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對不起,您所登陸的遊戲無法退出 作者:大狗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為什麽說那些東西不幹淨?”霍隰收迴看向那虛無的海市蜃樓的目光說到。 “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善意,更沒有無所求的施舍。”祝嵐風說。 “你認為那是施舍?”霍隰說。 “不!”祝嵐風斬釘截鐵的說,“我認為那是陷阱。” 霍隰在一陣涼風中眯起了眼睛,祝嵐風雖然忘記了很多事情卻還保持著該有的警惕。霍隰覺得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候告訴他自己所發現的和所經曆的一切。 他所認為的隻不過是過了幾天的日子和祝嵐風所認為的過了好幾個月的日子,期間不知道對方發生了什麽。他清晰肯定的知道自己是在高級副本裏,可是祝嵐風呢? 他不知道。他很有可能和霍隰所處的角色不是同一種。 祝嵐風是玩家的角色還是以另一種角色存在副本這些他都不敢肯定,這一切都還有待考證。 霍隰看著祝嵐風,也看著不遠處的海市蜃樓,這個高級副本的通關條件是什麽?遊戲係統後隱藏的監視者還在醞釀些什麽? 明明對方有很多輕而易舉抹殺掉自己的手段,可是為什麽要將他強製拉到這個副本裏? 饑荒時代。 饑荒的時代。 到底是什麽樣的時代? “陷阱。”霍隰低聲笑了一下,“什麽樣的陷阱?為什麽布置這樣的陷阱?” 祝嵐風沉默了很久覺得而自己答不上來這個問題。在這裏的幾個月,他眼看著對麵的高樓裏的食物從一天一次變成兩天一次再變成三天一次。 城裏的人從三百人不斷的增加到五百,一千,而食物卻在減少,這些苟活在城市各個角落裏的人習慣了每天都有定時定點的食物,再習慣了隔天一次,再到三天一次。 不去搶食物的時候就縮在角落裏等候,等候下一次的食物發放。 是陷阱嗎? 是的。而且很多人都已經陷進去了,他們麻木的存在著,麻木的等待著,麻木的、麻木的像是傀儡。 霍隰躺在角落裏的破沙發裏,窗外似有狂風卷著細沙掠過,他睜著眼睛不能入睡,閉上眼耳邊全是咕嘟咕嘟的氣泡聲。 有時候他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經葬身在那一片遼闊的海域裏,屍體早就沉入海底亦或是被魚蝦啃食了個幹淨。 隻有身下破爛沙發在翻身時發出的咯吱聲還在提醒著自己,還有胃裏因為饑餓而翻滾的饑餓感。 “哎……”霍隰翻身坐起,掏出踹在口袋裏的蛇肉幹,在無法掩飾的饑餓感之下閉眼咬了一口。 好像……味道還可以?第76章 不哭 雙哥的小破卡車壞在了路上。 霍隰擼著袖子盯著頭頂上的大太陽掀開破卡車的前蓋,看著冒煙的發動機頓時想一腳把這個破卡車踹翻。 “還有救嗎?”祝嵐風脫了上衣打著赤膊走了過來。 “你確定這車它是輛車?”霍隰一臉嫌棄的說。 “剛開始不是,後來是了。”這輛破卡車的來曆實在有些神奇,雙哥不知道哪一天在路上撿到個報廢了的車,用了三禮拜才一點點的將這個東西改裝成現在的破卡車,雖然時不時的抽抽一下,但是也算是個寶貴的物件兒。 祝嵐風排開霍隰自己低著頭開始研究破卡車的發動機,背上亮晶晶的全是汗。 霍隰靠在卡車後麵的鬥篷上盯著遠處的沙漠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個高級副本簡直安靜的不像話,來了一個多禮拜了,除了天天跟風幹牛肉似的被大風刮著,就是思考今天吃什麽?明天吃什麽這樣讓人憂傷的話題。 高級大廈在這期間又發了一次食物,霍隰和祝嵐風站在小破樓上觀望,平日裏見不到人的街道在一瞬間擠滿了人,各個伸著手往前跑,根本看不出來這些人大部分的時候都餓著肚子。 想到這兒霍隰的肚子沒骨氣的叫了一聲。 “餓了吧?”一臉黑從車鬥裏翻身坐起朝霍隰拋來一塊肉幹。 一臉黑的名字就叫小黑,霍隰剛知道的時候就佩服這人怎能如此的符合自己的名字。 “謝了。”霍隰抬手接過小黑拋過來的肉幹,先是皺著眉盯了兩眼才下嘴。 算了吧,管他是蛇肉還是老鼠肉他都心情去計較了,能吃上一口肉就很不容易了。 在這個地方住了一個多禮拜,霍隰才明白為什麽這個副本叫做饑荒時代了。方圓幾百裏除了那個小破城市什麽都沒有,這裏不僅僅是食物的匱乏,還包括水源,甚至連交通工具都沒有,小破卡車的擁有者雙哥,已經算得上是這個副本裏的資本家了。 不過這個卡車也不常用,隻有他們去尋找水源或者食物的時候才會開出去,這是霍隰在這裏的第一次,還他媽的半路拋錨了。 水源距離城市挺遠的,開著車都要花上四十分鍾,還不算迴去的時間。說是水源不過就是一個水坑,集天時地利與一體,廢了老鼻子勁兒就打迴來半桶。 小黑說這算是運氣比較好的了。 霍隰歎了一口,撕下來點肉在嘴裏嚼著,黃沙打著圈兒的走旁邊繞過,烈日曬得人汗流浹背。 祝嵐風低頭搗鼓了半天,等黃沙卷過才抬起頭來:“差不多可以了,試試看能不能行?” 霍隰兩下嚼完嘴裏的東西坐到了駕駛座上,試著發動了一下,破卡車抖了兩下可以動了。 “行了,上車吧。”霍隰拍了拍破車窗,祝嵐風和小黑上了車,幾個人順著原路開了迴去。 沙漠的天氣,說變就變,不一會狂風卷著黃沙瞬間就蓋了過來。破卡車的車窗幾乎都是破爛的,沙粒就跟倒水似的往窗戶裏倒進來,霍隰一個猛地刹車停了下來,一瞬間周圍都被沙子蓋了起來。 風暴過後,整個破卡車都被掩蓋在沙子裏,等了好久才見某個沙包裏蹦出來一個人。 “呸呸呸!”小黑率先從沙包裏鑽了出來,拍著自己腦袋上的沙子,一邊伸手把裏麵埋著的人拉出來。 “呸呸呸!”霍隰從窗戶裏鑽出來,一嘴的沙子,身上汗都被曬得燥熱的沙子吸了個幹幹淨淨。 “現在怎麽辦?”霍隰看著眼前被埋的隻剩個頂的破卡車,心裏隻剩無力。 祝嵐風剛剛穿起來沒多久的衣服又一次脫了去,三個人盯著烈日在黃沙裏挖著這個唯一的破卡車。 沙子細軟又燙手,整個車廂裏全是,甚至車後鬥的沙子堆了個小山,他們要先把後鬥的沙子拋出來,再將地上的卡在車底的沙子刨開,給車留出一塊顆以行走的地方。 從烈日當頭到烈日落在了西邊的沙堆邊上,映出一條橙黃交加的橫線,三人才將車底下的沙子刨了個七七八八。 落下,三人的衣服濕了又幹,總算是在太陽完全落下之前吧破卡車解救出來。 “著一天天的,真跟逃難的似的。”霍隰一邊嘴裏嘟囔著一邊發動了車。 “趕緊迴去吧,等會兒溫度降下來能凍死在這裏。”小黑縮著脖子喊了一聲。 霍隰踩下油門,本該向前的車卻走了兩步卡住了。 “操?”霍隰拉住手刹防止車子往後滑。 “怎麽了?”祝嵐風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像是卡住了。”霍隰說。 “我下去看看。”祝嵐風打開車窗下了車,繞著車身走了一圈,在車子右後輪出蹲了下來,車輪卡住了一塊破布,他使勁扯了一下沒扯出來。 “嘖。”祝嵐風嘖了一聲幹脆用手去解夾在輪子裏的布料,接了半天他發現這塊布料被埋在了沙裏,祝嵐風用手刨了兩下摸到了一塊被捂得發熱的東西。 什麽東西? 祝嵐風又使勁跑了兩下,在沙子裏拋出來一個東西,他立馬人下東西走到霍隰旁邊敲了敲車門。 “怎麽了?”霍隰問他。 “發現了點兒……東西。”祝嵐風像是很難受的樣子,霍隰看著他的表情立馬下了車走到了車身右後方。 混著黃沙和未腐蝕的肉渣,一隻泛著森森白光的手臂骨頭壓在車輪之下。 霍隰頓下來,看著地上的這節骨頭,是人的前臂骨。但是看情況不隻是這麽一塊骨頭,霍隰伸手又刨了幾下,露出了亮著前臂骨的整個手臂,以及胸膛。 緊接著霍隰看到了還未腐蝕掉的脖子和頭顱。 這具屍體埋在黃沙中,腦袋用黑色的布料裹了一圈又一圈,脖子上露出的皮膚透露著紫青色,而再往下就是被掏空了的軀殼。 從脖子上的皮膚來看,這具屍體死亡時間不長,沙漠裏這樣的高溫很快屍體就會腐蝕才對,可是這具屍體除了隻是皮膚泛青之外,並沒有開始腐爛,隻是散發著血腥味。 “這……”小黑從車鬥裏跳了下來,看見這種情況說不出話來。 這具屍體是怎麽來的?是野獸啃食成這樣的嗎?是因為在沙漠裏遭遇不測倒在這裏被在外遊蕩的野獸啃食成這樣的嗎? 很顯然不是。霍隰目光光落在屍體的前臂上,上麵還有這橫豎不一的刀痕,像是被一刀一刀切下肉一般。 不僅如此,著具屍體的肋骨包括下肢都會有這樣的劃痕,仿佛著具屍體上的皮肉俱是被人一刀一刀的剮下來。 是怎樣的人才能下如此狠心?如此殘忍的手段…… 霍隰和祝嵐風對視一眼,祝嵐風的神色也不好,方圓幾百裏除了他們暫居的小城很難再找到其他的聚集點,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城裏的人。 “先迴去看看!”祝嵐風說,三人快速上車,一路趕迴去頭頂早已經披星戴月了。 小破車還算是給力,一路上都沒有出什麽問題,一直到了破樓底下才停,三人拿著這一趟打迴來的水和什麽蛇啊耗子進了門,卻見那個小腦袋抱著胳膊坐在樓梯上。 霍隰一直記不住小腦袋的名字。 “小聰,坐在這兒幹嘛?”祝嵐風放下背包問了一句。 哦,對,叫小聰來著。 “雙哥帶迴來兩個人。”陳小聰站起身來結果祝嵐風手中的背包,“正聊著呢,我看你們一直不迴來就下來看看。” “兩個人?”什麽人?祝嵐風下意識的想,還有人?這方圓百裏就這麽一座城,城裏麵的人小聰雖然不全認識,但是就外形也能認出來是不是城裏的人。 小聰這麽說,那這兩個人就不是城裏人。 霍隰他們抖了抖身上的沙子,著一天出去跟流浪似的,滿腦地不是沙子就是汗。哎,真想洗個澡啊。 “嗯,著兩個人看起來不是什麽好人。”陳小聰壓低了聲音說到,“有個人穿的是犯人穿的衣裳,另外一個人穿著警服但是卻更像個犯人。” 霍隰靠的近,聽見陳小聰這麽說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還知道犯人長什麽樣?犯人該章什麽樣?” “你愛信不信,反正我是覺得這兩個人看起來不怎麽像到,“不信你自己去看。” 霍隰沒有來的喜歡逗陳小聰,著小孩不過十七八歲,整天有活力的很,雖然在這個破副本裏卻也是整日活力四射。 霍隰覺得很是羨慕,多麽美好的年紀,多麽美好的年紀,多麽美好的年紀啊! 在心裏感歎三聲,霍隰拿了衣服去換,門外他們用鐵塊做了一個積水器,每天夜裏都能積一些水,雖然不是很幹淨,但是洗個臉洗個手還是可以的。 腦袋上全是黃沙,抖一抖就往下掉。霍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真的有些長,是不是要剪剪了?但是沒有工具啊。 算了,還是先洗臉吧。就著不怎麽幹淨卻緊缺的水,霍隰搓了搓自己的臉,一聲疲憊這才消退了些。 “不好了!”陳小聰連滾帶爬的從二樓跑下來,差點兒沒鋪在霍隰的身上。 “怎麽了這是?”霍隰把他提起來。 “打起來了!瘋哥剛上樓,結果那個穿著警服的人就上來拉扯他,瘋哥下意識就還了手!”陳小聰說的淩亂,霍隰也聽不明白幹脆兩三步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