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食物是真沒問題,廚師收到了他們的同吃邀請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大家圍坐在一起,廚師吃什麽他們就吃什麽,午餐就這麽平靜地過去了。告別廚師之後,套話的玩家迫不急地說道:“方愛月的腳是她自己扭的,和別人沒關係。據說是幾年前有一場比較大的舞蹈比賽,拿到前五名的可以獲得某個知名舞蹈學院的入學名額,那是死者最喜歡的學院,裏麵有幾位老師是她的偶像。所以為了能拿個好名次進入那個學院,她就開始拚命練習。”然而,她因為長時間疲勞跳舞不慎崴了腳,而且過度練習導致腳關節磨損。一開始的診斷是說這次的比賽肯定參加不了,因為養腳傷需要養不短的時間,絕對會錯過比賽。但是方愛月不肯接受這件事,她在腳養好了五成不影響走路之後,就又偷偷開始練習舞蹈了。而這個時候,距離比賽開始也沒幾天了。她想臨時抱佛腳,結果因為腳還沒有好全,傷上加傷。練習的時候腳一疼沒站住,再次扭傷了。這次就嚴重多了,醫生直接說她以後都不能跳舞了,讓她大受打擊。據廚子說,那段時間方家全家都氣氛緊張,為了安撫女兒的情緒,一家人特意來山莊上居住,想借這裏的自然風光讓方愛月振作起來。可惜方愛月雖然看上去走出了這件事的影響,甚至開始把第二興趣愛好的繪畫作為主要事業在經營,甚至還去了美術學院,但她其實一直沒走出來。夢想破碎讓她心情越發壓抑,最後精神都出問題了。“中年廚子說,他覺得小姐越來越讓人得慌。原本還隻是覺得她情緒不穩定,後來就慢慢變成了暴躁易怒,為人也越發高傲偏激。他還說方愛月經常背地裏咒罵別人,有些被罵的人可能隻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並不是有意的,也和她沒有太多的仇怨糾葛。”總之,方愛月在沉默中變態了,估計是有了什麽心理疾病。“跳樓自殺的那個女生,她會跳舞,有一次被方愛月撞見了。而且據說她跳的還不錯,但她最愛的是畫畫,所以沒有打算從事舞蹈行業。”顧陌之:“她嫉妒了?”“可能吧,反正她後麵就重點針對那個女生,動輒咒罵。那個女生好像之前還得罪過什麽有權勢的小姐還是少爺的,所以她自殺的事情方愛月不一定是主要責任人,但也有一定的責任。”但在女生的朋友眼裏,恐怕方愛月和直接逼死女生的那些人區別不大,都是禽獸。“我們都是繪畫界比較有天賦的人,而且看樣子都想走這一條路,估計也非常熱愛繪畫。”裴淵突然說道,“而且,我們之前參加過一次繪畫比賽,不是中途因故退出就是成績不理想,還有一些幹脆沒能參加。這個遭遇,是不是有點像當初那個不能參加舞蹈比賽的方愛月?”如果方愛月真的心理扭曲到這個地步,那她很有可能做出自己心裏不平衡,就想讓其他人跟自己一樣慘。她那麽愛舞蹈卻與舞蹈無緣了,所以她就想讓這些熱愛繪畫的人也不能再畫畫,她不能忍受有人過得比她好。這個理由,不是沒可能的。畢竟正常人無法理解瘋子的想法,而瘋子做什麽隻憑高興就好了。“如果她真是因為這個就要害我們,我倒覺得她死得不冤。”虎子翻了個白眼。這種人,自己過得不好就想拖別人下水,活該被弄死。不過一個能讓八個嫌疑人都想殺掉的家夥,本身也不太可能無辜,正常人誰能吸引那麽多仇恨啊,大家本來都是往日無憂近日無仇的同學。“要不要再去問問清潔工,或許他們還知道點別的東西?”“等他們來吧,外麵的雪越來越大了。”他們並不知道清潔工每天什麽時候來,但在雪停之前,沒人願意出去。不是他們吃不了苦,而是大家都有一種最好別出門的預感。如果隻是一個人,可能不會在意。但所有人都這麽覺得,他們認為還是在屋子裏待著保險。“還記得我們是為什麽不能下山嗎?因為雪天開車有危險,你們說會不會這個副本設定是雪天出門就會有危險,即便不開車,也無法幸免於難。”抱著這個猜想,大家決定還是留在屋子裏,把之前翻過的房間再交叉翻一翻,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有些線索或許會藏得比較深,不容易找到。顧陌之突然想起來書房休息室的那個上鎖箱子,但是之前他們一直沒找到任何相關的鑰匙。而且顧陌之自己口袋裏也有一把鑰匙,而他的房間裏卻沒有能用到那個鑰匙的鎖。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也有線索,但不像顧陌之是個鑰匙。一般都是照片、紙條之類的,方便他們分析人物的關係。比如說他們通過這些蛛絲馬跡,推斷出了和自殺女生關係好的是小秦,另外虎子暗戀那個女生。而被死者當奴婢唿來喝去的有璐瑤、小秦和小劉,上次比賽有望進前三甚至奪冠的則是男人和裴淵。這裏麵顧陌之很奇怪,暫時沒找到他的殺人動機。但他屋子裏又偏偏有一瓶有毒的藥片,顯然不是他自己吃的,而是要給死者吃的。當然,不排除他可能想殺另外一個人,但目前大方向上大家都是想殺死者的。顧陌之覺得,他的殺人動機可能藏在那個沒找到的鎖後。他和裴淵先去了書房,既然沒有弄到鑰匙,那就直接砸了鎖吧。顧陌之懶得在找鑰匙了,麻煩死了。裴淵當然不會阻攔他,還主動幫他找了武器把鎖砸開。隻是一把老舊的銅鎖,很容易就砸壞了,打開之後,發現裏麵竟然是好幾個相冊,裏麵的照片基本被畫了血紅色的叉。第一本相冊是一些人跳舞的照片,裏麵夾雜著獲獎時領獎的場景。顧陌之一個個看過去,發現是某個舞蹈比賽曆屆前五名的照片,基本沒有重複的麵孔,從第23屆開始,一直到第27屆。“這個應該就是方愛月沒能參加的比賽,第23屆的那年恰好對得上診斷書上的年份。而第27屆,就是今年舉辦的。”裴淵說道。所以嫉妒成狂的方愛月一直在關注這個舞蹈比賽,甚至把這幾年的前五名得主都當做了假想敵。她把他們的照片畫上血紅色的叉,以此泄憤。第二個相冊則是黑白相冊,不像第一章 是彩色的。而且第二個相冊隻放了十來張照片,後麵還有大片空蕩蕩的位置。顧陌之看了看,不知道這些照片上的人是誰,隻能確定這些都是證件照,隻是被打印成了黑白的。看上去有些怪異,像是遺照一樣。裴淵伸手把其中一張抽出來,翻過來看了看,照片背後居然有字。“我之前就覺得這個照片有些部位凸起來,像是背麵被用力地寫了什麽字一樣。”結果拿出來一看還真寫了,而且內容讓人毛骨悚然。「2039-2058年,油畫專業安琪爾跳樓」39年出生,58年死亡,活了19年,跳樓自殺。而且看樣子,她應該也是他們美術學院的學生。顧陌之又拿出另一張照片,背後同樣寫了類似的字眼。他飛快地把所有照片都拿了出來,一張張看過去,每一張都是如此。如果還不知道這個相冊是什麽的話,顧陌之就太天真了。這分明就是一個變態收藏自己“作品”的地方,裏麵所有死亡的學生,他們的自殺絕對都有方愛月在背後做推手。第70章 7.6這十幾張照片裏,應該有一個自殺的華人女生,是他們十人中跳樓的那個。顧陌之找了一下,很快找到了裏麵唯一的亞洲麵孔。翻過來一看,叫蔡珠玉,確實是亞洲人,八成就是那個華人。他把照片收起來打算一會兒拿去給其他人看看,然後翻開了最後一本相冊。這個相冊裏,隻有他們八個的照片,而且他們的臉上都被人用筆畫上了哭泣的表情。“這個應該是方愛月預留的第二本收藏‘作品’的相冊,如果我們的手廢了,那這就是她的戰績了。”總之,這個死者真是死得活該,心理扭曲成這樣,活著也是個禍害。她不死,也對不起那些被她害死的人。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後,顧陌之可沒有再翻一遍書房的興趣。他和裴淵拿著照片走出來,沒走兩步撞見了從他房間裏跑出來的虎子。“顧小哥,我找到你那個鑰匙的鎖了!”他興奮地說道,“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