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曹秋瀾救了他,陸問也許會因此而感激報答曹秋瀾,卻決不會跟曹秋瀾分享自己的秘密,甚至將自己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都展露出來。這不像是陸問這種性格的人會做的事情。陸問沒有直接迴答這個問題,反而反問道:“曹道長,您知道道具卡嗎?”道具卡並不是那麽好得到的,雖然在資深任務者眼中並不是密碼,但絕大多數新人確實都不知道道具卡的存在。曹秋瀾想了想,說道:“這是貧道的第四個任務,之前的三次任務,貧道每次都有得到一張道具卡。上次任務,貧道和一位善信做了個交易,從她哪兒額外得到了三張道具卡。”黃洛說道:“曹道兄已經是第四次任務了啊,我才是第二次任務,不過上次任務我也得到了一張道具卡。是一張破障卡,用處是可以識破幻境,不過我感覺這玩意沒什麽用,隻要道心堅定自然不會被外物所迷惑。”在槐靈的幻境空間裏,黃洛依靠的是自己的道心,而不是什麽道具卡。陸問愣了一下,隨即又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他們的本事,能得到道具卡也不奇怪。“我在之前的任務裏,得到了一張卜算卡,它告訴我在這個任務裏,我能遇到貴人。”曹秋瀾恍然大悟,他這才明白,為什麽在槐靈的幻境空間裏,陸問看到他的時候表現會那麽奇怪,看來那時候陸問就認定了自己就是他卜算結果裏指引的貴人。但厚著臉皮想一想,曹秋瀾覺得這似乎也沒錯,畢竟就算他功力尚淺還做不到什麽,不是還有他的超級外掛黑貓老攻嗎?陸問繼續說道:“曹道長,我來找您,並不是希望您為我做什麽。我女朋友的死,這個仇我會自己報,即便無法將兇手繩之於法,我也會用自己的方法報仇。當然您放心,我不會做任何違反法律的事情,我還想活著看清楚這個所謂的無限恐怖遊戲是什麽東西。”“我想曹道長您也想弄清楚這一切吧。那個幕後的恐懼之主,他目的到底是什麽,牽扯這麽多人進來,害死了這麽多人,他到底想要做什麽。我可以盡我最大的力量協助您,隻希望有一天您能夠告訴我這個答案。”雖然沒有不自量力地說要找恐懼之主報仇,但陸問心裏確實是懷著仇恨的。“我確實想要知道答案,如果你能活到那一天,你會如願以償的。”曹秋瀾正色說道。雖然目前來說他並沒有在無限恐怖遊戲裏遇到任何值得他關注的危險,但對這個恐懼之主和這個神秘的遊戲,曹秋瀾始終是心懷警惕的。畢竟在這個所謂的“遊戲”裏,確實已經死了很多人了。之後陸問和曹秋瀾、張鳴禮互相加了好友,黃洛還沒有過新手期,暫時沒有開放好友欄功能。隨後他們還從陸問那裏知道了好友欄確實可以遠程對話的,不過對話功能在任務裏無法使用。另外,陸問還告訴他們,道具卡其實也是有實體的,就是持有道具卡的任務者死後,道具卡就會化為實體從他身上掉落,隻有任務者能看到,被任務者拾取之後就會重新歸入道具欄。陸問身上有一些道具卡,其實就是這麽撿到的,畢竟任務者的死亡太常見了。陸問身上還有一張綁定卡,他素來獨來獨往,這玩意對他沒什麽作用,便直接給了曹秋瀾。雖然陸問說會全力協助他,曹秋瀾卻不願意白拿他的東西,想了想把那張豁免卡給了陸問。曹秋瀾自己用到豁免卡的可能性不大,張鳴禮也有曹秋瀾的保護。反倒是陸問,雖然能力也不差,但在無限恐怖遊戲裏處境還是十分危險,這張豁免卡對他來說更有用。陸問收到豁免卡不由嚇了一跳,他其實聽說過豁免卡的存在,這種道具卡在資深任務者之中可是非常受歡迎的,畢竟有了這張卡,幾乎相當於多了一條命。豁免卡可以說是資深者的交易裏麵價值最高的道具卡之一了,綁定卡的價值是根本無法和豁免卡相提並論的。陸問完全沒想到,曹秋瀾所說的,得到的幾張任務卡裏麵,居然包括了一張豁免卡,他當即就想推辭。曹秋瀾卻說道:“豁免卡對我來說沒什麽作用,如果你覺得兩者的價值不對等的話,可以再幫我收集一些綁定卡,我想你應該是有這樣的渠道的吧?”想了想,陸問幹脆地點頭,說道:“可以,不過需要等一段時間,您什麽時候要?”曹秋瀾微微一笑,說道:“加上你這張,我現在手頭上還有三張綁定卡,未來三次任務的量都足夠了,不著急。”陸問默默點頭。該說的說完,他便起身向眾人告辭了。作者有話要說:之前忘了解釋,這裏說一下~三洞五雷法師,就是指加升了《上清三洞經》的道士,正一授從低到高五個等級裏的第四級。第72章 英倫廣場(12) 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鍾了,陸問走後,黃洛也告辭迴去休息。曹秋瀾則看著槐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發現任務的屏蔽功能對槐靈是無效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她不是人類,還是……還是因為槐靈,本身就是任務的一環,按照網絡遊戲的說法,她原本是這個任務副本裏的終極boss,原本就和任務有關。不過現在曹秋瀾也隻能想想,暫時是無法驗證了。把槐靈暫時封印在一枚玉玨裏之後,曹秋瀾和張鳴禮也都去休息了。任務的第三天曹秋瀾等人都過得非常輕鬆,再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度假般的任務經曆。任務第四天的下午,自龍虎山而來的法師到了,來的一共三個人。領頭的正是一位三洞五雷法師,他看著六十歲左右的年紀,但身體十分健朗,身穿素色道袍,頭上挽著道髻,但沒有蓄須。另外兩個人也是和他一樣的打扮,但年齡看著隻有三十幾歲左右,都是盟威法師。看到他們,曹秋瀾連忙快走幾步迎了上去,對中間的老道長一揖到底,“弟子拜見老師。”這位老道長自然不是曹秋瀾的恩師周子希道長,但他是曹秋瀾傳度授時的保舉師。正一道正式傳度授是非常隆重的事情,需要舉行為期一周的儀式,科儀要有九位高功,也就是所謂的三大師和六大護法師。六大護法師暫且不提,三師卻是當得生一聲老師的。所謂三師,指的是主持傳度授科儀的傳度師、監督科儀過程的監度師和負責保送生進行傳度授的保舉師。玄樞觀當年隻有周子希和曹秋瀾,科儀的人都湊不齊。所以曹秋瀾不僅授是在天師府,傳度其實也是在天師府,和天師府上下都挺熟的。當初曹秋瀾初授也是和其他道友一起授,傳度師就是他師父周子希,保舉師便是這位張聞徹道長。之後曹秋瀾的加授科儀是單獨舉辦的,傳度師和保舉師也還是周子希和張聞徹。至於監度師,則是天師府當代張天師張洵歌道長。實際上,一般來說,傳度授都是由他擔任監度師。當然,對一般人來說,傳度授的三師,不過是象征意義的。比如曹秋瀾初授那年,和他一起舉行授科儀的生足足有兩百多位,大多數生,負責授的三師,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比如緊隨曹秋瀾之後同樣對張聞徹深深作揖行禮的黃洛,實際上張聞徹還是他當初授時候的傳度師,然而張聞徹雖然也對黃洛報以微笑,但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茫然,顯然根本不知道這是哪位。曹秋瀾起身之後,又對另外兩位道長抱拳行禮,“杜師兄、曹厭師兄!”“福生無量天尊。”杜淵輒和曹厭對曹秋瀾也熟悉地很,同樣抱拳迴禮。至於黃洛,說實話,每年去天師府培訓的、授的、傳度的太多了,黃洛也就是授的時候去天師府培訓過一段時間,他們要是能夠記住才叫奇怪了,反正都是道友,微笑迴禮就對了!曹秋瀾又對張鳴禮招招手,說道:“玉禮,快過來拜見你師爺和兩位師伯。”張鳴禮素來是個機靈的,態度謙恭,倒是讓張聞徹他們看著挺喜歡的。至於年齡那都不是事兒,就像曹秋瀾之前說的,隻要有向道之心,什麽時候學道都不算晚,每年傳度授的,還有須發皆白的老人呢。杜淵輒笑道:“這就是你在微信裏說的剛收的那個弟子吧?挺好。”曹秋瀾也是微微一笑,“我也是看他確實有向道之心,而且與道有緣。”因為之前曹秋瀾已經把事情說的很清楚了,事情其實並不緊急,槐靈已經被他封印。所以張聞徹也沒有急著問槐靈的事情,反而坐下來和曹秋瀾說起了家常。張聞徹看著曹秋瀾的眼神慈祥地都讓旁觀的黃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碧瀾啊,你挺長時間沒到天師府來了,都在忙什麽?我是知道的,你們玄樞觀素來不招待信眾,也不辦法會。”曹秋瀾不免露出了有些尷尬的笑容,他總不能說是忙著和老攻培養感情吧,隻好說道:“過年原本是準備過去的,但年前突然出了一點事情,後來上元節那會兒又遇到了另外的事……”曹秋瀾說的那幾件事情,張聞徹其實也聽說過一些,沒有就此發表什麽意見,隻是說道:“既然這樣,這次你就隨我們一起迴天師府吧。我來之前,長兄還和我說起,說好久沒見到你了,讓你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務必和我一起迴去。”張聞徹說的長兄正是當代天師張洵歌。張聞徹都這麽說了,又搬出了張洵歌,曹秋瀾還能說什麽呢?他隻好答道:“好的,老師。隻要老師不嫌棄,我還要在天師府多住一段時間呢。”希望下一個任務不要來的這麽快吧,不然說不定還要被誤會他對天師府避之唯恐不及,那就太冤枉了,他對天師府其實也挺有感情的。張聞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又看向張鳴禮說道:“玉禮也一起來,天師府裏也有很多剛剛學道的小道童,你們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還能一起交流,麵對你師父壓力很大吧。”張鳴禮愣了一下,沒想到德高望重的老道長居然還會開玩笑,不過麵對他師父這種天才,他是真的覺得壓力挺大的。畢竟……看著他師父你怎麽連這都學不會的眼神,就無地自容了。然而張聞徹這個做長輩的能調侃曹秋瀾,張鳴禮自然不能跟著他開玩笑了,隻好尷尬地笑笑,說道:“是我資質愚鈍。”講真的,被曹秋瀾打擊多了之後,張鳴禮也有種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蠢的感覺了。然後他就得到了他兩個師伯關愛的眼神,因為他們也是曾經被曹秋瀾全方位打擊的人啊!比如說學經韻,曹秋瀾到天師府的時候,廣成韻已經唱得很好了,但是……天師府是不用廣成韻的,準確的話,正一道就很少有用廣成韻的,全真的宮觀用廣成韻的比較多一些。曹秋瀾到天師府之後,最開始學的就是天師府的天師府韻,這其實是個挺折磨人的事情,因為韻腔很容易被帶偏,比如同樣用廣成韻的黃洛在天師府的那段時間就有點欲仙欲死。然而,曹秋瀾隻用了一個星期!對,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就學會了天師府韻,而且一次也沒有把廣成韻和天師府韻弄錯過!再比如說學習齋醮科儀的時候,是的,曹秋瀾的齋醮科儀,其實是在天師府學的,因為玄樞觀幾乎沒有任何需要用到齋醮科儀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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