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懲罰是什麽?  耳邊有著節奏清晰的歌聲,甲板上還有歡騰的交談和笑聲,如果說這就是係統的懲罰,那會不會太人性了一些?  怎麽看都覺得此時他的處境就像是在國外度假的愜意,何來懲罰一說?  他迴到房間,也不知道係統是怎麽安排的,但是他估計這個他昏迷四天一直待著的物資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兩位外國友人是遊輪上的工作人員,一個叫文森特一個叫傑克,通過他們的描述霍隰了解到這艘遊輪是一艘度假輪,上麵都是一些來自各地的旅人。  霍隰在海風裹著烈日的下午漫步在遊輪上,他走了很多地方,企圖在四周麵容各異的旅人臉上找到熟悉的影子。  宿吾,或者是帽子和瘋瘋,甚至是蔣青麗都是好的。  可是,沒有。  他碰見了很多高鼻梁藍眼睛的人,甚至是活力四射皮膚黝黑的人,卻沒有碰見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夜幕很快就來臨,甲板上一陣歡騰。  霍隰靠在欄杆上吹著海風,遊輪很大,設備齊全,住宿的條件很不錯,真的有些旅遊的樣子。  一直到夜深,甲板上的音樂一瞬間消失了,所有的旅人都迴到了房間,上一秒的歡騰此刻連一點兒影子都找不見了。  文森特例行巡查的時候看見他問他怎麽還不迴去休息,霍隰說:我睡了太久,想清醒清醒。  說完這句話,霍隰猛地又從文森特的眼睛裏感受到了之前遇到那個漂亮女人時看向遠方的感覺。  文森特眨了一下眼睛,遙遠的感覺頓時消失了。他和霍隰告別,霍隰愣在海風中良久。  為什麽會有透過文森特的眼睛看到遠處的感覺?而這種感覺……霍隰思索良久莫名其妙的覺得像是在監視著他的感覺。  監視!對!就是監視,像是有人透過文森特的眼睛在注視著自己,包括之前碰到的那個漂亮女人。  霍隰一瞬間警覺起來,他站直身體順著文森特消失的方向找過去,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鍾,文森特的身影就消失在走廊上。  走廊上的燈光刺眼奪目,莫名的讓霍隰有了一些熟悉的感覺。  遊輪的休息區,是按照酒店的裝修風格,地上的地毯讓人走上去腳步聲都隱匿了,安靜又逼仄的空間讓霍隰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迴到了依蘭酒店那個副本裏。  不對!難道!  霍隰猛地加快了腳步朝遊輪的音樂酒吧走去,按照文森特的說法,音樂酒吧是整個遊輪上遊客最愛去的地方,那裏徹夜通明,甚至有人在那裏買醉到天明。  遊輪有四層消費和生活區,兩層後勤區在船艙裏,三層和四層是住宿,一二層是餐廳消費區和酒吧等區域。  霍隰的房間在三層,他快步走向一層,映入眼簾的就是甲板上的露天泳池,不過夜深了甲板上徒留了幾盞應急燈,泳池區域空無一人。  消費區空無一人。  餐廳空無一人。  音樂酒吧也空無一人。  霍隰有些慌張,他快步跑到住宿區暴力的打開了一間房,但是裏麵也是空無一人。  然後他又打開一間房。  沒人。  沒人。  沒人!  還是沒有人!  所有人都消失了,包括遊輪上的工作人員。下午他明明在遊輪上轉了一個遍,這無疑是一艘高級遊輪,隨處可見的工作人員,隨處可見的光鮮亮麗膚色不一的旅人。  可是偏偏在此時,一個人,不!是一根毛都沒見著!  霍隰站在走廊中間,四周大開的房間門在證實著他現在處境。霍隰猛地有些想笑,這是才是真的懲罰嗎?讓他感受孤立無援的感受?  叮咚~  【玩家霍隰,係統懲罰  時間到。】  雖然有些搞笑,但是霍隰竟然在係統播報的一瞬間感受到了一絲絲安全,因為他現在能清晰的知道自己還在這個破遊戲中,並且還在收到係統的懲罰。  係統這句話仿佛在說: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那個?  好消息是,恭喜你目前還活著。  壞消息是,懲罰開始了,可能你馬上就要死了。  開不開心,快不快樂?  劇烈的搖晃感,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打破了霍隰短暫的安全感,他一個重心不穩被甩到了打開的房門框上,霍隰感覺自己撞在門框上的聲音在走廊上都快產生迴想了。  一陣腥鹹味兒的海風砸在了霍隰的臉上,他迴頭一看房間裏的玻璃已經碎成了渣渣,此刻外麵風浪具起,甚至還響起了一聲驚雷!  “咵嚓!”窗戶邊上的窗簾被風吹得鼓起了一個詭異的姿勢,霍隰扶著門框想站起來,被搖晃過來的門板一巴掌怕在了肩膀上,霍隰被猛地一震搖晃甩到了對麵的牆上。  “操!”霍隰捂著肩膀狼狽的靠在牆上,他齜牙咧嘴的想要站起來,好幾次都被劇烈的搖晃晃得東倒西歪。  是海嘯。  整個巨輪猶如微小的一葉扁舟在大海上被海浪的拍的東搖西晃,海浪順著破開的玻璃灌了進來,走廊上開始彌漫了一片海水。  霍隰根本站不起來,或許是船上的人都消失了,輪船的重量減輕,在這海麵上晃得格外厲害。  霍隰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像是一片漿糊,喉間的惡心一陣兒一陣兒的往上翻,本來在船上他就暈的慌,這一陣搖晃他覺得自己腦漿子都快被晃出來了。  走廊上的掛著的裝飾畫劈裏啪啦的往下掉,燈泡在颶風中一個接著一個炸裂開來,很快走廊上及隻剩下了應急燈還在亮。  霍隰捂著腦袋往船艙跑,三四樓的住宿區早就一片狼藉,海浪跟不要錢似的往裏頭灌。他順著樓梯下了樓,徑直走到一樓,穿過音樂酒吧,地上全是碎了一地的酒瓶。  腳下漂浮混亂,霍隰扶著櫃子繼續走,身邊的放酒的櫃子咯吱一聲響,霍隰聽見響聲一迴頭,足足兩米的櫃子朝著他的臉就按了下來。  霍隰下意識的伸手一檔,在一片應急燈裏櫃子帶著一片陰影把他包裹著。  槽!第65章 第七監獄  “槽!”宿吾閉著眼睛無奈的罵了一句。  監獄裏的劣質喇叭刺拉拉的響著,獄警拿著警棍站在門口停的敲著欄杆,鐵做的大門叮當哐啷的一陣響,然後在一片破口大罵聲中打開。  “都滾起來!”監獄長嘴裏叼著一根煙站在一樓的空地上開始喊,“一群渣渣!整天就他媽知道吃喝拉撒睡!”  這話一說整個監獄開始響起咒罵聲,在大喇叭的烘托下格外響亮,不過也就一會兒就開始響起哀嚎。  “讓我看看是那些渣渣有不服的!”長著絡腮胡的監獄長拎著警棍在每一層樓巡迴,看見一擱扒拉著欄杆的囚犯,一棍子敲在這人手指上,骨頭碎裂的聲音伴隨著慘叫響徹整個監獄。  宿吾閉了閉眼睛揉了一下緊緊皺著的眉頭,兩天了。  每日不到五點大喇叭準時開始響起獄頭兒的聲音,一邊叫罵著一邊在樓層上巡視,看見心有不服的就警棍說話。  宿吾不知道這個副本到底是什麽個意思,自從他看見第七監獄的名字開始猜想自己是犯了什麽大錯被發配到這個鬼地方。  如果說這是係統的懲罰,他簡直連話都不想說了。  獄警推了他一把,宿吾從床上站起來,熟練的走到門口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接著就是一副手銬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腳上也拷上了腳鐐。  這待遇,真的讓人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死囚犯了。  這裏就是監獄。  雖然在上個副本崩塌的時候他清楚的聽到係統所說的懲罰,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係統的懲罰居然是蹲監獄。  蹲監獄啊!這真是這輩子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平心而論,宿吾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遵紀守法的好青年,不論是在遊戲裏還是遊戲外。  猛地讓他蹲在監獄裏他除了有一些想笑之外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新鮮感?  神他媽的新鮮感。  收拾完一群不怎麽聽話的犯人,獄頭帶領著整棟樓的犯人往操場走,淩晨五點,他們開始了新的的一天的勞作--修路。  沒錯!修路。將監獄裏坑坑巴巴的水泥操場整個重新翻修,是不是感覺這個懲罰還真是讓人提不起勁兒來?  監獄的整個範圍不大,一棟犯人的住宿樓,一棟活動樓兼餐廳、兼澡堂、兼醫務室、還有一棟獄警的休息樓。  整個場地被仰著頭看都看不到的圍牆包裹著,宿吾覺得這麽高的圍牆連隻蒼蠅可能都飛不進來。  “看什麽看!”旁邊站著監工的獄警一甩棍甩在了宿吾的肩膀上,“還看!看見什麽了?是不是還想著從這兒飛出去啊?啊!”  宿吾收迴自己的目光,一言不發的舉起鐵鍬開始翻著地上的土,這模樣看著就像是被抹去了棱角的死囚犯。  手上的手銬在做工是被摘除了,宿吾捏了捏手腕,收迴了想要一鐵鍬砸在獄警頭上的念頭,畢竟他不是真的殺人犯。  操場上少說有四十號人在埋頭翻著地上的泥土,這些人形態各異,高矮不一,年齡有大有小,卻個個眼裏都是提防和警戒。  這個監獄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宿吾想,盡管每天早上都會有人不滿和咒罵,可是真正鬧事的卻沒有幾個。身處這裏的人個個警戒性極高,他們眼裏的防備毫不遮掩,卻又都毫不例外的小心謹慎。  兩個小時後,宿吾他們被帶到了飯廳,一群人穿著囚犯的衣服,排著隊等待放飯。  “槽尼瑪!整天一點兒活都不幹還他媽的想著吃飯!吃屎吧你!”  一碗分不清是湯還是粥的液體朝宿吾灑了過來,他一個側身躲開,朝聲音來處看過去。一個獄警正站在一個犯人麵前,手上的警棍不依不饒的砸在那人身上。  “看!還看!你他媽的想從我這兒看到什麽?”獄警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犯人。  “你在看什麽?”出乎意料的是這名犯人反問了獄警一句。  很顯然獄警不容有人挑戰他的權威,手上的甩棍跟不要錢的似的舞的密不透風。  宿吾在透過人群目光落在了被打的犯人身上。這名犯人實在是--太瘦了。他的個子應該在一米八左右,肩膀狗摟著,寬大的手掌護著自己的頭。  在獄警這樣的瘋狂的踢打下這人居然一聲都沒有坑,隻是護著他的頭,宿吾的眼神猛地對上這名犯人的眼神,莫名其妙的他覺得這人的眼神像是要看穿他一樣。  宿吾不是什麽心地善良的人,盡管他看到了這人的目光說不上是求救還是其他什麽意思他也都隻是站在原地不動。  這裏是監獄,不管是真是假,但是人人都自身難保,他也一樣。  按理說這樣的鬧劇應該會有很多人都圍著看才對,可是所有人,不論是犯人還是獄警都冷眼旁觀,或許是看多了,或許是所謂的明哲保身。  大概是出了一口氣,打完了的獄警整理了一下衣服走開了,其他的犯人也都打好了飯各自找位置坐下了。  宿吾端著餐盤猶豫了一下走到剛剛挨打的翻身對麵坐下,他不是不想找個其他的地方,隻是環視一下周圍,空著的桌子就這麽一張。  宿吾坐下來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看他對麵的人一眼,默默的吃著湯不像湯,粥也談不上的清水煮米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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