾微微一笑,迴複道:“當然……也可以。不過全真派不能成婚,宋先生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介紹令郎入全真門下,龍門派祖庭幽州市白雲觀怎麽樣?”又是過了一會兒,宋寅鵬才迴複道:“……不用了。天師府就很好。曹道長還沒說想要我做什麽。”有些事情就這麽簡單,首先宋寅鵬對組織本身就無所謂忠誠,其次他愛他的兒子。和宋寅鵬談好條件,曹秋瀾給張乃生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接著他又接到了淮城道協會長江修睿道長的電話。江修睿還是淮城玄靈觀的觀主,也就是胡楠之前常去的那個真正位於城外山上的大道觀,屬於全真龍門派。說起來,曹秋瀾也是淮城道協的副會長,雖然隻是掛個名並不管事。昨日一場大雨之後,今天的淮城已經是雨過天晴了,曹秋瀾邊接電話邊拿著水壺澆花,“福生無量天尊。江道兄,許久未見,向來可好?”他已經大概猜到了江修睿的來意,無外乎就是昨天被抓進警局的古霍今天又出問題了,警方那邊看來是聯係了道協,江修睿才會聯係他這個關係人。江修睿:“福生無量天尊。不及曹道兄清閑。貧道此次有事相詢,還請道兄不吝賜教。”曹秋瀾微微一笑,“江道兄請講。”第121章 江修睿 其實曹秋瀾多少也有些詫異,因為昨天晚上他製服古霍的時候,也順手驅散了他身上的陰氣。按照正常情況,古霍短時間內應該不太可能再出什麽問題才對。難道說那隻厲鬼果然那麽恨古霍,一直盯著他,準備隨時補刀嗎?江修睿說道:“聽聞曹道兄昨日在玄樞觀附近製服了一個持刀行兇之人,昨日夜間,那人未到警局就突然發狂傷人,致使兩人輕傷。貧道今早去查看,發現那人身上有陰氣,道兄可知緣由?”曹秋瀾微微皺眉,說道:“昨天貧道製服他的時候,也發現了他身上的陰氣。聽當時在場的目擊者說,他那時也是突然發狂持刀行兇。不過,貧道當時已經順手打散了他身上的陰氣。”江修睿沉聲道:“如此看來,果真是有厲鬼盯上了他。”隨後,江修睿又邀請曹秋瀾加入此事的調查,全真派主修內丹,主張性命雙修,以持戒修性,以內丹修命。至於符篆、外丹、科儀之類的手段,他們倒也不是一點不會,但比起主修科儀符篆,以功德職登仙的正一派,在這一方麵就遠遠不如了。和當初的曹秋瀾差不多,對上厲鬼,全真的手段大抵也隻有硬剛一條路。當然硬剛也不是剛不過,問題還得那隻鬼乖乖出來,願意跟你剛啊。據江修睿所知,曹秋瀾以前也是不修符法的,但後來不是去天師府進修了一段時間嗎?道門內部還是沒什麽秘密的,即便是兩派之間現在也多有交流,他還知道曹秋瀾在天師府主法過。曹秋瀾也正有這個想法,立即答應了下來,帶上法器和貓拎上張鳴禮就出發去警局了。在門口等著他們的江修睿,看到曹秋瀾和張鳴禮顏色光鮮、繡花繁複的道袍,就覺得眼睛有點瞎。和正一派對這方麵比較隨意比起來,全真戒律繁瑣,對衣著也有嚴格規定,比如道袍就不能鮮豔華美與俗無異。曹秋瀾這一身,再加上頭上盤發的玉簪,簡直不像是道士,倒像是古代的風流才子了。江修睿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告誡自己:人家是正一派的,衣著隨俗,憋說話!然而憋著憋著,江修睿感覺自己這樣有點內傷,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了一句:都穿得這麽鮮豔了,你為什麽不直接穿著法衣過來呢?!曹秋瀾一看江修睿那張便秘臉,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了,畢竟他們也算是老熟人了,就算曹秋瀾不管事,但道協的某些會議他還是要去開的。他們兩一個會長,一個副會長,見麵的機會太多了。每次看到曹秋瀾的衣服,江修睿都要內傷許久。其實曹秋瀾覺得,如果他純粹穿時裝,估計江修睿也不會覺得什麽。但他非要穿這麽光鮮亮麗的道袍,江修睿就很難受了。然而,曹秋瀾並不想改,那是天師府的長輩們才有的麵子!甚至,曹秋瀾還振振有詞地覺得,他這是在幫江修睿磨煉道心啊!全真持戒不是為了修性嗎?不要那麽大氣性嘛!他,曹秋瀾,持守九真妙戒並無過犯,至於全真那一套就別往他身上放了。江修睿又看了看張鳴禮,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這師徒兩真是來磨煉他道心的!平複了心情,江修睿迎了上來抱拳,“福生無量天尊。曹道長、張道長,勞你們走一趟了。”曹秋瀾微微一笑,抱拳迴禮道:“福生無量天尊。貧道忝為太極宮左侍仙卿五雷大使並領雷霆諸司府院事,除魔衛道本是分內之職。”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江修睿,曹秋瀾就很想刺激他。不,應該說是,很想幫他磨煉道心,讓他早日達到道心圓融之境,登仙之途更進一步啊。江修睿的表情又那麽一瞬間的扭曲。你們說氣人不氣人?同為修道者,一邊是入道之初就能在天曹掛名,日後行持隻要不瀆職,羽化之後妥妥的位列仙班,區別隻在地位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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